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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木槿之死
 童真真看着杨双手捏成了拳头,手关节突起,脸色晴不定,五官几乎扭曲了,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她的心里很不好受。这种狰狞的表情,她并不陌生,当初父亲被曝,有小三后,在镜子里,自己也是这样子的。这是浓浓的恨意。

 “杨…”她想劝,但是只喊了一声,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恨自己父亲,恨了近十年之余。自己有什么立场让杨放弃心中的仇恨呢?

 如果她站在他的立场也会恨吧。

 突然她觉得自己脸上一热,有什么光到了眼睛里,不由转过头去看“奇怪,是什么光啊?”

 君冷澈听了,低头一看,发现有一个红色的小光圈在她脸上掠过,心道不好,也不多说,抱起她,就地一滚,喊了一声“对面有狙击手!”

 童真真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会吧,这龙天禹都不在了,怎么还有人针对自己。

 特种兵出身的杨也发现红色光圈的移动路径,心里一惊,不对,这不是针对童真真的,又急又惊地喊“目标是木谨!”他边喊,边向林木谨的病跑去。

 变故发生的迅雷不及掩耳。

 被君冷澈抱离了轮椅的童真真正对着窗口,看到了窗玻璃的碎裂,还有林木谨口盛开的血花。同时,感受到几滴飞溅到脸上的血的温热。

 林木谨的嘴角迅速淌下了一行血,腥红妖,就看到她因为子弹入体内的冲击力而向上了两下后就纹丝不动了,凝在眼眶的眼泪还沒落下,闪闪发光。她的眼睛里的光芒很快地暗淡下去,直到沉寂无光。

 “啊~”惊吓之下,童真真大叫一声,死死地搂住了君冷澈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认识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浑身颤抖起來。

 “不怕!”君冷澈利落转身,让童真真背对着林木谨,把她的头按在前,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怀里的人儿抖得就像狂风中的落叶,抖得他心都揪起來了。

 随即,君冷澈就看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愕然的林木谨,死不瞑目。这样的她就像一具破旧的布偶,毫无生机。他不闭上了眼,心里涌起了酸楚。虽然在意她对自己的欺骗,但是沒有想到她的下场会是这样的。

 “木谨~”杨扑到了病前,手在发抖,去摸林木谨的鼻端,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她走了。”君冷澈看杨不停晃着软软的林木谨,仿佛要叫醒沉睡中的她。

 杨猛得回过头,咬牙切齿地吼道“君冷澈你以为你赢了吗?是,是我让木谨去接近你的。我要你尝下,被抛弃的滋味。现在她被害了,你是不是高兴了?”

 君冷澈目光坚决地看着杨“她的不幸,并不会让我高兴。但是你不觉得,是你将她牵涉进來的吗?”

 杨无法回答这个问題,他直接想逃避这个事实。不行,林木谨不能白白死了,他要替她报仇。他并不理会君冷澈,扭身就冲了出去。他要去捉那个该死的狙击手。

 视线扫过了缩在君冷澈怀里的童真真时,杨的脚步缓了一下,然后猛得跺脚,跑了出去。

 深深地看了一眼死去的林木谨后,君冷澈抱起仍在发抖的童真真,缓缓走出了弥散着血腥味的房间。走出病房,他关上了房门,拨打了110。

 低下头,君冷澈凑在童真真的耳边,低柔地问“要送你回家吗?”

 童真真死死抓住他的衣服,猛摇着头。这时,她只想将头埋在他坚实的怀里,做一只鸵鸟,这样才不会害怕。林木谨惨死的画面不断地浮现在眼前,一遍一遍。

 生死原來真的很近。前一分钟,自己还和林木谨讲过话,后一分钟,后者就往生了。人生无常的无奈,让童真真心里产生了脆弱感。

 十多分钟后,110的警察赶到了,将病房封锁起來。

 忙碌的脚步声,让童真真抬起了头。她想起了映初“澈澈,映初呢?如今她妈妈不在了,怎么办?她真的很可怜,肾又要等待移植,我们帮帮她吧?”

 君冷澈将额头与她的相抵“映初已被转移到别的病房去了。她的肾很好,我只是用來讹林木谨的。如何安置她,我会想办法的。你好点了吗?”

 童真真着鼻子,声音有点泣音“太好了,她沒事。我好些了,就是有点累。”原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走,我送你回家。”君冷澈抱着她,离开了案发现场。

 “杨会捉到那个杀手吗?”到了车上,童真真只有想些别的事,才能不去回忆那个血腥的场面。

 君冷澈她的头发“应该捉不到。杀林木谨的最好方位是在医院对面六十米处的那幢楼。这么远的距离,可以精准地打中目标的口,而且还以防万一地了两次,这应该是一个谨慎专业的杀手。只怕,杨跑过去,人早就不在了。”

 “唉~”童真真长叹一口气。从内心,她还是同情杨,生父不知道他的存在,养父又走得早,就是唯一的亲人母亲也神智不清,他和以前的她是一样的孤独。然而,他一直坚强的活下來了,还能带有那样让人温暖的笑容。

 “澈澈,你觉得我的父亲会是那样的人吗?”君冷澈听出她叹息中的遗憾和同情。

 童真真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所以沒有发言权。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我都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了。”

 停顿了一下,她又说“澈澈,我总觉得杨不是一个内心黑暗的人,他,他…怎么说也是你的…”

 童真真看到君冷澈的嘴角抿起,将“弟弟”两个字了下去。她不能强人所难。君冷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接受一个对他怀恨意的杨呢?

 正如她所想的,君冷澈现在根本不能接受父亲有一个私生子的事。因为在他的心目里,父亲是一个温和,有责任感的男子,是个忠诚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退一万步,就算父亲意外地有了一个孩子,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杨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呢?这是关于父亲的名声和荣誉,他不能轻易相信,还是要进一步核实。

 就算杨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也无法做到欣然接受。这时,他对童真真以前对自己的排斥有了感同身受的体验。

 还好,她沒有再说下去“弟弟”两个字对于他而言,听起來,格外的刺耳。

 车内一时安静起來了。

 过了一会,童真真又挑起了另一个话題“林木谨和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愿意帮助他呢?”

 君冷澈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她们之间的关系,我会让公孙良去调查清楚怕。现在去问杨,恐怕他不会愿意说的。”

 回到了家,童真真本想自己慢慢走上去了,君冷澈不容她抗议,将她抱上了房间。

 童真真躺在被窝里,伸出右手,抓住他的手“澈澈,你别走。”

 她还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吧?心里一定又震惊又害怕吧?君冷澈反手握住她的右手“我不走,坐这陪你。”

 “不许走啊。”她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下。

 真像个小孩子啊,他的心柔软起來,举起左手“我发誓天塌下來,也不松开你的手。”

 “别说。我相信你。”童真真嘟了下嘴,嗔怪道。她可不想再经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被他的手握住,感觉纷无助的心有了主心骨,她放心地合上了眼。

 君冷澈看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缓起來,知道她是真的放松下來了,不由怜惜地亲了她的双颊。真希望,以后她的生活都能平平安安的,不过想到自己将面对的斗争,不亚于战场,他的心里又有点愧疚。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他一定会带她去四处走走,不再担心受怕。

 是不是做恶梦了?他看到她的眉头纠起來,握在手心里的手僵硬了,俯下身,用左手轻轻拍她的,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说道“不怕,不怕,睡吧。”

 这招不错,她的手软了下來,眉头舒展开來。

 确认她睡着以后,君冷澈打了公孙良的电话,让他调查一下林木谨和杨的关系。

 然后,他握着童真真的手,靠在头,就在想,到底是谁要杀林木谨呢?为什么呢?

 想到林木谨,他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

 五年前,他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看到一群气的男子围住了惊慌的林木谨。出于军人的正义感,他出手相救。

 拥有出尘脱俗气质的林木谨,要了他的电话,多次來找他,一來二去的,同事就把她当成了他的女朋友。

 他是个爱清静的人,林木谨可以不言不语地陪他看那些老电影或是一起看书。跟她在一起,心境平和,也很自在。他以为这就是爱情。这个错误的认识,是在他遇到了童真真才改正过來的。

 真正的爱情是渴望和对方在一起,是强烈的感情。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笑的动作,都会在心里被放大。

 虽然林木谨不告而别以及再出现后给自己带來了不少麻烦,但是他都沒有想到她会死得这么惨。

 “叮”一声,童真真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有邮件进來了。

 他瞥了一眼,标題是:你知道那个黑影是谁吗?來自:茱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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