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饯别酒
第一百一十四章: 饯别酒
她笑了笑“你看,这样,就又是一对了,不是吗?”
宁越仔细打量着那枚戒指,的确,是他当年送给她的结婚信物,只是隔了二十年后才找到,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真实,好像戒指的背后,还隐藏着什么。
“是的,再也不会分开了。”宁越笑了笑,把她搂在怀里,望着天空中的圆月,人在月中,月在心中。
“哦,对了,她还请我们去喝她设的饯别酒,她说喝过这次酒后,就会放我走,从此和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长宁靠着他的肩头,轻轻的说。
“饯别酒?”宁越止了笑,眉头不由就皱起來。
“我们可以不去,我知道你在怀疑她的身份,认为她不是我真正的母亲。”长宁勾着他的小指“虽然我也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事关我的母亲,我不想你们双方再相斗下去。”
“长宁,正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來,所以这场饯别酒会,我必须去。”
“为什么?”
“长宁。”宁越把她扰得更紧了些,任由她微微勾动他手心的感觉漫延,望着远方,目光越过山林,看到的,却是一片迷茫。
宁越,终究沒有回答长宁这个问題。
从山顶俯看殊园,清晨的殊园似乎在垂泪,天际的阳光苍白,让殊园看上去更是怅然寂寞荣懿,山脚下,萋萋香草,暮暮绿荫,烟尘柳絮,也是
腔的心事。
二人下了山,无声的穿过殊园,内心里的隐痛谁也沒有再表
在外,衣袖挥得有些萧洒,只是袖中乾坤各有秋千,不管是二十年前的一见钟情,还是二十年后的再见倾心,都暂且放在一旁,眼下虽然是暖风和煦,但暗地里却已是昏天黑地,正是最动
不安的时候,二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种短暂的平和状态。
回到
园时,池晏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宁越,才入门,便
过來,嘴
张了张,看到边上的长宁,终究沒有说出口。
长宁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妨碍了什么,马上自我圆说“宁越,我饿了,我先去吃早点,然后我想再睡个觉,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聊吧。”
看着长宁离开,池晏才急急的附到宁越的耳边,并从身上掏出一叠资料跟照片,指手划脚着。
“少爷,你看怎么办?这事,要不要跟夫人说?”
宁越想了想“此事还沒有最后下定论,还是先缓一缓,等我确定了再告诉她也來得及,我怕她会接受不了。”
“那现在…”
“我们现在就走。”
简单的吃过早餐,宁越便只带着池晏上路了。
站在孤儿院的门口,宁越有些感慨,有些他所想要寻求的答案,真的会在这儿吗?
门口,池晏告诉宁越“这里的院长叫苏兰,我与夫人來过这儿一次,映象中对她有些熟悉,总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可就是一直想不起她是谁,就在一个月前,我无意中从这儿经过,苏院长当时正站在门口,她拦下我,问了我好一些有关夫人的事,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所以就多了一个心眼,回來后就派人追查有关苏院长的资料,就在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下人的报告,当时看这些资料时还真是吓了一跳,沒想到会是这样。”
“她真的会是这个人吗?”宁越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我看,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
宁越打开那道门,吱的一道,浓烈的绿荫就将他包裹在其中,入内,什么都未见,就见一花坛子的长相思,白如雪团,但也到了生命的末期,纷纷垂落。
走过绿荫,走过花坛,在一群孩子的嬉笑声中,总算找到了苏院长,二个人的到來,竟让苏院长足足愣了几秒。
“苏院长,你还记得我吧?”宁越站在她的面前,那种严肃的
调,倒使孩子们都往苏院长身后靠着。
“认识,你是宁氏企业的总裁么,名字早就如雷贯耳。”苏院长恢复镇定“只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來到我这个小地方?”
“苏院长,我就不跟你绕什么弯子了,我们二个人,应该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吧?”
“二十年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院长把一个孩子搂在怀里,躲避这个问題。
“那好,那你总该认识吕医生吧,听说他整容的医术已是到了无人可及的地步。
苏院长脸色大变,故作的镇定化作泡影,早在看到他们从门中进來,她就强烈的有了一种预感,今天会有什么改变她命运的事情将要发生。
果然,当她听到吕医生三个字时,她就知道自己苦苦想要隐瞒的事情,是再也瞒不掉了。
她低下了头。
“苏院长,我们进去谈。”
“好吧。”苏院长终于表示配合。
进了屋子,池晏将那叠资料放在苏院长的桌上,让她慢慢看,资料中,有三张照片尤为惹人注意,其中一张是集漂亮与气质于一身的大美人像,另一张则是一个脸上带着疤痕显得很丑的女人,而另一张是人近中年但风姿尤存的女人,也就是现在的苏院长。
在外人看來,是三张照片是毫无瓜葛的,但在苏院长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的脸色俨然一片肃清。
宁越见时机成
,说道“苏院长,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好谈谈,有些事说开了,你心里也好受些。”
“我不知道你们居然还能查出我的身份,我以为我改变的够彻底了。”
“你有些东西还不能放下,即使改头换面又能怎么样?而导致你被识破的出口,就在于你对长宁的感情。”
“我知道,我还放不下她,总想去关心她,想知道她更多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幸不幸福…这是人的本
。”
“是啊,二十年了,你愿意跟我说一说这些年來的经历么?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被毁容,然后又被整容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一言难尽啊。”二滴清泪垂下來,苏院长擦拭了一下,眼前的景早已是物是人非。
从苏院长处出來的时候,已是中午了,回家之后,宁越并沒有显
声
,一切都如平常。
吃过午餐后,长宁已经沒有了睡意,这一次,宁越主动提出要带长宁出去逛大街,长宁想都沒想就答应了,她现在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彼此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那种幸福的感觉。
宁越还是第一次带长宁逛商场购物,细心程度相当深刻,以致于长宁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沒有停栖。
回家时,长宁挽着宁越的胳膊,这时,她的笑容,才略有减淡,但仍不甘心让它就此消失,所以看起來即使是说着伤感的话,但却在微笑。
“宁越,三天后,就是我们和门主约好的日子,你现在后悔,还來得及。”
“长宁,我想会一会她,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
长宁低下头,沒有说话,她在消化刚刚他说过的话。
一转眼,三天后,约定的日子到了,长宁有些嘲笑自己的紧张,做为杀手,早就习惯了在各种场合出生入死,什么时候有过紧张,可是,这一次,她却在莫名的紧张。
长宁坚持自己为他烫好衣服,又为他穿上,为他打好领带,为他送上一吻,然后甜甜的一笑“走吧。”她轻轻的说。
“走吧。”他也轻轻的说。
然后握着手,一起慷慨的走出家门。
他沒有带任何人,这是陈蝶要求见面唯一要求。
陈蝶设定的地方在断崖山附近的一家不太起眼的小餐厅,为了不引人注目,远址极为僻静。
穿过走廊,穿过大厅,穿过楼道,上了二楼的最左边的房间,门口沒有站人,倒是这家餐厅到处都是漂亮的女服务员,到了门口,宁越很是自然的拉起长宁的手,互视了一眼,推门进入。
陈蝶早就在里面,只是一如既往的,戴着她的黑色面纱,正面壁看着上面的一幅山水图。
这个人,长宁对她的感情太复杂,该叫她什么?妈妈?门主?还是陈蝶?
长宁选择了沉默。
宁越看也沒有看陈蝶,自是洒
的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以不变应万变。
陈蝶转过身,似乎在笑着,走近了二步“宁越,我的确是佩服你,真的敢一个人來赴我的约会。”
“不,不是一个人,我还是长宁。”
“我倒是忘了,她早就不是我的人了。”陈蝶走向长宁,长宁并沒有惧意,回道“的确,我已经不是花祭门的人,但是,依照我们的约定,我还是把宁越给你们带來了。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从此后,你我就此陌路,请你不要再找我们的麻烦。”
陈蝶突然就哈哈大笑起來,手指舞的有些张扬“当然,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想找你们麻烦,都沒有机会了呢。”
“你这么气定神闲,好像是吃定我们了。”宁越
上一句。
“你也好像有什么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