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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血玫瑰
 八个人,八把刀,任何一把下去,他的身都将被毁!

 坐禅到一定程度时便入化境中,神游太虚间,他们已多入定,不会立刻醒转——

 我,不能动,不能喊!

 多来的清宁又被挑起慌乱,如果能够,我要冲过去,将那几刀挨下——

 而我现在,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眼看刀锋落——

 眼看冷芒已劈向他的头顶——

 眼看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动静,眉睫闪都没闪一下——

 他回不了位——

 他的神还未归窍——

 那个山羊胡子的男人说要将他的魂魄打散,凭什么?

 以凡夫俗子的能力,根本伤不了他的灵魄,但如果身被毁,势必影响修为,但算初出**的灵魄无法按触阳光,他们选择入夜时分来,难道是有某种把握?

 他们又是否知道要伤害的人的真正背景?千钧一发的时刻——

 我冲到了自己躯壳的最边缘——

 我能否出去,能否替他挡下那几刀?“叮、叮、叮…”几声脆响——

 事情突然起了转变——

 “咣当”“咣当”…那些武士有一半人的手中刀落,另一半的刀锋偏开错位,没有砍实,个个捂着腕脉痛呼。( 广告)

 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得让我来不及松懈,见一阵小型的龙卷风从外面卷进来,撞过门前立着的三个人,刮到了庙内,也刮到了被八个人还围着的他身边——

 是谁?

 谁在这要命的关头出现?

 不只我疑惑,那些人更疑惑!

 风带着呼啸,在庙内渐惭落定——

 落定后,有一人于风中现形——是她?

 所有人都在发怔,没有想到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

 “还不快动手,等那个人醒了,你们一个也活不了!”那个山头在惊叫,在催促——

 我看向坐定的二人——

 他们还未回神——

 几个刀未落的武士此时反应过来,两个继续向黑袍的夜修罗砍去,两个分攻闯进的这个人——

 来人手中多了一双峨眉刺一般的武器,小型巧,杀伤力强,护在腕间,毫不不弱地与他们短兵相接——

 一时间,兵刃互击“砰磅”做响——

 她在保护那个他,她在奋力保护那个他!

 峨眉刺格、挡、执、扎…用得是翻飞如雨,却并不在意攻向自己的那两个人,而是冒着受伤的风险,向另外两个砍向夜修罗的人而去——

 不要命一般,把那两把刀磕开——

 她怎么出现得这么巧?莫非一直在暗中?又为何不用法术,而是真实刀地与这些人纠

 她的身手纵然看起来很是敏捷果练,但双拳难敌四掌,其他几人也已隙拣起地上兵刃,卷进了战场——

 她护在他的身前,一人敌八人——

 看得出八个人的重点攻击目标是还在入定中的夜修罗,只要有一点机会都是向他劈去,他们要让他死!他们最希望死得人是他!

 这些人为何非要杀他?却对右侧的另一个人不管不问?

 “大巫师,这个人怎么处理?”此时门前三人中那个始终未说过一句话的人开口了,眼睛盯着我正想着的那个人。他们也要对梅无不利?

 “这两人相争,彼此之间定是敌对,你们先去将那修罗门主结果了,时间如果还来得及,这个嘛——”他使了个眼神,却没有将话说尽。但那眼神却是“顺手杀之,同样不放过”的意思。

 “那榻上的女人呢?听说是死了,怎么还面相如生?”他们又在讨论我?

 “先别管那个活死人,你们的手下似乎对付不了闯进来的疯女人,她是个不要命的狠角色,身上带伤了还不肯退去,你们不防去搭个帮手,莫要将大好机会错过!”山羊胡此时却是森森的盯向战场。

 她受伤了?再看去——

 她招招狠厉,神情间没有任何表情,这一转眼的功夫,八个人已剩下了五个。

 敌人的攻击范围因人多势众而呈半包围之势,若非蒲团后是堵墙,她与她要保护的人必然已在圆圈中面面受敌。

 一人抵挡十六只手臂,八柄刀,她没有一一化解攻向自己的招式,只去阻挡他们伤害那个人的所有可能,宁肯自己受伤也不肯让他们伤害身后人半分半毫!

 她的身上已染血——

 肩头、臂上,都有伤——

 说时慢,其实快,门前的两个为首之人也卷了进去,身手更加不凡,一进战场,呼喝连连,一个使狼牙,一个使锏,出手极重,看得出是生猛的力气——

 她一人可能敌过?

 然打斗得很快,我却能看出些端倪,她的出招,招招要命,一招,对方会伤一人,每出三招,对方会死一人!快对快,狠对狠,招招实接实,没有一括耍花!她不躲,也不闪,只有护,硬拼硬地护!

 那两个首领的加入让她更吃力,她的呼吸在紧促,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仿佛她现在只是一个杀人的机器——

 不停地挥招,不停地杀!撂倒一个算一个!

 那些人也要用最快的时间把这个障碍去除,同样个个像死士一般,看着同伴一个个倒下,没有退缩,只有进攻!

 他们在比谁更狠,谁更快!

 而她身上的伤也在增添,一处又一处——

 那些人急了,没想到遇到这么强悍的女人,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护那个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武功了得,他们的人已死伤过半!

 加上后来新入的首领,十个人已倒下了六个!他们真急了!

 时间每过一秒,入定的两个人便越会随时睁开眼,一旦二人舒醒,这些人的目的再也不可能实现!

 我盯着彩衣飘飘的她,一副柔弱女儿身,却使着蛮力与一群大汉狠对,她能坚持到何时?

 “嗡嗡”的声音传来,还有鼓声——另一旁的山羊胡子在做什么?口里念念有词,手里转起了那个博鼓一般的东西,另一只手中则在

 此时掏出一长条物体,像是尺子,铁做的尺子,泛着乌幽幽的光泽。他们叫他尚柯兰儿?

 可是我听说过的那个巫师?巫师在部落中的地位非常崇高,有的巫师甚至会直接任职一个部落最高首领——酋长或头人。

 那个鼓与那尺,又可是他的法器?他念念有词,我倾听——

 虽然没有了修为,却对法术、术并不陌生,他念的似乎是一种术?那只鼓在他手中越转越快,铁尺也被高高举起,口中的咒语越念越密——

 像一堆苍蝇在不停地飞,不停地聚——

 不停地“嗡嗡”!

 越来越响,越来越响,似有成千上万只苍蝇飞来,在空中盘旋时发出的音——

 他二人怎么还不醒?

 这个巫师用的不是什么正路,刚刚说要打散夜修罗的魂魄,莫非真有什么法门?听着那声音,只觉烦燥。发现打斗的几人在此时也受了影响——

 不,不是所有的人都受影响,而是只有她!

 她的脸色突然急速煞白,手中动作明显变缓,表情痛苦,嘴角在扭曲——

 我领悟——

 咒语对她不利。对那两个他也不利!

 那些武士们没有什么异常,速度不减,似乎是提前做了什么预防,也许是饮过符药,而那个她,却在痛苦中挣扎——

 如果我不是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我还形同常人,是否也会受影响?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快,前后不过几分钟之间的事,两个人怎么还不醒转?莫非这咒语也是在阻止他们的灵魄归窍?尚柯兰儿算是巫师,也只是凡人一个,从哪里得来这么厉害的术?

 快醒醒!

 你二人快醒醒!

 为何在入定前不做些安排?为何不将自己的身前也画个圈?门外的银皇似乎是被引开了,它怎么还不回来?

 我看着这一切,却无法帮得上任何的忙,只能紧密地观察着他二人的表情——

 细细看,发现白衣的他,眼睫正在闪动?他要醒了吗?

 一声闷哼传来——

 迅速转望过去——

 她又受伤了?娇美的脸,白如纸,嘴角沁出刺目的鲜血,动作更加缓慢,一对刺在勉强的支撑,她伤在了哪儿?

 很快发现她的肋间殷红一片——

 那里的血得猛烈,像在往出冒,而不是。半尺多长的口子横切过整个肋,血在瞬间染红她的衣衫,将她彩的衣裙浸成腥红——

 隐在血中的是什么?是她的肋骨?

 伤口之深,深见骨!

 如果我是正常的,在这一刻。必然会软下——

 不为那血淋淋的场面,只为她!

 那一刀,已足以让一个普通的人立刻倒地——

 那一刀,也足以让中刀的人失去还手的能力——

 那一刀,却被她只用一声闷哼代替了!

 她的面前,只剩下两个敌人了,是那两个首领——

 倒数第三个人倒下前给了她一刀的同时,她也将峨眉刺入了对方的心口——

 她还在护着他!

 如果不是巫师在一旁捣乱,他们应该早已醒来,巫师用的倒底是什么咒语?为何能牵制他二人的还魂?

 又是一声闷哼,伴着一声脆响——

 不忍去看——

 她的肩上中了狠狠的一

 狼牙上带着刺,那个大汉力大无穷,一击在她肩头,将她整个人击得肩垮身歪,足下陷入地面半尺——

 我想喊——

 喊不出声——

 那一声脆响可是她的肩骨已被击断?

 她在摇摇坠,半个身子蹲了下去,脸上已在扭曲,牙关却在紧咬——没有再发出任何哼声,在用尽所有的力气往起站——

 另一个人已在此时向她一直守护的那个他挥下了手中的锏——

 她在拼命站起——

 拼命向那个人的腋下刺去——

 她无法站得直,高度只能刺向对方的腋窝——

 “巴持尔!”一声大吼传来——

 是那个巫师在喊。

 他的一声吼叫,震醒了举着狼牙的大汉,大汉打个灵反应过来,手中的又向下砸去——

 不!

 她刚刚被那一击,已是重伤,这一下去,她会怎么样?

 在连受重伤的同时,她做出了常人做不出的反应,让对她挥的人震惊!震惊到失神,震惊到呆若木!算那大汉驰骋沙场,经历过无数血战,也不会看到过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子能做到许多男人也做不到事!

 他被那巫师一嗓子吼醒,从面前女人带给他的错愕中惊醒——

 “噗”的一声——

 是谁扎了谁?是谁伤了谁?一只峨眉刺刺入了挥锏之人的腋间——

 刺得是那样深——

 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用她没有受伤的一只臂守护了她要守护的人——

 同时——

 又是一声脆响传来——

 她的另一只肩上也受了重重一击——

 狼牙的无数尖刺,带着她的血抬起时——

 她倒下——

 缓地、像一朵血的玫瑰倒下——

 倒下的同时,手中的峨眉刺也随着从倒数第二个敌人的的腋间拔出——

 有了那“噗”的一声——

 带出了如注的血,洒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却在倒地的瞬间,转望——

 望向身后她护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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