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洞房(中)
虞秋元这么一吼,郑大娘早听到动静过来了,虞秋元就是虞家的宗祖,怠慢谁也不敢怠慢他,他说要打人,说要打二十,就是虞老太太说打十九下都不行。大陶氏也是,连身边的丫环都教不好,门外外喊喊就算了,
房花烛夜也敢闯,打死都不亏的。
“让管事的去请个大夫来,大
身上不好,也顾不上今天是不是是什么日子,生病了就要看大夫。”虞秋元又吩咐郑大娘,他也不想冤枉了大陶氏,把大夫请过来,诊诊脉就知道了。
“是。”郑大娘低声答应,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些天大陶氏都说身上不好,却没说请大夫的事,到底哪里不舒服,谁都明白。但今天是二
的
房花烛夜,这边都洗完澡上
了,
不好事正办到一半,非要把男人拉下
,换谁谁都有火气。
把院里人打发完,虞秋元大步往大陶氏的院落走,大陶氏的院落就在大房虞大太太房子后头,为了
大陶氏进门,从里到外全部翻新的,朱漆大门,两边抄走游廊,中间种着各
花草,五间正房宽敞明亮,左右各三间厅房也是全部重新铺阵。
不夸张的说,大陶氏正房的厢房都比小陶氏的正房好。以前虞秋元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是大,小是小吗,家里是得立规矩。但小陶氏进门了,虽然还没吃到,却先勾了他的魂,偏偏大陶氏又来搅他的新婚之夜,他是
心身的火气往外
。
“大爷来了…”小丫头看到虞秋元进门,飞快往屋里报信,偏院里那通闹,这边早得了消息,此时虞秋元来了,大陶氏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倒是大陶氏的
妈张婆子对大陶氏道:“姑娘,你就说有点头晕,脑口闷,吃不下东西。”
“大爷己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大陶氏焦急的说着,大夫来了,她有没有病一看即知。
张婆子道:“这有什么要紧,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大夫就是来了,例行开个安神的方子就是了。”深宅大院里这种把戏多了,常出门行走的大夫都明白。
就主仆两人说话的功夫,虞秋元己经进到屋里,对着下人又是打又是罚,进了大陶氏的房门他不觉得把怒气收了收。大陶氏是他的原配正
,心里不太喜欢是一回事,但尊重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虽然纨绔些,但还不会没事冲自己正
发脾气。
大陶氏正在
上躺着,看到虞秋元进门,也没起身只是娇娇怯怯的道:“大爷来了,今天是你跟妹妹大喜的日子,我本不该打扰的。”
虞秋元虽然没摆脸色,但也没接话,既然知道不该,那就不要做,现在做都做了,又跑过来跟他说,我不该这样那样,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是径自道:“我己经派人请了大夫,身上不好就要请吃药,难道想着是大喜日子就把身子耽搁了。”
大陶氏轻轻咬下
,道:“其实我也没觉得哪里不好,只是觉得有点头晕。再有今
…总是我不好,我想到今
你要跟…我就觉得心如刀绞。”
虞秋元只当没听到大陶说的,道:“大夫就来了,诊过脉再说。”
要说大陶氏姿
是有的,要是平常冲他撒个娇就算了,今天是小陶氏的
房花烛夜,小陶氏自己都说了,肯定是真不舒服才会派人来说,后院争宠有时候也是有情趣,但过了就真讨厌的很。
大陶氏看虞秋元一副冷然的模样,虽然新婚燕尔过去之后,虞秋元对他淡了许多,但夫
总算是能说上几句话。像现在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里顿时觉得十二万分委屈,道:“以前在家时我就知道她的厉害,当
说亲之事,母亲订好的是六妹妹,也不知道是她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跟我一起嫁过来。”
除了出身之外,小陶氏样样比她强,偏偏两人又是同岁,都跟着陶太太一起住。就算旁人不敢拿她们比较,小陶氏也从不敢在她面前要强,不管干什么总是让她出风头,但所有人都知道小陶氏是在让着她。
风头似乎出了,面子似乎有了,但心里总是存着一口气。每每看到小陶氏那张脸,她都有给她几个耳光,后来也真打过几次。结果连她的亲娘陶太太都说她不是,说小陶氏是十分懂事,本身就是嫡姐,何必如此刻薄庶妹。她却是越听越气,连自己的亲娘都向着那个
人。
虞家来提亲,虽然说是兼祧,但虞家的条件在那里摆着。现在的陶家连书香门第都说不上了,好几代无人出仕,只守着祖产过日子。虞秋元长相,才华又相当出名,十四岁就中了秀才,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兼祧的另一位也在陶家姑娘选,大陶氏看上的陶六姑娘,样貌不如她,人也笨,更重要的是陶六生母的卖身契还在陶太太手里,这样能确定捏死手心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谈的,就变成了小陶氏,她特意回娘家跟父母闹了一通,她又跑到小陶氏屋里大闹。最后却被父亲一通重责,连陶太太都说她的不对,说小陶氏很好,跟着嫁过去肯定不会有什么
子。大陶氏只觉得有苦难言,小陶氏跟她嫁过来,肯定会把虞家所有都抢去。
“是我不同意陶家六姑娘的。”虞秋元突然说着,在成亲之前他没见过陶家六姑娘和小陶氏,但成亲之后他就见到大陶氏了。虞老太太和虞大太太问起他时,他就直接说小陶氏不够美貌,希望二
能更美貌些。
当然二
不够美貌也没什么,娶
当娶贤,但让他在家里面对着两个平凡
子比较难为他。反正他也是常外头玩的,家里不好他就往外跑,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寂寞。后来二
的人选就换了,虞秋元知道二
肯定不会多丑,但美成小陶氏这样,也多少出乎他意料之外。
大陶氏一怔,却是误会了,以为是小陶氏主动勾搭的虞秋元,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倒是旁边张婆子看出大陶氏要发作了,忙接话道:“若眉那丫头太不懂事,都是老奴没有好,大爷罚的好。”
“哼~~”虞秋元冷哼一声,他对自己的
妈都没有很客气过,更何况是大陶氏的
妈,道:“妈妈是侍侯大
的老人了,连她身边的丫环都没有调/教她,确实是失职。虞家不是陶家,以后妈妈凡事都要上心些,不然在这里挨了罚,大
脸上也不好看。”
张婆子做好大陶氏的
妈,就是陶太太也没如此厉声指责过她,没想到虞秋元会如此不客气。并不敢回嘴,却不由的涨红了脸。
大陶氏心里更恨着小陶氏,看到虞秋元又如此对她
妈,心里更恼火,刚想开口说什么,外头婆子就道:“大夫来了…”
虞秋元起身相
,张婆子把大陶氏
上帐幔放好,又让丫头们回避了,这才请大夫进来。
胡大夫常在大户人家行走,与虞家也是极
,跟虞秋元见过之后,就在
边坐下来。手搭到帜子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虞家娶二
还给他家下了贴子,今天二
才进门,大
就闹病。便道:“大
只是有些
气虚,没什么大病症,按方子吃上一剂药也就好了。”
“劳烦大夫了。”虞秋元说着,后宅里的事他不是懂,大夫不直接说装病那是给大陶氏脸面。
胡大夫只是淡然一笑,随手写了张方子递给张婆子,起身告辞。
虞秋元此时再不忍耐,直接对大陶氏道:“大夫也看过了,你好好养着吧。”说完掉头就要走,他自觉得己经很给大陶氏这个正室面子,明明是假的,他还是坐着这里看着大夫来了。
“大爷…”大陶氏见虞秋元要走,却是再也忍不住,忙从
上起来,拉住虞秋元的衣袖,
是哀怨的道:“大夫说我
闷气虚,大爷就不多陪我一会吗?”
虞秋元甩开大陶氏的手,
脸怒
再无半分忍耐,指着大陶氏的鼻子道:“那是大夫不想你太难看,才说你
闷气短。你不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妹妹的
房花烛夜,你就过来搅和,你当嫂子的气量,你当姐姐的怜爱,都被狗吃了吗!”
大陶氏被骂的怔了一下,随即呜咽哭了起来,还想再辩解说什么。虞秋元完全没听的心情,甩手走了。大陶氏还想再拉他,张婆子见状却是扶住大陶氏,进虞家这么久,对这位虞大爷的
情多少有点了解,以大陶氏的脾气再说下去只怕会越来越糟。
直到虞秋元出了院门,张婆子这才对大陶氏道:“早劝过姑娘不要如此,姑娘偏偏执意。”
“那个小
人最会讨好卖乖,要是让那个小
人…我如何甘心。”大陶氏哭着,
脸的怨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陶氏天天一副受
的模样,偏偏所有人都喜欢她,说自己待她不好,就连自己的亲妈都向着那小
人。
张婆子听得直叹气,做为大陶氏的
妈,她都很想跟大陶氏说,从小到大小陶氏对她确实没有任何不恭之处,何必非与她置气。只能说是上辈子的冤家对头,这辈子投胎做了姐妹,偏偏又同侍一夫。
“相公己经许久不来我房中,婆婆还一直催我,我如何不想有孕,但大爷不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大陶氏哭诉着,她要是能生下嫡长子,她也不用如此害怕小陶氏,但生孩子…一个女怎么能生下来。
张婆子不由的道:“我的姑娘哟,当初你为何不听我的,大爷是京中有名的公子哥,风
史是半个京城都知道。当初太太陪嫁给你的丫头里头,若柳,若尘样貌是好的,大爷也看上了,你放句话开个脸既显得你大度,也能拴住爷的心,你却死活不吐口。”
虞秋元虽然比较风
,但还是有分寸的,看上老婆的陪房了,大陶氏不发话,他也没偷着上手。
“我…”大陶氏也是
心的后悔,她当时只想着自己跟虞秋元是新婚燕尔,不是中间夹个人让自己不自在。虞秋元是没偷着上,但他不是成天往外跑,就是在书房呆着,根本不与她亲近。想到这里,便咬牙道:“过几
我就给两个丫头开了脸,给大爷放在屋里。”
“唉。”张婆子叹口气,论姿
那两个丫头都不如小陶氏,但好歹还能拼一拼,只能试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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