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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夏奇心中惊惧
 一洗如碧的天空上白云飘浮,一望无境深山树林间,青草葱葱,随风摇曳。是参天大树环绕的山上,高高低低的竹制木制房屋沿着山势而建,远远望去,甚为壮观。

 在山顶之上,一座檀木制仿如宫殿般的房屋尤为惹眼,似一只翱翔在山峰之上雄鹰般傲视着天下。华丽的房屋,阳光洒落在透明的玻璃瓦上折出璀璨的光芒,像无数瑰丽的宝石,耀花世人的眼眸。

 手脚上都还着纱布的夏奇站在走廊上,仰着头打量山顶之上的房屋,心里尤如吊了七八只水桶,各种忐忑不安。

 大当家黄硝行事素来狠辣果决,谁落到他的手里都没有好下场。虽说,他有二当家石斑为他撑,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大当家跟二当家再不和,那人家也是兄弟,他算个

 其实他早就醒了,就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才一直假装昏昏沉沉,要是可以,夏奇还真希望自己一睡不起。

 那样,至少可以不用每晚都做噩梦。

 梦到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箭头穿他的脖子。

 不管他怎么跑,怎么逃,如何闪,那锋利寒凉的箭尖仿佛长了眼睛似的,最后一刻都会穿脖子。而他,就那么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在喉间的箭,呼吸变得急缓迟钝,眼看着身体里的血一点一滴的尽,最后才痛苦的死去。

 “你怕什么,天大的事都有二爷担着,别看了咱们快走,省得大当家等得不耐烦,心里不痛快。”

 一左一右扶着夏奇胳膊的都是二当家石斑的人,眼见夏奇望着山顶的房屋发呆,他们多少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怕什么。

 黑风寨上上下下,没有谁不惧怕大当家的。

 要说三位当家的里面,谁好相处,绝对是他们二爷。不过,也只有他们这些近身的人才知道,二爷平时虽说笑眯眯的,但他的手段绝对不比大当家逊

 谁要是落到二当家的手里,那也是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

 “走吧。”

 山顶的房屋是大当家的住的,二当家跟三当家的住所分别位于山顶的左右两边,也有一种地位不分大小的意思。

 夏奇闭了闭眼,猛然又睁开,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就让他看看等待他的到底会是什么。

 “夏奇,二爷待小心说话,你懂的。”

 “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三当家刘培是大当家的心腹,而他又是二当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四个人之间那种玄妙的关系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十年前,大当家三兄弟感情非常好,凡事都商量着办,从未发生过分歧。直到发生那件事情,大当家与二当家发生争执,从此兄弟两人都是面和心不和,私底下较着真。

 三当家就好像是大当家的影子,事事向着大当家,与二当家的兄弟感情也越来越淡泊,因此,黑风寨的势力分成了两股。

 一股是向着大当家的,一股是向着二当家的,表面上没有发生过大的冲突,背里小打小闹几乎是家常便饭,时常都有争斗。

 夏奇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被二当家提拔成长起来的。本来,夏奇就心高气傲,不服三当家刘培,大当家跟二当家这两股势力的明争暗斗,便在刘培与夏奇的身上越演越烈,谁也不让谁。

 上面的两个当家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年双方都有损伤,谁也不好把话摊到台面上说,也就只有在动手的时候下狠手,生死各安天命。

 “你是最懂二爷心思的人,就算大当家因为三当家的死,非要牵怒于你,置你于死地,相信二爷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嗯。”夏奇低应了声,垂眸不语,任由一左一右两个人扶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朝着象征着黑风寨权威的地方走去。

 “老二,老三已经下了葬,但他死得不明不白,咱们两个做哥哥的,总该给他们给他一个代,你说是这个理么?”黄硝半瞌着眼,阴沉的眸光瞧得人瘆得慌。

 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不敢直视他的双眼,但石斑依旧笑得温和,眼神清澈仿佛什么心机也没有“大哥说得对。”

 刘培死了,他少了一个地位与他不相上下的死对头,乐得清闲。

 夏奇是他一手培养的,虽然行事莽撞,没什么头脑,好歹也是他的人,断然不能让黄硝拿他的人去给刘培陪葬。

 他不看重夏奇的命,但他看重他的脸面。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夏奇就算是他的狗,死之前也不能让别人拂了他的面子,否则以后他石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那、、、、、”

 “大哥,咱们兄弟三人当初结拜时就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虽不同年同月同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死。老三不在了,我这个做二哥的心里也很难受,如果夏奇来了,咱们问清楚老三的死因,要是那个狗东西胆敢见死不救,我就第一个宰了他给老三出口怨气。”知道黄硝想要说什么,石斑干脆打断他的话,先下手为强。

 想要不问缘由,走个过场就处决了他的人,那也得问问他石斑答不答应。

 要不是这些天夏奇总是昏昏沉沉,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晕的,石斑一早就从他的嘴里打听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夏奇那小子要是真出手干掉了刘培,说什么他也要保住他的小命,就因为他够狠。他的手底下不养废物,越狠的他越是喜欢,越是倚重。

 “有老二这句话大哥就放心了,毕竟夏奇是你的人,大哥有所担心也是不可避免的。”黄硝憋了一口怨气,不管夏奇怎么说,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取他的命,替老三出气。

 这个老二是越来越不听他的话,处处与他作对,不给他情面。老三刘培可说是他的左膀右臂,眼下老三死了,为了不让老二做大,他必须要有所准备,否则指不定哪天,他的命也会被老二给灭了。

 明知道他的心思,还敢拂他的面子,显然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样的兄弟,他黄硝可要不起。

 “大哥过虑了,小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老三是我的兄弟,一个小小的夏奇怎么能跟他相提并论。”结拜之初,石斑是非常喜欢刘培那个弟弟的,兄弟之情何时变了,他也想不起来,更不愿意回头去想。

 虽是异姓兄弟,却是情同手足,胜似亲兄弟。

 “报——”

 “说。”

 门外响起传报声,黄硝斜坐在铺有虎皮的腾龙椅上,哑的嗓音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霸道的杀气。

 “夏奇带到。”

 “让他独自进来。”

 夏奇两只手上都有伤,着厚厚的纱布,右腿上伤得最是严重,独自行走异常的困难,俊秀的眉头堆成两座小山峰,愁云惨雾化都化不开。

 几乎是一步一顿的缓慢移动着,走进正屋大堂时,额上已经密布一层豆大的冷汗,腿上的纱布渗出血水来,疼得他咬紧牙关。

 “夏奇见过大当家,二当家。”

 屈腿准备下跪行礼,石斑眼中的笑意依旧,嘴角微微勾起,朗声道:“你腿上有伤,大哥素来公私分明,不会介意的。”

 夏奇一愣,低垂着双眸,没有抬头,保持着双腿微屈的姿势。

 他承二当家的情,但也不能拂了大当家的面子,大当家没有开口,他就得这么僵着。有那么一瞬间,夏奇甚至觉得二当家是故意的,要说一下子跪了下去,他最惨不过多在上躺两个月,但这要跪不跪的,当真是让他苦不堪言,虚汗直发。

 许是他脸上万分痛苦的表情,取悦了中怒火燃烧的黄硝,阴沉着声道:“起来回话。”

 “还不快谢谢大当家。”

 “夏奇谢过大当家。”

 咬着牙站直身子,夏奇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不等黄硝开口询问他三当家的死因,哑着声道:“首先,夏奇要向大当家跟二当家请罪,要不是夏奇嫉妒三当家劫了那一批美人儿回山寨,就不会在没有接到大当家的命令,就私自领了一队人马想要出去劫回更美的一批女人回来。”

 石斑垂眸,视线落在翘起的脚尖上,白晳的手掌握着茶杯送置嘴角,轻轻的抿了一口,静静的听着,沉默不语。

 “接着往下说。”短短五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来的。长袖中双拳紧握,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教养出什么样的奴才。

 夏奇就跟石斑一样,都不把他放在眼里,该死。

 不等他问话,就抢在他开口之前回话,将他置于何地。谁先开了口,主动权就落在谁的手里,他已然失了先机,怎能不怒,心里怎能不窝着一把火。

 好,好得很,就让他好好的听听,夏奇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在锦城外的几个小镇里,的确劫了几个姿不错的女人,回来的途中在雁不归外,捡了一个受伤昏倾城绝的女人,后来又有个绝美人冒出来说是昏女子的姐姐,属下就把她们两个一同带走了。”

 夏奇咽了咽口水,当他所带出去的人,无一生还。三当家刘培带去的人,也无一生还,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要怎么说,全凭他一张嘴。

 大当家心思缜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忽悠得了的,他所说的话,只能半真半假,让他即便是心中起了疑,也无从查起。

 同时,他也不敢肯定,二当家石斑会实心实意的维护他。人都是自私的,只看重自己的利益,他若是无法带给二当家利益,他又为何要保全他。

 此时此刻,除了他自己,夏奇谁也不相信。

 “谁曾想,属下劫来的两个女人,身份尊贵得不了了,一个是当朝长公主,一个是南国远嫁而来的九公主,战王夜绝尘的女人。她们两个人被属下给劫了,战王夜绝尘带着人包围了雁不归,一寸一寸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属下以为自己抓了两只小猫,谁知道抓回了一只带爪的猛虎,战王妃醒来之后,就如同地狱里走出来的嗜血女修罗,出手又快又狠,被她所杀之人,皆是一招毙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属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在她的脚下,长公主趁机逃走,回去求援。属下与战王妃手,屡屡吃亏,负伤不敌,请求三当家的帮助,但是三当家说他要追回长公主,不能让她带着战王的军队找到我们的据点客栈。”

 黄硝眯着眼,凌厉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在夏奇的脸上,清楚的剖析着他细微的表情,思量着他有无说谎。

 见他不闪不躲,直视他的眸光,心里的疑惑渐渐放下,不经蹙眉,一个小女人竟然杀了他黑风寨那么多的兄弟,到底是有多么的凶狠。

 “三当家离开之后,战王妃更是对属下穷追猛打,最后还放了一把火烧毁了客栈,要不是属下熟悉地形,侥幸逃过一劫,只怕也没命活着被二当家找到,带回山寨。”

 伊心染就是他心中的恶梦,天仙般的面容,修罗般的身手。

 每每想到伊心染,夏奇就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他怕她,若是再次见到伊心染,他一定会远远的逃开,躲起来。

 与谁为敌,都不要再与她手。

 “天亮之后,属下又悄悄的潜回客栈,心想三当家应该带着长公主回来了,岂料会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最后,寻着三当家留下的记号,一路追寻而去。长公主的确被三当家找到了,战王夜绝尘带领的人,杀光了三当家身边所有的兄弟,将三当家到退无可退的悬崖边上。”

 夏奇猛然闭上双眼,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眼里浮现出恐惧,狼狈的摔倒在地,腿上渗出的血,打了纱布,两只着纱布的手,根本没有办法让他支撑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老三手里不是有长公主那个人质么,还不能让战王放他一条活路?”

 “三当家将长公主挡在身前,匕首架在长公主的脖子上,战王已经同意将身后所有的侍卫都撤离,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战王妃出手了。”

 思绪仿佛回到那一天,那一刻,夏奇的眼神离,整个人都处于失神状态。

 身体不住的打着哆嗦,颤着声,断断续续的道:“战王妃、、、她手、手执长弓箭、、、她的箭、、箭会转弯、、、然后、、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箭尖,穿了三当家的咽喉、、、、一击毙命、、、、”

 痛苦的闭上双眼,当时他就躲在草丛里,他也想刘培死,根本没有想过要出手相救,更何况,当时的他,自身难保。

 当他看到那支箭转了弯,在刘培因恐惧而瞪大的双眼中,穿他的咽喉,殷红的鲜血溅而出之后,险些失声尖叫了出来。

 夏奇将自己的手握成拳,牙齿紧紧的咬住,才让自己躲在那里,没有暴行踪。

 “箭怎么可能转弯,就算是说谎,你也说个靠谱一点的。”黄硝猛的一拍桌,他也擅于箭,怎么就不出会转弯的箭。

 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可是摊软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夏奇,离的眼中,无尽的恐惧不像是在说谎,难道战王妃的箭法,真有那么神乎其神。

 “属下没有说谎,当属下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是战王妃拉弓离弦之时,根本来不急阻止,若不是战王妃在了那一箭之后就晕死过去,属下也没命抱着三当家的尸体,走回客栈,再被二当家带回山寨。”

 当时,夏奇心里恐惧极了,伊心染出的那一箭就仿佛悬在他的脑袋上,随时都有可能死他。

 “素闻南国九公主乃是南国第一美人,品貌无双,骑更是一绝。她的箭术要是当真如此出神入化,我倒是很想会一会她。”

 从未有一个女人,让石斑如此感兴趣。

 其实,有关于南国九公主的传闻,他们听说过,还是当笑话一样的听的。毕竟,她与战王大婚当天,在皇城里闹的笑话,可是被夜国百姓口口相传,只怕是三岁小儿都知道,战王妃是个草包,闯祸

 不是还替她取了一个‘麻烦王妃’之名,街头巷尾传得沸沸洋洋。

 石斑见黄硝阴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语气略带几分玩味的道:“果真是传言不可尽信,麻烦王妃还真是个麻烦王妃。”

 此麻烦非彼麻烦,怪不得战王夜绝尘独宠战王妃一人,难不成娶回家的真是一只老虎,而不是一只温驯的小猫。

 “来人,送夏奇回去休息。”

 “夏奇谢过大当家,先行告退。”缓了缓神,夏奇清醒过来,眼里还有未完全消退的惧意。

 “回去之后好好休息,老三不能白死了,当时还需要你指证凶手。”

 “属下明白。”战王妃美貌倾天下,谁也冒然顶替她,只要去了战王府,不怕打听不到战王妃的消息。

 石斑所言,意在提醒夏奇罢了。

 “老二,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战王府,那可是夜国百姓心目中的圣地。

 战神夜绝尘,那可是夜国百姓心目中的神。

 谁要是敢动战王府,还得问问夜国百姓答不答应。

 “既然是战王妃杀了老三,咱们行事光明磊落的,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找她算账。”黑风寨近些年,越做越大,不仅在江湖中闹出风头,也在朝廷的注意。

 有着万兽山做掩护,他们也是有恃无恐,此地易守难攻,再加上他们对地形的了解,想要拿下他们,难于登天。

 “老二就不怕招惹了战王,毁了黑风寨么。”

 “老三是咱们的兄弟,他的仇不能不报,大哥心中已然有了决定,又何必再要小弟开口。”

 “呵呵,你我兄弟,大哥有事也不瞒你,朝廷已经盯上了咱们,不反攻就只有受制于人,咱们要让朝廷知道,我们是招惹不起的。”

 谁又能想到,只一个人就将他引以为傲的黑风寨,变成了一片火海,真真的犬不留。

 “那就按大哥的意思办。”

 “报——”

 “什么事?”

 “回大当家,幽冥堂的红护法求见。”

 “她?”黄硝看向石斑,毫不掩饰眼中的疑惑。

 他们黑风寨虽然与幽冥堂有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他们各自守着各自的地方,每次聚会见面都在那家被烧毁的客栈里。

 双方谁也没有去过对方的总部,红护法又是怎么找到他黑风寨的位置的?

 “她一个人还是、、、、、”石斑蹙眉,眼里的笑意消失。

 “回二当家的话,不是她一个人,她的身后还跟着许多幽冥堂的人。”看他们的模样,有些狼狈,像是逃难来的。

 “她可有说些什么?”

 “她说有要事求见大当家跟二当家。”

 “先请她一个人进来说话,加强警戒。”黄硝面色一沉,下了命令。

 “是。”

 “老二,你说她是为何而来?”

 石斑眯了眯眼,声音懒懒的“大哥,幽冥堂的老窝可不就是在雁不归林里,战王夜绝尘包围了雁不归,指不定是发现了幽冥堂的老窝所在,清剿了一番。不见进护法与鹰护法,红护法说不定就是带着人逃出来的。”

 就他所知,红护法情高傲,能让她放低姿态,说求见他们。发生的事情,哪怕与他所猜测的有所出入,也是**不离十的。

 “有道理,咱们暂且听听她要说些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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