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活着就是恶心 下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英雄汇聚,心计各怀。有人说,这里之所以被称为GOMORRHA,就是因为想要得到它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想要问鼎天下,结果,天堂变成了地狱,就如同,白昼会让人宁静,而黑夜会使之想到混乱,这个城市的上空已经被黑幕所掩盖,很快,最后的虚伪祥和也被打破了…他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吗?那么,他也不用再去隐藏什么了,这样很好,可有人又告诉他——没有秘密的人…就该去死。

 “我不得不说,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如果不是迩纯玩出了火,这盘会让我名誉扫地的证据也不会落在我们的手上,而如果,I。K你不是那么的忠于我,我也不会坐在这里享受胜利的果实了。这个城市就会有一场大变革,就从这个国会开始。哈哈哈哈。”

 当那个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的IVAN先生这样说时,这一天,是某年某月?不清楚,他只记得刚刚下过几场瑞雪,还来不及太多的去欣赏白雪皑皑,美好就被践踏了,兵戈的铁蹄将雪变成了黑色——他只知道,这一天,是十三号,这个数字似乎是被诅咒的,不愉快的事,总是发生在这一天。

 叛国计划终于付注实施了,天时地利人和,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IVAN先生说的很谦虚,他说他已经为此而策划了整整二十五年,如果失败,那他也就一死已谢天下了,而I。K觉得,即便是一败涂地,像IVAN这种老狐狸,也未必真的选择走上绝路,他的这位父亲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个什么真英雄,无非是个用别人的牺牲去换取自己胜利的得志小人罢了,然而,即便是小人,想要得志也不算是件十分容易的事…看过一种叫人塔的杂技表演吗?人都是踩着他人的肩膀往上攀爬的,就算他自己,也是如此…

 那个大家族的领袖人物现在出国治疗,当他的飞机消失在国境线的边缘时,这个国家,也不再受他的控制了。大将军的兵围攻了国会、封锁了所有出境的要道,官员们的府邸都被戒严,之后,IVAN首相宣布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个国家由此刻起,成为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而国王是他的外甥SAD先生,但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位新登基的皇帝不过是个幌子。

 当SAD在电视上发表宣言用洁净的右手放在古老的经文上宣誓时,他的头就在阻击手的程之内,因此,IVAN先生,他的亲舅舅成为了摄政王,认新政权的首相之职,所以你看,戏还没开锣,王权已经被架空了。很快的,邻国中势力最强的国家,由国王陛下的儿子亲自带来了对新领导人的问候,并且宣布承认新的政权,建立外,随之,周边的小国也发来了贺电,一切都很完美,另外,再加上一些完美的媒体炒做,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在一夜之间被颠覆的,难怪会有人说,一个假象,只要有一百人证明它是真的,那么,它就会无庸质疑的成为真相。

 “现在,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我对你来说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不是吗?”

 I。K真的十分奢望是这样的,但IVAN先生是不会让他有太多息的机会,尽管他刚刚为了表示对邻国王储的感谢而几乎体无完肤。没有人再会由着他的任了,他的传媒王国已经被纳为国家财产了,IVAN先生说,做为一个面向公众的媒介,他由一个人去管辖太冒险了,以后在这个国家不会再有个人的传媒公司,这是I。K早就料到的,在事成之后,他当然会是这个下场,这都是被一手策划好的,况且他所有的成功业绩,也向他的父亲阐明了一点:掌握资讯,就可能掌握一切。现在拥有一切的是他父亲,而他却一无所有…除了他藏了一样东西外。

 “怎么会?呵呵,很多人都爱你爱得不得了呢,SAD一直在问我把你藏哪了,而邻国的国王和太子显然都为你而着了,不是吗?你知道,我可以任意为你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未来…”

 IVAN嘲的冷笑着,他踱到I。K的面前,勾开他衬衫松垮的领口,欣赏着那原本光滑的皮肤上累累的伤痕,故作仁慈——

 “如果你可以告诉我,你把你的小宠物藏到哪了,也许我会让你的未来更幸福一些…”

 “你现在不是已经无所不能了吗?怎么还找不到他呢?”

 不客气的打开IVAN的手,I。K冷冷的嘲着,他既然现在还站在这里,就已经放弃未来了,他是个生下来就没有未来的人。

 “别装傻,你知道我可以很容易的把那个小东西抓出来,只不过,我是给了你一个立功的机会,恩?你该不会违背你的父亲吧?我的…儿子?”

 将手搭在I。K的肩膀上,IVAN这样说着,言辞间却是胁迫的寒意,就像他子认为的那样,I。K对他来说是一颗棋子、一个玩偶、一样工具,除了利用和玩再没有一些什么其他的用途,他从来就没把I。K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他憎恨这个孩子——有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并没有生育能力。

 “别这么说,我会感到恶心。”

 啪——

 I。K的回答招来一记耳光,这他已经习惯了,抹去角的血丝,他看着揪起自己的领口,眼中迸发着怒火的IVAN先生继续淡漠的浅笑着,就好像这并非表情,而是他的一张面具。

 “别坏我的事,迩纯呢?你会把他交给我对不对?”

 IVAN压抑着中的怒火低吼着,他没想到,迩纯就会这么凭空消失了,一直他都派人在医院监视,这个城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I。K根本就没机会跟他玩什么花招,但是…尽管这是个小意外,但少了迩纯,他的庞大计划的后门也就被堵死了。那个家族的老头子势力太大了,杀了他是不可能的,现在虽然他身在国外一时之间可能会无法施展,但毕竟,他是个很厉害的人,会有很多他的朋友愿意帮他的,那样他这个江山恐怕就难坐得稳了。本想把迩纯掌握在自己手里,以此要挟,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然是当宝贝似的宠着,就说那个给迩纯动手术的医师吧,他那么巧合的来到这个国家,也肯定跟老头子有关系,有了迩纯,就算最后盘皆输也总归有条后路,可现在…迩纯就像从地球上被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难道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

 警告着依然不以为然的I。K,IVAN利声的质问着。

 “呵,他在一个我觉得安全的地方,我不想把他卷进来,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I。K如实的回答着,的确,迩纯是需要休息了,离开自己,他就能得到安宁。

 “呵呵,这么说你很爱他吗?”

 IVAN盯着I。K眼中的些许憧憬讥讽着。

 “或许吧。”

 I。K点点头,答得十分轻松。

 “或许?或许!你知不知道他是谁?!那个下的男一直再骗你!他只是在玩你!他是我们当牛坐马、摇尾乞怜的那个家族的少爷!是那个家族内定的继承人!是那个作威作福的老头子的亲生儿子!他只是个爱玩下游戏的小娼,而你也只不过是一个用来足他爱好的小玩意儿罢了!I。K,我真替你觉得羞!替你觉得可怜!从头到尾,你只能是个被人愚的小丑!现在连你最爱的人都骗了你!你还挣扎什么?快他妈给我把迩纯的下落说出来!”

 啪——

 又是一记耳光甩在I。K的脸上,IVAN歇斯底里的恶嘴脸原形毕,I。K相信,世界上有恶魔,IVAN,这个人是他血缘上的父亲,这个人肯定已经把灵魂交给了恶魔,他得不到宽恕…而自己呢?神又会让如此不洁的他进入天堂吗?呵呵,其实那无所谓…他已经习惯呆在地狱了…在这里,没有一件事会让他觉得惊奇,没有一种伤害再回让他感到痛不生,只当自己已经死了…对,他只当自己已经死了。

 “你杀了我好了。”

 “混蛋——”

 之后,I。K没有再说什么,IVAN知道,他也不可能从I。K的口中问出什么,但至少I。K的存在还能让他发一下自己的愤怒,尽管他知道I。K不会还手也不会躲闪,但他还是命令保镖制住了I。K的手,就像对待一只畜生般,那个一向看上去十分仁慈的新任内阁的首相大人IVAN先生,持着他闲暇打猎时非常考究的马鞭,鞭挞着这个二十几年来一直认为他是自己父亲的孩子——这对于IVAN来说,是一种理所当然的调教。

 “首相大人,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当那个所谓的国王SAD先生进入首相的办公室时,I。K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看着身是血的I。K,SAD的眉毛蹙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最心爱的花瓶被打碎了。

 “心疼了?我的侄子,你想做的稳这个位置,就要学会对一些事视而不见。”

 IVAN冷冷的哼着,他并没有称呼SAD为陛下。用擦了黑亮的皮鞋狠狠的踢在I。K的胃上,看着因受到疼痛的刺而痉挛的缩起来的I。K,IVAN服服领带正教训着SAD,他是以一个叔叔的位置在教训着自己的晚辈——

 “看到了吗?他还活着。玩物丧志,别太仁慈了。”

 “…”“你有兴趣的话,拿走去玩几天好了,不过,他这种肮脏的人,是不佩服侍一个国王的。你得注意你的形象。”

 “是的…我知道。”

 攥紧着拳头,SAD对他的舅舅恭敬的点了下头,但盯着地面的眼中却充了憎恨——如果不是家族的要求,他才不会承认这个卑鄙的男人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实际IVAN该是他的姨夫才对,只是家族为了笼络而用了个更为亲昵的称呼罢了,可现在,大概那位一世聪明的首领不会想到,这才真应了那句话——引狼入室。所以,他现在也似乎了解一些所谓命运的含义了,没有什么是能不被算计的到的,而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所以,他会乖乖的留在他这个好舅舅的身边,有时候,无懈可击就是漏百出。

 “那你对这个小杂种…”

 低头看看倒在地上的I。K,IVAN堆积着皱纹的眼睛成了一道线揣测SAD的想法,他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不会甘愿做他的纸老虎的。

 “您不是说要把他送去我们的邻国做名誉大使吗?”

 抱起I。K,SAD将IVAN的安排复述着,每次所谓的大变革都会有牺牲品,这次他救不了I。K,也没人能够救他,那个现在正在访问他的国家的王子曾经在SAD的面前炫耀过——他有一张真正的人皮地毯,是用一个美丽的希腊男孩的一整张人皮做的,那上面还刺了好看的龙型花纹。

 “是的,我不想让迩纯的事再发生一次,好好看着他,三天后送他上飞机。等首相夫人回来,那个大将军也就该永远的退休了,到时,这个国家的兵权由你我管辖,这个江山才算坐稳了。”

 他不能让所有知道计划的人活下来,这是必要的牺牲,从现在开始,战争并没有结束,残酷的事情将不得不继续下去…棋高一招的似乎还是他老IVAN,没有迩纯,他还是另外一颗厉害的棋子。

 “首相夫人是陪迩纯的父亲去国外看病了吗?”

 “是的,那个老鬼走的时候已经处于半昏状态了,我想未必用得着凯西动手。”

 “那好,家族里面的不我会负责游说的,希望一切顺利。”

 “谢谢,我亲爱的外甥。不过…你真的不会背叛我吗?国王陛下?”

 “您会让我有那个机会吗?”

 “…哈哈哈哈。”

 笑声总是掩盖一切的,当SAD抱着I。K离开了IVAN的办公室,这个为了窗外的这座城市、这个国家花上了毕生的心血的贪婪男人,才真正的出了猖狂的笑容。唤退了所有的侍从,放了支雄浑壮魄的响曲,当IVAN闭上眼睛,他觉得,他已经跟这个国家深埋的根基牢固的融于一体了,这天下是他的,谁也别想把这片江山从他的手中夺走,别想!

 一切胜券在握,一切尘埃落定…而这时,天的那边却铺了一幕的乌云,如奔马,滚滚袭来…

 **********

 异国——

 “他醒了,老爷,迩纯少爷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他不太清楚,很陌生,而他被很多人围着,他感到不安。四下看了看,他在寻找一个人的身影,但最终落空了,伸出的手被一只布皱纹的手攥住了,那是他父亲。

 “I。K呢?”

 这是迩纯清醒后的第一句话,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医院的手术室外,I。K说…他会等他出来的——

 “I。K呢?我…我记得我昨天动了手术…”

 “…孩子,你已经昏了一周了,医生说你不会有事的,很快你就可以活蹦跳的像只小兔子一样了。”

 老人和蔼的笑笑,坐在侍者搬来的椅子上,拍着儿子的手安慰着——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迩纯了,而现在,他也不会让迩纯再任的离开。要知道,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不对,为什么是你?…你把I。K藏在哪了?我要他…我只要他…”

 迩纯将自己的手用尽全力的了回来,尽管那人是他的父亲,他还是感到陌生,他很想起来去找他一直念着的人,而身体不听他的使唤,他只能躺在那里声声的呼唤着,但他却听到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你再也不会见到你的I。K了…不,不会的。

 “别太激动了,这对你身体不好,你需要休息,是他把你交给我们的,他说他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了,他是我们家族的敌人,也就是你的敌人,以后,你必须忘记他。”

 老人知道,这样的话很残酷,但迟早,迩纯都会知道的,迩纯与他爱的人始终都是份孽缘…

 “我相信时间可以治愈一切…”

 “你们会杀了他对不对?你们会杀了我的I。K对不对?我不要…我要去见他…谁也不能伤害他…他不能再受伤害了…他会死的…会死的…”

 迩纯已泣不成声,该来的,迟早会来,现在,他发现,原来他和I。K都是一样的笨——其实他们早已了解了对方的秘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坦白呢?给要让事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而为什么,又不从一开始就放手呢?那样,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会让人心碎…不爱就不会痛…不爱就不会痛…

 迩纯,你会活得比我长的。

 以前,I。K总是这样说,现在他信了,他让他信,不得不信。

 “I。K…我不要他死…我不要…我不要心痛…不要活得比他长…不…我不要忘记他…”

 你需要安静,先生你不能这样激动。

 医生或者护士样的人这样说着,借助镇静剂将迩纯关在了梦中。他无法接受他与I。K的分离,甚至连再见都没有的离别…

 “这孩子真可怜。”

 走到陪着儿子入睡的老人身后,凯西怜悯的叹息着将手搭在老者的肩膀上——鹤发的老者看起来相当有威慑力,一点也不像弥留于生死门前的风中残烛。

 “你的儿子更可怜。”

 老人拍拍凯西的手,像是安慰自己的子女般安慰着——

 “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他用自己的命做了一件两全的事不是吗?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我还以为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的计策很好,果然,IVAN是不值得信任的,我只是刚刚离开,没想到他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本来,我以为我们可以更多借助他的能力…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嫁给他…现在只有你愿意跟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我只是不希望I。K白白牺牲…告别时,他让我把迩纯当做他的儿子…这个傻孩子…我欠了迩纯太多了,怎么可以做他的母亲呢?如果不是我和您的事,迩纯的妈妈也不会带着他离开,让这孩子变成现在这样…”

 凯西这样说时,眼睛只是有些发热,却没有哭出来,大概是她在这些男人的斗争中已经习惯了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她总要坚强,这样才不会被伤得太深。就像一盘了的棋,错综的,一张无形的网将各鹿角色连在了一起,而真正收网的人,只有一个。

 “以后,我希望我可以补偿你,只是,你的儿子,他选择了留在他父亲那…这将是一条死路。我想我懂得你的心情…他是你唯一的孩子,就像迩纯对于我…这很重要。”

 老人的语速很慢,但非常谦和。

 “是的,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这个孩子卷进来,本来,他可以摆这张风暴的…如果人有来生,我希望他只做个普通人…”

 I。K,他对于凯西来说,是唯一,而对于他身边的这位先生,迩纯却不是他唯一的子嗣…这是个秘密,她不会说,她会带进坟墓,然后去向她的儿子忏悔她的罪——

 是她,亲手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一个完完全全的牺牲品。
上章 活着就是恶心 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