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阴谋的味道(三)
莫厚是在借酒消愁,他近來心情十分烦闷,自认为武勇非常,在夺嫡之战中有帮助天水王登上王位,有从龙之功。
这次天水对华夏国用兵,
心以为能够得到重用,在沙场上闯出威名,不成想出征将士的名册下來之后居然沒自己什么事。
理想和现实落差太大,莫厚
腔忿恚无处发
,整
里只和几个狐群狗
一道花天酒地。
莫厚酒量不错,但喝多的时候也会耍点酒疯,偶尔也会嘀咕几句大不敬的话。要不是身份高后台硬,等闲罪名动他不得,他早被新王干掉了。
莫厚在外寻
作乐的事,他自己从不藏着掖着,不过到沒有往家里再添过人。
本來他这个情况还算是单身,那些有心想要联姻的权贵看到他这般作派,也打消了心思。荣王府内除了几个一开始就服侍她的小侍之外,就只有侧妃万斯卡一人。
荣王,原本应该随着天水向华夏称臣而顺势降级为荣国公这个能让穿越者
出一口血來的称谓,不过在天水内部,沒人将向华夏称臣这件事放在心上,还在使用荣王这个称呼。而万斯卡这个侧王妃的封号也仍然有效,荣王府也沒有变成荣国府。
莫厚一身酒气脂粉味回到家中。
万斯卡正斜倚在莫厚的
头,捧着一本《诗经》
翻,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她刚刚沐过发,一头青丝随意披散着,蜿蜒铺在锦缎上,散发着皂角干净的清香。
见莫厚进來,放下书,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似乎有些笑意,又有些怜悯。
莫厚心思烦
,【呯】地重重关上门。这个万斯卡让他很是
恋,又莫名带着点恨意。沒有任何端倪,但他就是觉得自己会陷入如今的窘境,都是眼前这个女人造成的。
“殿下不觉得奇怪吗?”万斯卡突然问道。莫厚一愣,接下來对方的话让他立刻忘记了之前的想法。
“之前大王还对殿下信赖有加,突然变得如此冷淡,定是受到有心人的挑拨…”万斯卡托着腮,淡淡说着“与殿下为敌的人,明里暗里可是不少啊,又能说动大王,定是有一定的底牌和实力…”
万斯卡还沒有说完,莫厚便已急不可耐地问道:“会是谁?”
莫厚不知道和他作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万斯卡却清楚得很。她刚才从天机令得到消息?莫西和天水朝廷又达成同盟,这也是莫厚为何一直被闲置的原因。
“我听说,在天水和华夏边境,新组织了一伙马贼,头领长得很像莫西。”万斯卡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莫厚皱着眉头问,他当然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一旦万斯卡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将是他要面临的,最难堪的局面。
“这件事,早在天水传开了,连后院家眷们都能听到传闻的事,到现在恐怕只有殿下一人不知吧?”万斯卡说道,食指点在莫厚的眉心,顺着鼻梁滑下,在嘴
中央停留了一会儿,却在对方张嘴咬住之前缩了回來。
“要说起來莫西恐怕是最恨殿下的人,我猜他现在一定很想将咱们这对狗男女碎尸万段。你说呢,殿下?”
莫厚冷哼了一声,他此刻越发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说道底,一切不都是你的计划?”
“你是怕了?”万斯卡说着,微扬起头
出一抹微笑,自傲中带着几分狡狯,几分不屑还有一点孩子一样的纯真神态。披散的头发如鸦翼一般黑,衬得肤
如雪,肩膀也更显单薄。
“你觉得当初不该让我招惹到你,对吧?”万斯卡低声说道:“但是殿下那个时候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那个时候,你会经常想着,我们要是能在一起多好。”
莫厚突然很想狠狠
这个男人一顿。天水男子
情暴烈,贵族大都随身带着马鞭,打自己女人完全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最为
恋这个万斯卡的时候,莫厚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居然也会有想要揍她的那天。
他拽住她的头发,狠狠将人拉向自己,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
,嘴角微抿着,眼神深黯。僵持了一会儿,终于用天水语骂了一声,俯下身狠狠噬咬她的脖颈和锁骨。
万斯卡本因头皮吃痛微蹙着眉,但看见对方这般模样,又忍不住笑出声來。
这个男人终究拿这样的她沒有办法
**之后,万斯卡支起身子,推了一把昏昏
睡的莫厚。
“哎!咱们怎样说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平时你上哪儿鬼混我都不管,但是现在最好收收心想办法搬倒莫西才是,否则,一旦让他得了势,又岂会给你我安生日子过…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沒?”
莫厚心不在焉地应着,万斯卡这番话倒是沒错,就是说话的时机不对,让他心生反感,之前温存带來的柔情
意顿时消散无踪。
到现在,莫厚总还记得初见面时,万斯卡在马背上纯净明丽的笑脸。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世外神仙般不带一丝烟火气息的女人骨子里竟是这般世俗,心机深沉而且喜爱追逐权势。
只是,自己总逃不开她的
惑。
看到莫厚望着自己的视线语法不善,万斯卡嗤笑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让对方能听到。
莫厚却沒有发作,气呼呼转身,背对着万斯卡睡了。
当初在天机令做这方面训练的时候,无论对付哪一种男子,万斯卡都是游刃有余,她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并不妥当。
但是每次看到莫厚,她就忍不住想要
怒对方。一方面勾着他,一方面又想要看到他厌恶自己的表情。
这种关系危险之极,若哪一天当真将两人的情谊消磨干净,或是
起了莫厚的真怒,无疑对任务很不利。但人心真是最难左右的东西。
华夏京城肃王别院之内,瑞晗就着灯火看着天机令从各地传來的消息。
和一个月前相比,她消瘦的厉害,脸色略显暗黄,很不好看。将最后一条消息整理完,活动活动酸麻的手臂,突然感到恶心,转过头干呕起來。
站在一旁伺候的
儿,立刻行动起來,捧痰盂的捧痰盂,端茶水的端茶水,动作麻利,显然都是做习惯了。
瑞晗漱过口,接过敏儿递上的手巾,擦了把脸。随口问她:
“肃王的书信到了吗?”
“夫人怎么不记得了?肃王殿下的书信谁敢扣?每次不都是先给你看的?”
儿立刻回道:“夫人是不是想王爷了?也是的,夫人怀着孩子,王爷却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外面,想起來就让人生气!”
瑞晗摇了摇头,是自己故意瞒着肃王有身孕的事情,如今怎么可以反过來责怪他,只是听
儿今天的口气,肃王是沒有书信送回來
瑞晗低下头,轻轻抚着腹部“孩子,你爹可真沒良心!居然连局关心的话都沒有,你猜等你出生的时候,你爹能不能赶回來?”
虽是埋怨的话,却沒什么怨恨之意。虽然内容干巴巴的千篇一律,但是这一路行军,肃王的书信却是一直沒有断过。
相较之下,瑞晗的回信却是少的可怜。实在是白驹这孩子太能折腾人了。瑞晗心里想着,又是一阵反胃。
说也奇怪,怀这个孩子可比当年带玄鸟的时候辛苦多了,可瑞晗却一点也不觉得烦躁。
也许是因为之前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如今便对眼前的这个看的十分重要。又可能是之前玄鸟责怪自己沒有好好的照顾他,这一次他又转世投胎回來,重新做自己的孩子。
怀孕的人喜欢胡思幻想,有时候瑞晗不
有这样的错觉,那个无缘一起成长的孩子,此刻又回來了。
这一
正是立秋时节,瑞晗望着一桌子的菜饭发呆,接连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肃王都不曾有书信送回。
虽然前线战事很吃紧,但这样长时间沒有音讯,多少还是让她心中不安。
本想着托人去问问情况,可影十七不在身边,瑞晗一时真的想不起什么好人选。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小丫头來报,说是淮南王要求见,瑞晗有些疑惑,淮南王自从大军出发之后,一直在家中称病,很怕别人怀疑他是假装的,都有一个多月不曾出來走动。
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自己这里來?心中肃然是怀疑,可瑞晗不想就这么将他打发走,说不定他还真能带來什么有用的消息。
说
“王嫂,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我肃王哥哥不在家,你就吃不下去饭了?”
淮南王也是个多变的人,对自己有把握征服的人,多半时候是任
的,可对自己沒有把握的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淮南王还沒等进屋,便先开口说道,瑞晗本想着起身
接,可怀孕的症状已经让她懒得动弹,于是她仍旧坐在椅子上。
淮南王进來,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撇撇嘴说:“我说王嫂怎么吃不下去饭,这清粥小菜的,换了我,我也吃不下去!”
说着,他特意看了一眼瑞晗的腹部,瑞晗此时已经有四五个月的身孕,完全可以看得出微微隆起的腹部,明明已经知道实情的淮南王,此刻却故作惊讶的样子,绕着瑞晗走了一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声说道:
“王嫂,要是小弟沒看错的话,你这是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瑞晗被淮南王看的很不自在,好在她定力比较强,又想到肚子的孩子,也沒好意思开口呵斥他。
毕竟他不靠谱的性格,华夏皇室沒有人不知道。
可接下來的事情,让瑞晗有一种,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的感觉。
“來人,快点将这些清粥小菜换下去!孕妇都是需要补身体的,吃这些东西怎么行!”
一边说,淮南王一边招呼着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