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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玉炉香,红蜡泪,

 偏照画堂秋恩。

 眉翠簿,鬓云残,

 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页页,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唐-温庭筠-更漏子

 学斌从幼稚园问到锺若涵的住址,硬著头皮,怯怯的按著门铃。这三天他和若涵常联络,询问宸宸的状况,三天前虽认为是好计画、最佳计谋,三天后的现在,他可不敢肯定了。如果,钟若涵当着他的面将门甩上,他也不敢说什么,谁教他自作自受。

 门一打开,映人眼帘的是若涵清瘦的脸。三天来,她似乎瘦了,是为了宸宸?学斌的心更加内疚了。

 “进来吧!宸宸正在吃晚餐。”

 若涵一看到学斌,就感觉到体温上升,原本沉重的头,似乎更重了。

 “你瘦了,是因为宸宸让你太累了?”

 “不是!”若涵不想接受学斌的开心,明知那句“你瘦了”早已深植内心。他是真的关心她。

 学斌以他锐利的眼睛可以确定她真的瘦了,而且脸色不太好。

 “吃过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们吃一点?”若涵原本不想对他这么客气,偏偏见到他后,冲口而出的就是那么该死的客气。

 “好啊!我正希望有此荣聿尝尝你的手艺呢!”学斌心欢喜的接受,并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听到学斌的回答,若涵的眉锁得更深了。原本就不好的胃口,现在是一点胃口也没啦!

 “表舅!”

 杨宥宸一直等到嘴巴的东西下去、大人的对话告一段落,才开口和学斌打招呼。“嗨,宸宸这三天乖不乖啊?!”

 “嗯!”宸宸点著头,还望向若涵像是要获得她的认同。

 “宸宸很乖,一点都不会惹麻烦。”若涵点头附和,并将盛好的饭端给学斌。

 学斌接过饭后,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宸宸吃了,徵得若涵和学斌的同意,迳自去看电视。

 “你做的菜真好吃!”学斌大口、大口的吃著。

 若涵知道自己的手艺不坏,当初还曾为了那个他刻意去学做菜,没想到一直没机会表现给他看,只能闲暇时自娱!

 他?若涵已经有四年的时间没看到他了!一想起他,仍有种被刺痛的感觉。而这四年来,自己坚守著这颗曾受创的心,至少保护自己,不要再受二度伤害。

 虽说如此,当若涵看到学斌狼虎咽的吃下自己所煮的食物,竟有种成就感,好像她和学斌、宸宸,三个人是一家人,多幸福!

 若涵一想到此,立刻甩甩头。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就是病了,居然胡思想起来。

 “你还要吗?”学斌指指若涵碗中未吃完的饭,当若涵摇摇头时,他迳自的拿起她的碗,吃了起来。

 若涵看到学斌如此,只有一种感觉,好亲密。

 她想对著学斌尖叫,他不该如此拨她的。可是她只能无力的看着他将饭一口一口的吃掉。

 “哇!好,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学斌夸张的拍拍肚子。

 若涵没有理会他,迳自站起身收拾著饭桌上的碗筷。

 “我来!”

 “不用了!”

 “菜是你做的,善后当然就交给我啦!”

 “你是客人…”若涵的话被门铃的响声给打断。

 “去开门吧!这里我来!”

 若涵再一次听到催促的门铃声,只好放弃争辩,这里是她的家,总不能叫客人——

 尤其是男人——帮她开门吧?到时若让人误会…

 只可惜当若涵打开的那一刹那,她倒希望刚刚来应门的是学斌而不是自己。门口站的正是四年没见面的“前任”未婚夫许文信。

 “若涵,真的是你!”许文信激动而高兴的用双手握住她的手,并且不等若涵邀请,迳自入门。

 “你来做什么?”若涵生气的挣脱被握住的手。

 “若涵,到现在你还不肯原谅我?”许文信痛苦的望向她。

 “原谅?你做错了什么事?你只不过嫌贫爱富,一听到我父亲当保人被倒了三千万元破产,就在我们结婚的当天宴会上,宣布解除婚约,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做错了什么?你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有谁能说你错了?”

 若涵的字字句句像是敲打在学斌身上,早在许文信进门捉住她的双手时,宥宸早已一溜烟的跑到厨房,要表舅出来,说是有人欺负老师。

 学斌没想到若涵还曾经有这一段过去,他知道若这时候走出去,若涵将会很尴尬。

 于是他伫立原地,而客厅的这两个人,谁也没注意到他。

 “若涵,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待你,可是,我有我的难处!”

 “难处?你的难处是在短短两星期内娶到何莉莹、在结婚八个月后当上父亲!你的确是有你的难处。”若涵每说一句,便刺痛自己的心一次。她明知当时双亲反对她嫁给许文信,反而是自己执意嫁他。结果,她错了,他真的是看上家里的财产。

 “若涵,那孩子…”

 “你敢说那不是你的亲骨?他像极了你!而且,你大概没想到,我们婚期前一星期,何莉莹曾来找过我,她要我成全你们,她肚子里已经有你的孩子,只因为那时我家比她家多了这么一点财产。所以,你才会她就我…”若涵痛心的指著许文信,不敢相信他竟是这样子的人。

 “你怎能为了财产想娶我?你怎么能和我订婚,却又和别的女子发生关系?你怎么能…”若涵每说一句,就向许文信近一步。

 许文信被若涵眼中的恨意与现在的气势,得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若涵…”许文信被得只能哀求她。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门铃声给打断。

 若涵才一开门,何莉莹就冲了进来,一看到许文信也在场,马上转身就往若涵的睑上甩下一巴掌,口里还骂著:“狐狸,竟然敢勾引我老公!”

 何莉莹怒火攻心,一扬手又想落下第二巴掌在若涵脸上时,就被学斌给吓阻。

 “我从来没打过女人,但是你要敢再打第二巴掌,别怪我破例!”学斌一出声,受到惊吓的不止是何莉莹,还有许文信与若涵。

 许文信不知道、也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在。而若涵是就忘了学斌的存在。

 学斌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否则若涵才不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指责那位负心人。

 学斌不管他们讶异的眼光,迳自走到若涵面前。只见她颊上有个鲜红的五指印,他心疼的抚摸她被打的脸颊。

 “痛不痛?”

 若涵看到学斌心疼的眼光,原本强装坚强的外表,霎时崩溃,忍不住委屈的泪水蓄眼眶。

 他看到若涵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马上将她拥人怀中,希望能一辈子保护她、呵护她。

 “你们两个是专门到人家家里欺负人的啊?一个呢!不管别人愿意与否,猛拉著别人的手不放;另一个更过分,一进门就甩了人家一巴掌,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欺负人到这种程度!

 “如果你怕别人拐了你老公,就把他锁在家里算了,”学斌指著何莉莹说:“还敢说若涵是狐狸,别忘了是你抢了人家的未婚夫!”

 何莉莹不甘示弱的反驳:“我抢了她的未婚夫?有没有搞错?是她被人家给甩了,是文信选择了我!”何莉莹大言不惭的说。

 “选择你?我看是为了你家的那一点财产,外加肚子里的意外吧!”学斌不留情面的轰击。

 只见何莉莹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而许文信则是脸尴尬地立在原地,看自己的老婆和人针锋相对。

 “你是谁?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一笔烂帐,你凭什么手?!”何莉莹生气的质问。

 “我是若涵的未婚夫!”学斌感到怀中的若涵僵直了身体,所幸她并未反驳。也因此学斌更大言不惭的吹嘘自己。“看清楚啦!我比你老公英俊蒲洒,身材比他好,各方面的条件都比他强。像他这种人,配你最适合不过了。”

 “走了啦!”何莉莹的目的达到了,原本她只是想来羞辱若涵,好让许文信放弃对若涵的思恋。而今,若涵多了一位未婚夫,那再好不过了。

 何莉莹知道这几年来,许文信还是一直念念不忘若涵,刚好儿子所读的幼稚园正是若涵任教的地方。何莉莹故意说漏了嘴,让他知道若涵的去处,果然他马上忍不住的来找若涵,他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她想让文信知道他的行踪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若涵,对不起!”许文信内疚的对著若涵道歉,在他和何莉莹踏出大门前,学斌开口要他等一下。

 学斌走过去一挥拳,将许文信一拳打倒在地。

 “你老婆敢打我老婆,我就还你一拳,而这也是为若涵打的!”

 学斌不管许文信被打倒在地有何不妥,反正还有他太太在身旁照料,当着他们的面,他将门甩上。那一拳总算让他心-舒坦一些。

 “怎么样?帮你出了一口气!”学斌像个小孩子般邀功。

 若涵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不管沉重的脑袋,若涵说:“我很高兴受伤的不是你。他若不是年纪大了,就是疏于练习,他高中时曾是柔道的校队代表!”

 “我是攻其不备!”

 若涵看着学斌,就如他刚刚所讲,他的条件的确是比文信好,不过他的某些言行举止,真的跟他的年龄不符!

 有哪一位男士会和一个女人一句来、一句去的对骂?一般男士躲都来不及,因为有失身分。

 又有哪个男人会很绅士的替女孩子出了一口气后,马上又像个小孩般邀功?她真的不了解他。

 小孩子?宸宸!若涵总算想起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宸宸呢?我没吓到他吧!”

 “放心,刚刚我要他回房间。所以,你所讲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他都没听到也没看到!”

 若涵一想。换言之,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他全听到,也看到了。没错,所以刚刚他才会和何莉莹有此对话。

 “我去找宸宸!”若涵低著头,绕过他身边。她害羞了!

 学斌今天可是得意的很!他了解若涵许多,如:她的厨艺不错,还有她害羞、生气的样子;而且她关心他!对于这一点,他是最高兴不过的。生气?!刚刚若涵一步一步的近那个男人,而他曾经是柔道的代表队。这表示若涵不怕他?还是笃定他不会伤害她?还是…还是若涵的防身术比他强?

 不可能!可是…

 “舅!舅!快来呀!老师生病了。”

 宸宸呼喊的声音,打断学斌的思绪。他往刚刚若涵所去的方向,找到一个半敞开的房门。一推开门,就看到若涵半跪坐的坐在地毯上,而头正好枕在上。

 学斌一把抱起她娇小的身躯,往上轻轻放下。一探她的额头,只感到额头滚烫。

 “宸宸,你去客厅看电视,老师生病了,我来打电话给雅缇阿姨!”一想到雅缇开车的速度,学斌改口说:“我还是打电话给智庭好了!”

 宸宸奇怪的看了表舅一眼。雅缇阿姨和智庭姨丈,都是医生啊!他们又在一起,打给谁不都一样?难道女生生病要给男生看病?而他是男生,所以每次都是雅缇阿姨帮他看病!

 宸宸听话的坐在客厅看电视。不一会阿姨他们就到了。

 宸宸看到表舅一副做错事般,不敢看雅缇阿姨,只请他们去帮老师看病。过了十分钟后,他们才又走了出来。

 “怎么样?”

 “现在流行滤过病毒所引起的感冒,还好你刚刚有大概提了一下,这是药,交给你啦!”智庭将药交给学斌。

 “谢谢你!智庭哥!”

 “你还算聪明,知道打电话时指名找我,那我就不收出诊的费用与医药费了!”智庭打趣的回答。

 “老公,我是不是变丑了,还是多长了些什么,不然怎么有人不敢看我?”雅缇别有所指的往学斌看去。

 “我看不是,是有人做错事,怕挨骂吧!”智庭夫俩一来一往的糗著学斌。

 “你们两个就饶了我吧!”学斌红了脸,求饶。

 “竟然背著我们把宸宸寄放在老师家…看在你一脸忏悔的样子。暂时饶了你!”

 雅缇大方的说。

 “你们知道了?”

 “他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雅缇对著老公说。

 “我没有这个意思!”学斌不懂为什么自己每次只要站在雅缇面前,就矮了一截。

 “宸宸可是我们张家和杨家的宝贝,虽然宸宸看上你,暂时跟你住,并不表示我们不会查勤啊!所以,我们知道你到南部出差,把宸宸丢给钟老师,因为你要追她。没错吧?!”雅缇揶揄的看着表哥。

 “是宸宸要的!”看到雅缇挑著眉看他,只好改口说:“是宸宸成全我!”

 “看在姑姑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了,宸宸我们带回去了!刚好连著两天的连续假期,正好让你施展魅力。”雅缇不给学斌有害羞的时刻。招呼著宸宸,三人就离开了若涵的住处。

 学斌先将厨房的碗盘收拾乾净,又到若涵的房间察看,见她沉睡的脸庞,他轻轻抚著她刚刚被打的地方,明明已看不见痕迹了,偏偏他还是觉得五指的掌印犹在。学斌看到她的手现在被子外面,正想将她的手放回被子。却看到若涵的手内腕,有著一条条白色细痕。

 他轻触那已复合、只留白色细纹的伤口。

 “那时除了伤口的痛,只怕心更痛吧!”

 学斌有些懊恼刚刚只打那一拳,实在太少了。想到她除了面对父亲破产的事实,还需面对结婚当天室的宾客,却被宣布解除婚约的难堪,那也就无怪乎她会做出这种-事。

 他轻轻盖好被子,来到客厅坐下,也是第一次有机会仔细观看若涵所住的房子。

 这房子约二十九坪大小,空间规画成客厅、餐厅、和室间三位一体,整个大空间连贯而无隔阂。

 客厅的色彩、造型突出,用浅蓝、紫、白的条纹花为底的沙发,几个小巧颜色清的小摆饰,一、两盆盆景,整个客厅予人清活泼的感觉。

 和室采半开放式的,可以和客厅相呼应,形成连贯空间。并且简单的几个颜色鲜丽的小抱枕,再加上灯光的气氛营造,表现美感与精致素雅,是休闲谈天的好去处。有客人来时,还可充当客房。

 在学斌看来,客厅与和室占了近三分之二空间。这些摆设、装潢似乎都刻意在给人活泼、清的印象,像是特地告诉来访者主人的个性般。

 学斌比较喜欢主卧室。主卧室以一式纯白罩与布幔,营造出浪漫与不凡,加上淡紫的壁纸搭配,令空间更生柔和与典雅。

 主卧室就是那么简单、乾净、淡雅舒适。学斌较相信这才是若涵的个性,淡雅、温柔,又富浪漫情怀。这才是她。

 他去拿自己的旅行袋,还好自己从南部回来,直接来找若涵,否则只怕得多跑一趟回家,来回少说也需花上半小时以上,而连这半小时,学斌也舍不得离开。

 他看看和室,再看主卧室,学斌当然选择主卧室。他所持的理由是:我是留下来照顾病人的,若睡在和室怎么能兼顾到?再者,我又怎么知道寝用具放哪-呢?

 学斌在半夜时,被若涵辗转不安的翻身举动给吵醒。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扰著若涵。

 只见她眉头深锁的痛苦模样,他还以为是若涵身体有别处不舒服,用手摸著额头,烧已经退了。

 “看来刚刚喂她吃的药,已经有效!”学斌欣慰的说著。

 烧已经退了,可是看到她口中喃喃低语,声音细不可辨,学斌只能猜测她是做噩梦了。

 正不知该怎么办时,若涵盖在被子-的手挥出。他正好一把握住安抚她,却感到她手掌心冰冷出汗。学斌伸手抚触她的颈子,发现也是如此。

 他掀开被子,看到若涵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连忙再将被子盖上。起身找著若涵可能放置备用寝具的地方,找到所需的用品后,他忍著心里的悸动,动手给若涵换好单,并将被冷汗浸的衣物掉。

 他再度将若涵盖好被子,此次不同的是,她在被子里是一丝不挂。学斌并不是想占若涵便宜,只是怕自己动作太慢,等他帮她穿好衣服,万一又感冒了,岂不是麻烦。

 索帮她盖上被子就好,若她再流汗只要擦乾即可。学斌如此告诉自己,也希望她能谅解他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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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找到周邦了。”

 “很好,是在北方吗?”

 “是的,少主。”

 “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被称为少主的那人,感慨的说。

 “少主!”那侍从弯著,似乎想安慰少主。

 “我没事!为了我,苦了你和周邦。”

 “少主,您这么说,折煞小人了。”

 那名被称为少主的人,恍若未闻,迳自的说:“唉!都这么多年了,周邦还是看不透。既然如此,也只能希望老天爷成全他!”

 侍从站在少主身旁,低头不语。似乎在等少主做决定。

 “我们动身吧!”

 “是!”两人化成两缕轻烟,往北方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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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K,今天录到这里,收工。明天继续。”兆邦从音控室宣布,工作人员一阵欢呼,不到三分钟,整个录音室只剩他和怡伶。

 “怎么啦?收工了还嘟著一张嘴,应该高高兴兴的去约会!”兆邦从手上的套谱抬起头,看怡伶。

 “约会也得有对象啊!”“怡伶,说吧!有什么事?”兆邦了解的看着怡伶。只要她愿意,随时有人陪在她身边,从这两天录音,老是有人送饮料、点心的,就可得知。

 “兆邦哥哥,我快要无家可归了!”怡伶故作委屈的说,看准了兆邦一定会问原因。果然——

 “怎么说?”

 “我租的房子,过两天租约要到期了,房东要收回房子。”

 “要我帮忙找房子?”

 “不要!”

 “不要?”

 “兆邦哥哥,我住你家好不好?那些无聊男子老是三更半夜的打电话扰人,再不就是到我住的地方徘徊不去。你看,这样一来谁敢把房子租给我?有的房东还以为我是…是做特殊行业的,才会如此。”

 “这…”兆邦看看眼前的怡伶,现在的她成妩媚的外表,带有浓浓的纯真。兆邦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追求她的原因。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抗拒这种惑与挑战。

 那他呢?兆邦自问,他能吗?

 抗拒惑与保护怡伶何者为重?

 兆邦已经知道该如何决定了,反正家里还有双亲在,若母亲看到怡伶一定会很讶异。

 “兆邦哥哥!”怡伶看到兆邦都不回答,只能再一次撒娇的叫著他的名字。

 “好吧!不过我们是不是得告诉你的父母?对了,怎么没听你提起他们?”

 兆邦这才想到,这一次的再相逢,没听遇怡伶提起双亲,也没接到家里打电话到录音室来找她。在记忆中,恰伶的母亲盯她盯得很紧,甚至没让她消失在她面前超过五分钟。

 “我已经当了快四年的孤儿啦!”怡伶自嘲的说,而神情中有抹难掩的哀怨。

 哀怨?这可是从没在怡伶身上出现过的,不知道这四年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兆邦想保护她的念头,再度涌起。

 “好吧!那我就大方的把我爸、妈借给你啦!”兆邦开玩笑的说,想冲淡那充斥在她心中的孤独。

 怡伶当然知道兆邦的用心良苦。马上配合的说:“感激不尽!”她还故意打躬做揖的。“什么时候帮我搬家?”

 “你喔!”他无奈的摇摇头。“就听你的吩咐-!”

 怡伶终于开心的笑了。

 他看着手中的套谱,想到问起:“怡伶,你这张专辑里,不是要收录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合作的人是谁呢?”

 “还没决定。”

 “还没决定?这张专辑以现在的进度,再两个工作天就可以完成了。结果,到现在还没决定?”兆邦难掩惊骇的问著怡伶。

 “其实已经决定了,就怕人家不肯答应!”

 兆邦非常重视这张专辑,因为它对怡伶太重要了,他决定替她出面解决。

 “怡伶,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去说服他。以我现在在演艺圈的关系,我相信多少有点影响力。”兆邦安慰的说。

 其实兆邦所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以他现在在演艺界的地位,要捧红一个人,易如反掌;要搞垮一个人,也是同样的简单。

 偏偏怡伶还是一脸的为难。她说:“名与利他都有了,他也不希罕。必须要他心甘情愿才行。”

 “好吧!小姐,你就直说到底是谁?”

 兆邦看到她终于抬起头,先是咬著下,然后用怀希挲的眼睛看着他。还暗示的用嘴嘟了嘟,此时的眼睛里除了希望,还充了笑意。

 兆邦不敢肯定的问:“是我?不会吧!”

 恰伶却肯定的点点头。

 “看来我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兆邦愁眉苦脸的说,她却高兴的投入他的怀中。

 两个人的心情,成了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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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涵在恍惚之间,感到有人用手轻轻的撑起她的头,用轻柔的声音抚慰她,要她将药吃下去。

 药?她生病了吗?或许吧!她觉得浑身没力气,头又异常的沉重。她努力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对关心的眼睛。

 她吃力的顺从那个人的话,张开嘴将药吃下去。当她喝到开水时,才感觉到口腔好乾,没两下子就把开水给喝光了。

 若涵听到那人劝她慢慢喝,应该是提醒才对。因为他很高兴她喝开水。他说:“对,多喝开水,感冒才会快好。喝慢一点,小心呛到了!来,慢慢喝,慢慢喝。”

 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轻抚著她的额头,并且口中喃喃的说:“还好烧退了!”

 她从那人的语调中,感觉到松了一口气、放心的样子。她也感觉到自己似乎不再感到身体滚烫,和异常的闷热。

 那人扶她乎躺,并帮她将被子盖好。可是,为什么那个人的手,好像碰触到她的肩膀,不应该如此啊!自己的任何一套睡衣,没有肩膀的,而她的房间也不应该有男土在场啊!

 对了,自己一定是在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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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伶挂上电话,瞪了电话许久。

 是自己拨错电话号码?不对啊!虽然很少打电话给姊姊,但是她的电话,自己再不过了。

 怡伶原本还怕姊姊会反对自己住到兆邦哥哥家,自从四年前的羞辱发生,姊姊对异总抱著拒绝的态度,并且宣称“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可是姊姊的家,怎么会是男人接的电话?

 姊姊家中,有坏人闯入?怡伶马上骂自己笨,若真是坏人,哪敢接电话。而且那声音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再说那声音听起来,太有礼貌了,绝不是坏人。难道…难道是姊姊新的男朋友?如果是,那就再完美不过了。

 怡伶暗自高兴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若姊姊真的认识新的男朋友,而且正在交往中,那么自己冒失的搬去和她同住,将妨碍他们恋情的发展。

 她自责的想起,兆邦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位姊妹。当初…

 “唉!”

 怡伶烦躁的将自己投进铺襄。有时她对姊姊会产生某些不安全感,总怕姊姊会离她而去,姊姊现在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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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少主,就是这里”

 “唔!我们进去吧!”少主一说完,那名侍从立刻化成一缕轻烟。“等一下!”少主唤住了侍从的行动。

 “少主,还有吩咐?”

 “不要如此唐突,就以现在的方式去应门吧!我们说不定得来叼扰一段时间,还是正式拜访吧!”

 “是!”侍从正想按电铃时。听到一个年轻女子兴奋的声音。

 “兆邦哥哥,就是这里吗?”

 “对,就是这里!”

 “周邦!”那名少主与侍从同时说出这个名字。

 当他们转过头时,正好看到一位青年与一名女子,手中抱了东西,往这里走来。

 兆邦趁著假去帮怡伶搬家,还好怡伶的东西不多,除了随身衣物,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兆邦不敢相信,怡伶的东西,竟然少得可怜。他还记得以前参加歌唱比赛时,每一次都看到怡伶的母亲手-拿了至少两大袋的东西。除她比赛时穿的衣服、鞋子等,还有她的小饰品、小小幸运符及填充玩具。

 怡伶曾跟他提过,她最喜欢留一些具有纪念的东西了。大的就如生日时,父母送她的填充玩偶;小的有的是奖状和小石头之类的东西。连她参加比赛时,坐火车上台北的火车票,她都还留著。

 当兆邦问她那些有纪念的东西时,怡伶很潇洒的回答说:“我长大了!不该老是沉缅于过去。”

 兆邦和怡伶双手拿了东西,下车往家门走来,才看到门口站了两位年龄与他相仿的男子。

 “请问,两位有事吗?”兆邦总觉得两位有些面善,甚至感到前的玉坠子有股热气传来。

 “对不起,请问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位邬志雄先生?”

 兆邦愣在那儿,玉坠子的热气传遍全身。而这坠子则是二十年前,父亲亲手为他戴上,嘱咐他不可让玉坠子离身。

 他还记得曾问过父亲,这坠子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从没见过?父亲只推说是朋友送的。

 而今,这两人登门指名要找父亲!玉坠子发热!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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