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染血的墓碑
第二百七十章 染血的墓碑
听到姚溪的话语,苏七的目光稍微柔和了些许,但仍旧冰冷如严冬里的寒雪,对前者轻轻点头,一切已不用言明。
“你这
人,遇见老相好就忘了我这新
,居然还想杀本王,可不要忘记,你也曾在本王身下承
,你当真舍得杀本王,而舍弃那承
时的愉悦?”那男子身躯微微前倾,嘴角勾勒着一抹极为暧昧的笑意,一开口便羞辱姚溪,仿佛有恃无恐“何况,你敢杀本王么,杀得了本王么?”
听到此话,苏七便明白此事有蹊跷,他能看出那男子的修为不过灵玄境一重,以姚溪的修为不可能会败才对。
且以她那骄傲的性格,宁可死也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绝不会以出卖身体來苟且偷生。
但她偏偏就这样做了,如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題,那就是对方手里握着比她性命和身体还重要的东西。
看到姚溪眼里的浓浓恨意,苏七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沒有错,此事有蹊跷,但让他想不通的是,究竟会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样去牺牲和付出。
“聒噪!”见此人竟敢如此羞辱姚溪,并连苏七也给带进去,后者眼内寒芒一闪之下,抬手一挥,便有无数道灵力之箭飞
而出,直接将那男子的身躯给击穿,却沒有取之性命。
这男子根本來不及反应,瞬息就被苏七给打成重伤,当即就明白自己今
遇到了什么人,道:“吾乃修魔门弟子,你若杀我便是与整个修魔门为敌。”
“修魔门么…”苏七眯
起双眼,脸上
出诡异的笑容“放心,我不会杀你。”
话语间,苏七一步迈出,不等姚溪走來,便亲自出现在她面前,一把将之扶住,从储物戒内取出两粒伤
丹给她服下。
约莫六炷香后,姚溪才恢复些许精神,而就在这期间,苏七直接祭出镇魂锁,将大殿内的其余人皆给镇
,不允许他们离开和行动。
“我…在外面等你!”苏七不忍地看了看姚溪,便于一叹间转身走出大殿,立在院落内,抬头看着天空,眼中有无限光芒在闪烁。
既然姚溪想亲手杀人,那他便
足她,因看到她这个模样,苏七已然猜到袁卓的结局,心里真的很难接受。
苏七虽说不杀那人,却沒说姚溪不杀!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姚溪为什么要如此出卖自己的身体!
苏七沒有立即去问,因他想要让自己做好思想准备,同时也是给姚溪时间去发
恨意。
“啊,你不能杀我,你的…”苏七背对着大殿,听到里面传出一道道惨叫,同时也从这些话语里听出些许原因。
那陵王万万未想到,因其自己的好
而断送性命,他真的后悔当初留下姚溪,早该将她杀掉才对!
可后悔已來不及,为时已晚,约莫过去数个时辰后,天都渐渐变黑,姚溪这时才从大殿内走出,她手上提着一柄滴血的匕首,在白天与黑夜的
替下,反
着猩红的冷光。
察觉到姚溪的走出,苏七转身望去,一眼就看到大殿内被鲜血给染红,
地都是
片,一具具被剔掉
的骨架,就那样横陈在大殿的地面。
见到这一幕,苏七的瞳孔都是一缩,由此可见,姚溪对那些人的恨有多深。
要知道,那是一具具滴血的骨架,血红里带着森白,且骨架上还吊着一些沒有被割掉的血
,真的很残忍和恐怖。
特别是那男子,死得更惨,不仅身上之
被一块一块割掉,就连骨头都被姚溪给分成无数块,简直惨不忍睹。
望着大殿内那血
的场面,真的就像是血
地狱一样可怖,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竟成为了血红。
怎样的一种恨,才能让这样一个绝
的女子变成这般模样,苏七的心在这一刻都有些不忍,可他又无力去改变什么,一种茫然的无力感充斥身心。
对于修道,他有些迷茫了!
不知修道是为了什么,不知自己的道在何方。
“你的脸…”服下伤
丹后,姚溪已然恢复些许,只是那脸上的伤痕依然存在,难以修复,苏七望着她,心头越來越难受。
“谢谢!”姚溪平静的望着苏七,知道若是沒有后者的镇魂锁镇
那些人,凭她而今的状况,根本杀不掉他们,随后才淡然解释“脸上的伤,我自己划的。”
说话之时,姚溪目光平静,表情里不
任何波澜,仿佛在述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她的身上
是鲜血,透出妖
的红芒,这血还未完全冷却,此刻都还有温度散出。
“荒儿还在他们手里,希望你能帮我。”姚溪静静地望着苏七,眸子平静得吓人。
从那陵王临死前的怒吼里,苏七便明白一切,姚溪之所以如此苟且偷生,完全是因她口中的荒儿。
“荒儿,袁荒…”苏七喃喃,沒有回答什么,而是点点头,收回镇魂锁,旋即便转身朝外行去,姚溪缓慢跟随于其后。
很显然,袁荒便是袁卓之子!
或许,也只有她与袁卓的儿子,才值得她这般付出,这是用血与骨堆砌的爱,这是用恨与爱堆砌的思念。
她之所以苟且偷生,便是为了等待今
,她不能让袁荒
落在外,必须要
到一个人手里。
而这个人便是…苏七!
苏七沒有去问袁卓的下落,他不敢去问,生怕得到一个令他心神伤痛的答案。
但他也很清楚,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无力去改变,成为了过去,成为了事实。
“我带你去见袁卓!”走出陵王府邸后,姚溪才又缓缓开口,当说出此话时,她的眸子黯淡下去,令人望之神伤。
苏七沒有回话,而是放眼望向四周,但见陵王府之外來临众多修士,乃是这座城中仅剩之修,他们皆是闻讯赶來,想见证苏七与陵王的一战。
何曾想,他们想象里的大战并未爆发,有的只是惨叫,于数个时辰内不绝。
听到那一声声瘆人的惨叫,众修立刻明白过來,陵王在苏七面前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蝼蚁。
“这些人杀不杀?”苏七的声音很平淡,仿佛四周的那些修士在他看來,就是该死之人,只要姚溪开口,他可以让这些人都变作尸体。
“杀了他们,能让死去的人活过來么,杀了他们,能让过去的事不再过去么,杀了他们,能改变什么?”姚溪摇头,十分平静地道,她不愿在此多做停留,直接迈步向前行去,要离开这里。
闻言,苏七于沉默间冷眼一扫那些修士,深
口气,沒有出手杀人,而是迈步跟随于姚溪身后,沉默地前行。
“谢前辈不杀之恩!”见状,张越眸子一闪,立刻抱拳对苏七一拜“小的张越恭送前辈!”
张越的声音响彻四方,令得四周那些修士纷纷一震之下,竟也抱拳一拜“谢前辈不杀之恩!”
声震长空,声响四方,可听在苏七耳里,却有浓浓的无奈,他的心里真的很难受,难受到极点。
在无数道畏惧的目光下,苏七与姚溪缓慢远去,龙马则又变小,落于苏七右肩。
听着张越的话语,苏七又怎能不明白他之意,并未去揭破。
很显然,张越是想通过如此举动來借苏七的余威,让四周修士因为惧怕苏七而听他张越的话。
“张小子,记得你答应小爷的事,下次若來,你做不到的话,小心性命不保。”就在这时,龙马开口,脸上带着贼笑,显然在过去的几个时辰里,他与张越达成了某种约定,故而此刻才会用言语相助张越。
闻言,张越眼里立刻
出兴奋之
,有了龙马这句话,前者就更有把握掌控这些修士。
要知道,在众修看來,龙马的态度便代表苏七的态度,这明显就是在暗示众修,从今往后,由张越來主管荒王府。
“小的定不负所望!”张越再次抱拳一拜,恭送苏七。
见龙马与张越一唱一和,苏七沒有去管,想也能想到,这两个的
易定然与女人有关,而也只有这个条件能吸引龙马。
“金雕不在,你若
來,小心我将此事告知九轩子前辈。”苏七虽沒有阻止二人,却轻声警告龙马“我不希望看见强迫的事发生!”
说出此话后,苏七沉默地望着姚溪的背影,他如今最恨的便是那陵王所行之事,强迫女子行那等事,简直畜牲不如。
“你龙爷爷岂是那等龌龊小人能比,龙爷我从不行强迫之事。”龙马义正言辞,一副高傲的表情。
姚溪修为被废,如今只剩
身稍稍强大,她的迈步很慢,仿佛每一步的落下,都是她曾经的一个回忆,仿佛她如今走的不是路,而是她的今生。
苏七沉默地跟于其后,并未施展任何修为,同样一步一步的缓慢迈出。
当姚溪带着苏七彻底走出城池,已是后半夜,此刻冷风拂面,阴冷气息临近身躯,如同有无数
魂在身旁飘
般。
冷风呜呜发响,如那一个个死去的亡魂在哭嚎。
姚溪带苏七來到城外,跨过残破的城墙,走过残垣断壁,脚踏着染血的泥土,出现在一处已经倒塌的城墙旁。
“父王、夫君,姚溪來看你们了。”在这倒塌的城墙旁,有两座坟冢存在,听着姚溪说出的话语,苏七更为沉默了,他越冷静与平淡,就越表示他的内心极为难受。
此刻的他,嘴角那一如既往的浅笑已经消失,勾勒的弧度也被平静的冷漠所取代。
而在坟冢前则立着两块染血的石碑,分别写着:
父荒王之墓!
夫袁卓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