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节 错了吗?
矮人倒了,就是撕开了这支临时小队的最后屏障。
咬死矮人的那些鼠人也跟着挂了,这不要紧,更多的鼠人践踏着同伴的尸体,开始涌入到这个最后的山坳当中。
再也没有犹豫,法芙娜拔出了别在
间一把与她的装扮格格不入的短筒火
,一枚红色的信号弹杳然升空。
索洛伦惊怒
加:“我说过,再也不许求那个人类!”
可下一瞬,他看到了自己那位德鲁伊同伴所召唤出来的荆棘丛被鼠人用手蛮横地扯开,数条
耸耸的手臂不顾荆棘的刺痛,将她从一个不到三个巴掌大小的荆棘
隙中硬生生拽了出去。
“索洛伦,救我——”女精灵在世上留下了自己最后的呼救。
这个血
模糊的身影,就是自己一直深爱,一直发誓必须誓死保护的身影吗?
看着她被狂暴的鼠人撕成碎片的身影,索洛伦一下子身体定住了。
耳边回
的,尽是爱人临死前的呼喊,以及两句每一个木精灵母亲在小孩牙牙学语的时候都会这么告诫他们的谚语。
“别忘记血亲亚苏尔,他们是我族的敌人。”
“别遗忘表亲杜鲁齐,他们是我族的敌人。”
高等精灵自称亚苏尔,黑暗精灵叫做杜鲁齐,在遥远的古代,三种精灵曾是一族。自称埃斯莱的木精灵对自己的亲戚况且如此,对其它种族的不信任就更夸张了。
可是,在此时此刻,索洛伦忽然觉得自己也好,自己的种族也好,似乎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索洛伦扬起了细长的精灵长剑,爆发出自己所有的气力,上百道光弧组成一个凌厉的杀戮之网,将眼前的鼠人清扫一空。
谁都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气力了。
“索洛伦哥哥…”法芙娜的泪水浸
了她的眼珠子。
“是我错了?还是埃斯莱都错了?”索洛伦站在尸山血海当中的身影是那么的孤寂,他转头望向这位可爱的木精灵小公主:“那个叫马丁的人类,会来救你吗?”
本来法芙娜想说‘只要马丁在周围,他就一定会来救我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他一定会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
之自信?
但是此刻在她脑海里的,尽是那个辉煌灿烂的伟大身影。
跟埃斯莱截然不同的画风,跟身边每一个埃斯莱同伴都完全不同的处事方式…
偏偏,她就是信他!
“他会来的!一定会的!”法芙娜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是如此之笃定。
下一秒,索洛伦将一条系着木雕的项链抛给她:“如果他来了,那就告诉阿西斯,告诉所有埃斯莱——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啊?”法芙娜有点不懂。
可下一个刹那,她惊愕地看到索洛伦抛弃了自己的长剑,用仅剩的一只手臂托住她的靴子底部,将她整个人腾云驾雾般抛了起来。
这时候,法芙娜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在后面的山壁上离地十米多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小的凸起,一个人站上去刚刚够。
刚落在上面,惊魂未定的法芙娜就看到,汹涌的鼠
已经再次杀到,顶多还有两、三秒,就会把她这位敬爱的埃斯莱长辈淹没。
事实上,如果接下来再没有什么变化,她也无法幸免。
那些人挤人、人踩人的鼠人,绝对会形成最最汹涌的人梯,涌上来将她
噬殆尽。
矮人残缺了一半的头颅,被高高地抛起,引起了更大范围的争夺。在鼠人后方,有更多身形庞大的鼠人在狞笑着
近自己。法芙娜很清楚,同伴的下场,就是片刻后自己的下场。
几滴清泪在法芙娜
巧清秀的脸庞上滑落:“马丁,你在哪里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biu——”的一声,不远处的天空冉冉升起了一个金色的信号弹。
好近!
法芙娜不由惊喜地叫道:“索洛伦叔叔,坚持…住…”
话没说完,她已经悲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索洛伦上半身还是那个他,然而他的
腹已经彻底被锋利的老鼠门牙咬成两截,甚至能看到他暴
在空气中的脊骨。
然而这位固执的精灵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出了笑意。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因为小公主的获救而
出安慰的笑容,还是因为没有看错人而含笑离世。
鼠人大军开始产生了变化。
不少鼠人继续朝离地不高的法芙娜扑过来,更多的鼠人开始
动,它们在等候首领的命令。
就在此时,数道锐利的绿芒划破虚空。它们仿佛从最遥远的天边
来,却在一秒之内准确地
中那些毒气鼠背后的玻璃状绿罐子上。
可以承受五十磅大锤猛击的特殊玻璃罐一下子被刺碎了。
诡异的翠绿色烟气
涌而出,当场就把周围的鼠人祸害得不轻。
爆七个绿色毒气罐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杀招在后头。
七支火箭,准确无误地
到了毒气灌的破口上。
“霍!”
异的绿色火苗陡然窜出,下一刻,就是七声几乎不分先后的炸响。
那些一人高的毒气罐里装的毒气赫然是可燃气体,狭小空间里引发的燃烧立即形成了可怕的爆炸。
眼可见的绿色火
狂
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波及了整个峡谷。伴随火
,还有那弥漫开的毒气。
数不清的鼠人,要么直接被火焰烧得
地打滚,要么被毒气呛得无比痛苦地卡着自己的脖子。
“吱吱——”
“呱——”
“嗷嗷嗷!”
各种听得懂听不懂的尖叫声、惨叫声汇聚成一团,站在高处的法芙娜将鼠人大军的混乱看在眼里。
瞄准!
弯弓!
箭!
法芙娜含着泪,机械式地重复着这组动作,她趁着鼠人的混乱,拼命点杀着鼠人的精锐。那些特殊的鼠人和鼠人精英,就是鼠人的指挥官。
杀掉它们,才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
突然间,法芙娜惊愕地发现,一条从更高处
下来的铁链条竟如有生命似的,一下子捆住了她的
,将她整个身子扯了上去。
抬头,只见一个银光闪闪的身影,已不知何时来到了峡谷的顶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