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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江山谁主(86)
 他笑起來,亲亲我的脸:“是啊,朕倒是想起來了。”

 我推着他,他依旧不起身,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那不安分的大手干脆透过我的衣领,直接贴上了我的小腹。

 紧张地握住了他的手,他低笑着开口:“后,不许信别人不信朕。”

 都多久了,还记得这事。

 我着气道:“皇上还说后后宫的事情别來烦您知道呢!”

 他皱了眉:“是么?朕还说过这话?”

 “无赖。”我低低骂着。反正这儿无人,他又醉了,我说什么都不要紧。

 他果然不在意,笑着低头來吻我。这时,听得“哗啦”一声,窗户突然被吹开了。风一下子朝这里灌进來。我的衣服都穿着,他却已经赤了上身。吃了一惊,才开口,却见他抬手一扬,只听“当”的一声,我头上的一支发簪被他掷了出去,将吹开的窗户重新关了起來。

 “皇上!”惊诧地呼出声來,隋太医千代万代,要他动不得真气的!

 他似是才意识道,皱了眉靠下來:“朕忘了,只是顺手罢了。”

 真是…要我怎么说他!

 抬手,贴上他的口,他却抓住我的手,低着气:“妡儿,难受。”

 “臣妾去找常公公!”常公公身上有药的。

 可他依旧着我,稳如泰山:“朕让常渠回乾元宫去了。”

 “什么?”我还以为常公公就在下面等着的。忙又道“臣妾让人宣隋太医來。”

 他还是摇头:“不要,不要走。”

 “皇上…”

 “朕这病,药石无医。”

 心头一痛,我最怕他说这种话出來。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他闷闷地哼了声,又言:“不要走…”

 胡乱地点着头,可是我不走,看他难受么?

 他将我的手拉过去,环住他的身子,低声道:“抱着朕,朕才好受些。”

 好,抱着他,用力抱着。忽而又想起那一次,他说我抱得太紧,他透不过气…

 想着,忙松了些许。

 他靠过來,脸颊贴着我的。

 “朕好渴。”

 他的身子微微侧开,我跳下软榻,去了水壶过來,他只阖了双眸。我只得含了一口在嘴里,俯身去喂他。喂了几次,他却又说冷了。

 抱住他的身子,只披上了他的亵衣,其他的衣服都让他丢在地上。我去捡,他却紧紧地抱着我,呢喃着:“朕想,朕真的病了。”

 “皇上会好的。”

 他轻摇着头:“朕这病,唯一人可医。”

 “臣妾给您宣隋太医來。”

 他却用力抱着我:“是你。”

 怔住了,唯恐自己听错了。

 “是你,宫妩妡。”他又低了一遍。

 到底,怔住了。

 听他又言:“后宫那么多女子,一如贤妃、冯昭媛,朕都是不得不管。可你,朕明明不想管,就是忍不住。”

 “皇上…”他在说什么?

 他竟有理直气壮地开口:“朕难受着,你不该补偿一下朕么?”睁开眼來看着我。

 “怎么补偿?”

 他看着我:“隋华元说朕不过气的时候,若有人给朕度口气,朕就会舒服些。”

 脸红起來,见他复又闭了眼睛。迟疑着,终是上前,含住他的,度气,要怎么度?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我紧张起來,胡乱将舌尖卷进去。

 “皇上,可好些?”

 他含糊地“唔”了声。

 我只是有些疑惑,这“度气”和“接吻”究竟差别在哪里?

 只是可恶,我突然觉得他的味道竟那样好闻。

 “妡儿。”他又叫。

 我忙应了声,问:“皇上怎么样?”

 他竟摇头:“浑身都好难受。”

 吃了一大惊,我就是按照他说的在做啊,怎么会浑身都难受?“还是找隋太医來。”

 他拉着我,皱眉道:“叫他來有什么用?方才,朕看你吻朕的时候,也很享受的样子,还在朕面前装什么正经?”

 半张着嘴看着他,我…我什么时候吻他?不是他说要我度气给他么?

 元承灏,他又装…

 该死的,我怎么会相信他?

 他却是笑了:“朕喜欢你吻朕。”

 我窘迫得不行,整个人都烧起來了。他竟还要说:“身上真烫,朕也是,不如,将衣服了。”说着,大手伸过來我的衣服。

 他又道:“你是朕的妃子,不该与朕行第之事么?”

 “皇上…”我紧张地了好几口气,听他笑:“朕不是将玉珠还你了?你还接受了,那约定早就无效了。”

 他的话,说得我一愣,他还真是喝醉了。

 才要否认,他似乎寻到了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上一把出來。

 看清楚了,是他给我的金牌。

 自郁宁宫的那事之后,这块金牌我一直带着身上,以防万一。

 “看清楚了么?”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目光,从那金牌一路往下,在金牌下,连着穗子的地方,挂着一颗熟悉的玉珠。

 那玉珠!

 我只觉得心头一颤,他竟那样不声不响地将玉珠给还了回來!

 我的目光单是被那金牌吸引了,金牌啊,皇帝随身带着的金牌,谁还会想到那金牌上的玄机?元承灏,我越來越发现他狡猾得和狐狸一样!

 今,倘若不是他提及,我依旧不会注意到那金牌下的玉珠的。

 他低头看着我,那目光愈发温柔起來。只那嘴角的笑意依旧不减,俯下身來,缓缓吻上我的。紧张着,却沒有推开他,亦是跟着闭上了眼。

 他拉起我的手,贴上他的膛,他的心跳声,穿过我的掌心传上來。

 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也很有力。

 不知为何,我竟突然安心起來,从未有过的安心。

 “朕想给你进位。”他低低说着。

 我笑着问:“皇上醉着,还是醒着。”

 他却道:“你忘了,朕已经亲政。”

 沒忘,我怎么会忘?

 “倘若,臣妾看上的,是中宫皇后的位子呢?”睁开眼,笑看着他。

 他亦是看着我,眼底光乍现,只轻笑着:“那就等朕三年。”

 三年,倒也不是不能等。

 房内,灯火突然跳动起來,错的两个身影,燃起了斑驳的颜色。

 我与他皆低着气,不知何时,那扇窗户再次被“哗啦”一声吹开。我才知,方才不过是被他硬丢了簪子出去,窗户,并沒有真正关上。

 有风拂进來,却并不觉得冷。

 窗外,一轮明亮的圆月,在这半月的天空中,显得尤为突兀。

 月光洒地,起的,是一室的春光旎。

 …

 “娘娘,这金牌可别随处放呢。”阿蛮小声责怪着,将金牌拿过來递给我。

 我这才回了神,嘴角微动,顺势收入怀中。

 那一,自翔楼回來,阿蛮不见了我手臂上的守宫砂开始,她便一直很兴奋。甚至比我还要高兴。

 那一夜,他极尽温柔,连哄带骗,可笑的像个孩子。

 想着,总会忍俊不

 转眼,已入三月,姐姐的伤早就好了。芷楹郡主入宫的少了,都只听闻是柏侯煜出宫去的多。我是真心希望他们好的,也希望芷楹郡主别忽视了身边那样优秀的一个男子。

 早上过郁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出來的时候,遇见贤妃。

 如今褪去了厚重的大衣,已经明显可以看得出她隆起的小腹了。时间过得真快,她都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

 菱香小心地扶她上了轿子,一侧,郑贵嫔过來,笑着朝我道:“娘娘圣宠不衰,可到底不如贤妃娘娘。”

 我不语,只抬步走下台阶去。

 棠婕妤却笑道:“贵嫔姐姐此言差矣,就是想,也得看能不能怀上啊。”

 阿蛮回头看了棠婕妤一眼,我轻笑一声,依旧不予理会。

 下了台阶,远远地,瞧见一个太监跑來。径直跑向贤妃的轿子,她的轿子已起,听得太监的声音,才又停了下來。

 那太监上前不知说了些什么,我瞧见贤妃又出了來。郑贵嫔与棠婕妤忙上前问她何事,她却吩咐了一侧的菱香道:“先去慧如宫告诉杨将军,说将军府出事了!”

 我猛地吃了一惊,好端端的,将军府出了什么事?

 “娘娘。”阿蛮在耳边小声叫着我。

 我这才回了神,忙转身朝储钰宫走去。将军府出事,可是云眉出了事?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

 菱香是跑着去的,比我们快。

 我与阿蛮到储钰宫的时候,远远地,瞧见杨将军出來。他神色匆匆,菱香似乎还在他身边说着什么,他也沒有理会,只大步去了。

 迟疑了下,我还在进了储钰宫。

 姚妃站在门口,见我进去,吃了一惊,我只问:“姐姐,发生了何事?”

 她这才回了神,叹息道:“说是将军府來人传话,将军夫人摔倒了,怕是不好。”

 阿蛮轻呼了一声,我却是缄默了。

 温颜玉摔了一跤…

 “妹妹怎的知道将军府出了事?”姚妃上前來问道。

 我忙道:“哦,方才在郁宁宫外头,听得有人來告诉贤妃娘娘的。”

 她这才点了头,帝姬从里头跑出來,皱眉叫着:“母妃,为何先生走了呢?玉儿的字还沒有写完呢。”她一看我也在,忙笑道“妡母妃來了?是來叫玉儿写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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