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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句句断肠
 冲进木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紧紧扯着口的衣襟——

 无尘、梅无、无尘、梅无、元尘、梅无、阿罗蓝、衣修罗、阿罗蓝,衣修罗…

 无数个名字在脑海中翻腾,在心中纠,最多的那个名字是无尘和梅无,阿罗蓝,衣修罗混合在其中,让我无法想,抱着头,头痛裂——

 口急促地息,像被抛在岸上的鱼,张大着口拼命气,却依然要窒息,几步扑到边,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深深埋在被褥中,脸上的泪尽情地纵横——

 跪地的一刻,膝上的伤口钻心地痛!痛让它痛,如果能把心里的痛转移,我情愿身体更痛!

 “吱呀”的声音传来,木门在身后被开启,她又跟来做什么?

 “你应该走了——”回头,却在看到来人时止住话。

 是他?

 他立在门前,带进一室阳光,在强烈的逆光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脸,但那张扬的气势,如魅的惑影,是他的!带着如神祗般强大的气息——

 他本是神,何来的“如”神?神的张力与魔的魅全在他身上,复杂地融合着。而他说过落前归,现在出现了?

 “红尘?”

 他出现的第一刻,唤我,声音中是一片急切与慌乱的抖动。黑影一闪,我的肩已被他的双手扣住,他已蹲在我身前,紧紧盯着我的脸——

 “发生了什么事?有无受伤?”

 他的脸色发白,眼中的紫雾散,在同时迅速地环视过屋内,用了几乎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又将目光放回我身上——

 我现在的样子好看不到哪里去,浑哥透,头发如水草粘在脸上肩头,衣服被撕裂,凌乱地挂着,膝上透出一大片血迹,显得脏无比。

 对他的问题,我没有回答,不言不语,只是盯着他——

 他已抚在我的膝前,眼中寒芒一闪。掀起外面的裙裾,一把撕开里面膝上的管——

 那里皮绽开,血未全凝,看来无相只是在急着让我回魂,还没来得及处理——

 “痛吗?”他问着,手似乎在轻轻地发抖,轻轻地抚上我的伤口,轻轻地把粘在上面的衣物揭起——

 衣服早已与血紧粘,又泡过水,在他的手指触及的一刻,更痛,痛得我倒口气——

 “嘘,别怕,有我在,很快会不痛——”他没有抬眼,在专心地给我处理伤口,而他嘴里吐出的话像在哄一个孩子,仿佛我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幼童,用无尽的温柔在安抚我。

 我仍然没亦说话,仍然在盯着他,盯着他的侧面——

 那直的鼻子,那如蝶翼的眼睫,那薄薄的,那完美的五官比例——

 他很小心地揭起衣服后,手过处,上面的污血似乎被清水洗过一般没有了,出里面干净的、鲜红的血,而他的眼凝视着那里,眉微微蹙起,眼里有怜惜,而他的手停在了伤口上两公分处——

 只见那里有光发出,我的痛处像被一种温暖的热气笼着,没有灼烫,很舒适,而我的伤口在愈合——

 当他放下手的一刻,我知道那里已不会再痛。

 他在此时用手指沾起地上另一处几乎已干的血迹,眼仔细盯视后放在鼻间嗅闻——

 “是花水水?花水水来过?”他的声音放冷了,冷如寒冰,带着北极午夜狂风中的那种刺骨寒意,眼中的银芒大盛。

 那血,是花水水先前被刺时下的,还是没有回答,盯着他。他终于转过眼来“红尘?”

 他已注意到我始终盯着他的眼神了?

 “怎么了?还有哪里痛?”

 他又开始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检查——

 当他又把眼神转到我脸上时,我抓着自己的口,眼神笔直地向他“不要问我哪里痛,身体再痛也痛不过我这里。”

 他有些不解,盯着我“红尘?”

 “外面的世界已是战火连天?外面的局势已是死伤无数?外面的人间已是动不安?”

 我让自己微微地站了起来,一边站一边说——

 他的脸色一变。

 “为什么你又再起烽烟?为什么不顾及人间苍生的性命?”

 我每问一句他的眼中越深邃一分,而他也缓缓地立起,立在我的面前,反问我“这些,是花水水对你说的?”

 “何需要她说?你走前的那句话已足以证明一切,你说你要将江山带回?请问你,此时你的归来,是把江山已夺取?”

 他今天出去要做什么事?为何会说出那句话,莫非他已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想到这个可能,心中的冷意泛上,一步一步近他“为何不放弃这场战争?新王无故失踪是否与你有关?”

 随着我的近,他的眼里是暗起伏,一只眼角在抖动,使那双美丽的狭长的眼像一双蝶之王的颤动着的翅——

 绝美,美得让人心惊。

 我中的情绪在蔓延“如果你在乎权势名利,如果你那么想当一个王,你为何不去做回你的神?”

 这一句,我是吼出来的,这一句,让他后退,猛然后退!

 他的脸上是震动,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错综复杂地变幻着各种表情,一双眼里闪过痛楚——

 那痛楚灼烫了我的心,闭了闭眼,再睁开,把心合起——

 而他此时的脸上扯起一笑,笑得凄凉“红尘,你问我为什么?你可记得你与我的击掌为誓?”

 击掌为誓?

 在看到破车阵时,对他互击三掌许下的誓盟?

 “那三掌,我与你定下一约,如果我不用法力取下江山,为王的那一天,你将为我的后!”他看着我,眼神中的痛是那样深,再一次灼伤我。

 他是为了这个誓盟,要夺天下?

 “红尘,这些日子你在矛盾,你在徘徊,你彻夜不能眠,你的心里并不是没有我,你对我有感觉,红尘,你心中有我,有我夜修罗!”

 他要说什么?他的双手抓上了我的肩,我抬头看着他痛楚的脸——

 “你的矛盾在于你和他在这一世先认识了,你们之间已有了一个约定,你无法取舍,你挣扎,你怕负了他——”

 他在说梅无

 而他的手摸过来,摸上我的脸,眼里是怜惜。那怜惜让我无法反应,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一种委屈泛上——

 像一个受了冤屈的孩子,被人说到了痛处。

 “红尘,如果我将誓盟实现,你不用再痛苦,你与他今生的约定也有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去违驳,你不用再背负背信弃义的重,可以无所顾及的选择我,全天下的人都不会有意见,而那时,王位又如何?你不喜欢我做王,我抛下它,随你共天涯——”

 是这个原因?是这个原因让他掀起更大的杀戮?我站不稳——

 “红尘,你对我、对他都有情,我夜修罗在你心里已崩芽,为了你,所有的罪恶由我来担当!所有的骂名由我来背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要为王,是要让我面对现实,在江山易主后的不可改变的事实前,我将履行自己的承诺,心里不用再在两个人之间挣扎,事实会给我一个决定,也给了我了一个堂皇的借口去辜负另一个人!

 我的身子摇摇坠,他的双手抓紧了我——

 摇头,开始不停地摇头,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罪罪在我的犹豫!罪罪在我心中有了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

 眼被模糊,我咬牙,再咬牙——

 “红尘,快松口,不要再咬,你的下出血了,红尘!”面前的人在使劲掰我的牙齿,我无法停止对自己的这种折磨,无法停止——

 “红尘,快松口,这不是你的错,人间易主是正常的朝代替,这次战的起因不是我,更不是你,是那此凡人的贪!”他的声音急切,拼命地在掰我的,眼睛对上我的,让我不能逃避。

 “红尘,你为什么不肯面对现实?你心中有我,有我!只要你说一句话,你将与我一生共度,我不去管什么人间,会抛下一切,所有的一切,与你,去你想到的地方,管他什么战,管他什么人间!”

 我无力地任他摇晃着,惨笑——

 如果在花水水出现前,我真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像一颗摆在风中的草,被自己的心混淆——

 而在前一刻,在紫萝进驻到我心中时,心里的天平已偏破!两者之间的犹豫已不明显,我的心分明已偏向了另一边!

 这种情况下,我能回应面前的人吗?能吗?我骗不了自己!

 为什么事情会到这个境地?为什么做了一场凡人,却没有学会欺骗自己的心?

 抬起眼,看他,悲凉地问“阿罗蓝大神,为何你初遇我的两百年中不肯出现?你对我有情,为何只是躲在暗处?那时的你去了哪里?”

 “你?”他突然松开抓着我的手,惊得后退,脸色大变,变的是一片惨白“红尘?”

 我笑,苦苦得笑“你那时不肯出现,却在我遇上他时,在我已将心托付给他时你才出现,你知不知道,你出现的大迟了!大迟了!”

 我重复后面的一句话,眼里的泪意又起,他再一次全身一震,脸色更加惨白“你,你有了上世的记忆?”

 “是,”直视他“在我灵魂出窍的一刻,紫萝与我面对面,我们重归体内时,她与我融,我记忆起了所有的事,知道了所有的种种,有了紫萝的感受,一切的一切都已在我心中,无法改变——”

 “红尘——”他的嘴在颤抖,脸上在搐。[ 超多好看小说]

 “阿罗蓝,在感情上,迟了是迟了,我心里容不下两份情,容不下!”

 极力下心中的那份软弱,盯视着他。他又是一震,那受伤的表情让不忍泛上,但我必须得忍!

 “你千年前出现的迟了,这一世又迟了,阿罗蓝,我无法择取两个人!”

 咬着牙,任血腥的味道在口齿间蔓延,让自己的声音坚定,不能再犹豫!

 他又猛然后退一步,脸上千变万化,怔怔地瞪着我——

 我让自己不能回避他的眼神,不能回避!

 他的双手在紧紧地攥着,口是急促的起伏,我听到他的指节在“咯嘣嘣”作响,而他的脸上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极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深口气,向前走了两步,俯视我“红尘,你问我那两百年为何不出现?为何只是隐在暗处?”

 他反问我这个问题,我看到他的眼里是波涛起伏——

 “红尘,你告诉我,你在未出谷前,你在没有看过凡间的人世百态前,你懂什么叫男女?你懂什么叫作情?”

 我听着,听得愕然——

 “我,阿罗兰,在动心的一刻,并不能确定自己这种动心是属于哪一种,红尘,我是先天自然之神,是出于天地未分之前的真圣,从没有体会过什么叫情,更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七情六,我不道心中的这份感觉属于什么!二百年中,整整二百年中,我只知道我想守着你,想看到你,想知道你是平安的,想让你不受任何的伤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想什么!也不知道我这种感觉是不是人间的儿女私情!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惊雷在劈向我——

 而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实实在在的!我做过仙,从一个深谷中的精灵直接做了仙,我体会过他说的感觉!我们不是生来为人的,我们在感情上本来是一片空白——

 没有经验,也不明白,心动时,还不明白那是什么,在感情上,我们苍白的可怜,不如人类,也不如那些普通的兽类!我作为紫萝时,也是在入天界后透过天镜看过了人间的种种,才知道的什么叫亲情,什么叫男女之情!什么叫人间的男女!

 “红尘,我在确定自己的心的过程中,其间的犹豫与痛苦你难道真得一点也想不到?如果我现身向你表白,不只是我不能再为神的问题,而是如果让你也恋上我,你千年的修练也将毁于一旦,你可记得,那时的你向往成仙?无数次的幻想过做神仙的滋昧?”

 心,惊跳!

 “我心中有对自己的犹豫,也有对你的犹豫,如果我与你在一起,天地不容,我会受神戒最严重的惩罚,而你也将受到仙、神两界的责罚,那些自以为正派的神与仙会将你当作惑大神的妖类来收服、来镇——

 我,后退——

 “红尘,作为一个神,一个有至高地位的神,一个在神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的神,一个被其他众神景仰、拿来做膜拜对象的大神,要下定决心去面对一份属于大不讳的儿女情长时,心中莫非不会有犹豫?不会有挣扎?不会有徘徊?

 我对自己的挣扎尚且是小事,真正的挣扎是怕给你带来伤害!这些因果难道你真得想不通?你知天神两界的戒律,从没有想到过这些?”

 他问着我,眼里像燃起烈焰,滔天烈焰——

 我在这种烈焰中快要被烧尽!

 心中绞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二百年中他只是默默守在身边,原来是怕影响我的梦想——

 那时的自己,在山间逍遥,但如果说没有梦想着入仙班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妖灵,能上天界会离妖的身份,是正正当当地活在了世间,而成仙是自古以来所有生灵都盼望的——

 记得当动,与花水水在谷间,无数个晨昏中,我与她肩并肩躺在答中海洋般的草中,抬头望天上,无数次的幻想过天界是个什么模样?成仙会是多么逍遥自在的生活?

 那时不懂情,没见过谷以外的世界,花水水总是问:“姐姐,你说我们能不能成仙?我们会不会同时成仙?”

 我总是笑“水水,成仙自然最好,如果成不了,我们永这在这谷中——”

 那时的我,话是这么说,却也是心的暇想,没有经历过,总以为是最好的——

 “红尘,紫萝,再遇你,是在天界,那时重逢的感觉,心中的狂喜,才让我知道,我迫切地想与你在一起,哪怕真得放弃数万年的修为,紫萝——”他的眼如此深沉,如此压抑——

 “你是被仙母带回天界的,论修为你还不应该位列仙班,在突然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中,我才明白什么叫作相思,想思渺无畔,那是心中突然被挖了一个深深的无底的感觉!”

 相思?

 想思的感觉是心中被挖了一个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体会过!

 当被仙母带到天界时,才知仙是那么的无情无,仙界曼妙却冷冷清清,教条很多,规矩很多,等级也森严,这些都是其次,真正让人寒凉的是那种拥有不朽的生命,却没有朝气、没有温情的生活。

 那种清冷,连在谷中时与花水水的那份姐妹间的欢乐都没有,是种寂寞,刻骨的寂寞,没有心与心的交流,生活像在无止尽地清水中渡过——

 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

 在金瑶地畔见到他的第一眼,发现心中突然涨,不再空,不再寂寞——

 灵魂仿佛有了一种寄托,心里开始充实,每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去想他,想他的一切,尤其是他的那双眼——

 那时的自己,只要望他一眼,会觉得足,只要能多看他一眼,心里不再空,他如果能回望一眼,是我心中最大的渴望——

 那样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多少天,而仙界的一天是人间的多久?自己的心在那种情结中越陷越深,终于,心里裂开了一大,深深的,而那个,是眼前人所说的相思?

 “红尘,紫萝——”面前的人在唤我,他的眼里痛楚更甚,我收回思绪,把心中过往的种种下,只盯着眼前的他——

 “你成仙了,再见你时,你已是仙,你的梦想实现,我却不知自己接近你是否会让你痛苦?是否会让你为难?又是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向你暗透情愫,你总是若即若离,总是当作没有明白的样子,恭谨的以一个小仙的身份对我这个大神,我不知自己是不是应该无所顾及的去接近你,怕你无法割舍你想了许久的仙位——”

 他当初是这样想的?所以那时的他,总是莫名地会出现在我身边?而我却只是在奇怪这个西文的大神为何总是会出现在天界?

 “有一,花水水找到我,让我去看副场景,而当我看到你在暗中注视那个仙的表情时,我从你的眼里看出了深情!我不能相信,你在动情?你会动情?而你的情竟是放在了一个仙的身上?”

 我在注视着谁?是那个他?

 “我,阿罗蓝在那一刻惊觉,我错了,你有情,你未必是一心想要做仙的,我向你表白,用我做神的名誉向你表白,却换来你淡淡的回绝,那些情景你可还记得?”

 我可还记得?

 我记得!

 他是神,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对我会有情,在他表白的那一刻,我震惊,无法相信,那时的我,对他只有一份神仙两界等级上的恭谨,没有想过他对我竟有那份情,以为自己听错了,而我,从来不知道在山间二百年的睡梦中,是他在一直守护着我——

 我怎么会想到他对我的情竟是一分假意都没有?不但真情,而且比海深、比天高、比大地还要厚?

 心头又在痛,很痛——

 当时的我,已陷入对无尘的情中,他——

 我不能同时想起他们两个,心痛的感觉想让自己倒下,想挖出那颗心——

 “红尘,当你为了那个仙被天界要受责罚时,我要带你走,如果你懂情,如果你不眷恋仙界的一切,我带你走,一生一世守着你,哪怕众神怒,天地怨,佛祖怪,刀山火海,前途艰险,我都要带你走——”他的眼是如此执狂,像当年的他。

 忆起了当时,我跪在天界的大殿中,他闯了进来,突然闯了进来!

 仿佛众仙都不在他眼中,冲到我面前一把拉起我,对我说“紫萝,走,我带你走,远离这天界!”

 我震惊,所有的仙震惊!没有任何一个想到在那种情况下会突然冲出一个神,一个大神,说出了惊天动地的话!

 那时我已被判决,让我下界投生为人,我不愿,不愿忘记心中的他,不肯接受那种判决,宁愿受剐刑,宁愿永远被关入天界的黑暗之牢,宁愿仙气被收,宁愿再不见天——

 没有任何仙肯帮我一把,他们要让我投生,要剥去我所有的记忆,让我永远不再忆起心中的他——

 我不愿,我不愿!

 如果做人会将心中的挚忘却,宁愿没有生命!

 在我颓丧地跪在殿中时,心里充绝望时,他出现并拉住我,说要带我走,也是在那一刻,我才相信眼前的神,高高在上的神,对我竟是如此的认真!他甘愿犯大戒,甘愿要受天怒神怨的日子也要带我走?

 我们能去哪儿?

 我不能拖累他,我不他。却要拖累他,算什么?我让他走,喊着让他走!快走!用绝情的话斥责他,要让他早点离开是非之地,怕他的言行被传到佛祖那里,会受罚——

 而他,不肯放弃,任我用冰冷的语言斥责,执意要带着我走,其他的仙在那时冲了上来,团团围住了他——

 当司法仙押着我往投生池去的时候,我绝望,我不能那样,我用我平生最大的能量挣脱押制,飞出去——

 后面的情节,不愿再回忆!

 但眼前的人,他今天的这番话,让我无法再去责怪他,不能怪他出现得太晚,要怪,怪我自己为何将心是系在了另一个仙的身上?而这一世,那个仙同样为我付出,同样对我深情厚意!

 我很冷,觉得身上很冷,眼晴呆呆地望向门外,错过他,向门外而去——

 “红尘,你要去哪里?”他拦住我,眼里有慌乱。

 “出、谷。”我一字一句,即使我已明白他前世的良苦用心,我也无法再漠视他这一世造成的罪孽。外面的世界因我而起,我得出谷。

 “红尘,再过几我与你一同出去——”

 “不,我要立刻出谷。”不再看他,眼睛盯着门外,那外面是一片明亮。

 “红尘——”一只手被他拉住了,我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身子一直向前——

 “红尘,你这样出不了谷。”他在身后,语调不稳地阻止我。

 “我知道,冷冷地回答,心中空“我会不停地翻越,翻越重重山,不会停,不会放弃,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哪怕摔入山崖,哪怕荆棘刺身,只要我有一口气,我要出去——”

 望着前方,望着那峰峦叠障,而我,已不会再停,他如果不放我走,我也要翻越再翻越——

 他的手无力的放开——

 从我的手上滑落——

 “红尘——”他的呼唤也无力,是悲凉。

 我没有回头,继续——

 走出一段后,眼前一闪,他拦在面前,凝视着我“等等,红尘,我带你出谷。”

 我看着他,停下——

 “你还没有吃过东西,身子要紧,先填肚子。”我还是看着他,不语——

 “你只要吃过东西,我会带你出去,这半的光,外面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凝视着我的眼里是隐忍,我回视他,心中凄然。

 “红尘,相信我,在寒滴泪发出紫光,光芒化为一束向这里飞回的时候,我已改变了今天的计划,行动取消了,红尘,你放心,你多留半,明天出发,外面的世界不会有多么大的变化。”

 望着他的脸,他的神情是如此的痛——

 “好,我们明出发——”我选择相信他。

 这一夜,夜风静静,我躺在上——

 明天,离开这里后,可会有再回来的一?到了外面,等待着我的会是什么?

 他在屋外,萧声又起——

 绵悱恻,蓄浓浓的凄婉,像深狭的雨后,落叶地红无数,芭蕉也滴泪——

 我听着,思绪起起伏伏,而他又唱起——

 “为了你,染上疯狂——

 为了你,断尽情肠——

 为了你,剑出鞘杀气——

 冷笑对刀芒——

 你眺望天边,我眺望你的脸——

 情愿用千年万年换我们一世情缘——

 佛说大梦无边——

 大无言——

 却不知陷入你的情里,情深无边缘——

 心中痴怨是不舍不倦——

 任它剑气芒芒、血海汪洋——

 今生因你痴狂——

 逆天命、扭运程——

 此天下无双——

 若不能与你同航——

 让我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世上走这趟——

 …”

 每多听一句,心紧一分,听到最后两句时,心,似乎停止了跳动——

 他唱得字字血泪,我听得句句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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