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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她不想,没人逼得了她
 “皇后难产而死,怎么可能签下证词?”奔雷质疑道。

 “那是她的笔迹,若她不想,没人得了她。”夜君清手中狼毫细细描着,触笔极轻,姚莫婉看在眼里,知他心底无半点怨恨,可夜君清越是这样,她越是心痛。

 “就算王爷不想辜负皇后,可也不必容忍皇上这般欺人!王爷该比属下更清楚,这次兵败,根本是皇上一手策划!”奔震愤然道。

 “若不兵败,本王就没有醉生梦死的理由,只有本王醉生梦死,他才答应不将那页证词公之于世,并以皇后之礼厚葬莫心。”夜君清搁下墨笔,轻吹画卷,眼底出难掩的眷恋与思念。

 “王爷!你这一生为这个女人付出多少!可她只知道维护那个昏君,连死都还想着用那页证词牵制你,她欠你太多!”奔雷赤目如荼,狠戾咆哮,双手猛的伸向画卷,却被夜君清一掌推出数米,直撞到汉白玉柱上。

 “王爷!”奔雷悲戚低吼。“你走吧,本王身份特殊,你若常来,以夜鸿弈的子,必不会放过你。”夜君清敛了眼底的心疼,漠然开口。

 “王爷心甘情愿被那个昏君践踏,可奔雷却不愿受辱!纵是做个田间锄地的庄稼汉,也比给那个昏君卖命强!王爷保重,奔雷告辞!”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的奔雷却已泪面。

 案台前,姚莫婉美眸微垂,皓齿暗咬,心底的痛如水般翻滚而至,她到底是欠了夜君清多少?

 就在姚莫婉哀痛之时,玉腕突然被奔雷攥住。

 “你抓她做什么?”夜君清剑眉皱起,狐疑开口。

 “刚刚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留不得!”奔雷甩袖抹了眼角的泪,谨慎回应。姚莫婉极度无语,突然有种躺着都能中箭的悲催感。

 “放开她,本王相信她不会说出去。”没等姚莫婉反应过来,另一只手已然被夜君清攥在手里。

 “王爷!你就依了属下这一次!”奔雷纠结看向夜君清,乞求般开口。

 “本王说她不会,就一定不会。你走吧!”夜君清的坚持让姚莫婉暗自舒了口气。奔雷不语,如铜铃般的眼珠子狠狠瞪向姚莫婉。

 此时的姚莫婉淡然看向奔雷,不置一词,她只道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无错。几秒的对峙之后,奔雷突地甩开姚莫婉的手腕,愤然离去。

 看着奔雷的背影,姚莫婉角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奔雷走,是因为夜君清在,若夜君清不在…

 此时的姚莫婉倒也欣慰夜君清身边会有这样忠心耿耿的帮手。她欠夜君清太多,终有一,她会还给夜君清一个山河壮丽的大楚。

 “很少有女子像你这般处变不惊。”见奔雷离开,夜君清漠然放开姚莫婉的手,径自走到案前,轻轻抚过画卷。

 “所以王爷认为静心是受过特训,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姚莫婉复拿起墨锭,似是无意问道。心底却抹过一丝苦涩,原来再见之时,夜君清竟将自己看作是夜鸿弈派来监视他的细作了。

 “难道不是?”夜君清不以为然。

 “那王爷为何还让刚刚那位小将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姚莫婉有些诧异,狐疑看向夜君清。

 “夜鸿弈的目标是本王,只要本王没有逆心就够了,不是么?”夜君清似有深意看向姚莫婉。言外之意,若非他拦下,自己早已被奔雷大卸八块了。

 “静心就还王爷这个人情。”姚莫婉将错就错,继续研磨。

 就在这时,周管家突然急匆走了过来。身后,赫然跟着宫里的公公。那公公姚莫婉认得,是夜鸿弈身边的安柄山,为人尖酸,口腹剑,虽为公公偏生花花肠子,宫里不知有多少宫女死在他手里,彼时自己碍于夜鸿弈的颜面,不曾罚处,现下想来,倒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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