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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颓废
 原來习惯清醒的人,会千杯不醉。

 真的是千杯不醉,还是潜意识里本就不想醉?醉的感觉真的那么好吗?

 忘记痛苦,忘记伤口,也忘记了她,真的好吗?

 來的时候,两人或许就想好了后路,并不是怕喝醉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喝醉了酒,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影响到凯悦集团的名誉就不好了。

 沒有提出要來奥斯卡这里,当穆易辰的司机听说他们要去喝酒,就把车开到这里,两人沒有一点异议。

 奥斯卡VIP包房的服务员,只要见过穆易辰的,几乎都能一眼认出他。

 送酒的漂亮女招待,看着穆易辰把整瓶酒往口里灌,多次想出言阻止,可每次穆易辰都好像察觉她要说什么,冷冷的扫过來一个眼神,吓得女招待噤若寒蝉。

 又有人推门进來,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啪嗒一声轻响,有人打开了包厢里的大灯,幽暗的包厢顿时如同白昼,华美大气的水晶吊灯散发出强烈的璀璨光芒,让处于昏暗环境中近两个小时的男人都很不适应。

 穆易辰抓着酒瓶要去喝酒,被强烈的灯光一照,抬起的手臂转换了角度去挡灯光,亚言则是干脆拿起旁边的黑色外套直接盖在脸上,嘴里嘟嘟囔囔的骂着什么。

 一阵香风飘來,叶翩然衣着明媚,若桃李,依旧美得仿若仙人,她淡淡的扫了穆易辰的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过來。

 在他的身边坐下,端起穆易辰曾用过的酒杯,摇晃了一下里面暗红色的汁,浅尝了一小口,平铺的眉头渐渐起了褶皱,把手里的杯子放到矮几的一角,淡淡对穆易辰说:“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抬起准备灌酒的手臂微微一滞,俊冷的眸子往她这边一扫,角逸出一丝冷笑,出声的话,却似彻骨的寒“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

 明的面容,在璀璨的灯光微微一怔,粉若桃花的腮红下却是苍白“易辰我…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我发誓,我去酒店找你的时候真的不知道二叔是故意受伤,故意引你回來想,,真的,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似乎极力表明自己的清白,叶翩然举着右手,成发誓的模样。

 那天,得知穆邦国被人行刺,她特别着急,穆易辰身在外地,穆邦国又受人暗算,凯越集团群龙无首,生怕有谋逆之心的人趁机捣乱,私自动用父亲的人脉关系,秘密联系了S市武装侦查人员,在第一时间,确定了穆易辰所在的正确位置。

 她可以再次发誓,她做这些的时候,真的沒有私心,她是真的不想凯悦集团垮台,真的不想穆易辰因此成为千古罪人,那是穆家的产业,那是她爱过依旧爱着的男人,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此落寞,退出商业巨亨的舞台,她不能!

 可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这个样子,穆邦国不惧生命危险,用自己的半天老命换穆易辰的回头,其良苦用心让人动容。

 可,显然,穆易辰并不领他的情,反倒因为他的一意孤行苦计的欺骗怀恨在心,只要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人,他都耿耿于怀,其中就包括亲自出面央求他回去的叶翩然。

 “翩然!”穆易辰闭了闭眼,声音好似背负着千万重担般的沉重“你走吧,不要再管我!”

 明知她是好心,却感激不起來,只要一想到沐雨晴的失踪,跟她有莫大的关系,他就恨得谁也亲近不起來,纵使那个是跟他有着十几年感情心灵相通的小伙伴!

 发现手里的酒瓶子空了,砰的一声扔在墙角,地面扑了地毯,酒瓶沒有碎,发出沉闷的一声声响。

 重新拿了一瓶酒,起开盖子,照着先前的样子,不用杯子,直接往嘴里灌。

 叶翩然心痛至极,奋力的去夺他手里的酒瓶“易辰,别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呵,他一直不都想醉吗?醉了更好。

 甩开她的手,提着酒瓶,踉跄的站起來,身子晃的厉害,沒走几步,高大的身子就歪倒在墙壁上,顺着墙壁往下滑,最后倚着微凉的墙壁是瘫坐在地上。

 手里的酒,在他踉跄摇晃的过程中倾斜了好几下,散发着醇香味道的汁从里面洒出來,泅了素白的地毯,渲染了触目惊心的暗红。

 “易辰!”

 见他摔倒,叶翩然赶忙奔了过去,看着他伤心难受的样子,哽咽的声音,把他的手搂在怀里,声音带着哭腔“易辰,怎么样才能不让你这么痛,怎么做,你的心才不会疼?你告诉我,告诉我!”

 汹涌的泪水,花了她精致的妆容,顺而下的泪痕,是了粉底,出几道面色的本真。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醉了,还是确实疲惫了,还是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温暖可以依靠的怀抱,穆易辰渐渐的安静下來,双眼空望着天花板的方向,角无力的勾着,似笑非笑“我以为就算不能解,有了她,我也不会寂寞,可为什么,你们连这个施舍也不肯给我?我辛苦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连一个可以消遣可以放松情绪的人也不给我?我做了那么多,还不够吗?到底还要多久,我才能是我?我才能为自己活?”

 音调疲软无力,声音嘶哑暗淡,每个字,却像是血与泪的控诉,心里独白的宣

 “易辰,不要灰心,不要伤心,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跟他有着同样困境,一同长大的叶翩然不可能不知道,那种身在高处的压抑与苦闷,那种做的好,就会被评价本该如此,做的不好,就被抨击酒囊饭袋纨绔不羁的不与不得反抗,那种做什么事都要以整个家族利益为出发点的困惑与茫然,沒有经历过的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远走他乡,一走好多年,可是穆易辰不行,他是家里的独子,从他十八岁起,他往后数十年的人生轨道就被拟定好了,不能偏差不能轨,只能按部就班,像只木偶的被无形的操纵着生活!

 穆易辰突然推开她,跑到包厢一侧的阳台上,冲着外面离的万家灯火,发出嘶声裂肺的一声怒吼“啊~~!”声音震慑人心扉,在这个原本该高兴快乐的平安夜,他度过了人生最糟糕的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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