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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洗了澡,穿回了衣服,当楼思涵来到客厅时,只见雷少樵已泡好了咖啡,他人亦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全神贯注的。

 楼思涵的脸是热烫的。

 她搞不懂为什么有很多女人可以把上当是家常便饭,即使是和自己的老公、自己所爱的男人,她还是不好意思得要命…

 “妳…还好吧?!”

 她点头。

 “第一次…一定比较不舒服,之后就不会了。”雷少樵只是想使气氛轻松一些,因为她看起来很不自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喝咖啡吧!”

 楼思涵坐了下来,在克服了那股羞怯和不自在之后,决定现在该谈正事了。

 她斯文的问:“什么时候办?”她已经履行了她的承诺。

 “办什么?”

 “离婚。”

 雷少樵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和他之前打的如意算盘不同,他还以为只要上了,她的想法或是心态就会改变,她会乖乖回来他身边。

 “思涵,妳还想着要离婚?”

 “这不就是我们上的理由?”

 “我和妳上是想留下妳,不是把妳推得更远!”雷少樵然大怒。“妳以为我是那种随便和女人上的男人吗?妳以为我是那种一和女人上,下了之后就和她办离婚的男人吗?”

 “那你为什么…”

 “我是要留妳下来!”

 楼思涵却不是这么想的,她端起了咖啡,浅尝了一口。她和他上,一来是为了离婚,二来是和他做个了断,她这么爱这个男人,完成了“上”这最后的仪式之后,她就没有遗憾了,可以再继续往下走了。

 他不懂女人,至少他不懂楼思涵,虽然从她国中时就认识她,但是他完全不懂她!

 “一定要这样吗?”雷少樵皱眉。

 “说到要做到!”

 “那妳最好一个月之后再来谈。”他冷声的说。

 “为什么?”

 “妳不怕妳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小孩?”不是在吓她,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不要以为只有一次就不会怀孕,不要以为妳是第一次就不会怀孕!”

 “如果真的有小孩…”楼思涵出乎雷少樵意料的镇定,没有一点惊惶失措“我会养。”

 “妳一个人?”

 “我有这能力。”

 “所以妳不怕?”

 “要怕什么?怕怀孕?我又不是只有十二岁,所有的后果我都有能力承担。”她没有任何惧怕。

 雷少樵此刻真的在思索着,是要把她拖回上,然后爱到她“死去活来”,爱到她没法再这么冷静自若,还是干脆把她吊起来毒打一顿,哪一个方法有效,他就用那一个。

 “没话可说了?!”她瞅着他。

 “思涵,妳是真的不计一切要离婚吗?”

 “因为我要寻找新的幸福!”

 “妳的幸福就在这里!”

 她在澳洲待了九个月、等了九个月,那种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他若是一直把她摆在最后一位,那么…她该找个把她摆在第一位的男人。

 “我要回去了。”楼思涵道。

 “妳可以留下来。”

 “不!”她拒绝。“雷少樵,我已经做了我该做的,轮到你做你该做的了!”

 “好!”当她一再的提起离婚这件事,一再的拒绝他的真心时,雷少樵有些负气的答应了“如妳所愿!”

 楼思涵闻言顿时愣住,竟然没有那种得到自己想要的喜悦。当他答应时…她的心竟直坠十八层的地狱。

 他同意了?

 他真的同意了?!

 ※※※※※※

 翁睿群还以为那个男人是死都不离婚的,但是没有想到三天后,楼思涵却诉他,她已经恢复单身了。

 “妳确定?”想到那晚和雷少樵吃饭时他的霸气,似乎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他居然会放思涵自由,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但若真是如此…翁睿群齿笑了。

 “户政机关都去过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所以不会再冒出还有婚姻关系那种事?”他一再确认。

 楼思涵没有回答,但是她心里清楚,她和雷少樵之间是真的一刀两断了。

 “他为什么肯离婚?”翁睿群又问。

 “离了就是离了。”

 “但是那晚他的态度──”

 “翁睿群!”楼思涵不得不出声制止他,她的心情已经够糟了,虽然双方的父母都没有说什么,但是那种尴尬和难过是可想而知的,他们年轻人做的决定,长辈却无法手!

 “那么我们可以回澳洲了?”

 “我的家在台湾。”

 “可是,妳如果接受了我的追求,不是就该嫁到澳洲吗?那里就会变成妳的家了。”他看着她。“难道妳要我留在台湾?”

 “翁睿群,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你为什么要想那么远以后的事呢?”楼思涵心如麻,离婚得到的不是解,而是更多的烦恼。现在雷少樵已恢复了自由,那么他的下一步呢?

 “妳自由了!”

 “所以我要好好的享受这份自由。”

 “但我只有两个星期的假,我必须回去工作。”

 “那你回去啊!”

 “思涵──”

 “是你硬要跟我回来的!”她平时不酋这么尖锐不客气,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不只失去了一个丈夫,还失去了她的世界,没有雷少樵,自由又算什么?

 “是我脸皮厚,妳是这意思?!”

 “翁睿群,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可是夜长梦多啊。”

 她真是有点服了他,明明在澳洲土生土长,但是成语还知道不少!不过在确定自己是不是怀孕之前,她什么决定都不会做。

 “该回去的话,你就回去吧。”

 “万一…”不是他爱吓自己,而是他绝不敢低估雷少樵那个人。“妳和他复合了呢?”

 “如果会复合,”楼思涵做着违心之论“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要离婚?”

 “所以,如果我回澳洲去,不会突然来个猪羊变?”翁睿群实在太有危机意识了。

 她又不吭声了。

 “那我先回去等妳。”两人对决他先投降,这时他突然看着她的手。“思涵,我可以握一下妳的手吗?妳已经不是某个男人的老婆了。”

 犹豫了下,楼思涵伸出了手。对于追了她半年多的翁睿群,就算给他握一下她的手也无妨,反正她不管在法律上、感情上都不属于雷少樵了,她一定要每天一醒来时,就这么的告诉自己一遍。

 “思涵…”握着她的手,他心情非常的激动。“这样我就比较放心了!”

 “这样你就放心?”

 “之前我连妳的手指头都碰不到。”

 “翁睿群,你那么痴心做什么?”

 “因为妳值得!”

 为什么雷少樵无法像翁睿群一样爱她?楼思涵的心在无声的淌着泪。

 ※※※※※※

 “离婚?!”何品豪咆哮。

 雷少樵正坐在高高的吧台椅上,酒一杯接着一杯,他不是马上就说出此事,而是把自己喝到三分醉了才说出口。

 “你和思涵离婚了?”还是不敢置信。

 “可以小声一点吗?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吧。”雷少樵还能消遣自己。

 “为什么你的结婚和离婚都这么戏剧?”

 “因为和我结婚与离婚的人是楼思涵。”他当时也是赌那一口气,她依约和他上了,那么他就把她想要的给她。

 只是他没有想到,她真的是要离婚。

 “少樵,如果你的公司财务没在那时出问题,如果你那时先放着公司就飞去澳洲…”

 “不可能,我会先救公司。”

 “即使会失去思涵?”

 “没办法,这是我的责任。”

 “但现在明明不是这问题了…”何品豪其实并不明白雷少樵与范昱婷之间微妙的关系。“昱婷知道思涵回来台湾,本来还以为你们会重拾幸福,看来大家都料错了。”

 “品豪,你和昱婷为什么一直没有好消息传出?”

 “因为昱婷还不想生。”他也莫可奈何的道。“她说想再等一阵子。”

 “等什么?”

 “我也不知道。”何品豪爱范昱婷,但是女人的心思只有女人才懂,他实在不懂她。

 “你们…应该没有问题吧?”因为自己的公司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人也很少有机会聚在一起,雷少樵记得楼思涵刚离开台湾时,范昱婷还想安排三个人见面,但他没有空。

 “婚姻为是那样啊!”何品豪耸耸肩。

 “生个孩子吧!”他建议。“如果有了小孩,女人会比较愿意认命、愿意定下来。”

 “少樵,这是旧时代的想法。”

 “品豪,这个想法…”雷少樵出一个很有心机的笑容。“在哪个年代都适用!”

 “少樵,你的表情…”

 “我什么表情?”

 “别有企图的样子。”

 的确,他是别有企图的,他希望思涵能怀了他的孩子,希望和她之间还有救,只要有了小孩,她就不可能再坚持下去,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他在等这个契机,期待可以扭转一切。

 “品豪,我是不得不和思涵离婚的,因为我必须信守承诺,但我不是没有扳回一城的机会。”雷少樵又喝了一杯。“倒是你,你要好好把握昱婷。”

 “我很爱她啊!”他敢脸不红气不的昭告全天下。“我一直都很爱她!”

 “那何妈妈和昱婷之间的婆媳问题呢?”

 “少接触就少摩擦。”

 “也是办法之一。”雷少樵笑了笑。“我妈那个人也怪了,明明就是她个人对思涵的偏爱,她不怪她一去澳洲就九个月、不怪思涵要求离婚,还说不当她媳妇也没关系,她会把思涵当女儿!”

 “雷妈妈真的是把思涵疼到骨子里去了。”何品豪非常羡慕她们良好的婆媳关系。“我妈就无法对昱婷这样。”

 “双方都要付出、包容的。”

 “少樵,如果雷妈妈那么喜爱思涵,那么你的下一任老婆,压力可就大了。”何品豪无奈的一笑。“以后你家也会有婆媳问题。”

 “没有下一任老婆!”雷少樵又喝干了的一整杯酒。

 “你不会再娶?”

 “我这辈子就只有一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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