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看到程希远来接女儿出院的时候,廖志贤的怒气已经到了
发的边缘——原来骗得自己女儿不惜自残以逃避婚约的男人,竟然是如此平凡无奇的一个家伙。
愤怒的父亲没有当场就把程希远赶走,得益于赵静华校长不温不凉的一句话:“先回家吧,事情总要解决的。”
而廖咏咏则立时地挽住了老师的臂膀,一副与老师同进退的模样。
赵静华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咏咏,来!别使
子了。”
虽然不情愿,不过在这个关头得罪爸爸并无好处,咏咏抿紧着
,在程希远的搀扶之下严肃地坐到了爸爸的身边。
一路上,每个人的沉默,以及车厢里紧张的气氛几乎
得程希远透不过气来。好在后视里,有他的咏咏在对他微笑。
那笑容就是给他最好的鼓励。
程希远,为了未来的老婆,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拼了。
同一时间的姚知
正扯着老公程希辽闯进程希远的宿舍。
空无一人的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
“不是说好了今天我们过来?”程希辽推了推眼镜,疑问地看向
子“希远怎么不在?”
姚知
从餐桌上拣起薄薄的一页白纸“这小子,他居然给我一个人跑去对方家里了!”
“大概不希望我们
手吧…”希辽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给我起来!”火爆的老婆一把抓着他的领带把他拽了起来“你还坐?坐什么坐?我们现在得马上赶去亲家那里帮希远的忙!”
“老婆,你先别急。”程希辽死命护着领带,以防老婆用力过度导致他的窒息“希远既然这样就走了,一概是有他自己的主张…”
“他有他的主张,我有我的主张!”姚知
越说越生气,干脆拽着老公直接冲出门外“我不管,我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他
回家,我已经受够了!”
程希辽合作地被一路拖着向外而行“后面这句才是你终于说出来的心里话吧。”其实他也希望弟弟能回家。不过既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那勉强他放弃自己的工作总是不好的。基于这个认知,他们夫
才认命地在这件事上保持缄默。
“不过,现在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这个机会太难得了!”想象着小叔子被自己绑回家的情形,姚知
的眼睛开始在冒火“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让他乖乖跟我回去!”
好吧,好吧,祝你如愿。一头撞在门框上眼冒金星的程希辽双手合十,祈祷着。
程希远有点拘谨地坐在廖家大客厅的沙发上。
对面坐着廖家两位长辈,咏咏虽然很想坐到他身旁,却被父亲一个怒视的眼神瞪到了一边。
这个气氛,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三堂会审?
一道冷汗,顺着他的后背缓缓
下。
“我直截了当地说吧。”廖志贤的声音不高,但里面的怒火分量十足“我是不可能同意你跟我女儿交往的。别说你只是一个讲师,就算你是一个教授,你也没办法让我女儿过得上舒服的日子,单从这点讲你就被pass了!”
冷汗。果然是商人,开门见山直指他的死
。
程希远扯扯嘴,勉强地微笑一下“廖伯父说得没错,我的薪水的确不高,而且,作为一个学校的老师,我也不应该跟自己的学生有这种师生以外的交往…”
咏咏竖起眉毛:什么嘛,爸妈都还没提他自己就先给自己
气!还说让她相信他有能力搞掂她老爸老妈!
程希远抬眼看着焦急的咏咏,温润地一笑“校规第二十一条,学校严
师生间任何不纯洁的交往行为。违反规定的老师要开除,学生也要劝退。”
赵静华点头:不错,记得很清楚。
“可是,”程希远眼睛直视着校长,诚恳地加重语气“校长请你相信,我和咏咏之间的交往绝对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成分。我们是诚心诚意地相爱。相爱,自然就会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
赵静华依然只是点头,没有说一句话。
程希远长长出一口气,深深望着眼前两位长辈“我爱咏咏,绝不肯让她为我受一点委屈的。所以,为了不违反校规,为了不让校长和咏咏在学校难做,我决定——辞职。”说着,他从怀里掏出昨天准备好的辞呈,平静地放在案几上,向前推到赵静华的面前。
“咏咏还有一年的时间毕业,我会用这一年的时间来向廖伯父证明,我有能力可以让咏咏过上舒服的日子;等到咏咏毕业的时候,我会来向她求婚,希望到那个时候,伯父已经相信我能给咏咏幸福。”
“大笨牛!”
回答他的不是廖家双亲,而是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的咏咏“你逞什么强?为什么要辞职?我们又没做什么错事,为什么要你辞职?你辞职的话我也退学!”
“廖咏咏!你给我闭嘴!”廖志贤恨恨地把女儿拽回身边,虽然说这小子说得倒蛮动听的,不过说归说,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的宝贝女儿可不是陪人过苦日子的。
“看来你已经考虑好了。”一直沉默的赵静华轻轻地拾起案几上的辞呈“如果让我来说,冷处理一段时间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一年是吧?我可以给你一年的时候去证明你自己…”
“呵!”程希远抬头,眼睛里充
希望地望着校长。
“不过,”赵静华淡淡地笑了“我不保证,在段时间里咏咏肯定不会跟任何人缔结婚约。”
“你开什么玩笑,妈!”咏咏撑着拐站起来“你是不是看程老师老实可欺,所以拿他开心啊。”
“是他自己要这样的,要不要自然也是他自己决定。”赵静华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变化。
“不要!”廖咏咏挣开父亲的手,拄着单拐站到父母的面前“老师才不要傻傻地跳进你们的圈套里!我告诉你们,他不会辞职,我们也不要分手,我不会跟别人订婚,更不需要什么一年时间,我现在就要嫁给他!”
程希远动容地看着她激动的背影,眼睛里突然涌上一股酸酸的感觉。他缓缓地伸出手,将站在他身前还在挥舞着手臂的咏咏圈在怀里“咏咏…”
“放肆,你干什么?放开你的手!”廖志贤看到这个家伙居然敢在他面前碰他的宝贝女儿,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已经跳起来准备冲上去给他一拳了。
子的手在这时温和地握住了他的臂,微微对他摇了摇头。
程希远的眼里,此时此刻却只剩了一个廖咏咏,旁的人旁的声音都已经不复存在。
“我不要你受委屈,一点也不行。”他握着她的肩膀,不敢让她看见自己
润的眼睛。
“我没有委屈,一点也没有。”不用看他的脸,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难过,咏咏的心里也是一阵绞痛。
“可是,你是为了我才会受伤,还没有办法参加校庆的比赛。我很难过,可是又帮不了你;这种感觉我再也不要了。咏咏,我要你幸福开心,我不要你因为我掉眼泪,一滴也不要。”
咏咏咬着下嘴
,看着眼前发呆的父母,再想想身后那个更痴的呆子,突然忍不住有一种想笑的冲动“——傻瓜。”
我本来就是傻瓜。程希远低低地嘀咕了一声。为了你,做一个更傻的傻瓜也是甘愿的。
“…好,好好。你们好!”廖志贤似乎已经找不到更适合的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愤慨,他指着程希远的鼻子“臭小子,别以为你骗了我女儿就行了,你骗不了我…”
“哎呀,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亲家!”突如其来的,一个听起来笑
却隐含怒气的声音打断了廖志贤的话。
随着这声音,廖家的管家小跑着进来通报:“老爷,这两个人说是来拜访您的,可是不等我打电话就直接冲进来了。”
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程希远已经进入了石化状态“…大,大嫂…”
“不过是来看看亲家而已,何必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呢?你说是不是啊,亲家?”虽是在笑着,但姚知
的眼睛里却闪动着怒火:什么嘛,居然说小叔子骗人?有没有搞错?她那个极品的小叔子出门不被人骗就已经很不错了还骗人?
“谁?谁是你的亲家?”廖志贤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赵静华有点意外地看着姚知
“这位女士,看起来好眼
呵!”
程希辽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一声,温文尔雅地向廖家家长自我介绍:“我是程希辽,希远的大哥。这位是内子,姚知
。我们是为了家弟跟令爱的婚事特地登门拜访,如果刚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伯父伯母海涵。”
“姚?姚知
?”赵静华惊讶地看着身材娇小玲珑的姚知
“你就是池坊
花道场的姚知
?”
“是的,在下就是池坊
的姚知
。”大嫂
出特有的公式化夸张优雅的微笑,伸手与校长相握“请多多指教。”
“姚知
怎么了,很有名吗?”廖志贤轻轻哼一声,他对刚才打断他说话的人非常不
。
“也不是特别有名。”姚知
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本书——《五分钟教你花道入门》方方正正地摆到廖志贤的面前“送上拙作一本,还望笑纳。”
廖志贤被动地接过书,看到眼前这个小蚌子美女正在封面上对他笑得优雅灿烂。
“姚老师的花道教室可是相当有口碑的。”赵静华笑着挽起丈夫的手臂解释给他听“而且,能接受姚老师的单独授课可是要提前预约很久也未必能轮到的。”
姚知
斜眼去看还呈现化石状态的程希远,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廖伯母过奖了。”其实一点也不,谁都知道,在这些贵妇淑女中间极为流行花道茶道之类修身养
的课程;而她姚知
三个字就是花道第一把金字招牌,哪个附庸风雅的夫人太太不想从她身上沾点光来增加谈资?
“那倒是我们怠慢了。”赵静华马上吩咐管家重新沏茶招待“贵客”“程先生,姚老师,请坐。”
姚知
一边坐下去,一边瞟了小叔子一眼:臭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廖志贤
怀狐疑着看着
子将来人奉为上宾,正要开口,怀中的电话适时响起“文月?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回头冲
子抱歉地一扬眉“我现在要过去公司…”又瞧了瞧已端坐在沙发上的姚知
夫妇,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赵静华淡然地看着他起身,目送他走到门口,终于忍不住的廖志贤猛地回身,对着屋子里所有的人说道:“我的意见很简单:我不同意!咏咏,你离这个人远一点,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呢?”姚知
挑衅地拧着眉,既然知道自己不被
的身份,那么她也可以不用辛苦地乞求所谓亲家的喜爱了。
“因为——”这还用问呢,一只脚已经跨出门外的廖志贤带着轻蔑地眼神看着这个“教
花的老师”“廖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要嫁女儿还是要对得起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的!”
“门当户对?是吗?”尽管丈夫的手腕已经用力在
,但姚知
仍然火气上扬,一甩手站起身,冷笑着反问“哪怕我们程家是传承百余年的名门望族也不行,是吗?”笑话,不就是做生意的商人吗?说起来程家的池坊
花道可以追溯到贵族的血统,到底是谁配不上谁呀?
“大嫂!”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却是一直沉默的男主角,程希远一手坚定地拉着女主角的手,清朗的脸庞上是少见的决绝表情“你不用再说了,我会回家。廖伯父,请你相信我,给我一年的时间,我一定可以达到您的要求…”
廖志贤迟疑不定地巡视着这个突然看起来有点夺目的年轻人,正犹豫间,电话铃声催命一般地叮叮作响,他有点狼狈地一扭头“总之…总之,我不会同意。你不用浪费
舌了!”说完径直摔门而去。
赵静华默默地看着紧闭的门,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在她的脸上轻掠而过。
咏咏定定地看着自己握着的这只大手:厚实,温暖,带一点紧张的微汗和颤抖,却是那么坚决地紧紧握着自己,好像是怕稍一松劲自己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程希远无限宠爱地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咏咏…”
“傻瓜。”咏咏对着那只手轻轻地叫。
别人反对又如何呢?无论怎样,无论何时何地,他就是他,就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什么都不会影响他在她心中的地位,他这个傻瓜——她最爱的傻瓜!
姚知
讶然地张着嘴看着程希远:他居然自己说要回家了?害她一肚子准备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程希辽好笑地拍拍老婆的肩膀。
既然是他自己下的决定,他一定比任何人更清楚地看到了事情将要发展的方向,这样就好。
圣安诺大学的校园内外一片七彩纷呈。
学校成立十周年的庆典已经在各项如火如荼的赛事中展开,各个社团在校园内设下了各种漂亮多彩的摊位,让来参观的姚知
瞪着好奇的眼睛,看得目不暇接。
“哇,好漂亮的杯子!”拿起来,看看看。那是美术社的摊位,这些吸引了她眼球的杯子都是社员手工做出来的。
“啊,还有蛋糕可以吃!”免费品尝的,不客气了。蛋糕是烹饪社奉献的,姚知
一边捏着蛋糕,一边满意地笑着“真的很好吃啊。”
程希远好脾气地笑着“大嫂,我要去找咏咏,你自己一个人逛没问题吧?”
“好好。”胡乱地挥挥手,姚知
的眼神已经被下一个摊位上五颜六
的小玩意勾住了“呀,好可爱的小娃娃!”
“那是漫画社员做的手办…”程希远的声音越来越小,估计和她说也是没用,算了,随她去吧。他比较关心的是行动不便的咏咏。
说好了要一起来参观的,不过咏咏突然神秘兮兮地打来电话告诉他她另有活动安排,叫他自己来找她。
程希远伸着脖子,在人群涌动的校园里四处寻找着倩影。
“程老师。”叫住他的温软声音来自于徐亦然,程希远有点尴尬地看着仍旧是一身校服的徐亦然“你,你没参加活动?”“我是学生会的。”她浅浅地笑,像在笑话他的无知“要负责这边的秩序。你找咏咏?”
“是。”温润地一笑“以后可以不用叫我老师了。”他的辞呈已经递上去了,等到暑假开始他就彻底离开学校了。
“咏咏在围棋社。”徐亦然抿起
,伸手指向校园的另一边。
围棋社?咏咏在围棋社干什么?
远远地看到了宁宇的身影,程希远不由自主地站定,眉毛皱拢。
“程老师,你来得好迟!”宁宇灿烂地笑,像阳光般的耀眼,身旁立刻传来女生的阵阵
气声作为背景音乐“比赛都快结束了。”
比赛?咏咏?
程希远眨眨眼,几步走过去“你也是学生会的?怎么没去维持秩序?”老实说,他可是咏咏父亲钦准的订婚对象,看到他跟咏咏在一起,程希远有一点点吃味。
“嗯,我负责招待来比赛的外校来宾。”向围棋社临时搭建的棋室一挥臂“来参加围棋校际赛的。”
话音未落,拄着拐仗的咏咏一跳一跳地蹦了出来,程希远立刻心惊地扶上前去“咏咏,你不要跳,慢慢走,小心一点。”“我没事!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不敢说因为大嫂拉着他到处看热闹。
咏咏噘噘嘴巴,然后淡淡地笑开了“笨蛋,你没来看,所以我输掉了!”
“输掉了啊?”程希远比较关心的是她的脚,至于输赢…
“什么输掉了?”后知后觉。
“比赛呀,围棋比赛。”咏咏垂着肩斜眼看他“程希远,难道我没告诉你来给我的比赛打气吗?虽然只是我临时凑数的,但你也应该出现在我身后帮我加油啊!”“…”程希远努力回忆昨天的电话内容,实在没有想起来她什么时候说过让自己给她比赛打气,她根本就没说过她要参加比赛,还让他来到学校以后找了好久才找到!
“原来你居然还会下围棋呢。”如果说她根本就没说她会不会承认?程希远决定干脆岔开话题——他竟然变得这么聪明,真该感谢廖小姐的苦心调教。
“哼哼。”干笑,咏咏再跳一步,靠近他,挽住他的胳臂“人家可是才女呢!”
“是是,你是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才女。”溺爱地
她的长发,程希远自然地将她环在臂弯中。
“书画我是一点也不会,这个马
拍到马腿上了。”捏捏他的胳膊,咏咏的眼里有着恶作剧的笑“为什么不申辩,其实我根本就没跟你说我要来围棋社。”
“你是怕我说你忘记了,所以才恶人先告状的。”程希远了解地看着她,这小丫头。
“咦?”咏咏抬头,怀疑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蛔虫多恶心,”程希远皱皱眉“我更希望你说,这是我们心有灵犀。”
咏咏抿着嘴偷乐,然后才看到周围的同学都呆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人亲昵的相偎——她开心得更紧地靠近老师的身旁“看什么看?我是他的女朋友!”
“咝——”好大的
气声,咏咏真怕他们当中有人会缺氧。
程希远好笑地看着这个把自己当
绒熊来抱的小女生“好了,你不准备去看他们街舞的比赛?”
“没有我他们输定的!”咏咏瞄了一眼旁边带笑看着她的宁宇“喂,已经快到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你准备不比赛了直接投降吗?”
“啊,反正没有你我们输定了,我还急什么?”宁宇气定神闲地笑“你不是刚刚才说过?”
切,就讨厌这个人这副模样。咏咏瞪他。
东音的街舞团来的差不多还是上次的那几个人,不过领头的是个没见过的高个子男生,看起来跟宁宇很
的样子。
街舞比赛的舞台是前几天刚刚搭好的,就在整个校园的最中央。这会儿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女生——都是来看宁宇的。
他们两个人只能站在外围远远地看。
“所以我最反对搞个人崇拜!”看着那些起哄叫着宁宇名字的同学,咏咏使劲地翻白眼。
“不过,他真的很帅。”老实人诚恳地说。
“你说什么?你居然这样说他?”咏咏狠狠地瞪他“他是你的情敌,你应该诋毁他,唾弃他!你怎么能帮他说好话?难道你不怕我移情别恋重回他的怀抱?”
“那,那可不行!”如果真这样,问题就严重了。程希远的口吃又犯了“那他很不帅,这样,这样行了吧?”
嗯。满意地点点头,咏咏把身体的重量都
到他的身上,这还差不多。紧张她就要表现出来嘛!她可不要跟这个大笨牛玩猜心的游戏“我有没有说过我很喜欢你?”凶巴巴地靠近他的耳朵低声吼。“…”程希远的心里溢出温暖幸福的泡沫“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大笨瓜!”
舞台上,五彩的灯光乍亮,男生的加油欢呼与女生的尖叫掺杂着动感的音乐属于他们的狂
已经正式拉开帷幕。台上的选手踏着他们华丽的舞步,台下的观众也和着节奏挥着手臂——这个舞台,曾是咏咏梦想的舞台,是咏咏努力希望站在上面赢得胜利的舞台。
“咏咏…对不起。”他是诚心在道歉,不过,她的气息离他这么近,害他好想吻她。
“嗯?”猫一声喵呜地低喃,她就爱看他这样脸红的表情。
“害你难过了。”
“为什么要难过?”
“都是我害你不能参加比赛了…这个比赛,你不是盼了很久吗?”到底是谁迟钝呀?
“为什么要难过?”再重要一遍,她眨着眼,笑得像只小狐狸“我已经得到更好的了!”
“什么?”轮到他惊疑了。
“不就是你喽!”说来还是他迟钝!
“…咏咏。”呵,又脸红了。
“宁宇宁宇宁宇…”舞台下面喝彩的女生齐声唱着她们心目中王子的名字,将整个比赛的气氛掀至最高
。
“希远——”低低地叫他的名,咏咏笑着垂下头,不敢相信自己颊上的滚烫“希远。”是的,自己曾经那么希望可以众人面前打败夙敌赢得胜利,不过,现在当自己只能做个观众替他们的喝彩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心里竟然平静如斯。
而让她产生如此变化的那个人,正担心地看着她的脸。
“什么?”在一片尖叫欢呼声中,他立时就听到她的声音。
“我爱你。”
“我也是一样的。”远眺舞台的程希远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
什么叫你也是一样的?咏咏愤愤地噘起嘴,这个木头!
“对了,你大嫂呢?”突然想起似乎还少了一个角色,咏咏抬起头。
“…呃。”他似乎是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