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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江淮英出计献城池
 上一回说到:牛二得知闻太师命两人互换坐骑再次比武,牛二窃喜。心说:这一轮比武我须得想办法将黑牛据为己有,如若再次得胜,自己虽得了个金甲头名,但神牛亦当各归原主。

 牛二想到这心里便有了主意,他牵着自己的黄牛进了校军场,装作依依不舍的样子紧抓着缰绳不放。一位兵丁上前来夺过牛二手里的缰绳,将黄牛牵到李云豹这边,又将李云豹的黑牛拉过来,将牛缰往地上一摔说道:“闻太师有令:命你两人速速比武,不得延误!”

 牛二拾起牛缰上了牛背,两人拉开架势,又战在了一起。李云豹大概是精神作用,以为自己下骑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神牛,更加精神百倍,施展着浑身解数,誓要置牛二于死地。牛二知道自己下神牛的厉害,怕神牛施展出本事出端倪,只得偷偷地夹住黑牛的肚子。这黑牛的肚子被牛二夹住,无法运动,只得在原地打转。

 这样,两人刚战了三十几个回合,牛二见李云豹的竹节背铲奔自己面门打来,牛二横锄向上一架,同时双腿用力一夹,这黑牛就受不了啦!只听它“呣儿”地叫了一声,两只前腿跪在地上。牛二顺势一翻身,从牛背滚落在地上。

 李云豹见自己得胜,将牛缰一带,走出了圈外。

 此时场上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牛二这么快而且又是如此突然的败下阵来,都觉得大失所望,不够过瘾。

 不多时,闻太师召牛二、李云豹两位来到台前。主考官对闻太师说道:“启禀太师,两场比武,牛二、李云豹各胜一场,请闻太师定夺!”

 这时李三正上前说道:“禀太师,头场比武,牛二与李云豹乃是战了三四百个回合方分出胜负。第二场比武,李云豹只用了三十几个回合便将牛二打翻在地,这武功高下,显而易见!”

 闻太师看了看牛二,又看了看李云豹说道:“你二位若无异议,本太师就依李文尉之所见,将你们两位同封为金甲武士,李云豹为金甲头名状元,牛二为金甲彰武郎,各赏银五千两。”

 牛二、李云豹各得其所,跪地受封。

 闻太师又道:“今比武已至此时,文武众将多有劳累,待明升堂,本太师再为三甲武士加官进爵。”

 闻太师说罢,带领文武官员偃旗退场。

 话说第二天一早,闻太师升堂,文武众将两厢分立。闻太师召四位金、银、铜三甲武士上堂进见。

 闻太师道:“今喜得三甲武士,我殷商王朝如虎添翼!本将你们荐在朝中封上品之位,只因各位初来乍到,根基浅薄,恐朝中文武不服。前得朝中奏表,三江一带诸侯仰仗天,屯兵抗政,竟不来朝拜。纣王下令兴兵征伐,怎奈朝中能担当此重任者,稀如凤。本太师今将四位委以重任,讨伐三江,待挥师凯旋,功成名就之后,本太师保举各位在朝中做个一品正卿。”

 四位金甲武士齐齐叩道:“属下决不负太师厚望!”

 闻太师又道:“今派你们四位统兵十万,金甲状元李云豹为三军统帅,坐阵中军。金甲彰武郎牛二为三军副帅,率兵三万,作为前军。银甲武士左佑良、铜甲武士杨彪带兵两万作后队,负责粮草辎重,明启程,不得有误!”

 四位拜过官印,各领号旗,分头准备不提。

 单说牛二退出大堂找李云豹说道:“闻太师令我为前军,兵刃相接、血染战甲之事在所难免。只求李统帅将属下坐骑换回,也省得统帅宝座黑牛受惊。”

 李云豹冷笑道:“若将坐骑换回,你我岂有今?现我为统帅,你为副职,这军中之令可是非同儿戏。今后若再提换骑之事,以抗命论处!”

 牛二赶紧俯首道:“属下遵命!”

 话说到了第二天,牛二点齐三万兵马师出南门,一路上逢山开路、遇水叠桥,山行一个多月,这才来到三江隘口的第一江——沱江。

 沱江北岸有一座城池,名叫旅粮城。这里地势险要,危城高耸,居高临下,乃易守难攻之所,又是陆入三江的必经之路。

 牛二来到城前,拉开阵势。见旅粮城大门紧闭,吊桥高耸,无人敢出城应战。

 牛二派军校到城门前高呼:“三江诸侯乌合叛逆,拒不来朝。今天兵十万,讨伐三江,明智者速出城投降,牛副帅爱兵爱将,军纪严明,引兵过境,不犯秋毫。若不识时务,拥兵相抗,天兵破城之,便是诸位末日到来之时!”

 军校喊话回来,没过多时,只见城上号炮三声,城门大开,吊桥落下。从城内冲出一队人马,打的是“郁”字旗号。

 牛二见出城的军队沿城池分列成一字横队,待旗幡立定,烟尘渐消,牛二驱神牛来到阵前,对方见牛二威风凛凛,单骑出列,便有人在阵中高呼:“来将通名!”

 牛二寻声望去,见一匹白飚马后面出了一个大脑袋瓜子。原来,这人是个五短身材,拿现在话说就是侏儒。

 牛二以手向前一指说道:“你是何人?近前答话!”

 这位催马上前十几步,边走边说道:“在下御城都督郁摩达是也!你是何人?”

 牛二见来人身材短小,骑在高头大马上那模样实在有点滑稽可笑,便说道:“你先别管我是谁,你没资格跟我说话,换你家主帅出来,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郁摩达一声怪笑:“哈哈——少来废话!我家御城总兵染病在无法应战,城中只有我一个都督,三千兵马,你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牛二一听心中暗笑,心说:哪有这么蠢的将官?连军事机密都顺口往外秃噜,一看便是个庸庸之辈!

 牛二将脸一沉道:“既如此,你打马近前来战!”

 郁摩达这家伙倒听话,只见他一伸手,从座下出一对双。牛二一看:啊——原来是个使的!更不把郁摩达放在眼里。

 郁摩达举着双催马上前,边走边呼道:“在下不杀无名之鬼,报名送死!”

 牛二见郁摩达凑上前来,口中胡言语,刚听清这小子口中说出“送死”二字。牛二只一锄刨下去,郁摩达奋力一架,哪里架得住!牛二这一锄正刨在郁摩达的大脑瓜子上,顿时脑浆迸溅!

 门外的士兵一见都督上前一个照面还没到,脑瓜子就开瓢儿啦,纷纷逃回城去。

 正是:

 旅粮危城百丈高

 斩得儒将小试刀

 外青山高入云

 引得三江出天骄

 再说牛二回到军中,军校来报:“启禀副帅,军中将士长途疲惫,请求安营扎寨,进餐休整。”

 牛二道:“传令军中,将旗幡队列整齐,人员整装,准备进城后再行休息。”

 军校暗暗一吐舌头,心说:攻城尚未开始,这得等到啥时候才能进城休息?

 军校心里不高兴,但军令如山,这军校只得依令行事。

 过了没多久,但闻城上金鼓齐鸣,城门重启,从城中又摆出一行队伍。牛二一看:这一队跟前面的没啥区别,只是打头的换成了一面白旗。

 牛二正在迟疑,只见队伍中闪出一匹枣红马,这马快步来到近前。马上之人见了牛二,翻身下马,跪地叩道:“在下护城校尉江淮英,奉总兵大人之命接牛副帅入城。”

 牛二闻听心中暗喜,心说:此番首战告捷,竟不费一兵一将,安然入城,真乃天助也!

 牛二跟随江淮英进城,来到总兵府,闻总兵家人哭报:“总兵大人已在府中悬梁自尽。”

 牛二命总兵家人妥善处理后事,又对江淮英说道:“你献城有功,可接替总兵之位。你且去修一纸降书,将城上张挂殷商旗号,我大军可秋毫不犯。”

 牛二将城内之事处理完毕,带领队伍出了旅粮城,在城外安营扎寨,休整旗鼓。

 隔,牛二整顿队伍,正准备起兵渡江南下。这时,闻听小校来报:“新任旅粮总兵江淮英求见。”

 牛二请江淮英入帐。

 江淮英道:“牛将军渡江须得备足一月粮草。”

 牛二一细问,这才知道:原来旅粮城虽然是个军事要,但也是个僻壤之所,不便屯兵。军旅出入此城,必备足一个月米粮,否者将在途中饿死大半。故而,旅粮城才因此得名。

 三江诸侯听得殷商发十万大军南下,皆屯兵各守自家门户,可惜旅粮城这样一个三江隘口的军事要只落得老兵残将戍城把守。郁摩达出城战之时,江淮英在城上观战,见郁摩达连一个照面都没过去,就死于阵前,便到总兵府劝总兵大人开城投降。这个总兵本是个胆小之人,他命江淮英出城接天兵入城,自己却自寻短见,遗为笑柄。

 江淮英将旅粮城周边的情况表明之后,又说道:“现旅粮城内尚有足资粮草,若随军而行,可保三万大军渡江无忧。”

 牛二见江淮英是个“本地通”又忠心耿耿,自己军中正缺少向导,便暂命江淮英为前军先锋官,率兵一万突前。

 话说牛二挥师南下,一路上摧城拔寨,势如破竹。月余,便来到两江汇之关——泗水关。

 牛二将三万大军依泗水沿江驻扎,与泗水关隔江相峙。这里通往泗水关的唯一一座木桥已被烧毁,沿江渡船也已被泗水的官兵收去,在城下用铁索锁住。

 牛二见泗水关依泗水筑城,若率兵从正面攻城将多半溺死江中,余下即便攻到城下,若想攻破城门,也将损兵殆尽,于是便与江淮英商量对策。

 江淮英道:“泗水关若想渡江而攻之,则是兵家之大忌,万万不可。为今之计,只能另辟蹊径,绕行至泗水关的南面,关南无城墙围护,可长驱直入,此关可得也!”

 牛二问道:“若绕行需多少?”

 江淮英道:“若取道上游壶口险路,少则两月,多则三月。”

 牛二又问道:“尚有无其它路径?”

 江淮英道:“若旱路绕行,别无它路。”

 牛二遂以江淮英为前导,点兵五千,上循壶口绕行。

 话说又过了一个月,李云豹率领五万中军浩浩来到泗水,见前军沿江扎营,并无攻城之意,怒道:“前军到此已有月余,竟不见兴兵攻城。如此怠兵,空费粮饷,误我讨伐三江之大计,速叫牛二前来见我!”

 牛二手下的一位副将赶紧应道:“启禀李元帅,我家牛副帅并不在军中。”

 李云豹闻听骂道:“这牛二,胆敢居功自傲,擅离职守。待我修书奏明闻太师,必治他个临阵逃之罪!”

 李云豹正在怒骂不休,忽闻泗水城内号炮震天,但见城上旌旗摇动,一队战船从城下依次而行,直奔这边驶来。

 李云豹一见,惊出一身冷汗,忙号令军中,准备战。

 这时,军校过来禀报:“船队打的是牛副帅的旗号!”

 李云豹一听:嗯——这是怎么回事?

 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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