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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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里的众家小姐以为沈立冬这会要挨巴掌了,个个惊得睁大了眼睛,她们哪里料到,本在提笔写字的沈立冬,像是头上长了眼睛似的,竟是在曹可人挥过来的那一瞬间便扣住了曹可人的手腕。
“记住喽,曹小姐,本小姐什么话都没有说,曹小姐便如此恼羞成怒,莫非是被本小姐先前说中了心思不成?”
曹可人一听沈立冬这话,马上就缩回了手。
“哪有,哪有那个意思,是本小姐误会了沈小姐的意思了。”曹可人先前是被沈立冬一时间给
怒了,现在回神过来,自是明白她若这一出手,岂不是证实了她真的心怀不轨吗?只是这口气终归是难以咽下去,临去时,曹可人
毒地看了沈立冬一眼。
“只是沈小姐初来此地,
后一言一行可都得注意着点,免得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要知道,这京城,可不是你一个乡下村姑能站得住的地方。”
“那是,曹小姐真是善良,我一个乡下村姑还真不知道京城的规矩,如此提醒,倒是要多谢曹小姐的好心好意了,回去之后,我定会好好地画上曹小姐的一副美人图,一
三餐好好地供奉在佛前,以此来表达对曹小姐的谢意。”与曹可人双眸发狠的狼狈姿态比起来,沈立冬可谓是笑语连连,云淡风轻得很。
曹可人本想还要嘲讽沈立冬几句,却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夫子来了。
曹可人只得悻悻地罢手,冷哼着挥袖,扬手打了跟随她身边的丫鬟。“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收拾干净了。”曹可人面色不愉地回到她自个儿的位置上,继续着书写大字,只是这一回,她的心没有静下来,那字又怎么可能好看得起来呢。
等到肃夫子点评的时候,这一回曹可人的字可是连前五的名头都没有,看着周围那些小姐们嘲笑的眼神,曹可人就觉得这一切都是沈立冬的错,等到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沈立冬。
沈立冬倒也不介意,既然一开始就冲着她来的,知晓了曹可人的真正身份,沈立冬明白这是曹家当初因为清凉寺求圣水一事,那曹宰辅被皇帝连降三级,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因而如此记恨上了沈家。
想着她们二人有过这样的纠葛,那
后两个人想要化解关系是绝无可能的,既然没有和解的可能,那么她还顺着曹可人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她沈立冬未必就怕了你相国府出来的千金小姐。
何况,今
这一口舌之争,想必就会传入有心人的耳里,若她所料不错的话,那曹可人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来不了学堂了。
果然,这从女学下了课之后,那曹可人还想向最疼爱她的祖母诉苦,派人好好地
一
沈立冬,哪里她这哭诉还没有完呢,立即就被当家老太太给怒斥了一番,直接给关进了祠堂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差点没了命才被放了出来,想来这还不够,那曹相爷知道了,又将曹可人关在了她自个儿的院子里,
足三个月,罚抄女戒一千遍。
这消息没过几天就传到了女学里,沈立冬就觉得要坏事了,因为她那天回家的时候
就没有将她跟曹可人争吵的这件事情告诉家人,这会儿曹可人的消息传出来了,还如此沸沸扬扬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存心挑事,故意将事情闹大了去,这下可要害得她回家被一家人训斥了。
“木兰,赶紧收拾,我们今个儿从学堂的偏门走。”先避开再说,沈立冬有些烦躁地带着木兰出了乙班,走了偏门的那条路。
哪里想到,这刚走到自家马车边上,就见一个水盈盈的,年约十五的水红少女,眼泪汪汪地朝着她就跪下了,那哭得像一朵俏生生羞答答的小白花似的,活像沈立冬欺负了她祖宗十八代一样,就那样用那双美眸控诉着她。
“沈小姐,还望沈小姐高抬贵手,不要再将事情闹大了,我家妹妹已然受了教训,被祖母罚跪祠堂差点去了半条命,又被父亲
足三个月罚抄女戒一千遍,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消了沈小姐的心头之怒吗?何况,我家妹妹只是一句玩笑话,虽说蛮横了一点,但心肠不坏的,她真的不过是说了一句乌鸦变不成凤凰而已,沈小姐又何必咄咄
人,将事实歪曲成那个样子呢?”那曹可莹哭哭滴滴着,还是将当年沈立冬跟曹可人的争吵内容给说出来了,只是说到关键点的时候她总是用哭声代替过去,因而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是她沈立冬欺人太甚,小题大做,没有宽容的大家子气。
好嘛,这女人看着是像她沈立冬来道歉来了,实际上是来找茬的吧,还用这样的方式出场,还真的让沈立冬鄙夷不已。
这个女人的手段可比曹可人那莽撞冲动的
子难对付多了,看她哭得那个真切,求得那么低声下气,任何一个走过路过的人,那锐利的目光肯定是往她沈立冬身上戳去的。
“这位小姐,我好像不认识你吧,你好像也不是我们乙班的,你怎么会说得好像在现场一样呢?只是我很抱歉,这位小姐你真的是误会了,我那天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任何话都是曹可人曹小姐自个儿说出来的,本小姐这里可以请乙班所有的同学做证明,请问这位曹小姐的姐姐或者是妹妹,你确定你真的亲眼看见了那场争论了吗?若是当时你在现场的话,你怎么也不跳出来帮着你妹妹呢?这会儿跳出来说不觉得晚了一些吗?真是奇怪,难道是我们乙班的同学全部都眼睛瞎了,那么大一个活人都没有看见过吗?”沈立冬纳闷着,歪着脑袋猜想来着,她那样懵懵懂懂的样子,清透
离的眼神,茫然无知,显然跟曹可莹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能令人怜惜,只是她那样憨厚的样子,倒真的引起了周边众人的怀疑。
周边人对着曹可莹指指点点的,也有对着沈立冬指指点点的,只是方向不再朝曹可莹那边一方倒了。
沈立冬看着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满意了,是是非非,总归得这么模棱两可,现在的她不需要什么真相,只需要形势双方都均可就行了。
“木兰,上车,该回家了。至于曹小姐,你想跪着就跪着吧,其实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跪我,我这么一个从乡下来的村姑哪里敌得过你们相国府的门第呢,唉,实在是想不通啊想不通。”沈立冬这一句话的留下,可谓是意义深长啊。
周围那些人看着曹可莹这番作态,俱是眼底有了不屑,鄙视的神色。
哦,原来,敢情自个儿妹妹欺负了人家乡下来的姑娘,被家人惩罚了,这做姐姐的跳出来又给乡下姑娘施
了,真是做戏得可以了,就为了圆他们家小姐的失言,就这么对付一个小姑娘。
周围众人为沈立冬愤愤不平着,曹可莹面上青白
错着,她咬着嘴
,暗自发誓着,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胆敢在人前给她难堪的乡下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