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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巅峰对决
 雪山·之巅!

 一片茫茫,雪连天,飞鸟无痕,千山连绵——

 我,现在的位置可纵观百里雪峰,享尽浮云如海的美与虚幻。

 而在这雪山这巅,我被吊在一方石壁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算是在顶峰之上的顶峰了。

 这里已是山之顶,我还在顶之壁上,够高吧?

 可惜不是我自己乐意上来的,是被人用山藤给绑上来的,挂在这里,离下面有十来丈的距离,别小瞧这个数字,这比十来层楼房要高,如果我“啪嚓”掉下去,有死无活。

 而这山顶,竟还有这样一道直耸的窄窄石壁,像刀锋一样斜入天际,啧,似乎是专为我准备的。

 现在的我,吊在这里,看云山云海——

 雪山之顶的美,原来是要我这样来欣赏的,自己这一遭可能活着下了这座山吗?

 一大早,被褪下那身金缕衣,没想到那样华丽又裁剪复杂、手工穿珠的衣服竟有两套,自己在那座长谷里倒腾来倒腾去,穿着那两身,并且在后面几,每晚会给提供一身月白的棉质睡衣。

 而在今天,自己又被套上了一袭光滑似水、柔软轻薄的长袍,我当时不知是什么皮做成的,只觉得非常轻柔,那些为我更衣的女子笑眯眯地对我说,是雪貂皮,而且是银色雪貂皮。

 怪不得这么暖和,似乎给我的待遇不差,至少让我出谷时是暖哄哄的,但被那个修罗门门主挟着像腾云驾雾一般,在群山间飞掠时,那种千山万崖在脚下的感觉,竟然让自己觉得自己不是人了,一个普通人有这机会亭受这种万山在脚下如弹泥丸的感觉吗?

 结果,他扶着我,首先来到了这座山峰,而我纵观四处,脚下的山是最高的一座,与周围的山脉一样的常年雪封,是雪山。

 当被吊上这座石壁后,有许多白衣女子依次也跃上这座山之颠,她们人数众多。

 而我,心开始像挂了十五个吊桶,开始七上八下。

 因为,梅无要来了。

 因为,这种大阵仗是为梅无准备的。( )

 我,高高在上,被绑着高高在上,凌空看着下面的人,心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仿佛我现在是在看众生的渺小——

 想笑,下面的人看起来是很小,但每一个都比我要厉害,我才是那个最渺小的。

 今天这一局难道不能是我梦中的境吗?为何是这么真实地发生了?那些个个脸上带笑的女子,那些几天来也算朝夕相处的女子,现在全都是肃然一片,没有了笑,轻纱下是清冷,她们都换穿了一袭白色劲装,干练而利索,手中都执着一柄剑,在严阵以待。

 而那个夜修罗,我应该怎样希望?希望他赢,显然是不可能。希望他输?他现在有内伤在身,吐过血只有两个夜晚,不可能这么快复原的,他毕竟是为我受伤的。

 在这一场决斗后,结局会是什么?

 我真正的希望是,根本没有这一个场面,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对决!

 突然——

 一声清啸传来——

 这啸声清彻,直贯云霄,如龙清,凤鸣九霄——

 这啸声,像清音一曲,像脆笛贯耳——

 这啸声,让我听得心神一震——

 在云深处,在雪之颠,随着这啸声,一双大翅飞展而来——

 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看得分明,那是一只巨大的飞鸟,在祥云中拨云分雾,乘风而来——

 那只鸟鸿头、鹤足、孔雀长尾,全身金黄,那啸声是它发出来的吗?

 它翩然而来,双翅忽扇,全身像有五彩金光,像燃着烈焰!我看得惊呆,这只鸟为何那么像传说中的凤?而在这只鸟的背上,似乎有一个人影?

 再近些,那人影一袭白衣,胜雪无垢,衣袂随风而飞,长发在风**舞,那身影如谪仙,踩在凤一般的大鸟背上,出尘、淡雅,从天边云中而来——

 那是——

 我的心猛跳!

 想起《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她在被牛魔王亲时,是那样幸福又心期待地说——悟空总有一天会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甲来救她!

 我为什么想起这个画面?

 眼前的人,他脚踩金鸟,带着五彩霞光,像燃火的金团分云乘风而来,是为了救我?

 为何我的眼中有雾气泛上?为何我在见了他的身影后,才发觉自己是如此地想念他?

 我,在高处,没有人会看到我的泪,我任它,对自己说——泪,吧,只一小会!

 这一刻,我不必强着,而自己为何要流泪?

 我不知道。( )

 然后,我看到,白衣的他从金色鸟背上翩然而下,立在了雪山顶,而他的眼,向我望来——

 我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但我能看到那双眼,那双眼在它出现的一刻,里面只有我。

 我现在的眼中,也只有他。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对视——

 他怎么一个人来了?

 一阵尖锐的鸣叫传来,有振翅的声音,然后又是一声鸣叫——

 现在,不是我们对望的时候,有强敌环伺,他怎能只是这样望着我?

 我向那两声尖锐的鸣叫看去,是那两只雕?一白一黑,在天空盘旋,鸣叫——

 它们的样子像极了雕,而在自己那个世界的雕中,没有这样羽纯黑与纯白的,它们凶悍,却又一种美感。而那只像凤一般的大鸟已隐去,隐在云雾后。

 这两只雕在空中,则像要伺机扑下。

 我再看一眼四周,白衣女子有百数人,她们全是为了梅无而来吗?我发现在白衣女子中,那个绿眼的老女人也在其中,她身边还站着一个花衣服的矮个子男人,但这个男人似乎不小的年龄,却扎着一个朝天辫,看起来怪异——

 再看那个夜修罗,他一袭黑袍,随风张扬,猎猎鼓——

 他的对面,近三十丈外,是梅无,白衣飘飘——

 二人,现在正在对视,他们的对视,是无言的——

 在此时,山崖下,又跃上一人,这个人影在纵起数丈后,也是飘然而落,他那一袭明亮的宝蓝,让我意外——

 是乐陶?

 他怎么也来了?

 他似乎在搜寻,当他的眼睛从下而上的发现了我时,他眼里的光芒让我也分明的感觉得到!他没有去月都吗?他是个商人,虽然会武功,但没见过他与什么江湖有牵连,他也来了,我如果不是从他的府上被掳该有多好?

 气氛似乎凝滞,梅无与乐陶只有两个人,上来能做什么?

 这个场面我不想看到,那个夜修罗有内伤在身,而梅无与乐陶只有两个人,我能否选择不去看?

 自己这一刻,竟有了一种逃避的心理,竟在想自己如果是天上白云一朵,化去了是不是更好?但自己无法躲,下面的每一个人,自己都得关注着。包括那个被绑在山崖脚下的老人。

 他是那石室怪人。

 昨,有数个白衣女子将他带到我面前时,才闻到他身上的恶臭扑鼻,而他的神情依然痴痴狂狂,一个劲地笑,并且很不愿意那些人推着他来到我面前,怀里还抱着那个黑铁皮箱子。“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他当时只会这么说,脑袋只顾低着头在研究怀中的箱子。

 他的样子让我心里升起一种难过,那些女子显然是有了那个夜修罗的命令,在重新请示过我后,把他又推走——

 在一个时辰后,我再见这个老人,看到的是已换上了一身干衣衫的他,头发也已梳理过了,胡子也修掉了,出了眼睛和眉毛,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但显然已让他像个正常的人了。

 再看他,头发花白,眉毛花白,认真说起来是个阔眉星目、长得清朗的男人,约摸有五十多岁,但神情间还是带着痴狂,像个陷入混乱精神状态的人。

 当时试着问那些女子关于他的事,那些女子只是笑,给了一个答案,说这个人是在九年前闯入山中,竟然过了几个护山的结界,但后来被他们的主给引到了戒路,再出戒路时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整里痴痴狂,只想着打开他怀里的那个铁箱子,不让任何人去碰一下那个箱子。

 其实谷里的人根本没有人想去碰那个箱子,她们只当那是给他闯入山中的一个惩戒,让他能活到今天,我已觉得十分意外了。

 而这个意外是否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在昨夜,要屏退其他人单独问这个老人一些话,但那些女子不肯离去,只说这个人是危险的,神志不清,随时有可能伤人,嗯?

 她们似乎是为了我的安全考虑了?

 我当时只能看着那个老人说了三个字——

 “华——小——雀——”

 我只说了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很努力地让它们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这三个字出口后,我的眼睛紧盯着那个人,很后悔自己没有问小雀她母亲的名字。

 当时,那个神情痴狂的老人似乎身子一震,耳朵在认真地捕捉什么,于是我又说了一遍,将小雀的名字努力再努力地吐出。

 他的神情有反应,是明显的反应,但也仅仅是有反应,却依旧不像正常人那样——

 今天,他也来了,在我的要求下,他也被夜修罗来了,绑在崖下,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被绑这么高,是怕我被轻易地救走,还是想让我的视野范围更好一些?

 夜修罗与梅无,现在似乎在对话——

 嘴一张一合,彼此看着,应该是在对话。

 我呆的地方太高,但他二人之间的距离更远,没有道理他们之间说话我听不到,他们之间却能听得到,但事实证明,现在的他二人,是在对话,而我却偏偏听不到——在这个功夫,我看到又有不少人影纵上山顶,眼睛有些发花——

 当前的是清风和明月?她们身后的是一个又一个黄衣人,都是女子,每个人手里执剑,像弹跳一样地弹上山顶,一个又一个,人数众多,而且上来后,发现先前的那些白衣女子与这后上来的黄衣女子都成了对立之势。

 嗯?

 从哪出来的这么多黄衣女子?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这样子看来,两边的实力相当了许多,这些黄衣女子是梅无带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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