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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十二章 化险为夷
 刘秀正左右为难时,原颍川郡父城县守将冯异走了进來。刘秀看到他,眼中死灰复燃,一把握住了冯异的手,情意切切。

 冯异,就是因这个人的相助,他才在修缮宫殿中险。在他四处碰壁时,是随行的冯异献计,让他笼络城中百姓,宣言王莽之恶,承诺更始军会定都洛,是为了讨伐王莽。

 而更始军亦是感恩之军,城中百姓若能帮助更始军修缮宫殿,陛下高兴下,定不会亏待洛百姓!

 一恩一威,不过多时,就有城中百姓捐赠银两,甚至有富商主动要求承办修缮宫殿。

 他刘秀在这修缮宫殿中,不但沒有让绿林军抓住把柄,且很好的为自己笼络了人心,结了许多仁义之士,他们同样痛恨王莽,欣赏刘秀之才,这为他以后的南下攻打绿林军奠定了基础。

 而这时,刘秀紧张的问着他前不久攻打颍川郡父城县认识的良才。

 “冯异,陛下召我过去,怎么办?”

 冯异亦是听到了消息,赶忙快來,他凝重的道:“将军,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足以反抗刘玄,只能冒险入虎、安虎心,以求一生机!”

 刘秀听着,顿时腔的希望破灭,他怔怔的放开了冯异的手,面如死灰。

 冯异看着他也是一叹,但仍然督促道:“将军,还是快去宫中吧,免的陛下怀疑!”

 说罢,他眉头又微微疑惑的锁着道:“将军,照属下看,陛下不一定会杀你。”

 刘秀再次抬头。

 冯异将心中的疑惑说出來:“将军,您昆大战,首获奇功,绿林军纷纷排斥忌惮您,就连您昔日好友李轶都认为您定不能久活,转投绿林军下。”

 他深深的顿了下。

 “可是,将军您不觉得奇怪吗?绿林军将领屡次在陛下面前弹劾您,为何陛下却屡次维护,甚至加封于您?他当真不知道您对他的威胁吗?!”

 刘秀眉头皱了皱,然后道:“陛下愚蠢无知,或者陛下相信了臣的言论。”他这样说,因为这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知的。

 可是冯异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其然,三人成虎!陛下就算当时相信你,信任你所说的。可是绿林军将领整在陛下面前说您不是,陛下在怎么也会怀疑的!而且帝王之位,向來是宁可错杀也不姑息一人的。…可是,我看这个陛下非但不怀疑,甚至对你欣赏有加。”

 “这是为何?”刘秀问道。

 冯异再次摇头。

 这个帝王并不是如他表面那般简单啊…刘秀紧紧皱着眉头,最后只能昂首阔步。视死如归般的向宫中走去。

 宫殿中,紧张肃穆的气氛,在刘秀的來临达到了顶峰。

 众将领坐在下座上,都等着一场好戏,天子之威不可触,他们倒要看看今他刘秀怎么走出这深深宫殿,只怕是他有去无回!

 只是,若这个皇上是他人,也许刘秀在昆一站后早就人头不保。而现在的皇上是重生后、两世为人的刘玄。

 他的心思之深,已将穿越两世、穿过尘世一切纷纷扰扰了…

 刘玄此时坐在正坐上,威严肃穆的道:“汉朝宗室钟武侯刘望已在汝南起兵反抗王莽,而后陇西有三兄弟也自立为王,公孙述在蜀地也自称蜀王。这件事众卿知道否,可有何看法?”

 四座噤言,过了一会王匡站起來拱手道:“陛下,现在王莽三面受敌,东有我更始军、赤眉军、刘望等军,南有公孙述,西有隗嚣、隗崔、隗义三兄弟,而北上是匈奴蛮夷之地,王莽已无路可逃!而且王莽内部亦是争斗纷纷,曾与我军昆作战的严尤、陈茂,亦不王莽暴行,投入刘望伐莽之军。依臣看,我军应该立即出兵,再入武关!”

 刘玄点了点头,虽是因梁安与他之事对他不,但不可否认此人确实心思缜密,天纵之才。

 “上公所言正是,此时出兵为最佳时宜!各地纷起伐莽,这是我军的一个助力,亦是我军的以后恢复中原的一大阻碍!我军辛苦攻下洛,只剩长安将破,此时万不可让其他军队坐享其成,先行入关!”刘玄凝重严肃道。

 世中,共同的敌人下皆是盟友,只是一旦王莽被除,这天下、这皇帝之座,却只能一人登上!

 孰不见当年项羽巨鹿之战中拼死作战,生死一线;刘邦却以怀柔招降之策先入关中,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他后來因实力与项羽太过悬殊,不得已退让于项羽。

 可是这入关,即代表了拥有皇权的象征。故此有,兵家必争之地之说。

 “成果上公、定国上公,不我军西行入关,无论强攻智取,皆要夺下武关之地!不可再拖延!”刘玄威严道。

 他话音落,王匡、王凤赶忙领旨。

 然后刘玄看着众坐,就要摆手挥退众人,大司马朱鲔却立刻站起拱手道:“陛下,您还忘了一件事。”说完,他有意的眼神扫过了刘秀。

 刘秀故作镇静的脸,顿时颤了下。

 刘玄也看向刘秀,只是他明知故问的笑道:“哦?朕忘了何事?”

 “臣府中奴仆皆在传一个谣言,陛下可知?”朱鲔道。

 刘玄故作不知的摇了摇头。

 朱鲔将目光转向众人朗声道:“在做众位可知?”

 立刻,坐在朱鲔旁边的李轶站起來附和道:“臣知道,天下皆言:刘秀当为天子!”

 他一说,座的绿林军将领皆道:“臣亦知道!”

 “臣亦听过此流言!”

 “臣知晓!”

 “…”错的声音不绝,刘秀头上冷汗直冒,今难道就是他的死期?!

 这时,刘秀站起來,扑通一声跪在正厅中,昂一身正气的道:“陛下臣冤枉!这个刘秀说的不是臣!”

 刘玄望着,面色却并无一丝阴沉道:“哦?难道众爱卿联合冤枉了你?!那你倒说说,坊间流言到底是何情况?!”

 说着,他目光陡然出一道凶狠之“若是说不出个理所然,朕将坊间这些流言皆归与你是想要篡权夺位!”然后,刘玄执起桌上的一杯酒,慢慢的抿了下。

 刘秀一滴汗滴落在自己亲自修缮的地上的白玉砖上,他赶忙道:“陛下,坊间确实流言一句话:刘秀当为天子!只是这句话乃是一妇孺道士无稽之谈!而且那流言中的‘刘秀’也并不是臣!”说着他小心观察了下刘玄的面色,才继续道:

 “那道士名叫西门君惠,乃是王莽堂弟卫将军王涉之。王涉因现政局动,即让其占卜未來,西门君惠卜后即对王涉道:‘王氏将亡,刘秀为帝!’王涉听后,竟不假思索的遍寻刘秀之人!

 而这人,不是臣,乃是王涉找到之人,乃是当朝国师刘歆,他曾改名为刘秀!王涉找到人后,即联合刘歆、董忠想要推翻王莽,顺应天意,立刘歆为帝!

 而事实证明,那道士不过是欺瞒行骗之人,否则怎至于算出天下将易主,却算不出自己的死期呢?!王涉的密谋并沒有成功,王莽知晓后,即将王涉、刘歆,董忠、西门君惠斩首示众!”

 说完,刘秀磕了一个响头道:“陛下,这是长安城妇孺皆知之事,断不能凭那无端流言治臣之罪啊!”刘玄点了点头,道:“看來王莽的气数已尽,其子、其弟、其臣子皆已叛离他!”

 他感慨,眼中却隐着深深的恨意!

 他当年怎沒有杀了王莽,竟埋下如此祸!使心爱之人,被他迫而死,死后被挖坟掘墓,不得安宁!汉室高祖所遗江山,竟也被他所夺,他愧对列祖列宗!

 朱鲔看刘玄竟并未怪罪刘秀之意,立刻他再谏道:“陛下,就算流言如此,可是刘秀他包藏祸心也是狼子野心!”

 说完,他转身看向地上跪着的刘秀轻鄙道:“这么详尽的故事,想來大将军一早就已听闻,甚至派人调查过,否则怎么连人名都知之甚至?!陛下,刘秀明知此事,却隐而不报,实是有篡权夺位之心!绝对不能姑息他,以免他人效仿!”

 刘秀一惊,无奈的脸上是苦笑,一个人想你死,怎么莫须有的罪名都能安在你头上。他多说已不意,只能听天由命,只是可恨他的兄长之仇尚未能报!

 刘玄却只是皱眉看着刘秀,并未发话,过了许久,他才微有儒懒的道:“不过是一个荒谬的事,朕若信了,不是如那个王莽一样无道?!”

 他说完,就不耐的摆手:“退下吧!”

 朱鲔睁大了眼睛,胡须气的颤,狠狠的看着地上的刘秀,甩了下衣袖,穿过刘秀就往殿外走,只是他的衣袖刚好打到了刘秀的侧脸上,立刻印出了一丝血印,不知道他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

 绿林军的众将领看着刘秀和远去的刘玄也都是无奈地叹气,的失望透顶。

 刘秀再一次死里逃生,他仍跪在众人已经散去的宫殿中。

 背后的衣衫早已,粘在他的身上,让他心中有种呕吐之感,只是这一次从生到死,从死到生,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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