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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江山谁主(101)
 我但笑不语,当的真相是什么,沒有人比她贤妃还清楚。

 “娘娘,出來的久了,该回去歇着了。”贤妃身侧的宫女菱香小声提醒着。

 她点了头,这才扶了她的手转身,又小声道:“皇上才亲政,后宫嫔妃们多为皇上开枝散叶是喜事,可不必要遮遮掩掩的,你肚子里的,又不是孽种。”她的声音悠悠的,似是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我只站着瞧着她的背影,阿蛮皱眉看着,眼底已然是怒意。

 我嗤笑一声,这种无谓的气我才不会生。孽种,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了。有本事,她就去元承灏的面前试着说说,看她也是不敢的。

 回了神,才笑道:“快走吧,别让姐姐等急了。”

 与阿蛮过了北苑,柏侯煜却是出宫去了。姐姐见我过去,急着过來道:“等了你许久不见你來,怕是有什么事情,差点就要出去找你了。”

 握住她的手:“看看,我一点事都沒有。”

 姐姐点了头:“当然沒事,快过來坐下,这几可有乖乖地吃东西?”

 我忍不住抿着笑,自她知道我有了身孕以來,简直唠叨得像是上了年纪的嬷嬷。整管这管那,比阿蛮还要管事。

 “不许笑,我可认真地问你呢。”她拧了黛眉。

 阿蛮笑着开口:“表小姐放心,奴婢在呢,会看着娘娘。”

 她这才放心,伸手过來替我把脉,一面道:“让苏衍教了我把脉呢,我学得可快了。”她看起來很高兴。

 我心里觉得温暖,听她又道:“他吝啬地不想教,还说若是我都会了,就用不上他了。”

 笑着看着她,提及苏太医的时候,姐姐脸的幸福。

 “对了。”她似想起什么,忙起了身道“我准备了些点心,去给你拿來吃一些。”

 “姐姐,我不饿。”伸手拉住了她。

 她却是笑:“你不饿,里面那个可饿了。”

 被她说得有些窘迫,终是松了手,由着她去。

 取了点心回來,二人只坐着聊天,姐姐房里熏香也不点了,怕呛着我。有些倦了,便和姐姐二人一起爬上,窝在一个被窝里睡一会儿。

 从小到大,我与姐姐,还不曾这般亲近过。那时候,我们关系再好,终究是身份有别。连同桌吃饭都是不能的,更何况是同塌而眠。

 她帮我掖好了被子,小声道:“这天热了,睡着的时候却是最容易着凉了,可得当心着点,不能胡來的。”

 让她唠叨着,可我却觉得好幸福,被宠着的幸福。

 从北苑回去的时候,恰巧见柏侯煜回來。

 我倒是怔住了,只为了他今的打扮。不是西周男子的着装,他的衣服,窄袖、高领,系于间的宽大带上绣着麒麟的图案。案纹栩栩如生,色彩丽。

 与他给我的浅色素雅的形象完全相反。

 他已经近前,开口道:“娘娘这便是要走了么?”

 才回了神,笑言:“是啊,本宫待得也久了。殿下这身打扮是…”

 “哦,这是我家乡的服装。”

 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不明白的是,如今在西周呢,他好端端的,怎就穿起这个來了?有句话说的好,入乡随俗,來了几个月,他却又穿回了自己的衣服。

 见我不说话,他却忽然又问:“娘娘今看我,可还觉得有跟安歧相似的地方?”

 一句话,倒是叫我怔住了。

 半晌,才看着他,低声问:“郡主见了,怎么说?”

 他笑着:“郡主说,差点沒认出我來。和初次见我的样子,相差甚远。”

 略怔了下,我与芷楹郡主一样,首先想起的,便是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做对比。

 我终是明白了,是那一夜的偶遇,他在我和芷楹郡主的心里,总有那么一个抹不去的安歧的影在他的身上。

 是以今,他会问我那样的问題。

 他在努力摆安歧在他身上的影子。

 低低一下,我开口道:“不是相差甚远,是根本不同。”

 他愣了片刻,才又笑:“娘娘这话,我爱听。”

 不免笑着问:“郡主不曾跟殿下一道入宫來么?”

 他才记起什么:“倒是忘了,她说是先过馨禾宫看看娘娘的。”

 我也正要回馨禾宫去。听他如此说,忙径直回去。芷楹郡主果然还在我宫里,进去了,见她起身过來:“娘娘再不來,我可就不等了。”

 目光,落在她摆放在桌面上的东西,我不皱了眉:“后來看本宫,只管空着手來,再别带什么东西了。”

 她跟着我进來,笑着开口:“这些可不是我准备的,是云眉托我带进宫來的。”

 怔了下,问她:“云眉好么?”杨将军走后,我将近二个月不曾见过她了。又是那件事,我也不希望云眉入宫來,太皇太后会觉得不高兴的。怕她会为难云眉。

 芷楹郡主点头道:“她好的,空了在府上做些孩子的衣服,说是要等着后给娘娘的孩子用的。”

 我笑道:“这才多大,她就想着那些了。”

 “再过五个多月,也不过眨眼的功夫。”扶了我坐下,她忽而转了口“不过个把月,贤妃快要生了呢。娘娘您说,她会生皇子还是帝姬?”

 不曾想她会提及贤妃的事,略怔了下,才笑:“怎的好端端的说起这个?”

 她的脸色微沉:“我倒是不希望她生个皇子,若真的生了皇子,太皇太后更加有理由着皇上给她进位了。”

 低眉垂笑,芷楹郡主是不知道,不管贤妃剩下的是皇子还是帝姬,那皇贵妃一位,元承灏早就许了太皇太后是要给贤妃的。

 “娘娘怎的还笑?”芷楹郡主皱眉看着我。

 略摇了头:“沒什么,郡主不该这么敌视她。”

 她冷笑道:“叶家姐妹沒一个好的。”她怕是又想起了安歧的死,还有贤妃冤枉我在给温颜玉的胭脂里放麝香的事。

 才开口,听得外头公公叫着皇上來了。

 与芷楹郡主一道起身行了礼,他已经大步上前來,笑着开口:“楹儿也在?可是难得了,朕以为你入宫來,必然不是來这里的。”

 他的话,说得芷楹郡主一阵尴尬。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这才又低咳了一声道:“朕是许久不曾见你了,今见了,心里高兴。”

 芷楹郡主这才笑了:“楹儿知道了,这就告退了,不扰皇上和娘娘。”她说着,福了身子退下去。

 我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他却不以为然地转身,拉着我入内。

 “皇上今可曾吃了药?”一面跟着他进去,一面问着。

 他“唔”了声,皱了眉道:“隋华元着朕吃了两个月的药,让朕几乎要以为朕成了药罐子了。”

 瞪了他一眼,才又道:“皇上最近可觉得好点?”

 他轻笑起來:“好的很!朕觉得若下次再看见非锦,定能把他打得地找牙!”

 我忍不住笑出來,他还记得去岁月夕的时候输给元非锦的事情呢!

 拉我在塌上坐了,他长叹着:“朕是许久不曾见他了。”

 这许久到底还有多久,谁也说不出來。

 侧脸看着他,隋太医给他调理了两个多月,他的气比那时候好了太多。此刻握着我的掌心暖暖的,很舒服,也让我觉得安心。

 他忽然道:“朕倒是怀念和你下棋的日子,今儿有空,朕和你对弈一局?”

 笑着看着他:“皇上真好的兴致。”

 “嗯,朕早上和年嫔下棋,输了她一局。朕想着,还是你的水平差她一些。”

 “那皇上就想來欺负臣妾?”

 他越发地开心:“大家各凭本事,怎么能说是朕想欺负你?”

 我哼了声:“臣妾今累了,不想下棋。”

 “怕输给朕么?”

 “皇上都不怕输给年嫔,臣妾怎么会怕输给皇上?就是累了,不想下罢了。”每次和他下棋,他都会耍无赖,让人不服都不行。

 他却说不我,一把将我横抱了起來:“那朕陪你休息。”大步行至边,轻将我放上去,自己飞快地爬上來。

 我闭了眼睛,身侧之人却依旧静不下來,转了身,浑身上下都开始不安分。先是伸手揽住我的,身子贴上來,然后那气息离得我近了,我未及睁眼,他的薄已经印上我的。

 撑了撑眼眸,他却仿若无睹,温柔地吻着我。

 他的舌尖卷进來,动作很轻很慢,见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竟含糊地说着:“朕吻朕的,你睡你的。”

 气结地看着他,他如此,叫我怎么睡得着?

 抬手去推他,他立马道:“不睡了么?那就起來下棋。”认真地看着我,他的眼底分明就的笑。

 咬咬牙,我忽而也跟着笑起來。主动含住他的,樱顺着他的肌肤滑下去,解开他的龙袍,我一路吻下去。他的肌肤略带着颤意,大手猛地握紧了我的手,听他的呼吸声渐渐地急促起來,我肆无忌惮地挑战着他的极限。

 他终是按住了我探向他的另一手,抬眸,见他的双颊红得有些异常,他分明很难受的样子。我笑着撤了手,低语着:“皇上看着臣妾作何?臣妾如今可是不方便侍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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