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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祭天(上)
 路丞相近来十分能干,把那些个无关紧要的奏折都处理过了,恰好这几皇兄和叔叔们都在,皇帝陛下就时常把儿子扔给他们玩,自己以“难得儿子不在身边”为借口拉着苏誉胡天胡地,以至于原本平能批完的奏折,也积了好几天。

 今飨节,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奏折,多数都是各地官员的请安折子,祝贺大安今年风调雨顺,问候国师,顺道汇报一下今年各省大致能缴纳多少粮食。没什么大事,却又必须得看。

 安弘澈百无聊赖地把儿子放到桌上,拿出奏折开始看,看完一个就放到皇长子殿下的身边,让他用爪子按着。小猫刚满月,哪里会听他的话,蹿到比自己还要大奏折上跳来跳去,又撅着股对着奏折的边缘刺啦刺啦地磨爪子。

 皇帝陛下用笔杆敲了敲那茸茸的小,小猫立时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真蠢!”安弘澈撇了撇嘴,觉得长子看起来有些呆,跟弟弟小时候一样,挨揍了也不知道放抗,傻乎乎的。

 快速批完了一堆请安折子,皇帝陛下在看到景王折子的时候略顿了顿。

 景王所住的东海边,坐船到京城也不过几的行程,往年飨节,住的远的离王不一定来,这家伙却是绝不会缺席的,今年却来不了了。东海的海怪层出不穷,折子上说,近又发现了鳋鱼和薄鱼,不过只有两条,被他就地杀了。

 薄鱼还好说,与鲭鱼差不多,可以引起天下大旱;鳋鱼则会引起兵,若是运送如今很可能在途中就会影响当地的气运,必须就地宰杀。

 “鳋鱼食之腥膻,就地焚之…”景王在奏折中抱怨鳋鱼不好吃,以表明自己的劳苦功高。

 安弘澈嗤笑一声,抬手批复:“啰嗦!”

 “喵呜!”正写着,一只爪子伸了过来,对着笔杆勾了勾。

 皇帝陛下转头看去,就见小球蹲在手边,专注地盯着晃动的笔杆,一下一下地伸爪,他停下手,笔杆不动了,小猫歪了歪头,蹿起来扑到他手背上,扒着笔杆啃咬。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皇帝陛下鬼使神差地没有把小猫拽下去,而是由着他挂在手上,就那么驮着儿子在奏折上写批语。

 奏折很快就批完了,皇帝陛下无聊地抬起手,用儿子蹭了蹭鼻子,想了想,铺开一张纸,准备给苏誉画个像。话本里常说,给心上人画一幅图,思念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若是哪天被心上人瞧见,说不得能得到心上人的奖励。

 把碍事的儿子拿下来,放到宣旨一端,当做镇纸,皇帝陛下用笔杆点了点那颗小脑袋“不许动。”

 “咪…”皇长子殿下甩甩脑袋,把被父皇甩正,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一大张白纸。

 皇帝陛下提笔,沾上墨,酝酿片刻,挥毫。

 浓墨沾在柔软的鼻尖,于宣旨上晕染开来,每一笔都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以手作画,不过是画型;以心作画,则可以画神。

 皇帝陛下不常画画,但作画的手法却是非同凡响,寥寥几笔,一条肥美的鱼便跃然纸上!微微蹙眉,想了想,又画上了辣椒和花椒。唔,这样就差不多了吧,蠢奴看到这幅画,应该知道朕想吃水煮鱼了。

 收笔,满意地吹干墨迹,皇帝陛下兴致地拿出私印,在边角处盖了个章。

 刚刚收起私印,一只带着墨汁的爪子便按了上去,在皇帝陛下那漂亮的红色印章旁边,印了个黑乎乎的爪印。方才专注于画画,没注意,那茸茸的“镇纸”早就自己跑开去玩墨汁了。

 皇帝陛下立时不高兴了,这是他给蠢奴画的画,怎么能按上别的猫的爪印呢?

 “咪!”皇长子殿下抬起爪子,发现纸上印了个黑点,很是高兴,啪嗒一下又按了一个。

 皇帝陛下忍无可忍,弹了儿子一指头,一道白光闪过,金色的小猫窜上了桌子,挤开凑热闹的团,自己用爪子沾了墨,在空白处按了个爪印。

 “喵呜!”皇长子殿下以为父皇是来陪他玩的,赶紧跟着在旁边按了一个,兴奋不已地钻到金色的上蹭了蹭脑袋。

 该死的!皇帝陛下不于自己的爪印边有别的爪印,便又按了一个,小猫也跟着按…不多时,整张纸上空白的地方都被父子俩按了。

 等苏誉忙完,回来叫父子俩吃午饭的时候,就见一大一小两只猫正仰躺在御书房的宽大书桌上,抱着一团宣旨撕得不亦乐乎。皇帝陛下抱着宣旨团,用后爪快速地蹬挠,而身边的小团则奋力地往上扑,伸出小爪子刺啦刺啦地抓。

 要亲手画给苏誉的图,就这么无疾而终。

 “朕都盖好了私印,都被这小子给毁了。”皇帝陛下想想自己辛苦画的水煮鱼,不由得有些愤愤,指着正被苏誉喂饭的小球告状。

 苏誉忍笑,给吃的小球擦擦嘴“下次画画把儿子揣怀里,不让他碰就好了。”带着一只小猫画画,想想就不可能画成。

 皇帝陛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抬手给苏誉夹了块水煮鱼,虽然蠢奴没看到他的画,还是心有灵犀地给他做了水煮鱼,那么那幅画就无关紧要了,毁了就毁了吧。

 苏誉可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下午什么事,菜品需要到黄昏的时候再开始做。想到晚上祭天要熬到半夜,不睡午觉的苏誉也被皇上拉着睡了一觉。

 起初还睡不着,结果皇上说了一句“睡不着朕帮你”吓得苏誉立时闭上了眼。要让皇帝帮忙,估计这一觉就睡到晚上了。

 飨节祭天,对于皇室来说,是一个十分隆重的节日。

 所有的皇族贵子,都要穿上繁复华丽的玄礼服,外罩一件玄丝衣,丝衣之上绣上不同的纹路。

 亲王用银线绣五条银龙,皇帝用金线修九条金龙。苏誉也得穿这样的衣服,不过他的衣服上没有绣龙,而是银线绣了繁复华丽的云纹。

 “我还得去热菜,穿这个不好吧。”苏誉抬了抬手,云广袖轻柔顺滑,很是好看,问题是这袖子太宽,他一会儿还得去杀鱼炒菜。

 “不妨事,准备祭品也得穿祭服。”国师从楼上缓步走下来,安国塔一层的大殿里,侍人已经捧着国师的祭服恭候多时,今登塔之前,会先接受宗室及百官的朝贺,国师的服饰比皇帝的还要复杂。

 苏誉看了看白衣侍人捧的那件后摆有一丈长的礼服,顿时觉得自己的还是简约的。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散落在太极宫前宽旷的太极图上,特殊的石材反出了晶莹的光芒,使得广场中央的太极闪闪发光,骤然生出几分神秘之感。

 甚少走出安国塔的国师,每年的今会来到太极宫,接受宗室与百官的跪拜,举国上下的百姓,也会在太阳落山的一瞬间,面朝这个方向行礼。

 苏誉作为可以登塔祭天的一员,站立在太极图的四周,百官则整齐地排列在玉阶之下。

 三声暮鼓缓缓敲响,庄严肃穆的礼乐声起,一身雪衣的国师缓步而来。

 太极图的两颗鱼眼,轰然升起,映着夕阳,在太极图上拉出长长的影。国师在太极中央驻足,足尖轻点,然若一只雪的蝴蝶,翩然而上,毫不费力地飞上了足有三丈高的石台。

 华丽的雪长袍,用金线绣了繁复的云纹,在背光处看不出来,站在阳光下,就会显得整个人熠熠生辉。轻柔的雪鲛绡,若如天上的云,丈许的衣摆在微风中清扬,如雪的长发一部分被玉冠束起,其余的披散在身后,随着衣摆在风中飘动。

 这一刻的国师,无比的庄严神圣,纵然是苏誉,也看得心澎湃,生出想要伏地叩拜的冲动。

 没有长长的唱词,没有繁复的仪式,国师微微扬起头,金色的光芒映着那张俊美不似凡物的脸,淡的薄轻启:“天佑大安!”

 清灵的声音并不大,却奇异地回在每个人的耳边,飘渺如同从亘古传来的唱,一下一下敲击在人心上。

 “天佑大安!天佑大安!”百官齐声呼喝,声动九霄。

 等众人从激动的情绪中回过神来,高台上早已没了国师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负手而立的皇帝陛下。

 百官再跪,山呼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世上只有麻麻好篇二》

 为了争夺跟皇长子玩耍的权利

 十七叔:我有画了九饼的肚皮

 十三叔:我有黑白条的大尾巴

 弟弟:我有红色的大老苏!

 小鱼:我有鱼糊糊、虾糊糊、蟹糊糊…

 大:咪?(刚满月,听不懂人话)

 十七叔&十三叔&弟弟&小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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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人们的地雷、手榴弹~~嗷,乃们这么热情肿么办呢?这章的国师喵不能摸呀,唔,喵攻更不能摸,那就那就,给摸一下景王好了~(景王:关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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