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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章 悔之不及
 赵云见张辽逃退,当即喝令诸军掩杀,晋兵抵挡不住,渐渐溃散,就在这时,忽有一彪人马从小路奔飞而来,正是文翔所引的兵马。

 原来文翔本走小路,准备截杀蜀兵,怎料见得己军人马遭到三路蜀兵围杀,连忙引兵来救。

 文翔手舞长,飞奔突杀入军之内,文翔军这般一来,蜀兵的攻势顿时大减,张虎当即急赶往张辽身侧,护着张辽杀出重围。

 就在文翔引兵在蜀军内一路奔袭之际,前头杂乱声处,一员身穿青袍银甲,手持大刀的小将策马赶来。

 文翔定眼一望,那人竟是关羽之子关兴,只见关兴双目赤红,厉声喝道:“贼子,死来!”

 说是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关兴策马已是杀至,手上大刀如能开天,骤然猛砍快劈,刀刀暴烈骇人,攻势极其霸道。

 文翔一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连忙施出浑身解数抵挡,关兴杀意浓盛,越杀越快,刀刀若有破山碎石之劲,文翔被杀得险象环生,暗暗叫苦不已。

 只见关兴乘势追击,遽然杀出秋八法,一连四刀威势惊人,第一刀如若迅雷暴击,砍向文翔的面门。

 文翔急倒身避开,第二刀赫然又起,刀势万钧,劈而落,文翔惊出一身冷汗,就连吃的力劲都使出,双手抓着柄一挡。

 火花暴,大刀去势直而下,文翔紧咬牙关,生死关头,却是出了体内的潜力,怒喝一声,如同虎啸炸起。竟然开了关兴的大刀。

 关兴眼暴光,猛地止住大刀去势,一招简单无比地倒劈。却如有裂天破地之威,文翔刚是起身。便见寒光烁烁的刀刃当头劈来。

 文翔急拈一挡,那浩大威猛的力劲,直把文翔连人带马击得暴退丈余,下一刻,又见关兴骤马狂冲,手起刀落,直劈向文翔面门。

 文翔措手不及,仓促提去挡。大刀遽然而落,‘铛’的一声暴响,文翔手上铁被震得手而飞。

 下一刻,便见关兴手中大刀斜劈而落,从文翔右肩直到左边腹部,悚然显现出一道硕长而又狰狞的血痕。

 文翔瞪大双目,他终究还是年轻,临死之际,眼中尽是恐惧、不甘、痛楚和忿

 有着大好年华的文翔,本想着此番随军出征。建功立业,追逐其父项背,成为不逊于其父的一代英豪。但他又岂会料到,竟然会损命于关兴之手。

 一阵狂风吹袭而过,关兴泪面,眼中尽是汹腾杀气,口中喃喃而道:“晋贼灭杀我父,你们都得死!”

 为报父仇,关兴俨然化作了恶鬼,势要杀尽晋将、晋兵,文翔尸体从马上缓缓坠落。文翔部属见之,无不脸色剧变。如若被走灵魂,各个脸上皆涌出绝望之

 可知文翔乃北晋青龙将文丑独子。倘若文丑得知其独子被杀,定然雷霆震怒,待时倘要追究起来,治一个作战不力之罪,只怕免不了凌迟之酷刑!

 恐惧往往会让人失心智,几乎在一瞬间,文翔部属纷纷弃戈投降,以保性命,关兴冰寒着面目,割下文翔的头颅,挂在马鞍之上,遂又令军士将文翔部蜀尽数屠杀,随后纵马提刀,重入战场。

 却说张辽与张虎引着一部残兵往后逃遁而去,忽然间,地动山摇,仿佛整个苍天都塌了下来,只见滔滔河水,如同洪水泛滥,要摧毁天下万物,汹涌扑来。

 张辽抬头一望,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六神无主,还未反应过来,河水卷席而至,张辽、张虎一众人尽淹于河水之内。

 与此同时,在南郑城北门城头上,自从张辽等将引兵离去,庞德便一直立在城头等候,一双虎目时而眯缩时而张开,死死地盯着数十里外的山脉,仿佛要看透过去。

 忽然间,一阵阵仿佛天地崩塌的动暴响不断轰起,庞德面色剧变,心头猝然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在庞德旁侧的成公英,突兀间宛如被雷霆击中,脸尽是悚然之,直到暴响过后,成公英方才回过魂来,望向动传来之处,惊悚呼道:“白驮河!白驮河!诸葛亮,你好狠啊!”连滂沱大雨,白驮河水位剧涨,倘若有人早先筑堤蓄水,时下崩堤一放,纵是十万兵亦要尽湮灭于河水之中!

 成公英仿佛已猜出了诸葛亮的计策,浑身如坠入万丈冰渊,脸上神色复杂,悔恨、悚然、挫败织。

 庞德一听成公英惊呼,似乎亦猜出其中大概,竟惊得踉跄数步,几乎跌倒,随军出战的将士,不但有张辽这般的国之栋梁,以及其子,还有文丑膝下独子,这三人若有所失,北晋必定震

 成公英极为罕有的失去了冷静,疾声与庞德喝道:“诸葛亮施计毒辣,张将军父子和文小将军危在旦夕,事不宜迟,庞将军当速速发兵,赶去救援!”

 庞德神色一凝,稳住慌,却是慨然喝道:“不可,眼下时势不明,兼之城内兵力空虚,倘若诸葛亮早有料定,趁我等调拨兵马,忽然来袭,如何是好?”

 庞德喝言如若当头一,成公英听得,神色一变,面若死灰,张虎、文翔两个小将骁勇聪慧,耿直严明,已现大将之风,成公英对这两个小将十分喜爱,已有收其为徒之念。

 张辽有万夫莫敌之勇,纵有万一,亦能拼死逃脱,但张虎、文翔年纪尚少,若是遭到彼军围杀,或是遇上张飞、赵云等绝世悍将,只怕是凶多吉少。

 此下成公英如有切之痛,论私他自然望能救下张虎、文翔两个小将,论公他又唯恐诸葛亮乘虚而入。

 成公英悔恨无比,他自问先前劝庞德起兵追袭,实乃心存私心,如成公英这般高才之士,又岂愿低人一等。

 诸葛亮被誉为天下第一谋士,成公英自然想要将其击败,以来证明自己,可成公英却万万未想到,一时的冲动,竟铸成弥天大祸!

 成公英恨不得此下身陷险地的是自己,以保得张虎、文翔安然无事!

 庞德见成公英一脸痛楚、懊悔之,神色一沉,叹声而道:“事已至此,成公不必过于自责,庞某乃三军之首,却未能察觉彼军计,实乃庞某之过也!”

 “成公不必多虑,庞某自引五百骑前往救援,你却引余下兵马,把守城池,切不可掉以轻心,而让彼军有机可乘!”

 成公英闻言,连忙摇头而道:“不可,彼军势大,将军只引五百骑,倘有万一,只怕救人不成,反落险境!”

 庞德虎目赫然迸发光,手抚长刀,高声喝道:“庞某一生杀敌无数,自西凉之,直至如今,大大小小战事经历近有数百场,纵然彼军有百万兵,庞某亦视之如草芥,成公只管把守城池便是!”庞德赫然爆发出汹腾如同翻海倒江一般的庞大气势,单从气势来看,仿佛蜀兵纵有百万,庞德亦能穿梭若如无人之境。

 成公英一时被庞德气势所慑,当他回过神来,庞德早已跨步离去,远处喊杀声仍旧暴响不绝,如同炼狱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城下一阵鼓响,如同惊雷般炸了起来,庞德一马当先,大有虽百万众,其亦向前之悲壮!”

 背后五百骑紧紧追随,在泥地上赫然驰骋,庞德那五百骑人数虽少,却如有千军万马般汹涌气势。

 且说白驮河遭蜀兵掘堤泛滥,铺天盖地的河水将张辽等众席卷没,河水如有摧枯拉朽之势,河水涌,张辽、张虎被冲到一处山坡之上。

 待张辽回过神来,如天旋地转,浑身筋骨剧痛无比,刚才在河水卷席中,不知被撞击多少次。

 张辽手中还紧紧抓着秋水雁翎刀,此乃他命中至宝,不容有失,在刚才那狂烈的冲袭中,张辽仍旧死死地护住雁翎刀。

 忽然一阵喊杀声涌起,张辽急忙起身,正见张虎就在不远处,急忙喝道:“虎儿!虎儿!你可有大碍?”

 张虎朦胧中听得其父喝喊,猛地惊醒过来,立感周身传来阵阵剧烈的痛楚,张虎死咬皓齿,立马起身,转头一望,正见张辽。

 两人刚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此下相见,仿佛天各一方,又是虚幻又是真实。

 张辽急忙赶至张虎那处,见张虎并无大碍,心中亦是安稳许多,爱子倘有万一,张辽实在无颜面对其母。

 在四周亦有数十兵士,张辽听得喊杀声愈来愈急,连忙整顿兵马,望山上高处逃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辽一行人刚过一处山头,正往小路望南郑而走,猝然间,前方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传来。

 只见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之将,正是邓芝,邓芝暴瞪英目,浑身杀气腾腾,纵马,厉声喝道:“宵小鼠辈,你等已无去路,何不速速投降?”

 危急时刻,张辽虎目一眯,浑然不惧,扯声吼道:“小贼休得猖狂,要战便战!”

 邓芝面色一寒,拍马一冲,如同一道迅光飞疾而来,背后兵马各个高声呐喊,扑涌杀前。

 张辽跨步提刀,慨然而,邓芝人借马势,骤然飞冲而至,手上铁倏然刺出,张辽如若一头猎豹,甚是敏捷,霍地移开,一刀扫向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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