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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石刹谷英雄遭劫
 昭武一听这人说话乃是中原口音,不暗生疑虑,便问道:“老哥,听你说话好像不是云南的乡音,反倒与中原口音相近,不知老哥家住哪里?”

 这汉子笑了笑解释道:“爷家说得没错!我本是中原人士,早先做过马帮,贩过私盐,经常往来于大理和中原之间,后来攒下了一点家业,便定居于此。”

 昭武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辛苦老哥为我带路。”

 这汉子倒是腿脚灵便,只见他一纵身,便跳到了习人寿的身后,与习人寿同乘一匹马,一路先行。

 昭武这队人马转过了一道山弯,渐渐地走进了两山的夹之间,眼见道路越走越曲折,昭武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转念想起习人寿的话,心说:这云南不同于中原,也许这已经算是通往大理的大路了吧!

 就这样又走了一段路,昭武抬头四下这么一望,心说不好!只见道路的左边是陡立的石壁,右边是一片茂密的矮树林,尤其是脚下已不见了路,都是地的碎石。

 昭武悬着的心一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心中暗道:险地必是盗匪出没之处。

 昭武想到这打马赶到前面拦住引路的汉子说道:“老哥,前方地势凶险,还望老哥给我们另引条宽阔的道路!”

 只见这汉子在习人寿身后转过脑袋说道:“爷,此去大理只此一条路,并无其它的路可走。”

 昭武一皱眉说道:“大理乃是个大的所在,人马行迹颇多,怎么会是这样一条是碎石的山路?”

 这汉子扒着习人寿的肩膀说道:“这原本就是一条平坦的大路,只因前几下了几场雨,峭壁上的山石被雨水侵蚀,故而才纷纷掉落下来。爷家放心,不足一袋烟的工夫,保证又是大路!”

 昭武一听人家说得也在理,只得回来招呼弟兄们都看护好驮马,紧紧跟上。

 这真是:初行人在外,六神无主。昭武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怕什么,这什么事就偏偏来到眼鼻子底下。

 离刚才说的这段话只隔了不到半柱香的工夫,就见从左边的山顶上传来了一阵撼人心肺的隆隆之声。昭武一抬头吃惊不小,只见有几块巨石夹着尘土从山顶滚落下来。这巨石沿途一路碰撞,直撞得石横飞,顷刻间,鹅卵大的石块飞蝗般劈头盖脸地向昭武的马队“扑”了下来。这马匹受到了惊吓,哪里还听主人的使唤,一个个嘶鸣着,扬蹄四下奔散。

 昭武的赤汗火龙驹不愧是宝马,它翻蹄跳跃,在飞石之间辗转腾挪,竟然使昭武毫发未损。

 昭武见落石坠尽,正想定一定神。这时,只听得树林之中传出一个声音高叫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昭武一听,一下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心说:果然是碰上劫道的了…

 各位:昭武这次逢遭劫难可不得了,这才引出了一场血案。

 知下文,咱们明天再说。

 一百九十二回

 石刹谷英雄遭劫 蔽云吕良释义

 书接上回:话说一声劫匪的惯号话音未落,就见从树林中闪出十几匹马来,马上之人各个一身黑衣,头上戴着花里胡哨的面具,有的是狮头虎脸,貌若走兽;有的则青面獠牙,一副狰狞的样子。别看他们头上的脸谱各不相同,可有一样,他们手里的刀齐刷刷的都是走马快刀。这种刀狭长若剑,却是弯状的,可劈可刺,刀刃长二尺四寸,使用起来灵活轻便。在当时,人们将其称为快刀,又由于这种刀一般都是在马上使用,因此上在江湖又被称作“走马快刀”

 话说这帮劫匪趁着昭武手下这些人被砸得晕头转向,这其中有多少人受伤咱且不去说,就说这些下的马匹,一个个都是惊魂未定,哪里还听使唤,被这帮劫匪冲将上来,一时难以招架,转眼便有几个弟兄被砍落马下。昭武一见事出紧急,也顾不上招呼手下这帮兄弟,他从背上出三环卷云刀,奔几个劫匪便了上去。

 昭武也没想到,这帮劫匪的刀法一个个都刁钻古怪,诡异得如同幽灵一般。昭武的刀虽然势大力沉,可有句俗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这些劫匪个个都是身法敏捷,招数也是变化莫测,论武功,明显都在昭武之上,若不是昭武下坐骑是匹宝马,辗转进退都恰到好处,不然昭武早已成了黑衣人的刀下之鬼!

 单说昭武凭借着赤汗火龙驹的脚力,终于冲出了黑衣人的重围,单刀匹马向前飞奔了三五十丈远,他一勒马缰再回头一看,只见自己这帮弟兄们的马匹上都只剩下了空鞍,人已经都不见了踪影。昭武愤懑怀,他一咬牙心说:拼了吧!撂倒一个算一个,反正我昭武活着这趟镖也没法代。转念一想:不行!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昭武若也死在敌手,这笔账何人来替我清算?

 昭武正在心里琢磨着,就听得黑衣人群中有人喊道:“帮主有令,这次劫镖务必赶尽杀绝,不留活口。快去追那个骑红马的,把人头给我砍下来!”

 这时,就见有四五匹马直奔昭武而来。昭武一见心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先逃过了这一劫再说。

 于是,昭武一打马,顺着山路一直向前奔去。大约跑出了有一里多路,昭武再回头一看,见后面的劫匪们仍在穷追不舍,昭武心中暗犯嘀咕,心说:我若沿着这条路再跑下去,如果前边再有劫匪埋伏,到时候我腹背受敌,那可就难逃厄运了。昭武想到这他将马缰向旁边一带,向右就奔山上而去。

 昭武这马一上了狭窄而陡峭的山路,好马的优势就更加地凸显了出来。昭武的马虽然是行进在上山的路上,可这马仍然可以一纵一纵地往上窜,而后面追赶的这些个劫匪就不同了,这些马一开始登上山路就显得有些吃力,到后来就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攀,就跟常人走路也差不了多少。

 昭武骑在马上,不多会就翻过了一道山梁,见眼前又是一座高山,他沿着山又向前走了一箭地,忽然他看见在前边的山下有一小片竹林,这竹林虽然不大,但竹叶却十分的茂密。昭武抬头看了看天,因为当时正值十月,又是刚刚过了中午,头如火炉般灼着脊背,此时昭武甚感酷热难耐,于是心说:我先到竹林下凉快凉快,反正我的马脚力好,等这几个劫匪追上来再走不迟。

 昭武想到这他一扯马的缰绳,这马立刻就理会了主人的意图,只见它“嗒、嗒、嗒”踩着碎步便向竹林走去。

 昭武原本是中原人,对于生长在云南的竹他也是初次见到,他骑在马上忍不住对这些拔的竹仔细地观察起来。不知不觉之中,昭武的马已经围着这片竹林绕了大半个圈子。昭武无意间一扭头,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马已经站在了一座高大的石跟前。这石口虽然大,可是刚好被这片竹林遮挡得严严实实,若不是身临其境,还真是意想不到,这片茂密的竹林后面还隐藏着这么个诺大的石

 昭武一合计:反正石里肯定比竹荫下要凉快得多,我还是进去先休息一会再说。

 昭武这样想着,他用双腿在马肚子上轻轻一夹,这马便箭步走进了石

 昭武在石中下了马,他这才看清,这石其实并不深,也就七八丈远,而且还明显有人工雕凿的痕迹。看来这座石原先可能是个矿,也许因为岩石过硬,或许是矿石的品位并不理想,所以才被遗弃在了这里,无人问津。

 昭武在内搬了快石头当座,他坐在上面休息了一会儿。

 昭武此刻人虽然是静了下来,可脑海之中却如同倒海翻江,思绪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昭武对自己这趟镖的失手,他千刀万剪也理不出头绪,难道这帮劫匪就是冲着自己这趟镖而来的?不会吧!自己身为堂主都不知道自己押的什么镖,这外人怎么可能知道呢?再说了,这一路上险境不计其数,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等到了云南地界才来劫镖呢?或许是一帮穷凶极恶的匪徒纠结起来,想打劫些财物来度荒?不会这么巧吧!看他们的刀马功夫,更像是某个帮派的,可自己初入江湖,没得罪什么人啊?

 昭武坐在石头上思来想去,非但没觉得清醒,反而愈加地不安和烦躁起来。他一琢磨:我在此就这么藏身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关键是要搞清楚这帮劫匪的来路,或者是自己的失误究竟都出在了哪里?

 昭武想到这还是决定,自己要冒险一搏,重新回到事发地,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或许能寻出一些个蛛丝马迹。

 昭武循着来时的方向,终于回到了原先被劫镖的地方。昭武踩镫离鞍下了马,他仔细地在原地查看了一番,见除了碎石之中偶尔可见一些斑驳的血迹之外,其余的马匹包括自己这帮弟兄的尸体却都不见了踪影。如此的干净利落,迫使昭武不得不怀疑,这场劫镖分明是早有预谋的,自己显然是遭到了暗算。

 昭武想到这心说:不行!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就这样便宜了这帮兔崽子,他们带着驮马,一定走不快,我不如顺原路去追,趁着时过未久,或许能赶得上!

 昭武就地上了赤汗火龙驹,他一抖缰绳,沿着来时的道路又追了回去。

 虽然这是一条曲折的山路,可昭武的马还是飞奔如箭!眼见一眨眼已跑出了十箭地之遥,这时候,昭武就觉得好像后面有人在呼唤自己。

 “二公子——二公子…”

 昭武终于听得真切,是自己从前的家丁,现在的患难兄弟——吕良的声音。昭武忙用力一扯马的缰绳,这马儿前踢一抬,发出一声犀利的嘶叫,仿佛是地在说:“主人,俺刚撒开,你就又拽俺站住,也太有点失当了吧!”

 这马儿说话谁听得懂?大概就得请马来西亚人来给当翻译。有人说了:马来西亚人怎么就能听得懂马语?这事,我老瞎子是这么想的:听说法兰西人都会说法语,我估摸着这马来西人也一定会说马语。不信哪天找个马来西亚人到这里来说书,保证大家也一样听不懂!

 刚才给大家开了句玩笑,现在咱还言归正传。

 话说昭武带马回来,见路边不远处的草丛中站起一人,这人正是吕良。只见他头上了一块布,肩膀上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昭武一见吕良伤成这个样子,他立刻跳下马来,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吕良紧紧地抱住。此刻的昭武心里有一肚子话要说,却无从开口,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吕良用手轻轻拍了拍昭武的后背低声说道:“二公子,我这点伤只是被山上落下的石块擦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昭武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用双手板住吕良的肩膀,眼中噙着泪水问道:“四哥(吕良在昭武圈里的弟兄中排行老四,故而有此称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其他的弟兄们都在哪里?”

 吕良用目光疾速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说道:“二公子,这帮劫匪非同一般,看样子不把我们赶尽杀绝是不会罢手的。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的马还在后边的树林中拴着,你我寻个僻静点的地方再说如何?”

 这个时候的吕良也没管昭武答应不答应,他转身就向树林走去。

 昭武一想:吕良的话说得的确也对,现在是敌众我寡,而且人家在暗处,自己则在明处,事到如今理应更加地小心为好。

 昭武牵着马,紧随在吕良身后,待吕良从树林中牵出马来,昭武连忙说道:“这样吧!我知道一个既隐蔽又安全的地方,我们两个先到那里暂避一时,再议对策。”

 昭武说罢,和吕良两人都先后上了马,昭武凭借自己对方向的感,带着吕良在崎岖的羊肠小道上走了不多时,还真的顺利地回到了那个被竹林掩着的石

 昭武和吕良将马拴在了口的竹干上,让马儿随便啃食些地皮草,然后两人在中各搬了一块石头,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只见昭武瞅了瞅吕良,想要说些什么,言又止。

 吕良跟昭武相处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少东家、二公子当然是再了解不过。吕良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虽然出身显贵,可对自己这样的下人总是平易近人,从不吆三喝四,尤其是自打结了这帮弟兄之后,昭武虽然是随着弟兄们之间的排序,称自己作四哥,其实暗地里更是把自己当做师父一样看待。现如今昭武的这趟镖逢遭劫难,这财物失了不说,关键是昭武自己带的这帮人,这些人都是昭武眼中的手足兄弟,到现在一个个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昭武心里能不疼吗?

 而此时的吕良也是百感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长叹一口气,用一种低沉的语气说道:“唉——当时事发实在突然,我的马背上因驮了两个装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箱子,眼见碎石从山上下来,一时躲闪不及,被石块砸伤了头,偏巧又在这个时候劫匪杀了出来,我和弟兄们本想护住镖马,可这些镖马已经受了惊,奔得四处都是,没办法,我和几个弟兄只得跟随着二公子与劫匪力战,哪知道这帮劫匪一个个都刀法敏捷,出手狠,眼见二哥朱骞和五弟华文举都丧生刀下,而我的马上又驮着银箱,行动不便,眼看招架不及就要吃亏,我只得带马回身沿原路而逃,可又有三个劫匪紧随而来…”

 吕良说到这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亏得我马上这两箱银子助我逃得一命!当时我见其中的一个劫匪追得且近,无奈之下我抛击中了他的马头,又乘机用匕首割断捆银箱的绳子,两个银箱落地,那剩下的两个劫匪只顾去取散落的银子,故而我才逃入了山的密林之中藏了起来。”

 昭武听了吕良的讲述,也同样叹了口气略低着头说道:“我也是仰仗着下火龙驹的脚力好,这才摆了劫匪的追杀。”

 昭武说到这,他突然抬起头,目光直盯着吕良问道:“四哥,你藏在密林之中,可否看清劫匪的去向?”

 吕良点了点头说道:“我眼见他们催赶着镖马出山去了,只因丛林太过茂密,又相距且远,我也没数清个数。”

 (字数超限,下章接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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