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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包邮免运费
  天渐渐的黑了,哭昏在了杨长史怀里的阿异,被徐州士兵抬到了一旁休息,杨长史和汉献帝等人也全都宿在司马家坞堡的残垣断壁之中,围着几堆篝火抱膝就地而坐,沉默着都是一言不发。粮食早在昨天傍晚就全吃完了,队伍里的一百余人一天来走了二十多里地全都是粒米未进,每一个人都是饿得肚子咕咕叫,但包括咱们比汉献帝还要娇贵的杨长史在内,都没有抱怨一句腹中饥饿,全都是心事重重的看着篝火发呆。

 士兵挖来了一些野菜和草,照样用头盔煮了准备充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贾诩才缓缓的抬起头,向篝火旁的汉献帝等人问道:“万岁,董国舅,仲明先生,公明将军,商量一下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杨长史和徐晃等人继续沉默,只有董承答腔,有气无力的说道:“首先得想办法到粮食,我们无所谓,树皮草都可以吃,都可以充饥,但万岁和皇后不行,他们都还小,再让他们这么饿下去不行。”

 “想办法到粮食?”贾诩苦笑了,许久后才说道:“从曹贼队伍对兖州官员的家属这点来看,为了到粮食,曹贼队伍肯定已经是不择手段了,也肯定是把这一带搜刮一空了,温县城里或许有点粮食,可我们进不去也是没用。”

 董承闭上了嘴巴,徐晃则开口说道:“这里不能久留,不出意外的话,李傕郭汜或者杨奉曹贼都肯定已经发现官道上的天子有假了,也肯定已经派出斥候探马四处寻找天子下落了,这里距离邘城不过数十里,贼军随时可能寻来。而且温县未破,曹贼队伍也也可能杀来温县攻城夺粮,万一曹贼队伍突至,天子留在这里就更危险了。”

 贾诩点点头,又转向旁边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杨长史,问道:“仲明先生,你实际上已经是我们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了,你说吧,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文和先生说笑了,在下那敢在天子、国舅和先生面前自称主心骨?”杨长史的声音比谁都有气无力,强忍着饥饿说道:“不过在下之见也是和国舅、公明将军差不多,先想办法找到些粮食缓解燃眉之急,然后迅速离开此地,想办法护驾去冀州。文和先生,你记得这一带的所有地图,请你寻思一下,我们走那一条路去冀州比较安全?可以躲开李傕郭汜和杨奉曹贼的拦截队伍?”

 “到了这个地步还在yu擒故纵,真沉得住气。”贾老毒物暗暗在心里钦佩了咱们杨长史一句,又忙给杨长史修阶铺路,摇头说道:“没有那条路可以避开贼军拦截,河内郡地势狭长,南北短东西长,可以隐蔽潜行抵达的小路几乎不存在,而且几路贼军一旦发现天子失踪,必然把重兵集中在通往冀州的大小道路上,还会派出大量兵力监视怀县,所以我们不管是去冀州,还是去怀县投奔张扬,都必然会在路上遭到军拦截。”

 不了解河内地形的杨长史闭上嘴巴了,汉献帝则呜呜哭了起来,失声痛哭道:“去不了冀州,也去不了怀县,难道朕注定要饿毙在此?大汉江山也要败亡在此?”

 听到汉献帝的失声痛哭,身着男装的伏皇后也幽幽低泣起来,董承和伏德低声苦劝,却说什么都劝慰不住。见火候已到,贾老毒物赶紧向杨长史使了几个眼sè,示意咱们的杨长史乘机动手劝说,可是咱们杨长史接下来的话却让贾老毒物当场吐血——杨长史很是疑惑的问道:“文和先生,你眨眼睛做什么?柴灰飞进你的眼睛里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贾老毒物的脸上,贾老毒物脸皮尽管不亚于咱们杨长史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赶紧顺水推舟道:“嗯,是有点柴灰飞进了眼睛。”说完,贾老毒物还像模像样的眼睛,心中大骂咱们的杨长史混蛋不如,明明想把天子诳去徐州,却说什么都不肯先开口出面做恶人。

 “好!老子最后当一次出头鸟,你杨仲明要是再敢装傻充愣,老子马上就去投曹cāo献天子!”无比恼怒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素来喜欢低调做人的贾老毒物只能是硬着头皮破一次例,沉声说道:“万岁不必伤感,我们其实也并非无路可走,还有一条路,可以让万岁摆困境!”

 “什么路?”汉献帝和杨长史异口同声的问——这也让贾老毒物益发想把咱们的杨长史掐死,不住大骂杨长史虚伪卑劣,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南下!”贾老毒物咬牙说道:“渡过黄河南下,然后经颖川和汝南到淮南,徐州的陶使君正在淮南一带讨伐逆贼袁术,只要与陶侍君的队伍会合,那就什么困境都刃而解了!而且李傕郭汜和杨奉曹cāo等贼再是yin险再是狡诈,也决计意想不到天子会杀回马,过了黄河又渡河南下,取道颖川汝南前往淮南,所以天子的南下道路一定非常安全!”

 “好啊!”汉献帝眼睛一亮,激动说道:“朕早就听人说过,徐州的富庶繁华在大汉十三州中数一数二,粮产之丰更是甲于天下,到了徐州,朕和皇后就肯定再也不用挨饿了!而且从杨爱卿与杨爱卿的随行士兵也可以看出来,徐州队伍上上下下都是大汉忠臣,不管形势如何危机都没有一兵一卒弃朕而去,全都忠心耿耿的守护在朕的身边,陶爱卿能调教出这样的臣子士兵,他本人对朕的忠心自然也远在徐州众人之上!就这么定了,先渡黄河南下摆贼兵追击,然后取道颖川和汝南,到淮南与陶应爱卿会合,最后再去徐州!”

 董承和徐晃鼓掌叫好,他们都有一点军事能力,知道以现在的情况,己方这一百来人的队伍再想突破李傕郭汜和杨奉曹cāo的重重封锁抵达冀州,那已经是比登天还难的事,经颖川、汝南到淮南与徐州主力军队会合,虽然道路要漫长许多,但胜在安全,危险很少,远胜过冒险突破诸贼联手封锁!而且徐州军队也可以回援接应,到时候不仅汉献帝的队伍更加安全,还可以提前获得粮草补给和重兵保护。

 “回徐州?天子要带着我们回徐州了?!”不远处听到汉献帝话语的徐州士兵纷纷欢呼起来,还有人拼命鼓掌叫好“回徐州好!徐州那里要什么有什么,吃得好睡得好,我们早就想回去了!”“哎,西北的弟兄,你们没到过徐州,不知道我们徐州的富庶繁华,等你们到了徐州,你们就肯定舍不得走了!”“不是吹牛,我们徐州的富裕你们想都不敢想,上次下邳办佛会,宴席足足摆了七八十里!不管是什么人,那怕是叫花子,也可以随到随吃还管!”“徐州的狗啊,老子做梦都在想啊!”

 听到徐州士兵的这些蛊惑,董承麾下的士兵和徐晃麾下的士兵也全都心动起来,纷纷赞同保护汉献帝去徐州享福,可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咱们的杨长史忽然象杀猪一样的大喊了起来“不能去徐州!不能去徐州!绝对不能去徐州!总之不能去徐州!”

 “不能去徐州?为什么不能去徐州?”汉献帝、董承和徐晃全都傻了眼睛,还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竟然有诸侯麾下臣子拒绝汉献帝移驾到他主公的领地?而贾老毒物则心中忿怒,暗道:“你继续yu擒故纵吧,这次你自己玩,老子不奉陪了!”

 “为什么不能去徐州?”咱们的杨长史有些天旋地转,心说陶应小jiān贼派本官协助曹贼驾,本来只是想捞些官职封赏和忠君爱国的好名声,结果驾的事被本官亲手搅成了这样,帮着天子杀了曹贼的内jiān不说,还把冀州袁绍也拉下了水,回到了徐州如果出现曹老大又和陶应小jiān贼翻脸的事,陶应小jiān贼还不得把本官的皮给剥了啊?!

 这个原因咱们的杨长史当然不可能当众说出来,所以咱们的杨长史只能是绞尽脑汁的寻找理由,吐吐的说道:“原因有很多,第一…,第一当然就是粮草问题,我们现在一颗粮食都没有了,经颖川和汝南到淮南千里之遥,没有粮食怎么办?光靠吃野菜充饥,怎么可能到得了淮南?”

 “老师,粮食不是问题,学生可以帮忙解决。”

 这时,阿异沙哑的声音忽然传来,杨长史等人惊讶回头看去时,却见之前哭昏过去的阿异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还已经走到了杨长史的身后。紧接着,阿异向咱们的杨长史双膝跪下,沙哑着嗓子说道:“老师,学生家坞堡后院有一口水井,井壁上有一个侧里有三十斛上好粟米(小米),还有一些盐巴、咸和黄金珠宝,老师可以马上派人去取,学生愿全部献给老师,三十斛粮食对付着用,应该够老师的队伍用上一月了。”

 “真的?”咱们的杨长史这一次是真的大喜过望了。阿异严肃点头,沙哑着嗓子答道:“学生做此准备,本是打算在万一时让几个弟弟藏身避险,之前李郭贼的小股兵来此劫掠时,学生的弟弟就全都藏在了那暗之中。”

 说到这,阿异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嘴颤抖着说道:“但曹贼兵马来时,学生年少无知,一时糊涂觉得兄长既在曹贼麾下出仕为官,那么曹贼兵马就定然不会侵犯学生家的庄园和坞堡,没让六个弟弟藏进暗,还在夏侯惇部将钟缙、钟绅二贼的要求下打开堡门,接他们入堡用宴,结果…。”

 看到临时学生又下了眼泪,良心勉强稍有残余的杨长史闭上了嘴巴,好在阿异这次没有再次失声痛哭,很快就抹去了眼泪,起身向旁边的徐州士兵叫道:“跟我来,我带你们去取粮食咸来献给老师,请老师随意支用。”

 “好啊!”早就饿得前贴后背的徐州士兵声雷动,赶紧簇拥着阿异前去取粮,汉献帝和董承等人也是喜笑颜开,庆幸苍天有眼,让自己们碰上了杨长史这么一个大汉忠臣,所以才教出了向阿异这样绝对是忠孝楷模的学生。

 “粮食虽然没问题了,可还是不能去徐州。”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后,咱们的杨长史还是继续摇头,又道:“第二,天子已经下诏让袁绍袁本初出兵驾,诏书也该抵达了冀州,这时候如果袁本初已经出兵,天子又不去冀州反去徐州,怕是无法向袁本初代。”

 “仲明先生此言差矣。”董承笑了起来,道:“移驾何处乃是天子自决,臣子岂有过问之理,天子又何须向袁本初代?再说了,天子是因为前往冀州的道路全被贼军阻截,不得以才去徐州,袁本初的兵马又不能及时抵达护驾,天子被迫放弃北上选择南下,袁绍即便问起情况,天子下旨解释后袁绍自然也会理解。”

 “这…。”杨长史哑口无言了,稍一盘算后,杨长史又硬着头皮说道:“可还是不能去徐州啊,经颖川和汝南到淮南,不仅道路遥远,而且路上还盗贼横行,尤其是汝南,那更是山贼盗匪横行无忌之地,天子鸾驾涉险穿过汝南,万一稍有闪失,臣等岂不是万死难赎其罪?”

 “这个无妨!”这次换徐晃开口了,沉声说道:“请仲明先生放心,我们的队伍虽然仅有一百余人,但大都沙场经验丰富,战力远超寻常山匪,不是徐晃夸海口,遇上三五百人的盗匪,无须躲避,就凭在下手中这口大斧,杀都能把他们生生杀散!”

 “大人,我们还可以扮成黄巾军蒙混过关!”杨长史的亲兵队长李郎也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拍着口说道:“不是小人吹嘘,汝南一带的贼情匪情,没有人比小人更清楚,所有汝南盗匪山贼的黑话切口,小人也是一清二楚,上次主公改扮成黄巾贼深入汝南,剿杀何仪、黄劭和何曼这些黄巾巨寇,就是小人带的路,主公派人和黄巾贼联络掌握他们的藏身地,也是小人出的马还没有一个黄巾贼识破!我们的队伍改扮成山贼盗匪蒙混过关,可以包在小人身上!”

 “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杨长史差点想把李郎掐死,铁青着脸呵斥道:“胡说八道!让天子改扮成黄巾贼或者山贼盗匪,亏你想得出来?你长几个脑袋了,敢在天子说出如此无礼的话?”

 也知道自己的建议有些过分的李郎讪讪退下,不曾想汉献帝却主动说道:“无妨,杨爱卿不必动怒,李将军的话也不无道理,朕虽不能扮做山贼盗匪,但扮做寻常百姓却无碍,只要能穿过汝南与陶应爱卿的队伍会合,朕可以微服南下。”

 “天子,臣认为还可以下一道旨意,让陶使君出兵汝南接应,如此一来,天子便可更快获得陶使君的重兵保护。”董承也说道:“而且天子还可以使用前番招安韩暹胡才之法,只要颖川与汝南的盗匪有悔改之意,天子便可下诏赦免他们的罪行,征用他们的队伍护驾!”

 “这事包在小人身上。”李郎又激动的跳了出来,兴奋叫道:“汝南的大王小人基本上都知道,还有些大王小人还认识,小人可以替陛下去颁诏…。”

 李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咱们杨长史凶狠得可以杀人的目光吓得把臭嘴闭上,然后杨长史又转向汉献帝行礼,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南下淮南与徐州陶使君会合一事,还望陛下慎重三思,微臣再斗胆请陛下重新考虑北上冀州…。”

 “杨爱卿,你到底是徐州刺史府的官员,还是冀州的官员?”这次终于轮到杨长史的话被打断了,汉献帝很是奇怪的问道:“朕yu移驾徐州,你身为徐州官员,不仅不奉旨而行,还几次三番反对朕移驾徐州,劝朕前去冀州,难道爱卿其实是冀州官员?”

 杨长史彻底没话可说了,期期艾艾了半天,杨长史才头大汗的说道:“天子误会了,微臣当然是徐州官员,只是…,只是微臣担心担心,担心…,担心徐州没有帝王气,载不动天子的万金之躯。”

 “爱卿妄言了。”汉献帝笑了,道:“徐州没有帝王气,谁说的?朕的先祖刘邦,难道不是紧邻徐州的沛县人?况且,朕如果没记错的话,沛国郡目前也是被陶应爱卿治理吧,朕回到先祖皇兴之地,有何不可?”

 “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天子怎么铁了心要去徐州,陶应小jiān贼到底有那里好?”咱们的杨长史彻底的晕头转向了,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想把天子忽悠到冀州向袁绍请功的,怎么事情绕来绕去,竟然变成了天子要去徐州,还铁了心的自己要求去徐州?

 “朕意已决,就去徐州。”汉献帝一锤定音,拍板道:“先过黄河,然后经颖川汝南去淮南与陶应爱卿会合,杨爱卿务须再谦,爱卿若是再劝朕移驾冀州,那就是爱卿不欢喜朕去徐州了。杨爱卿可速做一封书信送去淮南,向陶应爱卿告知朕的决定,再令陶应爱卿分兵接驾,杨爱卿,领旨吧。”

 “臣…,遵旨。”咱们的杨长史无可奈何,只能是愁眉苦脸的磕头领旨,心里则在紧张琢磨“完了!陶应小jiān贼代的差事成了这样,就这么回到徐州,陶应小jiān贼会不会把我的皮剥了?要不,本大人再找个机会跑吧,就这么回徐州,本大人心里实在没底啊。”

 “高明!”咱们始终一言不发的贾老毒物终于在心里嘀咕“好厉害的yu擒故纵,故意一再反对天子移驾徐州,起天子的逆反之心,就说什么都想去徐州了!杨仲明,不简单啊!”

 于是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咱们杨长史‘无比高明’的yu擒故纵怂恿下,汉献帝和董承等人终于下定了决心移驾徐州,还象王八吃秤砣一样的铁了心要去徐州,让咱们杨长史叛投大袁三公的美梦彻底化做了乌有。而更让咱们杨长史更加绝望的还在后面,当阿异带着士兵取来家中暗藏的应急粮食后,考虑到三十斛粮食要吃到淮南途中还很能获得补给,所以汉献帝接受了董承的建议,下旨将小米放进野菜之中,熬成咱们杨长史最痛恨的野菜粥充饥…“苍天啊!大地啊!你们饶了我吧,我彻底要变野菜粥了!”捧着滚烫又清得可以当镜子的野菜粥,咱们的杨长史忍不住又一次在肚子里哀嚎了起来,还暗暗下定决心“cāo他娘的!陶应小jiān贼如果真要砍本大人的脑袋,那本大人就对他说,请他看在我以前立下的功劳份上,在临死前让本大人吃上一顿干饭!吃上一顿干饭——!”

 ……

 当汉献帝的队伍好不容易寻得船只渡过黄河,重新踏上已经人去城空的洛土地时,同一时间的河内郡汲县西郊,咱们的曹老大也终于抓到了几个梦寐以求的重要俘虏——伏皇后之父执金吾伏完,还有董承之女董贵人和董承之子董深!

 闻得军士报知伏完身份,正为汉献帝忽然失踪而无比烦恼的曹老大顿时大喜过望,赶紧在中军大帐中亲自接见了伏完,又是亲手松绑又是好言安慰酒食款待,还特别召来了几个侍女服侍董贵人,为的就是从伏完等人口中套知天子下落,还有就是打听杨奉为何弃众逃入太行山区的真正原因。但很可惜,伏完偏巧和董承一样,是汉献帝最忠心的铁杆臣子,不仅没有吐半点口供,还把曹老大企图劫驾的罪行骂得狗血淋头,说什么都不肯代汉献帝下落。

 当然了,咱们的曹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即便伏完死活不肯吐天子下落,咱们的曹老大还是从董承儿女跟随伏完出逃这点上看出了端倪,微笑着说道:“伏国舅不必动怒,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如果吾没有料错的话,天子、伏皇后与国舅之子伏德,目前肯定正在董承董国舅身边吧?”

 “汝如何得知?”伏完大吃一惊。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曹老大微笑答道:“董国舅的子女不与父亲同行,却偏偏与伏国舅同行,这难道不是两位国舅定下的联手共保天子之计?董国舅保护天子与皇后移驾,伏国舅以董国舅的子女为人质,以免董国舅生出不臣之心。同样的道理,董国舅带着伏国舅的子女同行,也是以尊驾的子女为人质,以免尊驾生出异心,以董贵人换取荣华富贵,互换子女为质,誓死共保天子后妃安全,两位国舅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哼!好jiān贼!”伏完哼着又骂了一句,变相承认曹老大所言不虚。

 “而且吾还可以料定,董国舅此刻身边必然军士不多!”曹老大又yin笑着说道:“两位国舅没有同行护驾,却选择了互换子女为质分别北上,显然是想化整为零,隐姓埋名潜行北上,以免队伍过众招来大股贼军追击,所以和伏国舅一样,董国舅手中虽有兵权,但此刻身边军士必然不多,说不定还是化装成了百姓模样!敢问国舅,对与不对?”

 伏完张大了嘴脸都是惊讶了,见自己猜中题,咱们的曹老大大喜过望,正要下令队伍甄别搜拿,帐外却飞奔进了一名军士,抱拳奏道:“禀主公,李傕与郭汜的贼军已到我军大营三十里内,遣使要求我军出天子,否则就武力强夺!”

 “跳梁小丑,也敢胁迫于吾?”曹老大然大怒,然后又鼓掌笑道:“好!看来李傕郭汜二贼也没寻到天子,吾天子鸾驾还有希望!传令,点起兵马,准备出营…。”

 “报——!”

 曹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有一名传令兵冲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焦急奏道:“启禀主公,冀州大将张郃率jing骑三千南下河内,目前已然抵达朝歌,声言奉天子诏书与袁绍之令接圣驾,要求我军立即出天子!如若不然,袁绍派出的驾主将袁尚已然下令,倘若我军拒绝出天子,他便不惜刀兵相见,使用武力夺回天子!”

 “袁尚小贼,也敢要挟于吾?!”曹老大的小脸都气成了铁青sè,咆哮道:“武力夺回天子?他有胆子擅自与吾开战,那就来吧!”

 “主公,袁尚乃袁绍爱子,怕是有这个胆量,不顾一切后果与我军开战。”荀攸jing告道:“依在下之见,最好还是遣使涉,与袁尚和平解决此事。”

 “和平解决此事?”曹老大怒吼了起来“袁尚要吾出天子,不然就不惜刀兵相见!可是现在天子在那里?天子在那里?!”

 “哈哈哈哈哈!”这时,伏完忽然狂笑了起来,仰天狂笑道:“袁本初的大军终于来了,终于来了!李郭二贼没有寻到天子,杨奉劫走的也只是假天子,看来天子肯定已经是顺利蒙混过关,走在我的前面,就要与袁本初的大军取得联系了!天佑我大汉,天佑我陛下,天子万年!天子万年啊——!”

 “天子可能已经蒙混过关了?”被伏完提醒到这个可能,曹老大铁青的小脸马上又变成了苍白sè,想也不想就下令道:“传令,让夏侯惇速率三千jing兵北上,沿路搜寻天子下落,务必要抢在袁绍之前,寻到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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