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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魁梧老者离去之后,喜堂里的喜乐气氛却也已然被搅了个干净。*-。--。-c-o-m-*

 众多宾客先是沉寂,后来看向那张玄武帖,都是明白了武翱门的狠毒心思。

 偏生,还说不出个错来。

 衡武小世界以武为尊,并无修士,最高不过先天高手。

 世界内有数个国度,以武力来衡量国力,先天高手越多的国家,自然也能占据更高的利益。

 这玄武帖,便是为筛选人才而来,乃是玄武大会的请帖。

 能得邀请者无不是潜力巨大的佼佼者,但因其中最优者数人可得先天五六重以上的强者亲自指点,甚至被他们收为徒弟,就足见其中竞争之烈了。更甚者,有人为铲除对手,都是出手狠辣,死亡之数,年年不少。

 若是寻常能一挑数人的优秀子弟,得到玄武帖去见识一番也未尝不可,可云天罡虽有妙技艺在身,却无劲力,怎能在那大会上接连比斗?最终之结局,必然是…

 武翱门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玄武帖,当真是下了个大手笔至尊杀手妃:凤破九霄全文阅读。

 故而这玄武帖给有劲力的天才子弟的确是一份大礼,给云天罡,便不啻催命符了。

 经由这一番搅和,众多宾客也无意多留,原本摆好的喜筵,纷纷只略吃数口,就告辞离去,将这时候留给主人家。

 云镇海勉强笑着,和云天佑一一将人送走,心里极为沉重。

 可怜云天佑大好的婚事,却不能抛下族人进入房,只好就此揭开新娘盖头,带着新婚子一道,同去族会商量了。

 玄武帖上所言,玄武大会便在两月之后,玄天城中。

 路程要行一月有余,留给云天罡的时间,自也是不多了,他需得尽快收拾行装,赶紧上路。

 族会之后,众多云氏族人都是叹息。

 云天玉素来英姿飒,而今竟也忍不住落泪:“都是我的不是,若非如此,岂会引来那豺狼!”

 云镇海见状,虽心痛爱子,却也安慰道:“都是那好无赖之过,如何能够怪罪于你?且莫如此了。”

 众多族人纷纷这般安抚,云天罡并不发话,神色间也无丝毫不悦之意。

 云氏族人这般和睦情形,自然也全都落在了徐子青眼里,心里也颇觉暖意。

 他曾于修界见过不少世家大族内为尊位、资源明争暗夺,却在云家庄里不曾见到那般龌龊之事,庄内之人尽皆淳朴,他师兄托生一次可有如此亲眷,倒让他有些安慰了。

 天色已黑,待云氏族人散去后,云镇海便邀徐子青同去。

 徐子青自无异议,就与云天罡并肩而立,一齐行至内院之中。

 云镇海夫妇将两人如此亲近,神色都有些异样,尤其云镇海暗叹一声,面上却再未显出丝毫了。

 内院里,许多树木已然迁走,比起十年前便显得颇为明朗。

 唯独在一间厢房之外,仍旧有草木茂密,隐隐有木气凝聚,比之从前更是生机旺盛。

 徐子青一瞬明白,那必然是云天恒在其中闭关。

 他倒是有些吃惊,云天恒资质着实不错,观其中溢出的气息,他就在这小世界里,也不曾借助什么丹药,居然也要有炼气四层的修为了。需知即便是刚入先天的高手,也只不过堪比炼气五六层罢了,而木属功法虽前期较其他属弱些,炼气四层的修为,却也能比得上后天七重左右了。

 思及此,徐子青也未多问,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而云镇海观其神色,便知他已看穿,亦并不多言。

 很快孟青霄回去房中,云镇海则试探问道:“我便去为徐药师安排一间客房?”

 徐子青一怔,从前他与师兄都在一室之内,而今时不同往日,既无需贴身治疗,照道理,他也的确应当搬出。

 只是…他刚与师兄重见,师兄元神也不知要什么契机,他着实是不愿有片刻分离。

 还不待徐子青寻到一个由头,云天罡已然说道:“他与我同住。”

 云镇海越发叹息,他却未责备云天罡,反而立刻看向徐子青:“徐药师以为如何?”

 徐子青有些欢喜,便点头道:“多年未见,正好同天罡秉烛夜谈重生之王语嫣。”

 云天罡就与徐子青进了屋中,倒是云镇海看两人背影,摇了摇头。

 当年徐药师离去之后,他自十分忧心爱子伤势,后无意间见到爱子使出那般绝妙剑法,其身子也逐步好转,便越发对徐药师感激非常。但待到爱子渐长大,却仍是极为冷漠,除却他们这一对父母尚能得他几分看顾,其余人等,尽皆不能入他眼内。长此以往,就让他们夫生出其他担忧。尤其爱子成年之后,以这般情,如何能娶生子、延续血脉?

 后来一云镇海方才发觉,爱子竟对徐药师生出了心思。

 他当时自是愤怒至极,且不说男子相恋本就少见,便只说徐药师是他一家恩人,就不该有如此亵渎之念!

 但稍许冷静之后,他到底心有不忍,便去询问。

 然而云天罡竟是坦然承认,毫不遮掩。

 他自言也不知因何而起心思,只不过一见之后,便觉本应如此。

 云镇海终是无奈。

 爱子多年绵病榻,徐药师也确是人中龙凤,只是他观后山奇景,猜到徐药师在那处闭关,但究竟何时出关,却不得而知。若是药师不出,莫非爱子还要一直等待不成?

 然而云天罡执拗,云镇海只好妥协。

 随后便是十年,今云天佑成婚时,徐药师意外出关而来,云镇海见到药师,不知是喜是忧。

 直至先前云天罡要与徐药师同住,而徐药师也立时应允,才要他有些察觉。

 他这爱子,似乎在徐药师心中也绝非寻常。

 且不说云镇海心绪如何复杂,又如何忆及了爱子从前诸事。

 徐子青随云天罡入得房中之后,见到室内情形同十年前一般无二,也是面带微笑。

 云天罡向他略一颔首,就到浴房先行浴身,出来时头发濡,神色仍然冷淡。

 徐子青见状,想起如今师兄与往日不同,身无真元,经脉也不容劲力,自是不能自行干。他稍一思忖,还是站起身来,取下一块方巾道:“天罡,你且过来。”

 云天罡抬眼,就走过去,坐在前。

 徐子青将方巾覆于云天罡长发,心中微暖。

 他曾经也与师兄有许多亲密之举,但这一种却从未有过。

 就让他也想起曾为凡人之时,也有许多不能为之事,反而在修仙之后,将许多细处忘却。

 而今重温,越发觉得今时之不易。

 很快长发擦了半干,若是再继续擦拭下去,恐怕反而有损于它了。

 徐子青指尖青光闪过,就有一股极温柔的气息从每一长发拂过,一瞬间,就将余下的水气带走。

 到这时,他才松开手,任由指间长发如同黑瀑一般,倾泻而下。

 徐子青温和道:“好了。”

 云天罡则道:“睡罢升帝全文阅读。”

 他同徐子青有年余相处,已知徐子青周身片尘不沾,但他从来不问,也无需徐子青回答。

 徐子青一笑,轻轻应声:“好。”

 说完,他也将法衣除下,只余内衫,也坐在边。

 随后徐子青拂袖将烛火挥灭,二人同而卧,都是阖上了眼。

 夜很静,只有浅浅呼吸,于夜之中淌。

 徐子青无需睡眠,他却愿意这般同师兄亲近。

 云天罡闭目不语,忽然间,却开口唤了一声:“子青。”

 徐子青双眼骤然睁开:“…师兄?”

 他并未得到回音,方知先前太过鲁莽。

 云天罡道:“你可唤我天罡。”

 徐子青叹了口气:“天罡。”

 两人不再言语。

 云天罡眉头微皱,随后松开。

 他听得分明,此人分明唤的是他,可他生来二十载,从不曾拜过师尊,更未有这一个师弟。

 但他听得这一句“师兄”为何却觉熟悉?亦是全无不甘之意?

 若此人于他榻之侧,口中却将他当做他人,他心中本应生出不快。

 可他非但不曾不快,反而心有歉意。

 他分明与此人少有相处,却对他心有恋慕,而他初见此人便觉欢喜亲近,想必也并非全无缘由。

 云天罡又想起从前猜测,心里有些不解,似乎也有些了然。

 前后十余年,若是此人为他而来…或许,也有些可能。

 若他当真是忘却了,他便应早些想起…方不辜负。

 如此云天罡与徐子青同进同出,同榻而眠,早有徐子青再度为他调理,之后又有徐子青观云天罡练剑。

 不知不觉间,就有一旬过去。

 云镇海每见两人,都暗暗长叹。

 就这般,云天罡已要出行了。

 而徐子青亦言,愿与他同去,互为照料。

 云镇海先前也见徐子青接下武翱门长老全身劲力之事,略有放心,此时越发见到他两个亲近,又不知如何感想。

 罢罢罢,他终是说道:“那天罡,就托付于徐药师了。”

 其中郑重之意,不消多言。

 徐子青正应道:“请庄主放心。”

 随后两人同云家庄众人告别,就各自跨上一匹骏马,往那玄天城中行去。

 两人夜兼程,有徐子青时时看顾,云天罡虽经脉尚不及常人,却是能一路坚持,并不难熬。

 可即便如此,也足足过了有接近一月的时,才总算到达了玄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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