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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脸上的红热还未褪去,感觉指尖还在发抖,带着尴尬与不安的走入屋里,陆沂正坐在摇边,用慈爱的眼神瞧着摇里的小晨,那如子夜般的瞳眸散发着让人动容的耀眼光芒,教她深深感到惑,但她却必须强迫自己克制,不再因他而失。

 陆沂是个很会利用机会的男人,她相信他不会错过任何可以羞辱她的机会,因此,她告诉自己必须做好了心理准备,接他嘲讽的可恶嘴脸以及羞辱的言语。

 “你准备赖在这里不走吗?”她佯装起冷硬的表情问。她看他的样子很有想赖着不走的可能。

 意外地,陆沂并没有出任何嘲讽的表情,他只是轻轻抬头,将食指放在上做了个噤声手势,低声音说:“小声点,别吵醒孩子。”目光重新回到小晨身上,温暖的笑看着,说着:“他睡得可真甜,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

 真一阵讶异,他会放弃这个可以羞辱她的大好机会?她不相信的睨着他,见他一脸的温柔,不蹙眉,但神经并未因此而完全放松。

 她连声嗤鼻,做出脸的讽刺“真是睁眼说瞎话,你会知道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

 陆沂皱眉,再度做出噤声手势“小声点嘛!”然后舒展眉头笑看真“谁说我不知道我小时候什么样子?我看他就知道啦。”他轻柔地摸摸小晨红红的脸颊,那慈爱的眼神在真心中起一股暖意,她幻想这个画面不知道几百几千次,今天竟然真实的出现眼前,多么的让人不敢置信。

 “他才没那么倒楣会像你。”真想跟他抬杠。

 “像我有什么不好?”陆沂对着她眨眨眼,直背脊低声抗议。

 “像一个无赖有什么好?”真转身走向厨房,努力抑制着狂跳的心。她怕自己再多看这个男人令人心醉的眼神几眼,就会失控、不能自己的扑进他的怀里,承认小晨是他的亲骨

 “你去哪儿?”陆沂刻意低声音叫住她。

 她回头瞅他,抛给他一记十分诡谲的笑容,刻意加重语气道:“‘我相公’待会儿就会回家吃晚饭,我当然是准备晚饭去喽!你不知道,他可爱吃我烧的红烧鱼了。”

 相公?哼!不过是个假相公也喊得这么亲热?尽管明知如此,他的心里仍觉不是滋味,但却佯装不以为意的笑着,声音中充柔情“先去把衣裳换了吧,免得受了风寒。”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摇里的小家伙,静静凝视着。他要把这两年错过的一次看个够。

 经他这么一提醒,真才察觉寒意侵身,眼一眯,掬起袖子遮住口鼻连声打了两个嚏,身子也寒颤连连。

 陆沂皱着眉头奔过来“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教人担心。快,快回房换衣眼去,动作快一点,我担心你已经染了风寒了。”边将她往房里推边说着:“我去煮点姜汤给你怯寒,晚饭你也不用做了,我来就好了。”语毕,一把将她推入房门,然后转身冲向厨房。

 真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整个人目瞪口呆地仁立在房门口动也不动。他…他是不是吃错药啦?他竟然表现出十分担心关心她的样子?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她除了暴吼叫以及讥讽外没有半点温柔——当然,在上例外——尤其,他堂堂元帅府的公子爷,又是宏扬海运的大老板,一个从不曾踏足过厨房的大男人此刻要为她洗手做羹汤?这会不会只是她在作梦呢?

 “哈瞅!”这个嚏证明了自己不是在作梦,她全身真的透了,而厨房里此刻传来的声音也不容她置疑,她叹息出声。

 陆沂啊陆沂!如果两年前你待我有现在一半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是这样。

 她想,他一定是因为发现小晨是他的孩子,所以想弥补亏欠,但是,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丈夫,或许还是别人的爹,她跟小晨对他来说都只是局外之人,他所做的永远都只是白费心机,因为她叶真发誓不与那姓兰的女人共存于陆家。

 ****

 “我回来了。”岳总管一边喊着一边走入家门。

 真停下刺绣的动作,抬头回他一记恬淡的笑容“你回来啦。”

 岳总管的目光诡谲的在客厅里搜寻一遍,然后皱了皱眉头。

 真随着他的目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狐疑地问:“你在找什么?”

 岳总管咧咧嘴“小晨呢?”他可不能说他真正在找的人是陆沂,要是让真知道他准备将他们母子送还给陆沂,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因为她是那么好强好胜,绝不是那种可以让男人推来送去的女人。虽然他们不过是对假夫,但她绝对会尽力维持尊严的。

 “他在厨房里跟他爹…”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一跳,她竟然承认陆沂是小晨的爹?连忙收口,脸上袭上一阵红,正愁不知如何化解这份窘迫,幸好小晨及时跑了出来。

 “爹爹。”小晨笑嘻嘻的冲向岳总管。

 岳总管一把将他抱起,亲了又亲“小晨今天乖不乖,有没有惹娘生气啊?”

 “没有。”小晨口齿不清的回道,被岳总管的胡髭刺得咯咯直笑。

 岳总管捏捏小晨的脸颊“告诉爹爹,你一个人在厨房里干什么?”

 “爹爹饭饭。”小晨用简单的语言回答。

 “哦,原来躲在厨房里偷吃。”岳总管再次用胡髭搔他颈窝,使得小家伙再度咯笑。

 真笑看着这对假父子。老实说,岳总管比陆沂更像小晨的父亲,他接小晨的出生,与小晨有深厚的感情,而陆沂,他从没尽饼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她无法掩饰内心的怨怼与凄怅,难过的咬住下,眼角余光却不小心地瞄到正站在厨房门口瞪着岳总管的陆沂,于是作势站起,娉婷向岳总管,娇声喊着:“相公。”她伸手围住岳总管的一条手臂,一边偷睨厨房门边的动静,一边说:“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呢!”

 岳总管全身僵硬、脸诧异的看着真圈着他的玉手,心中警铃瞬间大作。她向来只喊他岳总管,因为尽管他们在人前像对真夫,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到底是对假夫,她觉得有必要在私底下保持礼貌的距离,但今天怎么突然反常,竟喊起他相公来了,显然的,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难道…

 他猛地转头,果然如他所料的看见陆沂。真的被他料中,这场戏是故意演给少爷看的,他这下真的里外不是人了,而正当他忧惧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一件非常好笑的事一一那一脸狂怒站在厨房门边的少爷,此刻身上竟穿着真平常下厨时穿的围裙,手上还握着一把锅铲。噢!老天,少爷该不会在厨房里做莱吧?他先是一阵错愣,接着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完全忽略了陆沂眼中狂燃的怒焰。

 面对他的愤怒,这家伙竟还笑得出来?陆沂中的火焰爆炸开来,一个箭步将真狠狠从岳总管身边扯开,然后揪起岳总管的衣襟,龇牙咧嘴地说道:“你很喜欢吃红烧鱼是不是?”

 岳总管笑声难歇,无法言语,只能拼命点头。

 陆沂用力扯下身上的围裙,连带将手中的锅铲一并给岳总管,怒道:“喜欢吃就自己去。”狠狠夺走岳总管怀中的小晨,咬牙低声道:“逗我儿子开心不是你的义务。”

 岳总管顿时中断笑声,悲惨的看着手中的围裙及锅铲“可我…我不会做菜呀!”他可从没下过厨。

 吃醋?真偷睨着陆沂,竭尽所能的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取走岳总管手中的围裙及锅铲“做饭给相公吃乃是子的责任。”一边温柔的拉岳总管坐下,一边附在他耳边娇声道:“相公,你在外工作了一天肯定又累又饿的,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娘子马上下厨做你喜欢吃的菜,你等着。”刻意抬眼对上陆沂火的眸子,得意地笑着掀掀眼睫。哼!气死了最好。

 陆沂见状,气急败坏的怒吼起来“我不准你作饭给他吃。”

 直背脊对着陆沂再度眨眼,做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咦,奇怪了,你凭什么不准我做饭给我家‘相公’吃?”

 “凭…凭…”陆沂暴跳如雷,一时之间却想不出个好理由。

 真狠狠地瞪陆沂一眼,回眸温柔地看着一脸“大事不妙”的岳总管,瞧他铁青的脸色,她是为难到他了,但这实在迫不得已啊,只有在心里对他说抱歉了。

 她将双手搭在岳总管僵硬的肩膀上,刻意拉高声音说:“相公,别理这个疯子,我马上做饭去。”说到“疯子”时不忘瞥陆沂一眼,语毕,还体贴似地捏了岳总管肩头两把,然后故意扬高下巴从他眼前走过,在她迈入厨房的刹那,笑声差点从她嘴里爆发出来。

 陆沂的愤怒从神经末梢传向四肢百骸,在真消失后立即冲向岳总管,再度揪起岳总管的衣襟,用警告威胁的口气道:“你敢吃一口她做的菜,就给我试试看。”

 岳总管皱着一张苦瓜脸,他真是全天下最最倒楣的男人了,为主尽忠牺牲两年的下场竟然是这个样子,唉,可怜喔!

 不一会儿功夫,真便从厨房探出头来喊着:“吃饭喽!”

 岳总管连忙从椅子上跳起来,他可饿坏了。

 陆沂一个箭步挡在岳总管面前,见岳总管连忙缩后一步,才满意的牵着小晨的手率先进入厨房。

 真见陆沂大刺刺的占据属于岳总管原本的位置,不环起瞪他“这位陆少爷,请问,我有留你在这儿吃饭吗?”真是不要脸,竟然坐下来就要吃饭。

 陆沂的脸变了变,恻恻地看向岳总管,眸光中尽是威胁“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我可以留在这儿吃饭吗?”

 岳总管咧咧嘴苦笑“当然可以。”他岂敢说“不”字,又不是不要脑袋了。

 “没用的男人,竟然如此轻易的受这无赖威胁?”真努着嘴,怒瞪岳总管一眼,双手叉地怒吼:“我说不行。”

 岳总管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他就知道倒楣的一定是他。

 陆沂全然不理会发嗔的她,反客为主的招呼一脸苦相的岳总管坐下“站着看肚子就会了吗?快坐下来吃饭啊!”岳总管睨了大发娇嗔的真一眼,战战兢兢的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下意识的伸向红烧鱼,却被陆沂用筷子阻拦,只得收回筷子闷着头吃白饭,而陆沂则满意兼得意的大快朵颐起来。

 真见状,怒发冲冠,一**往岳总管身旁坐下,身子故意挨着他,夹了一大块的红烧鱼放入岳总管的碗中“相公,这是你最爱吃的红烧鱼,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快尝尝看。”

 陆沂一看见真挨岳总管挨得那么近,两个肩膀几乎凑在一块儿,不怒火中烧,眸子遽然出火来。

 岳总管抬眼看向陆沂,见他出杀人的目光,立即低下眸子,身子慌忙的往旁边挪开了些,用筷子翻搅着碗中的红烧鱼就是没胆尝它一口。老天,他但愿自己还能有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狠狠瞪向陆沂,他正得意的回她一笑,气得她全身颤抖,胃口尽失。“咚!”一声,丢下筷子“我吃不下,你们自己吃。”转出厨房的刹那,脸上却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陆沂看着她气呼呼的离去,目光焦点重新放回岳总管脸上,怒声道:“都是你。”然后追了出去。

 岳总管一脸哭无泪的表情,一边翻扰着碗中的红烧鱼,一边自语:“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陆沂追至院子看见真发怒地扯着树叶的背影时立即放慢脚步,用一惯沉稳的步伐迈至她身后,霸道不可一世地道:“我警告你,从今以后最好离岳总管远一点。”最好别让他再看见一次她挨岳总管挨得那么近,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将岳总管身上的骨头折得一不剩。

 真回过身来看他,眼底闪着愤怒之火“你有没有搞错,你知不知道你所警告我离他这一点的这个岳总管是谁啊?他可是我的‘丈夫’耶!”

 丈夫?陆沂心头一窒,但随即的笑容“丈夫?我想在前头多加一个‘假’字可能比较恰当吧,嗯?”他本来不想戳破她的羊皮的,是她他的。

 真狠狠地倒一口气,大惊失“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知道自己问的根本是废话,除了那个对陆沂忠心耿耿的岳总管、她名义上的丈夫,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这么说来,陆沂知道小晨是他的骨也是岳总管说破的喽?天,她还以为那是父子连心所致呢!

 但不管如何,这不是她一直所期待的吗?期待陆沂有一天会知道一切。

 没错,这两年来她拼命的让自己去恨他,但却也思念他,尽管她拼命的想忘记小晨是陆沂的骨,但他们身上着同样的血却是不可抹灭的事实。多少次,她默默在绝望中燃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一天陆沂会回到他们母子身边,她可以名正言顺的依偎在他怀中…

 陆沂挑起一边眉毛睨她,笑得气“你难道没听说过‘纸包不住火’这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真回神,强装镇定,要强的个性让她下定决心不让他讨着便宜。她挑起一双柳眉,高傲的昂起下巴对着他,双手却紧紧握着,脸上泛着僵硬到差点出破绽的笑容。

 “我想你是错了,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笨到去相信一对共处一室两年的‘夫’之间,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的丈夫’不能人道吧?如果你那样想就错了。他在上可神勇呢!还是…你认为我会甘于寂寞?不,怎么可能呢?我是怎么样的女人你难道不清楚?我可得很呢!”两年前他就是那样羞辱她的。她深深期待经过了两年他对她能有正确的想法,所以这段言语无非是一种刺探,她鸟黑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捕捉他的表情变化。

 然而,他痛攒眉心的表情深深刺伤她的心。他竟然相信她的话,相信她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他至今依然不了解她。

 她忍住心痛的感觉,隐忍着眼眶的灼热与刺痛,投给他一个悲苦心碎的笑容,咬着牙低低的说:“陆沂,你真是全天下最笨、最可恶的男人。”

 陆沂依然攒紧眉心,以为她指的是他相信了岳总管的话“我确实很笨,我该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非去相信岳总管刻意欺瞒的谎言。”她跟岳总管那么恩爱,怎么可能是对假夫,岳总管这样对他不是忠心,而是在伤害他。

 直背脊,转身背对他,不愿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泪水,用无情冷硬的语气道:“那现在你死心了,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子儿女身边去了吧?”那个姓兰的女人才是他的归属,她必须认清这一点,并尽快结束这一切。

 死心?他是该死心,而且是彻底的。陆沂哼哼苦笑,在心理自语着“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他踉跄地往大门踱去,而此刻,一名元帅府的仆人突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与陆沂差点面撞上。

 “少爷,少爷!”

 “这么急,什么事?”陆沂愤怒地吼。“大事不好了,少爷,余掌事刚刚派人来通报,说我们的海燕号在西南海域触礁,整艘船都沉进了海底,所有托运的货全完了。”那名仆人抖着手,一睑焦急与难过。那批货价值连城,少爷就是倾家产也赔不起啊!

 陆沂脑袋轰地一声响,猛地抓住那名家丁的臂膀,惊恐地问:“船员呢?”货没了,那人命呢?

 “全部罹难。”家丁难过的低下头。

 陆沂向后跌退好几步,差点坐到地上去,他喃喃自语着:“一批价值连城的货以及十八条人命全部…”完了,全部都完了。

 真捂着嘴止自己叫出声音,陆沂深受打击的神态令她心痛难当,她无法克制激动起伏的情绪,奔过去抱住他,企图安慰他“陆沂…”

 陆沂拉开她的手推开她,摇着头“不要在这时候靠近我,你已经…不属于我。”语毕,他跌撞的冲出大门。

 “不!”真大喊,他的拒绝伤透了她的心,她是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她知道海燕号的失事对他有很深的影响,他可能从此失去一切,可能一厥不振,可能…有太多悲惨的后果,她希望能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给他一点力量,让他可以勇敢的站起来,但是,他拒绝了她,伤透了她的心。

 “怎么样,影响多大?”真抓着刚刚进门的岳总管的手焦急的问。

 岳总管出颓丧的表情,摇着头“倾家产。”

 真跌坐在椅子里,一直重复的喃念着“倾家产”四个字。突然伸手再度抓住岳总管的手,充期待的问:“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岳总管重重叹了口气“恐怕是意志消沉了。”

 意志消沈?真期待的眸子出现一层晦暗“你见到他了吗?”

 岳总管摇头“他谁也不见。”

 真放开手,陡然站起“我要去找他。”飞奔的冲了出去。

 “叶…叶姑娘?!”开门的仆人看见出极度震惊的表情,然后慌张地说:“我马上去通报。”少爷现在最需要的恐怕是她。

 “不。”真制止“我直接进去,但是这栋宅子我依然不太熟悉,请您带路。”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这院落一点儿也没改变,每一廊柱,每一块砖瓦,每一扇门窗,都跟两年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两年前他前途似锦,而此刻,他前途茫茫。

 她在那扇熟悉的房门前仁立许久后,才轻轻推开半掩的房门,一股呛鼻的酒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捂住鼻,伸长脖子往里探,只见陆沂脸胡碴、身酒渍,一身狼狈颓废的坐靠在墙角喝着酒,布血丝的眼睛与凹陷的眼眶,在在显示着他连无眠。这次的打击非同小可,他陆沂从成就辉煌跌落绝望深谷,他心里的痛她感同身受,她难过的红了眼眶。

 “陆沂。”她悄悄走至他面前,蹲下身子看他,眸中有着心碎与心痛。

 陆沂放下酒壶,撑开离眼瞳看她,苦笑了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希望我可以帮助你。”她的泪无法控制的夺眶而出。

 陆沂仰头哈哈大笑,然后含泪看着她“我不需要同情。”

 “这不是同情。”是爱啊,傻瓜。

 “不是同情?哈…”他定眼看着她,苦涩地问:“那是什么?怜悯吗?不必了,我陆沂永远不会需要一个女人的同情或者怜悯,不会的。”抓起酒壶,凑灌了一大口。

 真痛苦地看着他,突然这样问:“她伤你很深吗?我听门房说她…她走了。”她指的是可可。她相信他会意志消沈不单单因为海燕号失事,更为了可可那个现实的女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非常非常地痛恨那个姓兰的女人,比两年前还要痛恨她。夫之间不是应该不论富贵贫穷都要互相扶持的吗?她怎么能够在他潦倒的此刻弃他而去?

 陆沂睨她一眼,她以为可可是因为他一无所有才离开他的吗?她以为他的痛苦难过跟那个女人的离开有关吗?傻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他伤心难过?这个世界上能伤他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叶真。

 “我可以再回来吗?”她用乞求的眼神看他,询问着。

 陆沂出一丝诧异的眼神。这个傻女人竟然想在这个时候回到他身边,她还敢说她对他不是抱着同情怜悯?这句话如果在几年前说出来,他会高兴得笑他个三天三夜,但,现在却不是时机。

 他苦笑“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他的拒绝再度伤害到她,但她并不因此而退缩,反而加深决心“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回来,而且带着——我们的儿子。”

 陆沂眼底出一闪即逝的喜悦“我感谢你愿意承认小晨是我的孩子,但现在的我没有资格认他。”他已经一无所有,不能给他们母子幸福。

 “谁说的。”真激动的握住他的手“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你有资格。”

 “那岳总管呢?他这两年平白的付出算什么?”陆沂凄苦地抿着

 “我们真的是假夫,我那天那样说只是想气你。”真说出真话。

 他当然知道,但,他却无情地回自己的手,闭上双眼,说出违心之论“我不相信,不想听,你走吧!”如果这是在海燕号失事之前,他会张开双手将她拥抱,并宣誓不再辜负她,但此刻,他这么做只会连累她。

 “陆沂,是真的,我跟岳总管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不要再说了!”陆沂陡然大吼,摔烂了手中的酒壶“我不可能相信你的,你这个的女人。”他深深地咬着牙,瞪着她,他多么不想伤害她,但他必须这样做,因为他爱她,如果不能给她幸福,他宁愿远离她。

 真咬着下,泪雨已然滂沦“我在你心目中真的这么不堪吗?”

 陆沂抬高下巴,咽下苦涩的泪,低声的说:“是的。”

 “你混蛋!”真痛骂,握拳槌打他的膛。

 陆沂任她槌打,这是他欠她的。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真嘤嘤啜泣,双手绞紧他前衣襟。

 他瞥开心疼痛苦的眼神,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紧她,佯装冷硬的口气:“因为我不爱你。”

 真往后跌坐地上,痛心疾首的瞪着他“你的心里真的只有她吗?”那种贪恋荣华富贵的女人也值得他眷恋吗?

 陆沂抬眸面对她,铿锵地说了声:“是的。”

 真感觉有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口,她踉跄地站起,哭着奔出房门。

 一滴泪从陆沂眼角滚下,他仰头靠在墙上,任痛苦啃噬他的心。

 原谅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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