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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易技上,罗大师的卦技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仍让在下回味无穷,但当双方都行得匆忙,还未曾得便多向罗大师讨教一二,恰巧今在此相逢,未知今刘某可有幸再见识下罗大师的六爻神技呢?”刘意福的每一字句都仿若铁锤一般敲打在我心头,我脸上一寒,不愿意和他多做纠,抬腿就往外走,却不想胳膊再次被一个温润的纤手扯住。

 “你谁呀?你什么意思?”初燕清脆的叱喝如约响起。

 走又走不掉,我只好无奈的长长舒了口气,只有些呆呆的看着小师妹和刘意福把对话再次按剧本演了下去,心里蹦蹦直跳,脑子里却早是一团浆糊,直到刘意福旁边那个胖道人再次开口时,我只觉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我看这个罗凯大师气不佳啊,怕是眼下就有应灾之事,唉,无上救苦天尊。 ”一听此语,我若遭雷击,好似万事皆休一般,再也不想再动分毫,话语却似不受控制一般从喉中蹦出:“这位大师又怎么称呼?”

 “这位是我们巴肇市开宇道人,于相人之术,轻易不肯开口,现有他老人家给你指点津,也算你的一场造化了。 ”刘意福这话的酸意都没有一丝更改。

 “不敢!”我万念俱灰,把牙一咬,故意不按剧本所说,冷冷一笑:“我自家知自家事,就不劳你们心了。 ”

 开宇道人微微一愣,才认认真真的施礼回道:“想不到罗凯大师已经对自身和身边的吉凶祸福超然到如此地步,倒是在下冒昧了。 ”

 然而不超然的依然是绝大多数,恰巧不巧身边却正有那么一个:“噢?那小女子倒要请教大师神相铁口,我师兄目前又有何应灾之事了?”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我两眼一闭,左手刚扶着额头,果然开宇道人那语带悲悯话语已传入我有些晕乎乎的耳中:“罗凯大师本身整体气运自是不错的,可惜最近气太过直冲上顶,短期必有或损福折寿之事发生啊。 ”

 初燕似乎完全代替我的角色,只格一声笑:“那大师看来,应灾应在何时何处?”

 “整体气中,又以鱼尾处最为不佳,分叉中隐见两断,正合纹之状,而浮现气青中隐白,应之急速,怕是罗凯大师的夫人已经有难了。 ”

 “胡说八道!随意编排我师兄的家人,找是吧?”我隐约已看到小师妹已再踏上两步,将脯高高起,明显不肯善罢甘休。

 我嘴里一阵发苦,伸手忙把小师妹拉了回来就往外走:“由得他说,理他干什么?懒得去搭理他这疯子。 ”我对周围开始聚拢过来的人群毫不理睬,只扯了小师妹走得飞快,然而那句中气十足的话最终还是传入了我耳中:“是与不是,很快就会见得分晓。

 原本我的推测估计只有九分把握,但现在结合你们的动作言行,纹显更为明显,连带夫宫都大受其伤,唉,被人强这基本就已是板上钉钉了。

 不过此次盛会明下午才会结束,你若不信我言,可静待发展,如若不应,你们再来我如何?”我心头正苦涩难明,走路也有些跌跌撞撞起来,若不是有一把纤柔的皓白手臂把我扶住,我都不知摔了几个跟斗。

 也不知走了多远,温柔的女声终于在耳畔轻轻响起:“师兄,你是不是感悟到什么了?”我只轻轻“唔”了一声,却不想做回答。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明明对秋筠已是千叮万嘱,那开宇道人的说辞竟然一点没变,难道?难道秋筠她,真的又被王志业那混蛋再次强了?秋筠啊,你难道没听我的话吗?还是,遇上了什么其他变故,不得不再次去了那个该死的办公室?

 “师兄,你要不要小妹为秋筠姐起上一局?”当小师妹略显担心的关切话语再次入耳,我亦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些失常,便强了心中的不快,口中艰难的吐出几字:“既如此便有劳师妹费神了。 ”

 过了片刻,小师妹秀面上依然充无奈的对我说着:“师兄,天篷双壬呢。 ”一种无法摆的宿命悲哀已笼罩在我整个心间。

 我叹了口气,强自回道:“应在当下是吗?”

 “师兄既早已知晓,小妹、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若师兄在破解之上仍有什么难解的地方,或有什么需要小妹或其他师兄师姐帮忙的事,请尽管开口,比如二姐的紫占神乎其技,能占出的信息在我们师门里无出其右,而且更擅调理之法,六师兄也在此间,他的小玄空腾挪之术也是一绝,兴许也有办法破解。 ”

 还破解,破解线啊,你越这么原封不动的说,我怎么越觉得毫无希望了啊,天啦,呜呜呜我的秋筠,你、到底又怎么了?王志业那混蛋!我绝不会放过你!我鬼使神差的又拿了起手机,开始拨了起来,果然,得到的已经的那句无法接通的冰冷话语。

 去找二师姐他们再算已经毫无意义了。

 我还能怎么办呢?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大师兄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秋筠没听我的话,还是又出现了其他新的变故?当我拿着盈虚镜坐在房间的时候,大概比“昨”早了差不多一小时。

 我的秋筠,我那优雅贤淑又美丽动人的子,是不是已经趴在办公桌前暗自泣了?事到临头,我竟然有了一种不敢面对的感觉。

 我深了口气,心虚的念动起了口诀,意念却指向上午已经发生过的时间。

 盈虚镜很快亮了起来,此刻显现出来的影像正是那熟悉的格子办公桌前。

 而子正端庄秀丽的坐在那里,做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唔,现在是几点了?是刚上班吗?我小心的用意念把画面往后拨了拨,很快确定了目前正是上午接近十点附近。

 没过多久,子接起了电话,正是我拨来的,看着子的秀面上从开始的微笑自如,但后来的凝重认真,到最后的郑重答应,我确定子应该是真的听进了我的劝告的,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变故呢?到底是真出了变数?还是哪里有遗漏?我一边继续盯着盈虚镜上的画面,一边痛苦的思量着这一切。

 画面上的子似乎稍微思考了一下我的话,紧接着拨出了一个电话,貌似是和财务上的唐总监讨论什么问题。

 这个剧情?貌似“昨天”没有吧。

 这又是什么变数呢?我一时想不明白,也只能继续揣着忐忑的心仔细关注着,生怕错过了每一个可能出现意外的细节。

 没过多久,子又接起了电话,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按时间推算,这可能正是王志业那混蛋打来的。

 果然子回道:“好的王总,我叫小郑给您送来…我啊?我现在正要去讨论东区那边款项的问题,下午就要市里,唐总监已经通知相关的人都去小会议室研究,一个也不许缺席,一定要拿出一个方案。

 那个资料是我做的,必须去呢…推不开呢!东西已经按您的要求做好了,应该问题不大的,对不起哦王总,或者你和唐总监说一下?”好样的老婆!子并不是那些摆着只能看的花瓶,更不是大无脑的白痴,反而一向聪慧过人。

 看来这就是子的急智了。

 刚才子应该是耍了个小滑头,把某个工作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先办了,并且劳师动众,那死猪王志业本身就是心怀不轨,同样的资料李芸本身也是在做的,无论是怕打草惊蛇还是其他什么,他现在都没有把事闹大的理由,自然不可能真去和唐总监说一下,更不好再强拖人走了吧。

 果然子取了资料给旁边一个带着眼镜的干瘦女生,接着喝了口水后,自己也走了出去。

 我心里甚至有些坏坏的想着,王志业那猪如果真发了情,会不会把腔的精力发在这个女生身上呢?紧接着上午发生的事均是波澜不惊。

 子和几名同事在那名唤做“唐总监”的中年干练女子的组织下,一直在小会议室研究和讨论着。

 别说强,连个暧昧的动作也看不见。

 连着看了好一会,我都有些怀疑历史是不是真的已经改变了,因为确实看不到一点来的迹象啊。

 “昨子正是这个时间被那无良的王志业强的,这、历史应该算是已经发生了改变吧。

 可是,为什么那胖道人和初燕的占断,却又一点没变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一边胡思想,一边终于试着稍微拉快了剧情的进展,直到看到子和其他人走出小会议室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

 这一上午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甚至心里又开始有些怀疑起那胖道人和初燕的占断起来。

 子出了会议室却并没有直接去回去,而是走到窗户边摸出了电话,我精神一振,马上放慢了剧情,很快从盈虚镜里传来了子的通话声:“建忠啊,刚才开会呢,没接到你电话,有什么事啊…啊?你都到了…什么?唉,算了就算了吧,下次还有…别别,好了、姐这就下来…”建忠?这不是子的堂弟么?他怎么突然来了。

 我看着子回了办公室放好了东西后,便出了公司,心里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建忠竟然已经来到子公司了?现在出去见他,不会有什么吧?我狠狠的摇了摇头,我现在有点像是惊弓之鸟了,看谁都有点不靠谱的感觉,建忠可是子的堂弟啊。

 子来自贫家,家庭条件并不好,以前上大学时,因为家境贫寒,被迫要去助学贷款,好像还亏得建忠家,就是子的叔叔知道后,只说了秋筠这妮子成绩这么好也不容易,我们本家也还有人,何必非要去贷款什么的让人笑话,便做主把家里的积蓄拿出资助秋筠完成学业。

 虽然如今我们已连本带利把钱还清了,但子对建忠这个堂弟没上成大学,却多少有着几分愧疚和对他们家特殊的感恩心理的。

 虽然我也开导过她,以建忠那成绩,也根本上不了本科,再努力最多也就是个烂大专,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用,而且建忠家里的条件本身也不算太差,也不是因为资助了我们,就让建忠失去了求学的机会,这根本就是两码事。

 而且我们不光还了钱,每年也都备了不菲的礼品对叔叔家答谢。

 但子天善良,或许处于报恩的心理,对这个堂弟总是特别的关爱,光对象就替建忠张罗了几个,可惜建忠脾却不太好,生活懒散,工作也不稳定,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直到现在也二十七、八的人了,还没有成家的迹象。

 大概十来分钟后,子走进了公司附近的碧玺大酒店,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厅,乘电梯来到了二楼的餐厅,再径直走向了里面的小单间。

 我盯着子优雅动人的身姿,心里却直嘀咕,建忠到大酒店干什么啊?吃个饭去大酒店?钱多烧的吧?正胡思想间,盈虚镜上已出现了建忠那高高大大的身影。

 建忠皮肤呈现健康的古铜色,浓眉大眼,棱角分明,随意的穿着件这个天气还很少见的白色背心,出了臂上整块整块的腱子,下面却是条齐膝的宽松短,下面在外面的小腿肌也是鼓鼓的,连上面的汗都异常浓密。

 这一身随随便便的风格,和富丽堂皇的酒店极为不搭,不过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建忠这随随便便大大咧咧的样子了,倒也没有多意外,反而在口中念叨,啧啧,建忠这小子虽然百事不成,这身板练得可比我强多了。

 当看见子走进房间,建忠赶忙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出来道:“姐,你可来了。唉,我可等你半天了。 ”

 子把秀眉微皱“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不好吗?或者去下面饭馆随便吃点也就是了,干什么来酒店吃饭啊,这多浪费啊。你工资也不高。 ”

 “没事儿,饭店的那些饭菜怎么入得了姐的口哇。 ”建忠笑呵呵的把到餐桌边上,上面已经摆上了四个小菜,一瓶红酒。

 “别贫了,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其实这种地方也就是个档次,有些东西还未必有多好。 ”子白了建忠一眼,但看酒菜已经摆好,还是只好顺势坐了下来。

 “嘿,姐你这么漂亮,你就是我们家的仙女啊。当年你嫁给姐夫后,我和茂成、志维都伤心遗憾了好几天呢。 ”

 “去去,我自嫁我的人,你们伤心个啥。 ”子白了建忠一眼。

 “伤心的自然是想见见姐姐你,都不容易了呗。 ”建忠一边说着,一边把红酒倒入高脚杯中,边嬉皮笑脸的续道:“我也好久不见姐了,今儿就让咱姐弟好好聚聚。 ”

 子连忙伸手阻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呢,不喝酒。 ”

 建忠马上变成了一副苦脸:“姐,你还没来时,我就把红酒开了都醒上了,你若是不喝,这多浪费啊。二百八一瓶呢。 ”

 子没好气的说道:“谁让你开的,真是钱没花处了是吧。这酒店的酒起码比外面贵一倍呢!没处花拿来姐给你保管着,今后你娶老婆的时候再还你。 ”

 “姐,唉。弟弟现在心里苦啊,不喝点酒,估计都要活不下去了。 ”建忠脸苦相,似乎还真有那么回事儿。

 “姐,你就意思意思,少喝点吧?来,咱们先干一下,我干了你随意。 ”

 子无奈的看着已倒好的酒,只轻叹了口气,举起酒杯和建忠轻轻一碰后,微抿了一口,继续道:“就你不省心,好了,酒也喝了,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

 建忠像个大男孩一般,立马如同焉了皮球,可怜兮兮的说道:“小曼彻底拒绝我了。 ”

 小曼叫王曼婷,是子几月前给建忠介绍的一个对象,这女孩我也见过,好像是子公司一个同事的表妹,温温柔柔的,戴个金丝眼镜。

 现在在本地一个小学当老师,虽然人不高,但娇小玲珑,身段不错的,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一身穿着打扮也是优雅得体,吸引男人的目光。

 但说实话我对他们并不看好,小曼家里条件并不差,父母是本地土著,新区那边光拆迁就好像有七八套房子,身材好,人长得也不丑,工作也稳定,看不上建忠我觉得也正常。

 也不知是不是子报恩心理作祟,前后给建忠介绍了几个对象条件都很不错。

 结果有些忽略了门当户对的基本原则,导致没有一个成功的,这个小曼貌似还算好的,不知是因为小曼内向腼腆,还是建忠这副好皮囊能唬人,据说还真和小曼谈了几个月,但毕竟双方条件在那摆着,小曼也不乏追求者,现在吹了我觉得并不意外。

 “唉,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小曼都和你吹了一个多月了,你还不死心?”

 “姐,我是真的喜欢小曼,放不下她啊。 ”

 “上次罗婶不是又给你张罗了一个吗?那个女孩怎么样?”

 “别提了,我不喜欢她,我就喜欢小曼。 ”…听着子和建忠的对话,不光大致证实了子忽略了门当户对这个基本原则的猜想,反而好像把建忠的“预期”吊得有点高了,导致他现在对正该“门当户对”的女孩都有些看不上。

 我暂时忘记了我看盈虚镜的本来目的,脑中开始合计是不是这次回来后好好和子谈谈,得让建忠重新竖立正确的婚恋观,否则这样下去,根本就是没有结果的啊。

 建忠毕竟也是子很关照的兄弟了,为了子,我这个当姐夫的怎么说也有点责任,合适的时候给他介绍个好点的女子吧。

 突然,我看见子捂了头,拧着眉有些不舒服的说道:“哎,好像有点不舒服,头有点晕。 ”

 我心里一紧,哎呀,不好!我突然记起自己看盈虚镜并不是来关注这些无聊的琐事,而是我美丽可爱的子本身就处于极度的危险期啊!

 一刹那我亦醒悟了过来,建忠也是个可能具有相当“危险”的雄生物啊。

 果然子先是强自撑下巴,再接着很快整个娇躯就软软的趴在了餐桌上,连面前的一只还未用的餐盘都被按在身下而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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