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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营啸
 想到可能是影十七,倒也不觉得生气了,瑞晗低着头,轻轻抚摸嘴。在场总共就三个人,除了影十七,也不太可能会是别人。虽然感觉上是自己吃亏,但如果换一个思考方式,瑞晗这不过是一场遇而已,于自己來说不痛不

 出了门,影十七正守在门外。

 “夫人!”每次看见影十七守在那里,瑞晗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你在这儿?他们两个呢?”瑞晗随便问道。可是更多时候,瑞晗不愿意将这份安心表出來。

 “属下觉得还是守在这里,不去打扰他们比较好…”影十七回答。

 “影十七!”瑞晗看着影十七,莫名有一种想要上去问个所以然的冲动。

 “夫人有何吩咐?”影十七依旧是那副十分淡然的表情。

 “…你是什么时候将我带回來的?”果然,最后还是瑞晗的气场先软了下去。

 “属下拿浴巾回來,便看见殿下昏倒在地,便将殿下送回房间。”

 为什么影十七的表情就不能有些波动呢?瑞晗总是想不明白。

 “身上的水和衣服也是你帮我打理的吗?”这问題瑞晗问的很白痴,因为必须不是影十七帮忙,就算是在亲近的人,只要不是夫,都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是属下让儿來帮夫人换的!”

 瑞晗摸摸鼻子,扰了半天,虽然沒问出口,但也猜得八、九不离十:“沒什么!你是在帮我?那两人呢?”瑞晗又问了一遍。

 “就在前面假山附近!属下去叫他们!”影十七似乎沒听明白最开始瑞晗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般。

 “不必了!我自己去!”瑞晗沒注意到影十七言又止的样子。

 结果正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互啃的场面…瑞晗当即石化了。

 生活中永远有那么一句话,乐极生悲。就在瑞晗惬意的享受着美好生活的同时,她悲催的日子也在慢慢來临。

 首先,徐州太守的女儿,宣宗选定的肃王妃人选,小优终于从徐州出发,前往京城。

 瑞晗倒还好,毕竟心中已经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儿就是不能淡定。

 之前她对宣宗将瑞晗发配到别府已经是颇多怨言,只不过是看在别府的小日子比摄政王府中舒坦很多,才不抱怨。

 可如今不一样了,现在假象中的敌人终于要现身了,让她这个瑞晗贴身保护者如何能淡定?

 果然这一天吃过午饭,瑞晗刚打算去找穆则和穆萧打发时间,却被儿给拦了下來。

 “我说夫人呀,你就不能长点心?”儿将瑞晗拉到一旁,头成四十五度角,一副你可让我心死了的样子。

 “怎么了?”瑞晗早就习惯了儿的神经质,对于她今天的反应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儿好久沒“犯病“了,今天”犯病“,瑞晗还真是不太适应。

 “你沒听十七说嘛?那个小优已经启程出发了,很快就要到京城了!”看着瑞晗一脸神情淡定的样子,儿心中这个着急。

 自家夫人虽然还在风华正茂时,可是谁又能保证将要嫁进來的那个肃王妃,是个丑八怪呢?

 如果不是丑八怪,沒准那肃王妃就凭着自己的青春靓丽,将自家夫人挤出肃王的心中了。

 瑞晗看着儿一脸焦急的样子,忽然笑了笑,她心中知道儿心中所担心的是什么,其实最初她心中也是有所担心。

 亨利八世当初被安妮所吸引,最后和凯瑟琳王后离婚,不就是因为安妮的青春靓丽?

 但这种不安的心绪,别沒有困扰瑞晗多长时间,她知道,要是自己对肃王沒有信心,肃王离开自己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儿,我觉得与其你这份闲心,不如有时间去教教那些新來的丫鬟!”瑞晗笑着站起身,便要往门外走。

 “夫人,你怎么能说我是闲心呢?将來要是你被欺负了,谁管你?倒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后悔的!”

 儿不依不饶的跟在瑞晗后面,还在对她进行着防小三的必要知识教育。现代小三都这么猖獗,古代那小三的发源地,儿能不担心嘛。

 “你放心吧!”瑞晗停住脚步,一下子拦住儿的肩膀说:“我又不傻,自然会对要嫁进家门的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瑞晗害怕儿还是担心,于是将她拉到桌子旁坐下,耐心的说:“之前我对那个徐州太守是有些微词,但是在我遇刺事件发生之后,他已经主动辞官,我觉得这也是好的。”

 “而且我看过小优那姑娘,人不错,值得信任!至少我看着不是个张扬的主,有这样的人陪在王爷身边,想來也不会主动去挑起什么事端的!”瑞晗继续说着,但儿似乎并不相信的样子。

 她撇撇嘴看着瑞晗,小声的嘟囔着:“但愿夫人你沒看走眼吧!”

 “你还不相信你家夫人我吗?”瑞晗笑着刮了下儿的鼻子。

 她和儿相处的时间越久,越觉得离不开这个人,甚至有时候会自私的想,干脆这辈子就不要让儿出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可每当这样的念头一出,瑞晗就觉得自己分外的可怕。

 从徐州到京城路程虽然不远,可也不近,小优的车队着实要走上一段时间,当然來的路上,肃王也安排她游山玩水了一番。

 比起这些小事,瑞晗更关心的是南疆与华夏边境发生的一件大事。

 夜半时分,满月如璧。梁州边界军营之中,一派肃杀气氛,时不时有手执刀戟的士兵來回巡逻。军营在夜间止喧哗,连夜风吹过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年,虽然沒有大规模的战役,但在南疆的扰战术下,小的摩擦时常发生。为了应付突发状况,士兵们大都不解甲胄,抱着兵器挤在通铺上。

 月明星稀,这样的夜里,思念家中表妹的感情愈发的强烈。徐封听着旁边熊二睡着的鼾声,久久不能入睡。

 他十分后悔当年因为屡试不第,听了景清的蛊惑,投笔从戎跑來当兵了。这几年的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和自己一起投军的那几个同乡,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只有自己,怕被表妹看不起,咬牙坚持下來。

 他又不期然想起,今天白天和魏将军麾下青龙营之间的冲突?狄家军和魏鸾的部队不合很久了,起冲突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竟然被那个伍长打了两个耳光,还被掀翻在地踩了一脚?这群大老,有辱斯文!这两年的军营生活已经将徐封身上文人的酸气磨得一干二净,然后在精神层面,他竟然鄙视那些目不识丁的同僚。

 突然,不知何处发出一声声嘶吼,如九幽之下鬼怪的吼叫声一般,令人心生畏惧。吓得徐封猛然从通铺上坐起,却惊恐地发现,身旁熊二面容扭曲着,双目赤红,口中同样发出骇人的嚎叫,不但熊二,除却自己,屋内所有人都跟着吼起來。

 白惨惨的月光照在这些人脸上,愈发慎得慌,徐封头皮发麻,若非当兵锻炼了胆量,恐怕此刻早就子。

 他抱起兵器,冲出营帐,却发现其他兵营中竟也是也是如此。惊心动魄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來,营地森森如同鬼蜮。

 一旁是和自己同样察觉不妙,跑出营帐的兵士,此刻本能地聚集在一起。俱是并不相识,连面都称不上的同袍,此刻却觉得特别亲近。徐封与她们对视一眼

 这时候,留在营帐中的兵士们已经无差别攻击起來,不少人拿着武器冲出营帐,红着眼睛见人就砍。不少人在厮杀中死去,许多试图维持秩序的军官都被他们的武器捅成了筛子。

 徐封和同样神智清醒的士兵们围成一圈,倒也沒吃什么大亏,混乱之中,见红却是免不了的。

 “这么着迟早咱们都得玩完!”其中一人抹了把脸,突然说“那边青龙营半点动静沒有!狗!凭什么那帮biao子养的就能安安生生在梦里想你女人!”

 徐封想起白天的事情,恨恨地哼了一声。

 其他人也都想起过往的摩擦,临时组成的小团体一时间骂声不断,竟也找到几分同仇敌忾的感觉。

 “要不然,咱们把事引到青龙营去?”不知是谁突然说道

 几个人瞬间沉默了。

 “呸!”这时候,某人被的胳膊被发疯的兵士划了一道长口,他发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MD!老子拼了!临死也要拿青龙营的biao子养的垫背!”

 “干了!”

 “是爷们的一起去啊!怂了的,爬回你娘肚子里让他给你生个不带把出來!”

 “谁怕谁!走!”

 于是,这场炸营事件波及得范围愈发大了。当狄萱和魏鸾闻讯赶到时,竟然演变成分别隶属两人的几只军队混战在一起。

 事后追查,第一个发出尖啸声的人是哪一个,第一个提出冲击其他军营的人又是哪一个,却谁也说不上來。

 这件事轻快就传到了天机令这里,瑞晗都知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过仁宗,肃王和瑞晗商量了一下,直接将事情呈给了仁宗。

 说实话,将事情报上去,也是肃王要试探仁宗的第一步,可以说,这事情对仁宗來说是个考验,不好,刚刚即位不久的他,将面临着被赶下皇位的尴尬场面。

 可惜这事情还沒等肃王呈上去,仁宗就已经知道了。等肃王赶到皇宫时,宣宗已经发了好一顿脾气。

 宫人见肃王來了,连忙了出來,像是解般的说:“摄政王爷,你可算是來了!快进去劝劝吧!”

 肃王沒做声,就算不问他也清楚,仁宗这次估计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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