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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尽释前嫌遇奇葩女
 徐子衿飞身而起瞬间,手张开成鹰爪状,快速袭向太皇太后。

 而太皇太后也认为,徐子衿的要袭击她,惊愕的愣在原地,忘记了移开身子,倒是她身边的贴身太监大呼一声“保护太皇太后!”

 心中更是慌乱,暗叹徐子衿胆大包天,这般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太皇太后,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谁知徐子衿在要触及太皇太后时,伸出两指夹住那飞驰而来泛着绿光的飞镖,一个漂亮的翻身后,落在地上,手一扬,手中的毒镖以来时的两倍了回去,只听见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徐子衿站在原地,挑眉冷笑。

 看向一边惊吓过度的太皇太后,和一干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宫女。又看向站在一边惨白了脸的庞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徐子衿再混,也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庞老夫人,走过的桥比子衿走过的路还多,却不知这个道理,今我徐子衿以德报怨,希望庞老夫人善待我姨母,莫要忘记十八年前,庞老夫人上门求亲时信誓旦旦许下的那些誓言,也不要昧了自己的良心,做那缺德缺心的事儿。若是庞老夫人在出手没轻没重,拿我姨母性命撒气,那么徐家和陈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誓死要为姨母讨回个公道。”

 徐子衿说着,看向稍微回神的太皇太后,问道“太皇太后,你觉得,子衿这番话,说的可在理?”

 太皇太后闻言,闭上眼眸,下心中的慌乱,点点头“嗯,子衿此番话说的在理,哀家在这跟你保证,从今以后,你姨母才是这庞家真真正正的当家主母,丫鬟家丁,那些妾室,谁要是敢以下犯上,哀家第一个饶不了她们,该打死打死,该发卖发卖,绝不让你姨母再受一丁点委屈!”

 徐子衿也知道陈氏慧娟和庞绍举的感情,心中陈氏慧娟是宁愿承受所有委屈,也不愿和庞绍举和离。

 “谢太皇太后体恤,子衿先退下了!”

 “去吧!”太皇太后摆摆手,看着被抬进来早已经毒发身亡一声黑衣的刺客,眼眸溢了杀戮和狠辣。

 真真是好大的胆子,光天化之下,行刺于她,若不是徐子衿身手矫健,那么此刻,倒下的人就是她了。

 徐子衿迈步离开的似乎,看了一眼气绝身亡的此刻,抿冷笑。

 来的可真快,若是皇帝再不回宫,这楼兰到底是谁的天下,也是件难以预料的事情…

 不过谁做皇帝,与他徐子衿毫无干系,他在意的只是一家平安,有吃有喝有住便好,若是阿暖愿意帮他多生几个孩子,那倒是件极好的事情。

 想到卢暖,徐子衿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那厢,陈氏慧娟牵着卢暖,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说话间,两人来到陈氏慧娟住的院子“阿暖慢些,前面有门槛和台阶,可别摔着了!”

 “谢谢姨母挂心!”卢暖应着,跟着陈氏慧娟进了院子,一入院子,一股奇怪的香气扑鼻而来,卢暖轻轻蹙起眉头,问道“姨母,你这院子好香啊!”陈氏慧娟闻言,呵呵一笑“你这丫头,鼻子倒是灵,走走走,我跟你说,你姨父在院子里种了一颗树,那树可神奇了,不开花,也会散发出香气来,你姨父有事没事,都喜欢摸摸它,走走走,姨母带你去瞧瞧!”

 陈氏慧娟说着,牵着卢暖往一边走去,大约走了三分钟,指着一颗五六米高的树对卢暖说道“呐,就是这颗,别看它就是一颗树,你姨父可宝贝得紧,平时没事都是自己打理,若是出了门,也不允许下人丫鬟们触碰,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亲自动手呢!”

 卢暖看着面前绿油油的树叶,伸手拉下一枝丫,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才说道“的确香的呢!”

 只是有的东西虽好,闻得多了,吃的多了,对身体不好。

 庞绍举和陈氏慧娟都是健健康康的人,却一直未孕,这其中多多少少和他们的生活习,精神压力有关系。

 “阿暖要是喜欢,回去的时候,叫你姨父剪几个枝丫送你,把玩把玩!”陈氏说着,牵着卢暖往屋子走去。

 丫鬟婆子们早已经泡了茶水,备了点心,立在一边伺候。

 一进屋子,陈氏慧娟和卢暖先洗了手,才笑眯眯的说道“阿暖啊,姨母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些点心都是刚刚吩咐厨房端过来的,有些仓促,你挑喜欢的吃就好!”卢暖闻言笑了笑“姨母准备的这些点心,都是极好的,阿暖闻着,就有些垂涎滴,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了!”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尝尝这云片糕,香香甜甜,软软糯糯的,可好吃了,你快尝尝!”陈氏税捐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片云片糕递到卢暖嘴边,见卢暖错愕,抿嘴一笑“傻丫头,愣着做什么,快张嘴!”

 “这…”卢暖的确有些不适应,陈氏慧娟对她太好了。

 一路走来,总是牵着她的手,处处柔声细语提醒她走路要慢些,别摔着,磕着,碰着。

 如今又这般温柔的喂她吃东西。

 卢暖忽然想着,如果陈氏慧娟有孩子,她一定是一个极好极好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一刹那间,卢暖希望陈氏慧娟能有自己的孩子,让她真真正正做一回母亲,而不是把所以的母爱,一点一点分匀出来,给她这个外人。

 穿越之前,她不孕,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凡是能够怀上孩子,不管什么事情要多苦,那些检查多傲人,她都咬着牙忍了过来。

 可结果呢?

 负心的男人却卷走了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和小三私奔了。

 不过,天理昭彰,报应不,五年后,他身无分文回来,求她收留,求她原谅,她却义无反顾拒绝了他,断然离婚。

 而陈氏慧娟,十几年不孕,庞绍举对她依旧不离不弃,如今她还年轻,也就三十四五,虽然怀孕后,生育有些吃力,但是多注意,完全可以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的。

 想到这,卢暖张嘴接住,轻轻的嚼了几下,说道“姨母,真好吃呢!”

 “好吃就多吃点,回去的时候,提前跟姨母说一声,姨母让人做些带着路上吃,可惜现在天气太热,不能多带,不然就多带一些回去!”陈氏说着,微微叹气,随即又呵呵一笑“阿暖啊,既然不能多带,那你可要多吃一些,也不知道这次回去,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姨母难得遇到一个相处得来的孩子,还真舍不得你走呢,不如你留下来,做姨母的闺女吧,姨母保证,会真心真意待你!”

 卢暖闻言,心知陈氏慧娟是想孩子想疯了,想了想说道“姨母,快别这么说,阿暖相信,像姨母这样子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老天爷一定会赐给姨母一个孩子的!”

 “阿暖,你…”陈氏慧娟说着,哽咽了。

 她何尝不想有一个孩子,不管是儿是女,起码有一个能够承膝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孤孤单单。

 抬手示意丫鬟婆子们下去,丫鬟婆子们心知陈氏慧娟的酸楚,她们也心疼陈氏慧娟一直压抑,如今陈氏慧娟有了可以倾诉的人,她们自然是心欢喜,对卢暖也高看几分,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守到院子外。

 待丫鬟婆子走了,陈氏慧娟才拉住卢暖的手,鼻子酸涩,眼泪在眼眶转了转,才说道“阿暖,我也想,可是,可是,自从曾经小产后,就再也怀不上,药也没少吃,名医也没少看,可肚子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卢暖闻言,顿了顿,仔细想了想,却不敢口出狂言,纠结着要不要说。

 陈氏慧娟抬头,见卢暖纠结犹豫,叹息一声,自责道“瞧我糊涂的,都忘记阿暖还是个孩子,哪里懂这些…”

 见陈氏慧娟自责不已,卢暖鼓起勇气说道“姨母,阿暖其实懂的,只是阿暖还小,怕有些话说出来,姨母不信,所以才犹豫着要不要说!”

 说了,卢暖怕陈氏慧娟不信,更害怕破坏了她和庞绍举的夫情分,那真是得不偿失了。

 陈氏慧娟闻言,直勾勾的看向卢暖,沉思片刻说道“阿暖,你说吧,姨母如今就像那溺水的人,只要能救命的东西,哪怕是跟稻草也想抓住。

 阿暖的担心,姨母知道,你姨父曾经和我提起过你,说你小小年纪,见识不凡,有聪慧伶俐,姨母跟你保证,不管你说了什么,姨母都不会说出去,决不让第三个人知晓我们接下来所说的话!”

 陈氏慧娟明白,当初庞绍举对卢暖的形容,说她是一个藏有大智慧的姑娘。却也担心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时候,陈氏慧娟还替卢暖担心不已,后来得知徐子衿的心思,才笑着跟庞绍举说,他杞人忧天了。

 听陈氏慧娟这么说,卢暖一笑,说道“姨母,阿暖其实不怕第三个人知道,只是…”

 卢暖说着,顿了顿。

 陈氏慧娟有些按捺不住,连忙说道“阿暖,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姨母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卢暖点点头“姨母,那咱们先慢慢说!”

 “好!”卢暖先从陈氏慧娟和庞绍举的生活习,到他们的爱好,最后说道庞绍举那些妾室上。

 陈氏慧娟顿时羞红了脸,小声说道“阿暖,其实你姨父根本没有碰过那些小妾,曾经有一个老夫人刚刚抬上来的妾室,因为你姨父进了屋,却不和她行房,在老夫人那里抱怨,被你姨父当作所有妾室的面活活打死后,府中那些妾室一个个都本分的守着这个秘密,更不敢去老夫人那里碎嘴!”

 “啊…”庞绍举这个举动,卢暖的做梦都想不到的。

 毕竟,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玉体横陈倒在上,等着你去临幸,而庞绍举还做起了柳下惠,坐怀不

 这,卢暖对庞绍举,不得不另眼相看。

 “傻丫头,看你惊讶的,难道在你眼中,你姨父就是那种喜欢拈花惹草的人?”陈氏说着,抬手点了点卢暖的额头。

 如果能有一两个孩子,她的生活,也就完美了。

 老夫人对她,也不会变的越来越差。

 曾经她小产,她偷偷隐瞒了下来,谁也不敢说,就是怕他们伤心。

 卢暖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卢暖笑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姨母,你刚刚说,你曾经小产过,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如果曾经怀孕,又小产,那么说明,陈氏慧娟和庞绍举身体都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后来不曾怀孕?

 难道真像那些宫斗宅斗那般,有人在这屋子里,院子里放了什么,对怀孕有影响的东西吗?

 “多久了,我好好想想?”陈氏慧娟说着,站起身,一边走,一边想,半晌后,才慎重其事的说道“大概是我我嫁入庞家半年左右吧,我记得,那时候你姨父出门了,半个月后回来的时候,就带了那颗树回来,没多久,我就小产,前前后后,也就两个月的时间…”

 陈氏说到这,深深的了口气。

 两个月啊,那时候,她想着,等三个月,孩子稳定了,在告诉庞绍举和老夫人,可没有想到,那个孩子,在她肚子里,就呆了两月,就离她而去。

 如今想起来,心都会狠狠揪疼。

 卢暖闻言,咻地站起身,咬了咬嘴,才说道“姨母,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人在屋子里,院子里,放了什么,致使你不能怀孕的东西?”

 “啊…”陈氏闻言,惊愕不已,急急巴巴说道“怎么,怎么会,谁那么胆大包天,敢对庞家动手?”

 卢暖摇摇头“姨母,有的时候,为名为利,陷害别人的事情多了去了,再说,你又怎敢保证,这庞家不是某些人的眼中钉,中刺,如果姨父没有后代,那么,多少人可以从中得利,得到一些他们期盼,却又得不到的东西?而为了这些东西,他们可以丧心病狂,甚至泯灭良心!”

 陈氏慧娟闻言,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惊愕的看着卢暖,结结巴巴问道“阿暖,那我该怎么办?”

 “姨母,如今你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观察身边的人,把有嫌疑的人都送走,你住的屋子,乃至整个庞家,那些奇花异草,根本不知道药是什么的花草一定要走,再就是你住的地方,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出去晒一下,在搬进屋子,让信的过人盯着,绝不能让那些物进了屋子,整一个庞家,里里外外一定要清理的恭恭敬敬。我觉得,其实姨母和姨父身体都没有病,这庞家一定有什么东西阻碍了姨母怀上孩子的东西,只是,我们不知道确切是什么东西而已!”

 “那阿暖,你可有什么妙策?”徐子衿说着,跨步走进屋子。

 他站在门外听了有一会,因为卢暖和陈氏慧娟聊得正,也就站在屋子外,静静的听着,越听,越觉得卢暖分析的透彻。

 毕竟,庞家的背后是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对庞老夫人,那是一千个一万个好。

 有的是人想要庞绍举无后。

 只可惜,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有察觉。

 “我?”卢暖指着自己,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好主意,不过,既然知道了问题结症,对症下药就好!”“对症下药?”陈氏慧娟呢喃这四个字,想了想才说道“阿暖,谢谢你,你所说的,我会和你姨父商量,我想,老夫人若是知道我这些年不孕,是有只黑手在背后操纵,定会支持我的决定!”

 卢暖和徐子衿闻言,也不去问陈氏慧娟,她下了什么决定。

 和徐子衿对视一眼,卢暖瞧出徐子衿眼眸里的杀戮,心知他对于陈氏慧娟的事情,定不会袖手旁观,低下头一笑。

 笑的徐子衿瞬间心神漾。

 “姨母,我和云飞已经约好,晚上在将军府用膳,顺便住下,明在采买些东西,我们后一早就走,子衿在这祝姨母早心想事成!”

 陈氏慧娟闻言,抿嘴一笑“去吧,子衿,路上小心,姨母明叫人准备些吃食,后清晨亲自来给你们送行!”

 说道这,陈氏慧娟有些感伤。

 她和姐姐分开快十年了,每年都只是来去匆匆,连句贴心话都还不急说,又要分开。

 这一次,她再不想为了徐家做那么多牺牲,她要任的为自己活一回。

 “好!”卢暖立即和陈氏慧娟告别。

 “阿暖啊,姨母这有些东西想要送给你,你可千万别拒绝!”陈氏说着,想起卢暖是要去进军府赴宴,连忙说道“你今天先跟子衿去赴宴,东西,姨母后天早上一并给你!”

 卢暖闻言,立即拒绝道“姨母,你不必…”

 “不,阿暖,你先听姨母说!”陈氏慧娟打断卢暖的话,哽咽道“这些东西,算是姨母的一点心意,将来若是姨母真的得偿所愿,定会厚礼送上!”

 “姨母,那就先搁你这,待姨母得偿所愿,再一起给阿暖吧!到那时候,阿暖一定不会拒绝的!”卢暖说着,抿嘴一笑。

 陈氏慧娟没有想到卢暖会这么说,顿了顿,笑道“成,那姨母就依阿暖的意思,姨母希望,这份谢礼,能够送出去!”

 “姨母!”卢暖轻轻握住陈氏的手,安慰道“有志者事竟成,姨母一心求子,老天爷定会让姨母得偿所愿的!”

 一定会的。

 卢暖后来又和陈氏慧娟嘀咕了几句悄悄话,陈氏慧娟红着脸点头应下,笑眯眯的送卢暖和徐子衿离开庞家。

 待卢暖和徐子衿走后,陈氏慧娟转身,准备回府,却见庞绍举一袭蓝衣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她,朝她伸出手,那眼角眉梢,依旧那般含情脉脉,和十八年前,似乎不曾变过。

 陈氏慧娟犹豫许久,才把手轻轻放入庞绍举手中,任由他牵着自己去庞老夫人的院子。

 “慧娟,这些年,委屈你了!”庞绍举说着,用力握住陈氏慧娟的手,一只手轻轻拥住她的肩膀。

 这些年,他为了不伤母亲的心,一直伤陈氏慧娟的心,甚至忘记了,她才是最伤的那个人。

 陈氏慧娟闻言,红了眼眶,小声说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夫本为一体,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只是不明白,都瞒了这么多年了,你何苦告诉母亲,让她伤心!”

 老太太年纪大了,现在每活一天,就少一天,她也希望儿孙堂,有个孙子承膝下,整没事,把孙子孙女宠上了天。

 陈氏慧娟知道庞绍举心疼自己,可从小失去母亲的她,还是忘不了,庞老夫人一开始对她的好,所以这些年才忍气声。

 “不说了,母亲让我带你过去呢!”庞绍举说着,来到庞老夫人的院子,守在院门处的丫鬟立即了庞绍举和陈氏慧娟进去。

 一进庞老夫人的屋子,陈氏慧娟就见庞老夫人屋子的窗户都关着,屋子里闷热得紧,连忙吩咐道“屋子里折磨闷热,快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另外厨房还有燕窝粥,去端一些过来给老夫人垫垫肚子,晚饭还有一会子功夫,可别饿着了!”

 庞老夫人在贴身丫鬟的搀扶着,拿着一个锦盒走出屋子,连忙说道“记得端三碗过来,另外,吩咐厨房,晚上多几个菜,我晚上想喝几杯!”

 庞绍举立即上前搀扶住庞老夫人,扶着她坐下,庞老夫人看着站在一边,脸色平静的陈氏慧娟,朝她招招手“慧娟,来,过来,咱们娘俩说说话!”庞老夫人说着,让丫鬟婆子们下去,连带庞绍举,也被她撵了出去。

 陈氏慧娟坐到庞老夫人身边,轻轻的唤了一声“老夫人…”

 “哎,还记得,你曾经,都是亲热的唤我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咱们的情分也淡了,你对我,也是恭恭敬敬,一声老夫人,把咱们的距离都拉远了,早些时候,我一直怨你,怨你不哄着我,如今想想,其实,是我自己不曾给你机会,慧娟,以为是母亲不对,以后,母亲改,咱们还是像以前那般,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至于孩子,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咱们也不去强求了!”庞老夫人说着,拿起手绢拭去眼角的泪水,见陈氏慧娟红着眼眶,不接话,以为她还在怨恨自己,把手中的锦盒递到陈氏手中,说道“太皇太后今下了懿旨,以后这个庞家,你才是当家主母,这是家中库房的钥匙和账本,我连同整个庞家一并交给你,你收好别丢了,知道吗?”

 “母亲,这,媳妇…”陈氏慧娟有些难以接受。

 曾经,她期盼过庞家当家主母的身份,可如今,她已经不想要了。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不是…

 “慧娟啊,别犹豫,母亲知道,你想要,以前不给你,是想着,只要你生下庞家的长子嫡孙,我就把这些东西到你手中,后来…”庞老夫人叹息一声“后来的事情,咱们不说也罢!”

 陈氏慧娟闻言,恭恭敬敬接过锦盒,才说道“母亲,既然咱们放下隔阂,那媳妇今也跟母亲说句实话,我想把家中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都挖了,移栽到别院去,另外,家中,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媳妇也准备让下人们大扫除一次,把那些藏在暗处的污垢全部寻出!”

 庞老夫人一听,有些难受,因为要是奇花异草,她这个院子最多。

 安心,陈氏慧娟,莫不是得了庞家当家主母的权利,第一个就要拿她开刀?

 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

 陈氏慧娟见庞老夫人难受,把锦盒放在一边,紧紧握住庞老夫人有些发抖的手,哽咽道“母亲,有句话叫树大招风,庞家家大业大,多少人在暗地里嫉妒红了眼,又有多少人会昧着良心做下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媳妇嫁入庞家十八年,其实第一年的时候,有怀孕过,只不过小产了,我不想母亲和绍举伤心,就隐瞒了下来,此事,林嬷嬷是知晓的!”

 林嬷嬷是庞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当年陈氏慧娟小产,她的确知情。

 庞老夫人心中难受,却也知道,陈氏慧娟的话,重点在后面,忍住悲痛说道“接着说,不要有回避,我能承受!”

 陈氏慧娟闻言,点点头,继续说道“母亲,今阿暖跟媳妇说,既然当初媳妇能够怀孕,说明媳妇和绍举都没有病,只是府中多了那些奇花异草,谁也不知道那些送花送草的人是什么心思,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奇花异草中,会不会有克制媳妇怀不上孩子的东西…”说着,说着,陈氏慧娟便哭了。

 孩子,她一生的梦啊。

 庞老夫人听陈氏慧娟这么一说,顿时了然。

 是啊,谁能保证,那些送花送草的人,就是安了好心?

 连忙说道“都移了吧,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不知道药的花花草草,全部移走,另外府中上上下下,都清理一遍,我让林嬷嬷过来帮你,如果人手不够,我进宫和太皇太后说一声,让她派几个得力的宫人来,咱们可不能让那些贼人得逞!”

 陈氏慧娟闻言,立即说道“母亲,媳妇不想进宫去打扰太皇太后,只是,媳妇不想让贼人有所察觉,所以接下来,可能要委屈母亲了!”

 “怎么说?”庞老夫人问道。

 陈氏慧娟俯身在庞老夫人面前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越说庞老夫人倒是没什么,陈氏慧娟却自个涨红了脸。

 “这事,听你的,只是慧娟啊,你这么做,你以后的名声,可就毁了!”

 陈氏慧娟闻言,泪水簌簌落下,哽咽道“母亲,如果媳妇这么做,能够怀上孩子,为绍举生下一儿半女,媳妇愿意!”

 “好好,母亲依你!”

 “母亲…”

 “别哭,别哭,慧娟,这些年,是母亲对不起你,以后,咱们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不掖着藏着,咱们好好说,至于你刚刚说的事情,母亲全力配合,绝不拖你后腿,定要把那躲藏在暗处的贼人救出来,千刀万剐!”

 马车之上。

 徐子衿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卢暖,把卢暖看的起了一身皮疙瘩,忍不住问道“徐子衿,你看什么?”

 “没,我只是在想,你刚刚和姨母说了什么,把姨母说的面红耳赤?”徐子衿说着,眼眸里全是好奇。

 其实,他连过武艺,耳聪目明,多多少少还是听见了些。

 他就是好奇,卢暖在那学来那些个想法的。

 什么叫姨母笫之事主动些。尽知道说别人,她自个咋不主动些,他这么个才貌双全的极品好男人搁在她面前,她咋不早些扑上来。

 什么,放下所有包袱,夫二人,隐姓埋名,驾着马车去一个又一个城市,敞开心扉,忘记烦恼,不止能增进夫感情,对受孕也极其有帮组。

 他就疑惑了,这是哪门子歪理?

 如果真这么好,他以后待儿孙堂,父母仙逝,他也带卢暖云游四海去。

 一辆破旧的马车,一身布衣裳,走到哪,宿在哪,的确是极美好的。

 卢暖闻言,脸顿时涨红,没好气的说道“关你什么事?”

 扭开头,不去理会徐子衿。

 徐子衿偏生不让卢暖闪躲,一个劲的问道“阿暖,你说啊,什么是笫之事主动些?”

 “徐子衿,你混蛋!”

 “我那混蛋了,人家不懂,问问还不行啊?”徐子衿说着,凑到卢暖跟前,坐下,哀怨的说道“我爹说,不懂就要问,阿暖,如今我不懂,刚好你懂,你跟我说说,什么是笫之事?”

 徐子衿问完,觉得幸福离自己似乎不远,心里那叫一个乐开花啊。

 卢暖闻言,凶神恶煞的瞪着徐子衿,咬牙切齿怒喝一声“徐子衿,shi开!”

 这么个深奥的问题,她怎么和徐子衿这种小男人说。

 可惜卢暖忘记了一件事,连九岁的三壮都知道喜欢一个人,已经二十岁的徐子衿,又岂会不知道男女爱,笫之事是什么意思。

 “不嘛,阿暖,求求你告诉我嘛!”

 “不说,shi开!”

 “说嘛,说嘛!”

 “不说,不说,不说,哼!”卢暖吼着,掀开马车帘子,问满月道“满月,什么时候到威武将军府?”

 马车里发生的一切,满月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心中暗叹,他家少爷的节哎,真是落在地上,被马车轮子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此刻卢暖怒火中烧,他可不敢得罪,连忙说道“卢姑娘,前面就到了!”

 卢暖闻言,呼出一口气,连回头看徐子衿的勇气都没有。

 马车停下,满月搬了凳子,卢暖却早早的跳下了马车。

 一身布衣裳,一条蓝色子,两个麻花辫,水汪汪的大眼睛,红齿白,看着牌匾上写着的威武进军府五个大字。

 屋顶之上,李沄沄直勾勾的看着卢暖,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姑娘,在心中努力想着,要怎么把卢暖哄回家,好好疼爱。

 却见徐子衿从马车钻出来,脑海里想了一番,拿出随身准备的面巾,把脸捂住,站起身,拔出间的长剑,大喝一声“徐子衿,纳命来!”然后快速的袭向徐子衿。

 “额,又来了!”徐子衿嘀咕一声,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快速躲开李沄沄的袭击,退后几步,说道“沄沄,今天我可不跟你打,不然,你哥哥不会放过我的!”

 “我呸,徐子衿,你这个伪君子,你明明答应人家的,结果,结果…”李沄沄说着,丢下手中的剑,蹲下身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卢暖错愕的看着,这戏剧的一幕。

 脑海里忽然想着,徐子衿是不是对这李沄沄姑娘,做了那禽兽不如的事情,结果还背信弃义?

 刚想走上前去安慰安慰一番,徐子衿已经率先一步,上前几步,蹲在李沄沄面前,安慰道“沄沄,你别哭,其实,那事,我有跟你哥哥说,只是你哥哥不答应,还跟我说,以后不准再提,否则就跟我断绝情谊,你知道,我是一个无名小卒,哪敢得罪你哥哥啊!”李沄沄闻言,一把扯掉面上的面上,出一张清秀可人的笑脸“啊哈哈哈,徐子衿,你个笨蛋,被我骗了!”

 徐子衿错愕,扬手指着,李沄沄,气的说不出话来。

 早知道李沄沄不是个容易被打击的人,偏偏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骗。

 谁知道,李沄沄忽然站起身,用自己的肩膀在徐子衿身上一碰,然后快速的往后倒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错愕的看着徐子衿,一字一句小声说道“子衿哥哥,人家只是跟你开开玩笑,你怎么对沄沄下如此毒手?”

 徐子衿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又看向无奈的满月,和震惊不已的卢暖,闷声说道“我…”

 一道身影快速的从将军府窜出,奔至李沄沄身边,慌乱的扶起她,李沄沄却趁机把整个身子依偎入男子怀中,软弱无力的唤道“哥哥…”

 李云飞先给李沄沄检查了伤势,见她嘴角出的血,只是血,身子也无大碍后,怒喝一声“胡闹!”却打横抱起李沄沄走到徐子衿面前,不苟言笑的说道“来了,走吧,酒菜已经备好!”然后走到卢暖面前,直勾勾的看了看卢暖,点点头,才说道“我叫李云飞,是子衿的兄弟,请!”

 卢暖见过很多戏剧的事情,但是,像李沄沄,李云飞,徐子衿这样子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那两兄妹,一冷一热,尽管李云飞不承认,可卢暖看的出来,他对他的妹妹,那是用命疼着的。

 明知道她胡闹,还依旧宠着她,惯着她。

 任由李沄沄在他怀中朝卢暖招手,朝徐子衿扮鬼脸,吐舌头。

 李云飞见卢暖看向怀中的李沄沄,李云飞低头,就见李沄沄冲徐子衿扮鬼脸,呵斥道“沄沄…”

 李沄沄立即虚弱无力,把脸放在李云飞怀中,小声道“哥哥,沄沄受伤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凶?”

 卢暖噗嗤一笑,好一个可爱有趣的小姑娘。

 对李云飞说道“我叫卢暖,是徐子衿的同乡!”

 “嗯!”李云飞应了一声,抱着李沄沄走在前面。

 徐子衿走到卢暖面前,小声问道“阿暖,你刚刚看见的,我没碰沄沄,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卢暖点点头,叹息道。“落花有意水无情,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更奈何…”

 他们的关系的兄妹,早已经注定,这是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阿暖,你…”徐子衿错愕,不明白卢暖是怎么看出来的。

 毕竟,如果不是李沄沄找他哭诉,求他帮忙,他也不知道,李沄沄的心思。

 “人家表现的那么明显,走吧,再不进去,酒菜都凉了,难道你还要李将军出来接你!”卢暖说着,催促徐子衿进府。

 人家李将军早顾着他妹妹去了。

 “哎,走吧,来这将军府,就不能客气,若是客气,只有挨饿,睡地板的命!”徐子衿说着,领着卢暖进了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卢暖就明白徐子衿那句话的意思了。

 将军府里,一共三个下人,两个主子,一共四五十岁的中年厨娘,一共同年纪的管家,一共小丫鬟是伺候李沄沄的,而李云飞,孑然一身。

 就连桌子上的饭菜,都是简简单单的青菜,萝卜。

 卢暖自认自己是大厨,会做很多青菜,可从未想过这般做法,更不曾经尝试过。

 “额呵呵呵,阿暖妹妹,这些菜都是我做的,你们别客气,尽管吃,尽管吃!”李沄沄说着,夹了青菜放到卢暖碗中。

 卢暖犹豫好久,才问道“沄沄姑娘,这青菜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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