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杀人在狠
胤?和苏溶溶又到了巴沟,这次苏溶溶直接穿着皇帝御赐的五品官服,带着顺天府7名衙差,胤?换了师爷打扮,一队人马直接开到了朱老九家。
苏溶溶站在朱家门外,挥手道:“给我看住大门,只许进不许出!”
说完,两名衙差大喝一声“遵命”,横刀站在朱家门口。朱老九哭嚎着就冲了出来,他看见苏溶溶先是愣了半天,然后“噗通”一声跪下:“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上次没认出大人!请大人饶命啊!”
苏溶溶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喝问道:“上次我便衣而来,就是不想让你认出,不知不罪,有何可喊饶命的?!”
朱老九哽住,傻呆呆看了眼苏溶溶,立刻又扑倒在地:“大人饶命!饶命!”
苏溶溶抬脚走到他身边,连吓带蒙道:“都说了不知不罪,你还喊饶命,难不成是有其他枉法的事?!”
朱老九拙嘴笨舌,抖了半天,嗷一嗓子,直
吓晕了过去。这下苏溶溶倒是愣了,心说这人也太不惊吓了吧,正呆着,胤?凑过来小声说道:“这厮晕的倒是时候,难不成跟你学的?”
苏溶溶一愣,正要反驳,想起自己被胤?扯断衣带故意装晕,就不由得脸红起来。她使了个大胆,对着胤?高声了一点点,说道:“大胆,本…本大人正在办案,您…您别总逗
我。”
她刚说完,胤?已经低低笑出了声。
走进大门,苏溶溶直奔后院。那天见过的三人似乎也很是惊讶,手中的活计都没放下,呆呆站在当地。张驼子手里正拿着粪桶冲刷,那位老者正抱着一捆柴火,瘦长脸手里拿着鞭子,似乎要赶完牲口回来,那年轻小伙子手里拿着斧头,正在劈材。
苏溶溶向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五大三
的衙差立刻从朱老九家的正堂搬出来案几和两张椅子,并在案几一边伺候好笔墨。
苏溶溶和胤?坐在案几后的两张椅子上,苏溶溶对着三人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本大人今
来意。你们知道什么必须如实禀报,如果被我发现有任何隐瞒,大清的法律可是不讲情面的!”
那四人都是
人,只有老者稍微见过些世面,赶紧跪下磕头:“是!是!”
苏溶溶点点头:“站起来回话就行。各自报上名来!”
还是老者先开始,他脸颊有些红:“小人姓孙,大名叫孙祥,村里人都叫我老祥头。”
老祥头说完,小伙子说道:“大人,小人叫李忠。”
瘦长脸看了看张驼子,有点儿哆嗦地回道:“小人焦富贵。”
张驼子站出一步:“小人张驼子。”
苏溶溶又将他们四人打量了一遍,开口问道:“你们都认识李二?”
四个人点点头。
苏溶溶说道:“那好,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李二是什么时候?都说了什么?”
还是老祥头开始,他仔仔细细想了想,说道:“时间久远,小人有点儿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是个下午,我路过李二家门,和他说了几句…对了,我说要过了
秋过了,让他帮我砸一下房顶,要不冬天该漏了。”
李忠想了想答道:“小人整个秋天都在隔壁村子帮工,还是夏天时候在地里见了李二哥一次,说什么记不清楚了。”
轮到焦富贵,他两手
来
去,有些结巴地说道:“小人…不记得了。”
李忠顿时对着焦富贵大声说道:“你和李二哥是赌坊的常客,怎么可能不记得!”
焦富贵脸一下子煞白,结巴的更加厉害:“你…你胡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去赌坊了?!”
李忠哼了一声:“全村人都知道!”
苏溶溶立刻猛拍惊堂木,喝道:“焦富贵,我说了谁不如实
代,我就大刑伺候!”
焦富贵扑通一声跪下,哭号道:“我说,我说。李二不见前一晚我还见他来着,他正吃栗子,我向他要两个,他不给还奚落我,我们便吵了几句。可是大人,我可没有动他啊!李二膀大
圆,顶我俩,正扭打起来,我沾不上便宜,所以我和李二骂了几句,就走了。”
苏溶溶问道:“谁可作证?”
焦富贵想了想:“我家婆娘!我回去…打了她一顿出气…。”
苏溶溶白了他一眼,对衙差说道:“把他先拉到一边!”
立刻两名衙差将瘦弱如
仔的焦富贵拖着扔到了一旁刚收拾出来的空屋子里去。
轮到张驼子了,他因为驼背,一直低着头,声音也有些沙哑:“小人和李二一同做工,他不见前一天,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下了工后,我吃了饭,整理了整理柴火,又将后院狗喂了,然后回房睡觉。”
他们四个说完了,胤?看向苏溶溶,只见苏溶溶一直仔细观察着眼前三个人,胤?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老祥头低着头,手垂在身边,没什么异常,李忠仰脸看着焦富贵被关的方向,一脸愤怒;张驼子还是那副弯
驼背的样子,看不清神情,但站得倒是纹丝不动。
苏溶溶还是没说话,这是刑警审问时常用的一种方法,以无声的压力,
迫嫌疑人自己突破心理防线。
果然,见苏溶溶长时间不说话,老祥头、李忠都有些疑惑起来,他们彼此看看,又看向苏溶溶。
这时,苏溶溶才又缓缓开口:“你们里面有人说了假话,我要一个一个审问。还有,永哥的供述我已经拿到,就在这里。”说着她挥动了一下手中折叠起来的纸张:“还有你们家人、朱家所有都在同时问询口供,谁说谎,一对便知!”
说完,苏溶溶对着衙差摆了下手,衙差立刻将李忠、张驼子带到一边。各自锁在不同的房间。
老祥头站在院子当中,神情有些紧张,但还算正常。
苏溶溶话锋一转,声音温和了很多:“孙老伯,刚才多有得罪了。”
她这一句话,把大家吓得不轻,胤?扭头看她,老祥头更是眼睛瞪得老大:“大人…您这是…”
苏溶溶笑道:“不放实话实说,我觉得李二凶多吉少,而凶手就在这朱家之中。所以,我想问您,这家中男女老少,可有人一提到李二就神情异常?”
老祥头洗了冤屈,并且受到如此尊敬对待,顿时又激动又感慨,他想了想,回道:“大人,我虽然来朱家时间不长,但都是一个村里的,彼此还是了解。不瞒您说,别的小人不敢说,但焦富贵肯定不是凶手,他看着尖酸,可是胆小如鼠,而且身子弱的没有半两劲儿,不可能杀人!”
苏溶溶摇头笑道:“杀人不在乎体格,而在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