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你的脚步
有那么一刻,耳边的风,停滞下來。
门外东马营的兵力,已经在蠢蠢
动。
如此压抑的气氛中,我却在仰望----司马无情漆黑深沉的眸子里,仿佛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遥远的地方。可是,对于我而言,那里是最为温馨的港湾,永远跟在我的身后守卫着。
默默地,我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了握无情的手掌。
有些润
,不是汗,是血。
我手臂上的伤口之前也在东马王的大力摧折下,渗出丝丝血迹。此时,两个人的血
溶合,
绕。
竟是那么异样的温暖。
如果不能同生,那,就死在一起吧!
“你们这一队,快去从小路包抄东冥骑兵,伺机而行!而你们这几组,也快去营库里搬运组装投石器!隐蔽而行,沒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打草惊蛇!”门外三当家的声音。
“是!”“是!”齐刷刷的回应声,瞬间,哗啦啦外面又走了一大片。
我长吁一口气。转眼看向司马无情,却见他眉宇紧皱。
“你怎么不高兴?三当家把人都调走了,这更利于我们突围了!”我很是惊喜。
试想,遇到狼群,跟遇到几只零落的狼,那种更为令人胆战心惊?
自然是落单了的那一只。
我自然有开心起來的理由。
“这个三当家莫非…现在还说不准。天雪,小心地紧跟着我,伺机而行。”司马无情说着,手中的剑竖了起來,他的大手更是谨慎地给我传递着力量和安慰。
“吱呀----”门,此时竟然是小心翼翼地开启了。
司马无情注意到这一点儿诡异之处,集中精力地警惕防备,并不急于出招。
“别怕!我已经把他们都支走了!我是朝廷的人!”
來人说着迅速地把门关好,继而转身,定定地看着无情和我。
注意到东马王的死,和我与无情紧握的手“三当家”的脸上沒有一丝惊讶,似乎,他已经预料到了里面的情况。
“朝廷的人?”我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中长身材,看上去谨慎忠厚。
这就是所谓的,东马营的三当家?一个隐藏在其中的…朝廷的
细?
可是----我怎么从來沒有听说过大洛和东马营有过任何來往啊!
“哦?”这时候,司马无情也判断并确认了來人并沒有杀意,不可置信地看一眼过去:“哪个朝廷?”
三当家竟然是被剑上滴血,身上
血的司马无情寒冷的气势所震慑,不由得微微后退一步,一脸谨慎回答道:“东冥国朝廷。”
原來如此!
竟然是东冥国朝廷的人!
素闻东马营在东冥国的势力,几乎已经可以和朝廷抗衡了。虽然是素來不与朝廷作对,但是,这样的状况下,东冥国朝堂中谁能安心?
卧底都已经做到了三当家的位置,原來早已经是有所计谋了。
“你为什么放过我们?”司马无情冷淡道,似乎不承他的情:“说出你的条件。”
“果然是优秀的政客!大洛摄政王司马无情冷静果敢,果真名不虚传!”三当家赞叹。
“这一次,你救了我们,但是,还沒有救到底。说出你们的条件,我能答应的,必然答应。”说着,司马无情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轻轻地仰头,他的眸子里,正有着某种怜惜。
“哈哈哈!手段狠辣的摄政王司马无情,竟然也会有这样柔情软弱的时候!我还真的以为你会是像传闻中的那样,无坚不摧呢!哈哈哈!”三当家低语,却是笑得毫不压抑。
司马无情的脸上一寒,闪过一丝冷意。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也不多说了。”三当家此时立即恢复了小心翼翼的面孔:“我这次还真的沒有什么条件。只是今天早晨才得到的命令,也算是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
我和无情一起看向对方,读懂了对方眼中的疑惑:我们并不认识东冥国朝堂的人啊!
并且,听样子,这还是个不小的人物。
“总之,你们跟我这边儿走便是!要快,不然,就來不及了!”三当家说着,便已经走到东马王的
边一把掀开被褥,按动一个内扣的机关,慢慢地,东面墙壁上的暗道缓缓地打开了。
我惊愕地看着这一景象。
记忆中,也在书中读到过所谓的机关,沒想到,这一次竟然真的见到了!而且,机关竟是设置在你张所谓的婚
上!
想想真是讽刺。
“从这里进去往前走,见路口,就左拐,记住,一定要一直往左拐!无论是哪个路口,千万不要拐到右边去了!走到最后,你们自然会见到阳光!”三当家诚挚的声音。
“我们,为什么要信你?”司马无情此时岿然不动。
“凭我外面还留有一对手持弓箭的亲信;凭我一声号令,前來接应围剿的朝廷铁骑,就会把这里蹚平,一只飞鸟都不会留下!”三当家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朝司马无情和我正在滴血的身子上看。
“…我会报恩的。”有那么一刻的沉
,司马无情看我一眼,终于点头。
“不用。我也是执行命令,送这位梨花姑娘出门。”三当家声音傲气不屈。
來不及多想,外面已经有声音传來,我捏捏无情的手,征求着他的意见。
“快去吧!不然,就來不及了!”三当家此刻望了一下外面:“去吧!我也要里应外合除了二当家,和大当家、二当家手上的势力了!”
“那就后会无期了!”
言毕,我抓住无情就往里面走去。因为,我已经真切地感觉到无情的气血越來越弱,如果不从这里走,我怕他带着我是走不出去了。
一直在沿着山
走着,走了一截之后,眼前确实出现一个分叉口來,两条小
,一条往左,一条向右。
向左的阴暗
,向右的宽阔干燥,还有浅浅浮现出來的壁画。
我疑惑地看看司马无情。
“三当家,是不是情急给我们说错了?”我有些怀疑。
说着,我好奇地走了两步,去看壁画上写着什么内容。浮浮沉沉之中,好像是跟东冥国有关的东西,只是很多符号,我并不能看懂。
正要往前面再走一些,却忽然发现一张壁画上面,这一条壁廊上画着的唯一的人的样貌----一副身影很是熟悉。
懒懒的身姿,站在一片**大海面前,只是他侧着脸面,让人看不到具体的容貌。
“发现了什么?”司马无情跟着看过來,走到我伫立的地方,他也是登时顿住。
“我只是觉得这个侧影很熟悉…你又是发现了什么?”我疑惑地看着无情。
“这…”司马无情微微地侧目,凝神思索着。
“什么意思?这也不像那个东马王啊!啊!我知道了!这里不会是东马王为自己修建的陵墓什么的吧?!”一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
风森森。
司马无情:“…”“你说,三当家不会是忽悠我们的,意图把我们困在这里,给那个什么东马王陪葬吧?”我继续发挥着想象力。
“这倒是不至于。”司马无情好笑地摇摇头。只是,他的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不知是这山
中光线不好,还是他真的失血过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相信三当家,那我们便按照他叮嘱的走吧!”害怕他在因为缺氧在昏倒,我赶忙搀着司马无情往左拐。
司马无情却是介怀地推开我的搀扶,反而转过來护着我,走在前面。那样子…似乎是他被我保护,感觉很是不
。
“噗嗤!”我一下子笑了出來。都这会儿了,他还有必要么?
“那个,你这一次,又是如何如此及时地赶到了这里?”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转移话題。
可是,这个话題貌似不是很妙。
“还及时?怕是再晚一点儿,轮不到东冥国出手,我就要血洗东马营了!”无情说着,恨恨地咬牙,使得我以为站在眼前的,是力大如牛的无敌。
眼前又穿过一个分叉路口,左边同样的阴暗,右边又是一阵起起伏伏的壁画暗纹。
继续左拐。
我也继续聊着原來的话題,不想让司马无情滋生出混沌的困意。
“那你怎么也不带些人出來?一个人多危险啊!”我话中的责备之意尽显。
“天雪,你若是真的这样想,你也不用让我总是这么地吊着一颗心。”司马无情说到这里的时候,回眸看我一眼。那眼中,充
了担忧和诘责。
只是,他的诘责,是小心翼翼的。我沒明白,他是怕我难过内疚。
爱到极致,即便是担忧和愧疚,都不愿意让你背负。
看着无情一点点帮我踏平眼前的路的身影,我释然地笑了。
从这里出去,若是再见得光明,不论以后如何,即便我们之间只能是相互凝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此后这一生,我都只想跟着你的脚步,走下去!
“无情!”我冲着他的背影,忽然快乐地喊道。
“怎么了?可是伤口疼了?”无情竟然是紧张地顿住身子,回头望我。
而我,却是沒有防备地一把撞到他的身上。
拿手扶额,我笑着:“沒有,就是想喊你一声。”
“天雪。”他的眼中,弥漫起浓郁的
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