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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贰拾贰
 天还没入夜,李治就回了孙茗的沁香明景。

 其实在李治自己都毫无所觉的时候,已经慢慢地被孙茗调/教成了时间一到,就回去用晚膳的习惯…

 每天看到李治准时准点地回来,孙茗一直都心里为他这个优点点赞的。所以一见李治步子迈进屋子,她总是笑脸相,然后李治看到她一脸开心地模样,心情自然就好了,于是复一,李治也更喜欢到孙茗这边了。

 当然,对孙茗来说,另一个好处就是,太子将他的那份膳食搬过来实在是太好了——比她的份例多了好多菜!而且显然厨子为太子做的膳食更用心好吗!

 今天也一如往常,太子一进来,孙茗就笑盈盈地拉着他,走向太师椅…

 常年针线手工的婢子手脚都很快,只不大一会儿功夫,就先把椅子的坐垫按照孙茗的要求给做出来了。

 这套太师椅应了图上的要求,做得很是宽敞,反正挤下两人是不成问题的。

 李治也起了有趣的心思,上前试着坐了坐,确实比想象中的舒服…然后抬头看见孙茗一脸的得意,就没好气得把人拉到腿上:“你这脑子,怎么成地就不知道用在正途上?”

 孙茗没防到被拉到他腿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就本能地楼上他脖子,然后反问:“怎么了这么舒服地物件给太子享用,竟是我的不是了?”

 李治见孙茗气咻咻的俏脸,就拿手捏了捏:“椅子不错,底下的垫子糙了点。”说着,就叫了王福来,使他去针线房叫两个手的来伺候。

 孙茗也不理他,好好地给他舒坦了,他反而还要嫌东嫌西——姐姐不伺候!

 李治见她还是不理,好像真有气行似的,就将手在她身上游弋起来。还是孙茗自己先崩不住,一边挥他的手,一边想要起身…到底女子的力气不如男人,李治轻轻松松反握住她的手,刚刚她身子一动,他的呼吸就是一急促,遂也不足只在衣服外面摸了,一手已经不知不觉从她裙子底下滑进去…

 孙茗见他青天白地,大门都敞开的情况下突发起胆来,慌得先朝外瞄,见门口的侍婢们背对着他们,眼观鼻,不敢朝里面看,这才安了些心。就这一分神之间,李治早就摸到了她里面的滑腻软和之处。

 这时,王福来才外面躬身唱道:“太子殿下可是要叫晚膳了?”

 王福来并不知道内里的事情,只是看时辰差不多了,也没见里面叫膳,也是好意提醒。

 李治手上一停,就被孙茗寻到空子,逃离了开来。他清咳一声:“传膳吧。”

 两人坐在一处用膳,席间,孙茗总拿眼偷偷瞟向李治。刚才她就发现李治这是起了心了,也没落到好处,定是不足的,所以总拿眼去瞧…

 李治被她那番表情得没办法,吃个饭也不知道安生,直到忍无可忍,就瞪她一眼。只是太子殿下那一眼,如何能吓得了孙茗?

 孙茗又是促狭一笑,放下左手,然后将左手慢慢移到李治的裾摆拉了拉,见李治顿了顿,仍是没理她,一脸正经地夹了一筷子菜入了口中…

 仍是不死心,孙茗也没停下,就将手伸进去,在他腿上轻轻抚了抚…

 李治将手中的碗置到桌上,心道,这回是真没办法好好吃饭了…

 “撤下。”

 太子殿下一吩咐,王福来就带着侍婢们很快地就将膳桌撤了下去。

 孙茗见李治只用了些许,又恐他还没有腹,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恼上了…这时,见李治看向她,她就立马条件反了个讨巧地笑来。

 还不等李治作何反应,她自己先蹭上去,摸了摸李治的心口:“殿下可是了?要不要再进些果子(果子就是甜点之类的)?”

 此时,侯在门边的王福来见此气氛,早就乖觉地叫了丫头把屋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李治了个危险的笑来:“现在知道讨饶?晚了!”

 说着,就饿狼扑虎似地把人按倒…

 好一阵餮足之后,李治捞起榻下边的阔衫常服往身上套,一边看着孙茗懒洋洋地举着被起身,出好大一片粉肩。

 胡乱的穿了衣衫,就又提起孙茗的大袖衫往她身上披:“就这样起来,也不知道先穿衣服,小心着凉。”

 孙茗拿白眼一翻,也不知道是哪个,天都没暗下来就猴急地把她往上拉,再说三月下旬的时候了,哪里就会着凉了?

 索也不说话,就让他随便地拿衣服把她七八糟地裹起来。

 李治刚才是一个没控制住,所以现在在孙茗面前就有些做小伏低起来,更加温柔地摸摸她的脸,再摸摸她的肩,一边心肝似的把人拢在一处抱着,一边问:“刚才也没见你吃多少,可是饿了?”

 孙茗见他一脸的温柔,一个劲地体贴,心里觉得好笑,也就故意拿乔,噘着嘴巴点头应道:“是有一点儿~”

 李治起身就朝屏风后叫人,又使唤王福来备些酒备些果子,将膳桌摆在堂中,把门窗户都揭起…太子这是又打算饮酒对月?

 孙茗俩眼就盯着太子吩咐这吩咐那,然后等他自己扭身,看到孙茗两眼不错地看着他,就又走近,坐回榻上:“本来还想花前月下,与阿一道吃酒,只是这时外面风大,过阵子修葺浴池的时候,让你把你庭院也休整休整。等天气暖时,就可以时时在庭院赏景。”

 也不知道李治哪来的那么多浪漫的心思,反正也是为了帮她装修,看他兴匆匆的样子,她就索随了他

 李治就坐在她身边,她轻轻一靠,就贴着他,低声道:“阿就知道,殿下总是想着阿的…”

 李治也顺势将人揽在怀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福来不敢进来,只在屏风后唤道:“殿下,已经备妥了。”

 李治将人都赶出屋子,一个公主抱,就把孙茗连人带衣袍一起抱到堂中落座。

 孙茗内里是什么都来不及穿,只被李治胡乱套着件宽袖袍子,里边肚兜裙子是一盖没有,还来不及提醒,就被李治抱到这里坐下,慌忙将衣衫拢了拢,还着腿在外边,盖都盖不上…一个没忍住,又拿眼睛瞪他。

 李治许是夜看到孙茗的囧样,只将头扭做一边,只当作不知。反正下人都在屋子外,谁也没胆子往里边看,鬼的王福来跑到外边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眼下岂不是正好是一副香的风景?

 时人总爱对月谈心,当然也必定有酒。

 孙茗举起袖子提了酒壶,就为李治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

 为防止李治心猿意马,孙茗就想着跟他聊聊天。平常李治忙于政务,她总是寻不到好时机,今天倒是给她创造了机会。

 见李治抬起酒盏,一饮而尽,孙茗又斟上一杯,提了筷子给他夹了快丸饼,问:“今太子在外边遇到什么事,可否说说?”

 李治看了眼孙茗,也不解她忽然这样问起的缘由,就又听她说:“平常我也是想问的,可是不太敢…”

 孙茗低着头,眼睛却总是往上瞟,偷偷地瞧李治,看得他觉得一阵好笑,道:“这有什么好不敢的。”李治倒是坦率地很,很见不得孙茗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回道:“其他都是寻常,不过今送了两个姬妾过来…”

 李治说的是一脸的平常,听在孙茗耳朵里可就不同了。

 以李治太子的身份,要送他美人的肯定有很多,但也没见他享用过。这番在她面前直言,也显然是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的。但她仍然道一句:“太子殿下好生风~”

 李治晒然一笑,道:“你道她平白地送人过来做什么?定是知道要东窗事发了,想求我给她求情罢了。”

 李治指的是高公主与辩机通(女干)一事。如今看来,事情果然是真的?

 孙茗仍是怀疑:“高公主是已婚妇人,辩机又是得道高僧,这两人…未必吧?”也有可能被人污蔑的…

 李治是一脸的不以为然:“若真清者自清,高也无需求到我这里了。你别看高她那般傲气,她的驸马都尉着实不成个样子,我倒还有些可怜她。”

 如果高公主偷情这件事是真的,孙茗反而就不同情她了:“太子这话,我可不同意…虽然三从四德都是说给烈妇听的,但我仍是觉得,女子(她其实是想说任何人,但是在太子面前不敢)应该从一而终,既然嫁了房遗爱,俩人既没和离,也没丧偶,如何能与人为(女干)?即便丧偶了,难道不该给前夫一个体面,竟能做出这种龌龊?”

 在唐朝,夫是可以和离的。唐朝出现的和离制度,算是一个很大的创举,最先出现在《唐律》。虽然有一定的局限,但在当时,仍然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如今孙茗见李治提起这件事,故意说上这一茬话,无非是想在李治心里留个印象“女子是不应该水性杨花的”历史上,李治不光宠爱武氏,连带武氏的姐姐和侄女也一并宠幸,一家子*…

 如果李治以后真的行事这样出格,她真是…真是要自请“求冷落”了…

 而李治听了此番话,很是动容,看着孙茗问:“阿当真是这样想的?”

 事实上,孙茗说的这番话确实有几分真心的。但不论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应该洁身自好。唐代风气开放,实则逐渐有糜烂之象,不顾人伦。养面首,蓄娈童,在贵族眼里或许还是风韵事,实则在后世看来,都是有伤风化的。

 如此,孙茗也是认真地看着李治:“世间万字,唯情字难言,若是轻易就能见异思迁,谈得上感情否?”

 李治有些意动,还没说上话,孙茗就低着头抓着他的手心:“反正,我是只想跟殿下待一块儿的,别人都不要…殿下在哪里,我就在那里。”

 李治顿时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下巴:“难道阿还有别的谁可想?”

 …

 第二天,李治就遣了人,将孙茗的东西简单收一收,就带着一众婢女仆役搬到隔壁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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