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七)
我和安回家,他真是不解风情,我千方百计才
他回家,难道真的只是回家单纯的睡觉?!
“安!”黑夜,我躺倒他旁边不
的喊着他。
“怎么了?”他睁开了眼。
我嘟着嘴不
的看着他,他却一脸平淡,我一下子钻进他怀里,将手伸进他的睡意里摸索摩擦。
“别闹了。”他按住我的手。
我不依的去吻他的
,他浅浅的回应了下,然后
离道:“你明天还要上课。”
我苦着笑看他,身子有些难耐的拿着他的手伸进我有些滚烫的身体 内,他无奈的看着我,然后低声道:“就一次。”
“好!”我立刻高兴的抱住他,然后扯他的睡衣,脚攀住他的身体,他低头开始吻我,不像第一次那般
烈,细腻温柔。
爱后,他拿着
巾帮我擦着身子,我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他只是道:“快睡吧,明天早起送你回学校。”
“嗯。”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我又攀住他
着的肩膀笑嘻嘻的问道:“安,你喜欢我吗?”
他身子一下子僵住,我高兴的心情倏地掉落到低谷。他缓缓的睁开眼,望着我的目光有些闪烁有些犹豫,我的心痛了起來。
“喜欢。”可是,他还是回答了我,虽然眼中有着纠结,但我还是开心了。我钻进他怀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天明,我就被闹钟叫醒,简单的梳洗就坐上安的车去学校。上完课,我回到宿舍,猛然想起,我忘记提钱给飞白了。
“飞白,对不起,昨天忘记提钱给你了。”我有些抱歉的打电话给他。
他立刻道:“沒事沒事,你现在在宿舍吗?我去找你?”
“好啊。”我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飞白过來,我拿着卡和他出去。
提款机前
“飞白,给你。”我将取來的钱给他。
“王匡,谢谢你。”他感激的看着我。
我只是摇头。看着他走向那个一个女生,玉肌粉面,长发如柳,整个人亭亭玉立,只是那个女生的动作将她的美好仪态完全毁了。
她双手抱着
前,皱着柳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走來的人,樱桃的
中吐出些不耐的词语。那个男生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接受,然后讨好的将刚才提款机取出的钱递给那个女生。
女生拿着钱就走了,那个男生跟着那个女生几步,那个女生立刻回头好像不耐烦的说了几句,男生就停了下來,站在那儿怔怔的看着女生的背影。
“飞白…”我走了过去,看到他眼中來不及遮掩的伤心和无奈。
“哦,王匡。”他立刻转头,看着我的眼神一秒就沒有了刚才的神态。
“飞白,你还在找兼职吗?”我问道,然后随着他走向宿舍。
“不在了,我找到兼职了。”他笑了笑。
我看向他,顿了好一会,才道:“飞白,有些人不值得你那样对待,长痛不如短痛,感情的事不能毫无理智。”
他怔住,然后猛然看向我,也顿了好久,他才道:“王匡,我沒有办法…我喜欢她…”
他说这话,我心猛然痛了起來,他当年对我是不是也是这样,明知道不值得、明知道我不喜欢他、明知道我利用他,他却对我一点办法都沒有,就如我当年喜欢安一样,突然我就对他心疼了起來。
原來,自己痛了,才能理会曾经那人的痛。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目光一下子变成了疑惑:“王匡,为什么我经常会觉得你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醒过來,然后假装无所谓的淡笑着:“飞白,你想多了。”
他这才收回疑惑,然后眼中还是那种伤心的样子,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爱情这种东西,若是痛了就会放手、若是可是稍微用理智控制点、若是别人的规劝有用,我当年也不至于爱那人爱的那般艰难。
我回到宿舍,那些关于我的谣言过几天后也就渐渐的平息了。然而,有一天,外面下着倾盆大雨,飞白浑身都
透了却來找我。
他站在我的宿舍门口,头发上的水
哒哒的从他的面孔
下,然后钻进他的脖颈中。神色是当年我离开他时,那般的心灰意冷,痛心彻骨。
我赶忙走到他身边:“飞白,你怎么了?”
他抬起了水雾般的眼睛,眼眶中不知是泪还是水,然后望着我呐呐道:“她不要我了…”
我怔住,他陡然痛哭了出來,然后蹲在地上。我赶忙到
上扯下一个毯子,盖到他身上。他一直哭,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不知为何,心中的愧疚更深。
过了好久,他的声音才渐渐的止住,然后抬着通红的眼看着我:“王匡,对不起…可是我只能來找你,沒有人关心我,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我蹲了下去,然后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王匡,你能陪我出去逛逛吗?”他又道。
“现在?”我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道。他抬起的头一下子低了下去。
“我是说你先换件衣服在出去。”我道。
我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然后撑着伞和他出去,外面的大雨哗啦啦的落在伞上,鞋子刚踏出外面就
了,整个肩上一片
,我拉着他的臂弯,将他罩在伞内。他看我一眼,突地他闷闷的道:“王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怔住,他继续道:“王匡,我们去学校对面的酒吧坐坐吧。”
“嗯。”我应道。
酒吧,我将伞收起,抖着身上微
的衣服和鞋子。里面灯红酒绿,男女男女在靠的紧密的在一起谈笑着。
我们坐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他突然嘲讽苦笑般道:“我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以前为了省钱从來不敢去…”
“我也沒有來过。”我道。他抬起眼看我,然后我问道:“你想要喝些什么?”
“酒。來这种地方不就得喝酒?”
我招來服务生,掏出些钱:“拿两瓶啤酒來。”
那个服务生怔了下,但还是点头应道,过了一会,他就拿來两瓶啤酒。
“飞白,你喝完酒,就不要在想她了。”我对着他道。
他沒有答话,只是拿着啤酒向自己杯中到去,然后又帮我到了
一杯。我们一杯接着一杯喝,他跟我说他和那个女生认识和相恋的过程,无非就是一场
水无情,落花有意的故事,我叹然。
桌子上已经布
了空的酒瓶,我的头有点晕,看东西开始模糊,飞白还在一杯一杯的喝着,喝到呕吐,喝到难受的皱眉,还是在喝。
“飞白,不要在喝了。”我有些看不下去的握住他的酒杯。
他却拂去我的手,然后又一杯杯的接着喝,我就撑着晕晕的头看着他折磨自己,直到桌子上的酒都喝完,他才停住,然后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空
的酒杯。
过了好久,他的修长的睫
才动了下,然后慢慢的抬眼用着极伤心的目光看着我:“王匡,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在想她了?”
“嗯。”我点头。
“可是我心里好难受…”他声音陡然有些泣意。
“过段时间就会好了,你会遇到比她更好的人。”
飞白无奈痛苦的点了头,过了许久他才突地抬头再次问道:“王匡,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欠你的…
他清亮的眸子染上了些什么,然后他低下头,过了一会再抬头:“王匡,是不是和男生谈恋爱比女生好?”
“啊?”
“女生会在乎你的钱貌,在乎你有沒有房,有沒有车,家境怎么样,学习怎么样?王匡,你说女生为什么那么现实?”
我怔忡的看着他,然后摇头:“我不怎么认识女孩子们。”
他脸上浮现处淡淡的苦笑,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望着他。过了一会,他抬起伤心染
泪水的眸子望着我:“王匡,你喜欢我吗?”
“啊?”我一下子震惊的道。
“你要不要我?我不要你负责。”他继续道,然后凑近了我几分。
我仍然震惊的望着他,他的
就这样触到我的
,我受惊的一下子后退,然后撞倒后面的靠椅。他望着我后退的,哭过通红的眼更加伤心。
“飞白,你不要这样…”我想要劝他。
他却绕到我面前,目光极其伤心悲哀:“王匡,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他就一遍遍的呢喃着这一句话,让我的心猛然痛了起來,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眼角浸着泪珠,痛苦的喃喃道:“你对我这么好…却连你都不愿要我…”
我看着他,动了动嘴
,却说不出话。他重新睁开了眼,仿佛抱着最后的希望他重新低下头吻我,我就怔松的看着他的动作,一动未动,然后他冰冷的
再次
到我的。我一下子想起前世与他的种种,想起前世无数次与他的拥吻,想起他在
上时一遍遍的呢喃的情话…
我不知何时,我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身躯,他坐到了我的大腿上,环住我的肩与我拥吻,我只是看着他染泪颤抖的睫
,就伸不出手推开他。
我与他吻了好久,他醉意的眼终于有些清醒,然后看着我极近的面孔吓了一大跳,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从我腿上跳起,退到好远,才震惊又似害羞的看着我。
我的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是我为安配的专属音乐,我立刻心中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掏出手机走出酒吧,然后按了下了接听键。
“喂,安。”我尽量让我的声音平淡些。
“匡,你在哪?”他那边的声音有些高兴。
我却心中忐忑不已,我支吾心虚的道:“我…我在…在宿舍。”
“嗯,那你注意多穿点,今天晚上会降温。”他那边的声音透着关心。
“嗯,好的,你也注意。”我道。
我与他简单的聊了些,才挂断了电话,第一次我是那么希望我们的谈话可以快点结束。
我背后突地传來一个沙哑的声音:“是他?”
我猛然回头看到飞白,然后怔怔的道:“谁?啊,是的!”
我和飞白又撑着伞回宿舍,外面的雨小了点,风却更大了,吹在身上刺骨的疼。我和他一路尴尬,终于各自回了宿舍。
睡在
上,我有些烦心的挠着头,脑海中一遍遍想起的总是刚才在酒吧发生的事。
后來在路上,我见到他也总是尴尬,他看着我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有些异样,然后有一天他在路上把我拦下,低着头仿佛有些怯怯的道:“王匡,我还你钱。”
“啊?好。”我接过他的钱,然后有些不自在的道:“飞白,我先走了。”我抬脚向前走去,他却陡然握住我的手,我手猛然颤了下,他却立刻放开了。
“王匡,有些话想和你说。”他道。
我望着他怔松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的步子,过了好一段时间,我才发现他这是出校门的路,他带我來到一个下午无人的麦当劳店坐着。
我们沉默了许久,我才问道:“你想吃什么?”
“随便。”他抬眼道。
我离开了座位去点餐,飞白坐了一会又跟着过來,我只是简单的点了些饮料和薯片,到了付账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过來,他一定要自己付账,我看着他不明白,他却只是坚持的将钱给了收银员。
“王匡,上次对不起…”他歉意看着我,眼中还有着担心忐忑,仿佛生怕我生气了。
“沒事。”我喝着奇怪的饮料,眉头立刻皱了起來,名字叫什么可乐?
他望着我有些嗫嚅的道:“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
我看向他,随意的笑了下:“你喝醉了嘛。”可是,当时我却是清醒的,我有些复杂的想。
我们又沉默了些,他低着头吃东西,只是动不动会抬头看我,眼中有些令我心疼的小心翼翼,因为这和我当年喜欢安是多么相似的场景…
“飞白,我想起宿舍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我站起來对他道。
我不能在让历史重演,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他猛然怔住,然后随着我站了起來,我却只是简单的对他笑了下,然后向门外走去,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麦当劳我才大口的呼气,心一阵阵的痛了起來。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有些魂不守舍,连怎么回到宿舍都不知道,就躺在
上,看着天花板。
如果你问我是不是有一刻,是想和他在一起的,是喜欢他的。我的答案是不知道。我对他的情感一直都是复杂的,我们之间总是仿佛多了一些朋友不该有的,又少了些情侣之间的东西。
我对他,永远不像对安那么单纯纯粹。对安,我可以很肯定的大声勇敢无畏的告诉任何人:我喜欢他!而他,无论是前世的张岚宇,今世的朴飞白,我能明确的只是希望他过的好。
飞白以后也沒有在找我,听关涛说他和那个系花彻底分手了,上课也认真了。而我有时不经意的转头,会看见他偷偷的望我,我只能当做不知道然后继续走,那个时候我能感受到我背后那束光会变得伤心,可是…总好过前世我那样给了他希望,又生生在他面前将这种希望毁灭的好。
而我和安的关系越來越好,他不像以往一样总是埋头在书房,他会经常带我出去,也经常迁就我的想法。我有时候
的他太过分,他就会在
上一遍遍的和我
爱,让我下不了
,我却乐此不疲。
而那天到來了,他的母亲拿着一张钞票找到我,让我离开他的儿子。
“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义正言辞的道。
那个打扮雍容富贵的女子笑了,即使是轻鄙之意,也充
了高雅之气,她整个人散发的都是那种贵族千金,高不可攀的雅意。
“你应该知道安是要结婚的,他不会和一个男人一直纠
的。”她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从一开始我就了解了他的家庭状况,知道他那些岌岌而终的恋情,我就知道我也不会例外。可是我不求什么海誓山盟,不求什么名分,也不求他一心一意,我只求有那多一段时光是和他在一起的,我甚至一遍遍的想过,假如他有了
子有了子嗣,我一定不干预他,我愿意和别人分享他,只求他也是开心的。
那个女人看我的目光有些鄙视,仿佛我说着多么可笑的话,她站了起來,然后姿态优雅的走了出去。
我怔怔的看着她,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多留意些,我也就知道豪门贵族中的人,尤其是女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弃,她们只会被磨砺的更加不择手段,而她们的外面永远是那么光鲜亮丽。而安的母亲是极聪明的,她早就知道我不是她几句话就可以劝退的…
我一如既往的呆在学校,和舍友开着玩笑。一天,安开着车到学校來找我,他的面色有些阴冷,我却只是以为他累了。
“安,工作不要那么拼命嘛。”我钻进车内,亲昵的握住他的手。
他猛然看向我:“那个是你喜欢的人?”
“啊?”我疑惑的问道,然后又望着他笑起:“我喜欢的人不是在这吗?”
他却沒有理我,只是紧紧的望着挡风玻璃外,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身子陡然颤了下,是飞白…他站在一棵树下,捧着一本书,却时不时的偷偷望向我,他目光触到我的目光,立刻闪烁着低了下去,然后是害羞的想要止住的笑容,他想要收住笑容,却怎么都收不住,看起來就向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
“我都知道了…”突地,安望向我,眼中有着受伤和懊恼。
我楞了下,然后怔忡的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王匡,我竟然被你耍的团团转,同样的骗局,我竟然被骗了两次!”他望着我极其伤心痛苦。
我怔怔的看着他,心疼的想要覆上他的面上,他却猛然打下我的手,冷声道:“下车!”
“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喜欢的是你!”我赶忙攀住他的臂膀道。
“是我看错了人,我以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原來你也看中的不过是我的身份、我的钱财!”
“我沒有,安,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连连摇头。
他却仍是冷声无情的道:“下车!”
“安,你相信我!”我紧紧的握住他的臂弯。
他却厌恶的望着我的手,让我心中一痛,我道:“安,发生了什么事?!”
“王匡,以后我与你之间再无关系!那张卡我会汇5百万过去,就当是分手费!”他仍然说着,我听到分手,猛然惶恐了起來。
“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们不要分手,好吗?”我问道,他沒有做声,只是脸色冰冷。
“安,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你不要说分手…”我继续道,眼眶有些酸涩。
“安…”我低低
泣着,看着他冷漠的脸,心中绞痛,我立刻攀住他的脖颈拉下他的身子,将自己的
送过去,然后止住哭意,紧靠着他的
道:“安,这个世界上我只喜欢你,你如果不喜欢我了,我会活不下去…”
他望向我,猛然拉开我的身子,然后冷笑着:“你不怕他伤心,他在对面看着你…”我倏地转头看向树下的那个人,那个人的书已经掉落在地上,风吹动着页数翻动,他整个人却如雕塑般一动不动,怔怔的,眸子望着我仿佛幽怨般的在哭泣。
“心疼了?”突地,安的声音在我耳畔传來。我立刻看过去,他的眸子更加寒冷,薄
抿的紧紧的,剑眉竖着。
我猛然拉下他的脖颈,重新将自己的
印在他的
上,辗转反侧的吻着他的
瓣,在他口中搅动。
安,我喜欢的是你…
飞白,如果我不能永远的给你希望,我宁愿这希望从一开始就泯灭在萌芽中…
安怔了下,仍是拉开我的身子,我偷偷的瞟向那树下,那个人已经不再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