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一)
我沒想到我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地方,那个有高高的楼,仿佛要直入云霄般,路道盘旋在空中,有许多不停的行走的小房子,而这时的我就站在这样的街道上。
“你怎么样?”那个刚才撞倒我的房子中走下一个人,他穿着奇怪的衣服,
出胳膊和双腿,头发剪的极短。
我怔怔的看着他走到我身边,然后一下子抱住他:“安,我以为我死了!”
“梁安”挣扎了出來,他看到我,一下子惊
了起來,就如那些初见我的人,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道:“我才吓死了,我还以为你死的,喂,你沒事躺倒地上那么久干吗?讹诈?这世道,长这么帅也出來讹诈?”
“讹诈?”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沒有啊。”
“那你有沒有哪里受伤?”
我摇了摇头:“沒有。”
他看了我一会,还是道:“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医院?医院是什么院?”我问着。
他打开那“小房子”的手陡然怔住,然后一脸匪夷所思的回头看我,我认真的看着他,然后环顾着周围,奇怪的人,奇怪的建筑,我赶忙走到他跟前,握住他的手:“安,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看着我握住他的手,然后
了出來,对我笑着:“这里是XX区XX街道第n条街的第n个路口。”
他好像很认真的很详细的和我说着,可是我仍然沒有听懂。
“安,,”我急急的道,这里不会是地狱吧?可是“梁安”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可以死?!
“大哥,我不认识你吧…”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安,你怎么会不认识我?!”我急急的握住他的臂膀。
他看着我一下子皱起眉头,然后一下子凑近我,好像不敢相信的道:“大哥,你不会摔坏了脑袋?!你别吓我啊…”他说着,眼中有些异样的光芒闪过,然后极其无奈的瘪嘴道:“这样吧,你不要装了,是我不好,沒仔细看路,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我怔怔的看着他,想要靠近他,他却退了一步,看着我仿佛陌生人一般的警惕,然后他好像从
子里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然后自言自语的翻着道:“唉,连这么好看的人都出來骗人…”
他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小叠红色的纸的东西给我,我怔怔的接住。他走到“小房子”旁,就要进去,我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他,他猛然身子一颤。
“安,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知道你喜欢他,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为难了。”我靠在他的脖颈上。
他猛然扳开我的手,转身推开我,眼中是我不认识的疏离和冷淡:“嫌钱少?”
“钱?”我怔怔的看着他,在怔怔的看着手中他给的东西,惊讶的道:“这是钱?”
我抬头看他,他眼中仍只有淡漠疏离,让我心中一痛。突地,一阵风來,我沒有注意,手中的“钱”已经从我手中飞走。
我猛然惊醒“梁安”的面色更加难看,我以为他是怪罪我沒有拿好他给的东西,赶忙道:“我去捡!”
我向那些飞散在空中的红色票子奔去,突地面前飞速驶过一个同样的“小房子”我差点撞到,待我重新去拿的时候,我身后的立刻抓住我的臂膀,一脸沉重的道:“我带你去医院!”
他进了那个“小房子”然后侧着脸看我,我学着他的动作,进了“小房子”
“安全带。”他道。
“什么?”我问道。
突地,他凑近我的身子,他看着他的侧颜,问道:“安,为什么你的头发好奇怪?”
他沒有回答我,只是好似从我背后拉过了一条带子拉到我
前。
“小房子”突然就飞速的在街道上行驶,他手握住的是一个像圆圆的轮子东西,难道这个东西就可以让“小房子”行驶?原來地狱的交通这么方便,在这可能也不是太坏。当时的我是这样想的。
他在一个白色的楼停住了“小房子”然后打开了“房门”迈了出去,我却怎么都打开开“房门”我使劲的扳和推,都沒有用。“梁安”站在外面看到我这样,立刻走到我这边的,奇怪的是,他轻而易举的就把门打开。
“安,这里是哪?”我跟在他后面,看着这里形形**的人,有好多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让我感觉不舒服。
突地,他在一个站着许多人的地方停住,然后那“墙壁”竟然打开了,我震惊的站在一旁“梁安”已经随着众人进了那“墙壁”里面,那个“墙壁”就要关上,我一下子冲了进去。
“安,我们是不是被关在墙壁里面了?”我担心的问,然后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这一次他沒有
出手,只是仍然沒有回应我,周围的人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怪异,莫名我感动一些害怕和格格不入,就如当年前我到了窑子,那样陌生的地方。
“不用担心。”突地“梁安”清润的声音答道。
我望着他,一下子就沒有了恐惧。
“叮,,叮,,叮,,”陆续的一个声音,然后就有人从“墙壁”里面走出,原來我们真的不是被关在“墙壁”里面。
他带我出了那个“墙壁”然后握住我的手,进入了一个房间,里面的人也都是白色的衣服。
“清辉,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一个中年男子走到“梁安”面前,他看着我们紧握的手,眼中有些异样的笑意:“又换男朋友了?”
“不是!我撞到了人,你帮忙看一下,好像是脑袋出了问題。”他严肃的道着。
“好。”那个中年人道。
然后对着我说:“坐过來吧。”
我有些警惕的看着他,然后望向“梁安”
“沒事,你坐过去。”他的声音有些安慰的温柔。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中年人面前,他带着一个好奇怪的东西,不停的在我心口按着,若不是他面上一脸严肃,我会以为他如那些曾经在窑子的客人一样。然后他又翻开我的眼睛、耳朵。
“怎么样?”梁安道。
“得拍下片子,才知道。”那个中年人站了起來,然后对着我说:“你跟我來。
我望向“梁安”他对着我点了点头,我才随着中年人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他叫我躺在一个非常大的“
”上,我犹豫了下,但还是依言躺下,然后警惕的看着那人。
那人看到我眼神,只是笑了下,然后走进另一间房中。
我不到他到底要干什么,只能躺在
上一动都不敢动,过了许久,那人才出來,然后我随着他來到原來的房间。
我坐在椅子上,他们两个人靠的很近在谈论些什么,那个中年人时不时的会回头看我,异样的笑容让我有些不舒服“梁安”只是摇头,然后跟着那个中年人说了几句,那个中年人才不再看我。
过了一会,那个中年人就出去了,回來的时候,手中拿着黑色的什么东西。
“是有一点脑震
。”他对着我说。
“还有其他的吗?”“梁安”道。
“这个好要仔细研究。”
“梁安”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他才道:“许博士,麻烦了你,有任何情况尽快通知我。”
“会的。”那人道。
然后我们出了那个让我不舒服的地方,坐在原來的“小房子”里,他却不急着行驶,有点烦躁的仰着头。
“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突地,他转向我。
“记得。”
“他们在哪?”他有些高兴的道。
“他们死了…”
他弯起的
角一下子僵住:“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我们不都死了吗?”我低着头道。
他一下子震惊的看着我:“我和你都死了?”
“对啊,我们不是在地狱吗?”我问道。
他一下子收起震惊的表情,然后 瘪着嘴不再说话“小房子”也动了起來。
“你先暂时就住在这吧。”他带我來到一个房间,然后走到一个好像软软的椅子上躺下,他躺了一会,看着我怔怔的站在那儿看着屋中的一切,才道:“你过來坐啊。”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旁边,他却站了起來,向一个地方走去,就要消失在视野中,我一下子追上去,他仿佛听到脚步,停在那儿等我,然后看着我无奈的道:“你坐在那边,我还要做菜。”
“我帮你。”我笑着道。
“你还记得怎么做菜?”他问着我。
“当然记得!”
他才点了点头。
而事实上,我除了切菜,其余都是倒忙,怎么有一个东西不用生火就会自己冒出火?
“我就不该相信你!”他处理着我搞出來的狼藉。
“对不起。”我低着头。
“算了。”他炒着菜,在我印象中,他是十指不沾
水,何时他要自己做菜给自己吃?难道地府里沒有人做菜给他吃?
“安,你教我,以后我做菜给你吃。”我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心疼。
他看着我的目光怔了下,然后转过头:“不用了,这点小事,我还是自己做吧。”
我们吃完饭,他就拿着一本书看着,然后是不是的在用一个东西在书上画些什么。我走到他身边,他才仰起头对着我道:“你要去洗澡吗?”
我怔了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找了几件他的衣服,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样奇怪,递给我。
“安,地府的人都穿这样的衣服吗?不有伤风化吗?”我问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大哥,我现在正式的告诉你,这里不是地府!你还活着!还有这里的人确实都穿这样的衣服,但是沒有人会觉得有伤风化,只有那些老古董,思想封建才会觉得有伤风化!”
“哦。”我望着他,低下了头,心中却愉悦,原來我沒有死,而且我的身边有他…
“对了,安,你为什么叫我‘大哥’?”我重新抬头道。
“这只是一个亲切的称呼,就像“师傅”、“帅哥”、“美女”一样的…”他看着我茫然的神情,然后道:“跟你说,你也不懂。”
“我懂,是不是和“小姐”、“少爷”一样的?”我赶忙道。
他才点了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哦,对了,你不记得了。”他就要出去。
我一下子挡住他面前:“我叫王匡!”
“好,我知道了,我叫安清辉,你喜欢叫我安,就叫我安吧。”他道。
然后他带我來到一个稍小的房间,他打开一个把手,上面就会冒出水來,他按下那个把手,水就沒有了。
“这是洗澡用的,你打开就会有水,按下就沒有水了,知道了吗?”他望向我。
“嗯。”“你
巾暂时用我的,明天我去帮你买洗漱的。”他道,然后拿起一个小瓶子对我说:“这是沐浴
,洗澡时用的。还有其他问題,你喊我,我出去了。”
我打开了把手,洗了一会,发现水越來越热,我按下又沒有了水,身上被烫的一片红一片红,直到实在无可奈何我才对着门外道:“安,,”
“怎么了?”有声音在门外。
“好烫。”
“你把把手往左转,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你觉得烫就往左边转,冷就往右边转。”
“嗯。”过來一会,我有无力奈何的叫道:“安,左边好冷,右边好烫。”
门被打开了,安清辉走到我面前,然后握住那个把手:“你要一点点调,不要调到最左或最右。好了,调好了。”
安清辉就要出去,我赶忙叫住他,怯怯的道:“安,我想要解手。”
他望了我一眼,然后走到一个奇怪形状的东西旁边,打开了他的盖子:“这是马桶,你对着它解手,用完按这个钮。”
他又要出去,我却又叫住他,他有点不耐烦的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说的那个沐浴
,我打不开…”我低下头。
“把手伸过來。”他无奈的道。
我伸到他面前,他拿着那个小瓶子就按下它上面凸起:“你按下去,就行了。”
“嗯,安真聪明。”我看着手中的
体。
他却拿出了一个球状的东西,合着我的手将我手中的
体摩擦着这个球:“这是浴球,把沐浴
放到这上面,然后等它气泡了,在往身上抹。”
他拿着他说的那个浴球,在我身上抚摸,我怔怔的看着他,他仿佛感受到我的目光抬起头,然后长时间的看着我,他的面上好似因为这里的雾气有些晕红,
膛微微起伏。
过了好久,他才生生的别过头,然后些微沙哑的声音道:“你还有什么事?”
“沒有了。”我对着他笑。
他望到我的笑容,眼中一下子染上了一些什么,然后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我洗好后,他在看一个奇怪的东西,好像一个箱子,里面有好多小人在说话在动。
“安,这是什么?”我做到他身边。
“电视。”
他讲的十分简洁,我根本沒有听到,只能怔怔的看着那个“箱子”
“就是一个将许多图像呈现在里面的东西,里面的而那是在演戏,然后拍下來。”他突地详细的解释。
我仍然沒有听懂,但是我却笑了,然后重重的点了下头。
空气中,只有电视的声音,过了许久,安清辉的声音突兀的道:“王匡,以后不要随便对别人笑。”
我怔了下,先生也是这么说的,可是安不是“别人”
“我只对你笑。”我望着他又笑了起來。
他望着我怔了下,然后起身走开了,我一下子跟上去,他停住脚步回头看我,好似很无奈,我只是望着他笑的人畜无害。其实我知道,他嫌我烦,可是我就是想要烦他,若是我都不烦他了,他心里的位置一点都沒有我的了。
他绕过我向另外一个走去,然后打开了房门,我跟着他上前,他道:“王匡,你先睡在我房间吧。”
“那你睡在哪?”我问道。
“我睡在客房。”他道,然后又解释:“就是你刚才的看到的房间。”
“你睡这吧,我睡那里。”我怎么忍心他睡那。
“你是客人,而且你现在还生着病。”
“我沒有生病。”他固执的道,他却皱起了眉头,我赶忙改口笑着道:“要不我们一起睡?”
他望着我的眼神又染着一些东西,过了许久,才点了下头。
我真的沒有想到他会答应和我一起睡,一下子心中如欢喜的泡泡在身体各处跳动。
我们睡在一张
上,我望着他,笑的格外开心,他却笑容有些淡淡甚至有些哀愁的感觉,突然他望着我道:“王匡,你是不是弯的?”
“什么是弯的?”我问道。
他弯了下眉眼,对着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转过了身,背对我而睡。即使这样,我仍然觉得开心,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仅仅和他的身体只有一点距离,我闭上了眼。
我一向浅眠,第二天他起
的动作,一下子惊醒了我。
“安,你去哪?”
“我去上班。”
“我和你一起去。”我想的不想道,当时我还不理解上班的意思。
“你呆在家里,我晚上回來。”他简单的换了一件衣服,然后拿着一个包就出去,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他出去,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门却突然打开,他递给我一个袋子,对着我道:“我忘了你不会做菜,我买了些早饭给你,中午你到楼下的饭馆吃,袋子里有钱,你要是还有不懂,打电话问我,哦,我忘了,你不会用手机。”他懊恼的站在那儿,然后道:“算了,你和我一起去上班。”
我立刻开心起來。
“你去换一件衣服。”他淡淡的笑着道。
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安,你不是说这样的衣服不有伤风化吗?”
“你身上的是睡衣,那就是有伤风化的。”他走到他的房间,那了一件衣服。
我沒有明白,到底什么样的衣服才不有伤风化?
“以后告诉你。”他却道。
我在他面前换衣服,他一下子转了过去。
原來昨天那个不是“小房子”而是汽车,就像我们那里的马车一样,这是安清辉告诉我的,他今天的态度明显比昨天好许多,他一遍走一遍告诉我些东西,害了他上班迟到。
“清医生,您还是第一次迟到呢。”有一个好看的女子这样道。
安清辉只是笑了笑:“抱歉。”
我跟着他进了他所说的“实验室”一路上许多人看着我,热切的和我打招呼,我一开始还是道怎么回应,只是学着安清辉说着,好奇怪的一个字:“嗨”
他的实验室,有很多奇怪的瓶子,装着各种各样的五颜六
的
体。
“王匡,你坐在那边等我。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去那边看看书。”他对着我道。
我点了下头,然后坐在那边看着他,一会从一个管子里看那些
体,一会又倒來倒去,然后我走到那边去看书,结果书我也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早已不是我们那里的,只有少数几个还能猜的出來。
可是,我看安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打扰,只能装着很认真的看书,一直发着呆,想以前的事,还有现在这奇怪的世间。
“王匡,你在想些什么?!”突地,一直手拍在我肩膀上。
我一下子惊醒,然后笑着道:“我在看书,太认真了。”
他看了一眼书,然后好看的笑容出现在面庞上:“是我的错,我忘记你连字的不认识了。”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字。
他笑意更深,然后拿过我的书,将它倒过來,对我道:“你刚才看倒了。”
我一下子惊讶,然后低头看着书上的字,然后更是惊讶,刚才我还能认识几个字,现在一个都不认识了。
“好了,我们去吃饭了。”他道。
“这么早?”
“不早了,都是12点了。”他看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圆圆的东西,有一个红色的针在跳动,还有一个针缓慢的动着,另一个好长时间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