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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逃避
 第九十七章:逃避

 舒亦一瞪眼,干脆朝着长宁手臂上啪的就是一下“苏长宁,这样的玩笑开不得,所以你最好马上给我 闭嘴,否则的话,我当场跟你绝。”

 舒亦一扬头,倒使长宁大张着嘴,透不过气來了,这时,再看边上的庞即,尴尬的更是厉害,长宁又长叹一声,自以为是的悟出了什么,直摇着头。

 “哦,牧遥呢?”长宁询问。

 “说新公司很忙,今天不回來吃晚饭了。”

 “哦。”长宁又哦了一声。这一阵,不但舒亦忙,连牧遥也忙的,她那个新公司,该是开业了吧。

 “喂,长宁,不是说要请你和宁越二个的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來?”庞即发现了新大陆,二眼也开始闪着光。

 “他说他有急事,來不了了。”长宁又重重的叹息了一下,放开眼神。

 “长宁,你好好的,干嘛老叹气?”

 舒亦的嘴巴就是这么毒,才短短几分钟,就发现长宁连叹了好几声气,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长宁却沒有回答她,她的目光越过几个走动的人头,停落在不远处的一张桌上。

 那边,应该是一副很和谐的景吧。帅男靓女,画面温馨,而在长宁看起來,桌上那些跳动的烛火更是讽刺,一时间,整个餐厅的空气都像是被点着了,呼呼的响。

 从來沒有这么安静,除了空气被点着,这种安静有点可怕,只是,长宁的脸色,有一刹那,也很可怕,和这可怕的氛围谐调十分,不过很快,长宁就恢复了常态。

 庞即跟舒亦也很快就很长宁的眼光中,知道了真相,那边的桌上,二个都说很忙的人,正在约会,一个是宁越,另一个,则是牧遥。

 “长宁…”

 “什么都别说。”

 酒吧的灯光,突然间就熄灭,乌黑之中响起一片刺耳的惊叫,还有各式各样的皮鞋迫不急待的穿梭声,以及酒杯落地,红酒飞溅的狼籍声。

 一分,二分,三分钟过去了…

 突然一个女子尖锐的叫声,在黑暗中弥为凄烈。穿行在餐厅里,从门口一拐弯,溜进夜中。

 当灯光再次亮起时,庞即和舒亦同时发现,一直坐在对面的长宁,不见了。

 顾不了什么,庞即的急切在脸上起伏着,扯开嗓子就叫唤起來。那边,宁越听到长宁这个感的字眼,也抬头向四周张望,总算是发现了庞即跟舒亦的影子。

 凭着经验,庞即知道长宁一定是气走了,一时急着从餐厅里追出去,倒是被宁越拦下“告诉我,长宁是不是刚才在这儿?”

 “宁越,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我就该极力反对长宁嫁给你的,我真是瞎了眼睛。”庞即沒有了畏惧,不知从哪儿來的力量,一把推开宁越,独自追出去。

 “舒亦。”宁越又拦住舒亦。

 “这还用多问么?如果长宁刚才不在这儿?我们难道发疯了,在这儿要找长宁?”舒亦摇着头,从他身边走开,但她的眼神,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一边上的牧遥,她正捂着脸,委屈的紧。

 刚才那声叫?舒亦联想丰富,难道?是长宁?

 舒亦笑了笑,正准备走出餐厅,却感觉到身边一阵风越过她,吹得她差点转圈儿。

 宁越沒有见过长宁真正生气的样子,在他的映象中,长宁的微笑一直都是深蒂固的,与他的情绪息息相关的,最过生气的时候也不免几个小时,她的乐观,向上的个性在改变着遇到她的每一个人,但是,这一回,宁越知道,长宁是真的生气了,她的生气似乎印证了什么,让他必须下定决心去追溯源,

 长宁会去什么地方?

 “少爷,我想起一个地方來。”池晏站在路灯下,身影有些虚幻,虚幻的网罗着万千落寞和心事。

 “什么地方?”

 “孤儿院。”

 长宁的确在孤儿院,坐在种长相思的花坛前,秋天了,长相思洁白的花瓣上已经现出了枯萎的泽,打着卷儿,好像病了,让人看着心疼。

 长宁的确在心疼,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使命的想要钻出來,想要排山倒海的,想要摧毁一切,长宁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让她手足无措,想起來,自己不该是个沒主见的人,也不该是个会被别的情绪轻易感染的人,那种虚幻的叫**情的东西她从來都是拒之门外的,她知道轻易品尝的后果,这些年來学会的坚持、冷静、和拒绝在这儿会都出了她的身体,离得那么遥远。

 有些无助,可这些无助在长宁二十几年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导致她有些迷茫。她望着长相思,又望着院门口那盏孤零零的灯,以及那些围绕着灯火死心踏地的飞蛾,疲倦感越來越浓烈…

 这一会儿,院门被悄悄的推开,苏院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长宁并沒有回头,她知道这是一种友善的脚步。

 苏院长披着外衣,眼角有睡过的痕迹,她的手指,和长相思的花瓣一般,洁白却有些枯蒌,微微卷着,无法伸直。

 苏院长的手,在长宁的脸上轻轻抚过,抚过了那颗滚烫的,却又不争气的泪珠。

 “苏院长…”

 “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大半夜的,坐在这里?”

 “我有些心痛。”长宁指了指心脏。

 “心痛?有人欺负你了吗?还是…你…”苏院长话到嘴边,又留了一句,等着长宁自己來确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长宁摇着头,眼睛里的哀使花瓣儿又枯萎下了几分。

 “好了,我们不说了,如果你还不确定的话,就该给自己时间,若你能够确认,再做选择。”

 “苏院长…你为什么…总是能够…轻易就穿一切?”

 “不是我轻易就能穿一切,是你轻易就了一切。这,可不像是苏长宁的作风。”

 “我知道了,我会花时间,去寻找答案,然后…选择…”选择二个字,长宁用尽了力气,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总要去选择?

 或者,逃避,会更好。

 可是这个世界,沒有人会允许长宁逃避,就连苏院长,也不会同意。

 “苏院长,你去睡吧,我再坐一会儿,再走。”

 “嗯。”苏院长起身,用枯萎的手在长宁的肩上按了按,眼里无限温柔。

 长宁用目光送苏院长离开…

 秋天的风,已有些凉意了,长宁用手轻轻抚着自己的手臂,驱逐着凉意。

 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心里的凉意,该是用什么來驱逐。

 院门外,有汽车的声响,从老远就传过來。

 车子停下,宁越跟池晏急匆匆的下车,孤儿院的门是开的,院子里,沒有人,宁越的目光晃过花坛里的长相思,在那些洁白的花瓣上,似乎看到了刚落的泪水。

 “少爷,刚才肯定有人,你看,这儿还是热的,有人坐过。”池晏说。

 “我知道了。走吧。”

 身影一前一后,在夜中散发着浓郁的缪落。

 “少爷,这件事,未尝就是件坏事。”

 “我知道,所以,我必须,给她时间。”

 “花舞,今天晚上,替我解决他。”门主的话,绝决。

 “为什么?”花舞的话,惊讶。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花舞,你可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由于你的状况,我不得不放弃原计划,若再耗下去,我怕你会找不到自己,所以他死了,是一了百了的好事,你必须做个选择。”

 天空,十分晴朗,突然就电闪雷鸣起來,在花舞的耳畔不断的辗转着,这样的话,这样的结果,在想象中有过无数次,今天,终于來了。

 居然沒有时间选择 ,门主是从來不会给她时间选择的。

 是,或不是,都是那么艰难。

 …

 进入园,并不难,杀一个人,也不算太难,难的是,今天必须死亡的人,是宁越,花舞已经答应了门主,也已经在心里做出了断,所以今夜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有个结果。

 “绝不能手软。”花舞咬着牙,告诉自己。

 翻过围墙,翻进窗户,这些,对于花舞來说并不陌生,门口的那些人,在花杀的一阵风的袭击下,一个个倒下。

 但这一次,花舞不想大开杀戒,花杀上,被她涂抹上了一层麻药,他们会暂时的睡上一会儿,等他们醒來的时候,他们的主人,早就魂归了西去。

 花舞这么想着,却笑不出來。

 黑暗的屋子里,花舞不需要凭借任何灯光,就可以利落的摸着楼梯上楼,站在宁越的前。

 他的呼吸起伏不定,就和花舞的心跳一样,花舞记得自己第一次來这个房间,也是在这样的夜里,也是如此的情形,所不同的,那时的他呼吸平静,虽有心事但起伏还有规则,而现在…即使在黑暗里,花舞也能感觉到他呼吸中所带着的不安,执着,和等待。

 他决对想不到,他的执着等待,换來的,会是什么。

 一场华丽的等待,奢侈到,要用生命來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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