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待嫁
嫁女对娘亲来说,绝对不只是一件喜事那么简单。
安倾然的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她只一转念就笑了:“娘亲,说的那么遥远,我还会回来省亲的…”
“傻孩子,哪里能说省亲就省呀,那得皇上恩赐的,就算是娘亲进宫去瞧你,也得传才可以进去,或者递书,说起来,进了宫,娘家人就不该老去打扰,免得引人非议…”
娘亲说的是实话,安倾然知道,可是她就是不想这么没有人情味,自己进宫了,倒好象进了监牢了。
也许东方锦和别人不一样?
他会通融才是。
“娘亲,这
院子的,知道的在给我准备嫁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学那古人炫富呢。”
连瑾瑜笑了:“任是这些,我仍然觉得委屈了你…”“娘,那喜饼做得如何了?”安倾然故作笑颜。
“嫣然帮着我一起做的,都做完了,已经分装好送往各府了…”
“安嫣然最近倒
乖。”安倾然笑了一下。
“是呀,可怜的孩子。”连瑾瑜叹了口气。
“安染月最近可是也来帮忙了?”
“是呀,她也来了,和嫣然的关系好像很好,她们两个若是一直这样
好下去,倒也是让我放心了…”
安倾然嘴角扯了扯,没有说什么。
这个时候楚氏进来了,怀里抱着一大堆布料,脸上带着笑意“嫂子,倾然,快来看看,这衣料作里子可是好,我刚才和管家翻捡了半天,如果不成,该采买的还得采买…”
这是给安倾然嫁妆里的夹被作里子,这些绸缎都是一般人家做衣服用的,做里子倒是有些可惜了。
安倾然没有开口,连瑾瑜却点头:“这些到底简陋了些,一进了宫,我们太过简单,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们寒酸,宫里最是讲究身份地位的,哪里差一点,都会被人家瞧不起…”
安倾然本来
轻松的,听她娘亲这样一说,倒有些惶恐了。
上一世,因为自己混沌,所以也并未觉得有何特别,现在想想,还真是如此,自己的姐妹算计自己,自己的男人背叛自己,自己的姨娘祖母都是恶狼一般,自己倒还如单纯的小姑娘,一心只为自己的男人。
安倾然回过神,看见楚氏
脸堆笑地跟着忙活,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真的已经没了芥蒂,真的不想再算计将军府,但至少这一刻,她瞧着还
温馨的。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心
宽广,替他们办了事,又眼瞧着有了府宅,她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只等着他们和安老夫人搬出去,那样自己就彻底放心了。
正想着,方氏带着沈之云也来了,脸上挂着笑意,说着恭喜的客套话,沈之云是真的粘了安倾然,挽着她的胳膊要帮她量身材,看衣服样子,还有首饰的款式,那首饰在珍宝斋订做了一部分,另一部分是连瑾瑜从自己的嫁妆里选出来的,都是上等的,只是样式有些老,但是安倾然非常喜欢。
只是有些心疼自己的娘亲。
她不用为自己准备这些的。
总之。
将军府内,热闹无比,气氛又很祥和。
安倾然却有了离愁,她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也没有用忍冬陪着,呆呆地在思考问题。
上一世,她嫁给了东方夜,以为自己得到了心爱的男人,这一世,她就要嫁给东方锦,他是那个正确的人吗?
东方锦自己上一世并不了解,他早早地夭折了,现在的身体没有问题,所以,她期待他不会出现其它的事故。
想到这里,她自己呸了一口,轻声地道童言无忌。
突然地她听到了声音。
一个女声:“相公,你不要
手
脚小心人看到…”
听声音竟然是连瑾蓉的。
安倾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再细听,却是旁边那花树丛中传出来的,安倾然本不想听,可是这声音太像了,她若是不搞清楚,怕是晚上不要睡觉了。
蹑手蹑脚的,头一次做贼,她心里砰砰地
跳,别是连瑾蓉这会儿显灵了吧。
她还不相信有鬼神呢,只是自从自己的事情印证了了空大师的话后,她的心里就有些相信了。
拨开枝叶,一个女子背对着她,而隐约一个男人的身影,却被花木挡住了脸,看见活人,安倾然才松了口气,却见那男人将女人搂进怀里,一顿地
摸,安倾然皱起了眉头,将军府内谁人敢这么大的胆子?以前就是连瑾蓉活着的时候,也不会如此。
“好了,相公,若是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怎么不好?你是我的女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了,还不许我们亲热?”
这个声音她可是听出来了,是沈之华。
自己这些日子忙得倒把他给忘记了。
安嫣然那会儿还想赶他走呢。
他们还在这里。
安倾然也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就是巧姐,她转身要走。
突然巧姐道:“大小姐马上要嫁人了,她离开这个将军府,我们倒是能
口气。”
“这话说的,她在不在,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是吗?母亲和她提亲,倒
得两家人有些僵了,她嫁入皇宫,希望这喜气把以前的事情给冲淡了才好。”
“不冲淡又如何,那个丑八怪我才不想娶呢…”
“小声点,这样胡说传出去可了不得了。”
“那又如何?我已经没有功名在身,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大不了我们离开这里好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这件事情我得问问我娘,看她有什么安排没有,也许她最近又瞧上了哪家的姑娘,给我娶过来,也省得你不愿意服侍我,别别扭扭的。”
“我什么时候别扭了?不方便的时候也要求人家…”
下面的话被什么堵住了,安倾然扯了扯嘴角,一阵的恶心,这巧姐倒也罢了,这个沈之华如此的人物,猪狗一般,幸亏自己的娘亲拒绝得坚决,否则让他对自己有什么幻想,那都是一种亵渎。
安倾然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还不由地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