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借题发挥
让曹老大惊喜的是,大袁三公对吕温侯的jing惕与仇恨,竟然远在他的想象之上,收到了曹老大的报jing书信后,素来以优柔寡断著称的大袁三公竟然破天荒的下定了决心,当场就拍板决定不惜代价的赶掉三国头号大豺狼吕温侯!不仅让驻扎黎
按兵不动的三万援军立即拔营南下,还又派大将文丑又率两万主力南下,增援少年时的损友曹老大,与曹老大联手收拾陶副主任的倒霉岳父吕温侯!
还有大仁大义的刘皇叔这边,本来刘皇叔是没有多大兴趣淌吕温侯这道浑水的,借口牵制吕布的任城驻军和曹老大讨价还价,不想去和吕温侯火并,让手里这点曹老大赏赐的薄弱兵力白白消耗,曹老大也知道刘皇叔手里的队伍战斗力一般,来了也起不了多少作用,倒也没有
迫刘备出兵,所以刘皇叔那怕是察觉到了陶应有支持吕布拿下兖州全境的企图,也没有多少先下手为强联合曹老大干掉吕温侯意思——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有曹老大和吕温侯在正面对峙,刘皇叔乐得在侧翼打酱油。
真正让刘皇叔下定决心出兵的大袁三公的态度,确认了大袁三公不惜代价支持曹老大干掉吕温侯的消息,又确认了一直按兵不动的袁绍军三万军从黎
出发,渡过了黄河南下,正式增兵兖州战场,刘皇叔也马上象苍蝇闻到了血一样,打着增援盟友的旗帜,提兵就往东郡来了——这时候出兵不仅很有胜算,还可以捞到好名声,又有浑水摸鱼的机会,如此天赐良机,刘皇叔岂能错过?“三家合力之下,一度已经摸到了濮
城墙的吕布军顿时有些招架不住了,为了不被大袁三公的援军夹击和被刘皇叔威胁粮道,吕布只能是抢在大袁三公的援军抵达战场前,率军退回濮水,在句
一带与曹袁刘三家联军对峙,又仗着兵马雄壮,也仗着孝顺女婿的粮草支援,与强敌打得不相上下,双方各有胜负,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虽然成功的把强敌挡在了濮水北岸,短时间内不
败象,但是从长远来看,吕温侯的形势还是非常不容乐观,因为吕温侯敌人们实在是太强大了,武将方面,光是能与吕温侯正面对敌的猛将就有十好几人,这些人只要随便出动两三个,就能彻底抵消吕温侯天下无双的武力,再来多点吕温侯就只有靠赤兔马逃命的下场。
军队方面,吕温侯的劣势更是明显,五万左右的军队既要与敌人正面对抗,又要驻守山
、定陶和任城三郡,还得保护与徐州联系的粮道,虽然勉强够,但也处处捉襟见肘,没有足够的生力军和预备队向敌人发起致命一击,后继十分乏力。吕温侯的敌人们则不同,光一个曹老大就有六万左右的军队,其中核心jing兵将近一万五千,余下的青州兵战斗力也相当不俗——至少比陶副主任的徐州兵强得多,在粮草充足的情况下足以和吕温侯正面相峙,再加上大袁三公的庞大军队全力支持,吕温侯想保住现有地盘都已经是十分不容易,就更别说开疆拓土拿下整个兖州八郡七十八县了。
吕布军队伍里也有能人,察觉到了吕布军后劲不足的弱点,吕布军唯一的智囊陈宫少不得到吕布面前提出jing告,建议吕布尽快做好准备解决这个要命问题,同时陈宫还给吕布提出了两个解决方案,第一是拿出部分兖州利益,请陶应出兵帮忙,与吕布军联手应对曹袁联军。第二个法子则是暂时放弃攻打东郡的计划,退守定陶、山
和任城这道背靠财主女婿的有利防线,利用徐州钱粮和坚固城池对抗敌人,待到后方同样有公孙瓒这个隐患的大袁三公北线生变,撤出兖州,然后再痛打落水狗收拾曹老大。
吕温侯是一个很有进取心的人,全线退守当然不符合吕温侯的行事作风,所以吕温侯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决定请孝顺女婿出兵帮忙。为了让女婿动心,吕温侯还听取了陈宫的建议,承诺一旦吕布军打下东郡,恢复了与另一个铁杆盟友张扬的联系后,吕温侯就送给陶应千匹战马,还承诺保护徐州与并州产马区的贸易通道,让女婿不必再为马匹来源而烦恼——因为刘皇叔的挑唆,陶应与老盟友公孙瓒翻脸后,可是已经失去了战马来源的,所以吕温侯和陈宫都觉得这个条件陶应应该会动心考虑。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在吕温侯准备派出使者南下的时候,吕温侯的亲信和心腹们却接二连三的来报,禀报说近ri吕布军队伍中传言,陶应向吕温侯借走高顺、曹xing二将与部分陷阵营后,多赏金钱美女,又
之以高官厚禄,高曹二将贪图富贵荣华,已然暗中投靠了陶应,还派人寄书他们在吕布军队伍里的好友旧部,替陶应招揽其他的吕布军将领,
使这些吕布军将领率军南下去投奔徐州。
甚至还有谣言说,已经有吕布军将领已经被陶应收买,早晚就要动手除掉吕温侯,让陶应可以收买更多的吕布军将士——天地良心,这条荒唐得离谱的谣言真不是曹老大派人的散播的啊,完全是谣言在传播过程中被人添油加醋,逐渐演变出来的啊。
谣言虽然有些荒唐,但说得有鼻子有眼睛还已经影响到了部分军心,所以也由不得吕温侯不小心jing惕,赶紧召集军中文武讨论此事,不过吕温侯在会议上公布此事之后,还没来得及询问众人意见,那边陈宫就马上说道:“主公,此必是曹cāojiān贼离间之计,曹贼素来jiān诈,又最怕主公与陶使君齐心协力共谋兖州,故而借题发挥,想离间主公与陶使君的翁婿之情。主公当颁布严令,严
军中士卒传播此等无稽之谈,以免动摇军心,坏了我军与陶使君的
齿之盟。”
“是吗?”吕温侯有点二的脑袋这回终于二对了一次,狐疑的说道:“公台之言虽然有理,但若事不假,那又如之奈何?”
“不可能。”陈宫断然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主公,如果说陶使君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将领,收买和笼络我军的其他队伍,那在下可能还会相信。但如果说陶使君能够收买动高顺将军、曹xing将军和陷阵营队伍,在下第一个不相信!高顺将军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说他背叛主公,恐怕主公你第一个就不相信吧?而且只要有高顺将军在,陶使君就别想买动高顺将军一手组建的陷阵营!”
“至于曹xing将军,主公当年被李傕、郭汜
迫离开长安,主公你的家眷得庞舒将军之助逃出长安,就是曹xing将军率数十人保护主公你的
女千里奔波,把她们送回主公你的身边,如此忠勇之士,怎么可能被陶使君收买?又怎么可能背叛主公?”
吕温侯有些动摇,忍不住又迟疑说道:“这么说来,恐怕还真是曹贼的离间计了。”
“主公,末将觉得还是小心为上。”这时,让陈宫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吕布军的另一员忠勇大将张辽竟然站了出来,向吕布拱手说道:“主公,在末将看来,高顺和曹xing二位将军确实不可能背叛主公,但要是说陶使君没有收买和笼络他们的意图,恐怕…,未必。”
“文远何出此言?”陈宫大惊下赶紧打听详细。那边吕温侯更是赶紧树起了耳朵——吕温侯现在的钱粮和地盘情况都大大不妙,最大的翻身本钱也就是这些jing兵强将了,听说有人想偷他的最后本钱,吕温侯自然不得不再三小心jing惕。
“数ri前,末将收到了曹xing将军的书信。”张辽沉声说道:“曹将军在书信中再三提起,他与高顺将军抵达徐州之后,陶使君对他们款待极厚,多赏绫锦金银,还给每一名陷阵营将士都送了一名侍妾,爱才之心十分难得。然后曹将军又说陶使君对末将甚是欣赏,多次提出希望能让末将也到徐州走上一趟,曹将军受陶使君的恩惠甚厚,所以来书替陶使君转达敬意,要末将设法也到徐州走上一趟,还说陶使君定然不会亏待末将…。”
“信在何处?”吕温侯咆哮着打断。
“就在末将帐中,卧榻旁的信匣之中,主公可使人立即取来。”张辽恭敬答道。
吕温侯大怒,赶紧派人去张辽营帐中取信来看,然后吕温侯又拍着案几向在场的众将喝道:“你们还有谁收到过这样的书信?现在说来,吾不追究,若是胆敢隐瞒,哼!”
害怕吕温侯的威胁,同样收到过类似书信的郝萌、宋宪和侯成等将乖乖出列承认,又告知吕布这些书信所在,吕布更是大怒,又赶紧派人把这些书信全部取来,结果吕温侯一共查到了五封类似的书信,其中四封书信是曹xing写的,内容与张辽的介绍大同小异,最后一封则是高顺写给吕布军大将成廉的——高顺发现徐州军队在对抗敌人骑兵突袭这个战术上能力十分薄弱,成廉恰好又是吕布军队伍中的拒马
第一高手,为了报答陶应的盛待之情与厚赐之恩,所以高顺建议成廉争取成为第二轮南下调教徐州军队的吕布军将领,带一些
兵高手到徐州帮陶应练兵。
“陶应小儿,竟敢如此欺我!”看完这些书信,
就没相信过女婿的吕温侯顿时暴跳如雷了,拍着案几大吼大叫“吾念在翁婿之情,派得力大将南下助你练兵,你竟然敢乘机收买吾的将士!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难道陶应真想
并我军?”看完这些书信后,陈宫难免也有些疑惑,对陶应这些大手笔的真正目的深为怀疑。但还好,陈宫还算理智,知道在这个要命时刻绝对不能和金主翻脸,所以陈宫只得说道:“主公,这些书信只是说陶应厚待我军将士,并不能证明陶应真有收买我军将士的企图,所以在下认为,主公还是派一个使者到徐州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还看什么看?”吕温侯大吼道:“马上传令,让高顺、曹xing和陷阵营都给我滚回来,陶应小儿赏给他们的东西,也一样都不许要!”
“主公,不可啊。”陈宫大惊失sè,赶紧提醒道:“主公,眼下大敌当前,无缘无故的召回高顺和曹xing等人,若是
怒了陶应,断了我军粮草,那我军休矣!”
“是啊,主公,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吧,高顺和曹xing两位将军并非无义之人啊。”在场的吕布军文武也都劝说,始作俑者张辽还奏道:“主公,陶使君即便有收买我军将士之心,高顺和曹xing二位将军也绝不是荣华富贵可以动其心之人,主公还是摸清楚他们现在的真正情况,了解陶使君有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笼络之意,然后再做决断不迟。”
好说歹说,看在不肖女婿的钱粮份上,吕温侯终于还是决定给女婿一个机会,派亲信谋士许汜南下徐州,借口与陶应协商下一轮练兵计划,了解高顺和曹xing等将在徐州的情况,还有向曹xing和高顺直接的当面打听,问清楚陶应究竟有没有收买吕布军将士的企图。如果有,那么就让高顺和曹xing借口兖州战事紧急,马上从徐州温柔乡里滚回来!
“不行,温侯的作法太过
暴,怕是要坏事。”陈宫心中暗暗琢磨“不管陶应小贼有没有
并我军之心,我都给他去一封书信,一是告诉他曹贼用计之事,二是提醒我军与他的
齿之依,没了我军他的北线立即告急,三是jing告他温侯已经知晓此事,希望他能够收敛一点,别仗着有钱有粮,就以为能够拿金银美女把我军将士收买过去!”
盘算定了,散帐之后,陈宫立即写了这封亲笔书信,又派了心腹从人连夜南下,抢在许汜之前把书信送到陶应面前,希望能够让陶应稍微收敛,jing告陶应最好别打吕布军jing兵强将的主意。不过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陈宫虽然足智多谋,但这一次却犯了一个大错,而这个大错误就是——陈宫太低估了陶副主任的心狠手辣与歹毒无
………靠着心腹从人的卖力赶路,陈宫的亲笔信总算是抢在吕布军使者许汜之前送抵徐州,提前送到了陶应面前。而看完这封书信之后,措手不及之下,心怀鬼胎的陶应还真有点被吓住,惊叫道:“曹老贼派人散播谣言,说我有意收买吕布麾下的jing兵强将,企图离间我和吕布的盟友关系?世上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徐州军队的两大智囊鲁肃和陈登也是十分震惊,赶紧从陶应手中讨来书信查看,而看完之后,陈登和鲁肃一时也有些傻眼,鲁肃还说道:“世人皆言孟德jiān诈,今ri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抓住了这么一点点破绽就乘机下手,间离我军与吕布军的
齿之盟。”
“曹贼歪打正着了。”陈登也是苦笑说道:“他这一计,不仅肯定会让吕温侯那个小心眼对我军起疑心,还注定要破坏我军的大计啊。等许汜到了徐州,看到我们是如何款待吕布军jing兵强将的,再把事实向吕布一奏报,以吕温侯那种反复无常又多疑轻断的xing格,铁定马上召回高顺、曹xing和陷阵营,今后也不会再借jing兵强将帮助我军提升战力了。”
“吕布会这么绝情?”鲁肃对吕布的了解始终不多,有些怀疑的问道:“吕布这么做,就不怕我军撕毁与他的盟约,断绝粮草支援?”
“会,还肯定会这么做,谁劝都没用。”陈登无奈的答道:“吕布,豺虎也,勇而无谋,轻而去就,一旦察觉我军有意
并他的军力,必定
然大怒,不顾后果的与我军翻脸成仇!”
鲁肃皱起了眉头,半晌才迟疑着说道:“主公,要不主动向吕布解释清楚吧,借口我军只是想感谢陷阵营的教导之力,所以才…。”
“哈!哈哈哈哈哈哈——!”陶应忽然大笑了起来,还一边大笑一边鼓掌,兴奋的叫道:“曹老贼啊,想不到你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上次在徐州城下帮了我不算,这次竟然又帮我一个大忙,谢谢,多谢了。”
“主公,曹贼又帮了你什么大忙?”陈登和鲁肃一起惊讶问道。
“当然是帮我散播这条其实完全是事实的谣言了。”陶应狞笑答道:“这一次,不但我那个老岳父的jing兵强将要归我所有,曹老贼还要帮我解决老岳父这个大麻烦!”
“主公,此话怎讲?”鲁肃和陈登完全都被陶应的话给
糊涂了。
“听完我的计划,你们就明白了。”陶应一边飞快盘算着,一边吩咐道:“元龙,子敬,马上安排,再给每个陷阵营士兵送去一斤黄金,布两匹,给高顺和曹xing每人送去黄金五十斤,布百匹。然后再告诉高顺和曹xing,就说我很感谢他们的尽心尽力,请他们答应在徐州多留一个月,再帮我们练一个月的兵,这些黄金是给他们的报酬。延长的借调期间,一切待遇照旧!”
“可是吕布马上就要把他们召回兖州了,他们答应有什么用?还白白浪费那么多黄金和布匹。”鲁肃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关系,吕布想把他们叫回去,那就让他们回去吧。”陶应微笑答道:“至于这批黄金和布匹,也绝对不会浪费。”
“主公想离间吕布军?”陈登醒过味来,道:“主公虽有收买笼络陷阵营之心,但始终没有付诸行动,现在主公明知吕布生疑就要召回陷阵营,又故意厚赐陷阵营,吕布必然更生怀疑,高顺、曹xing和这两百名陷阵营回到兖州之后,必然要被吕布责备甚至刁难,高顺、曹xing和陷阵营无辜受罚,想不生出吕布之心也难了。”
“答对了!”陶应弹了一个响指,然后又狞笑说道:“紧接着,我就借口吕布反悔绝情,乘机切断对吕布的粮草武器供应,没有了徐州的钱粮支持,吕布必然不是袁曹刘三家联军的对手,等到吕布兵败身亡,这些陷阵营将士不仅要乖乖回到我的怀抱,还会给我带来更多的jing兵强将!”
陈登鼓掌,笑道:“主公放心,在下这就去安排,依在下之见,主公完全可以赏赐更厚一些,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了,赏赐越重,陷阵营将士就越念主公的恩情。而且陈宫还在信中提到,吕布还要求把陷阵营在徐州得到的赏赐都退还主公,说不定这些东西还会回到主公手里。”
“元龙之见,正合我意,可速行之。”陶应笑得比曹老大还开心。
“且慢。”鲁肃赶紧阻止,又向陶应拱手说道:“主公,此计虽妙,可吕布兵败身亡之后,曹军与我军接壤,我们的北部可就永无宁ri了。”
陶应又笑了,但笑容却颇为苦涩,淡淡说道:“子敬,现在有吕布在,我们的北线又何尝有一天的安宁?我放着江南的刘繇、严白虎和王朗等庸碌无能之辈不去收拾,偏偏要把徐州主力的七成放在北线,难道不是在防着我这个岳父?曹贼虽然jiān诈,但行事还能讲点规则,能够权衡利弊,趋利避弊,和他接壤可防可和甚至可以联手,但是和我这位老岳父接壤,我那怕是把他所有军队养起来,把他当祖宗一样的供着,他也随时可能拿我的钱粮做军资,来抢我的徐州和来要我的命啊。”
说到这,陶应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吼道:“所以,我这个老岳父不除,徐州的北线才是真正的永无宁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