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另外祖大寿曾经的同僚
文龙也被附带了出来,
1576年2月10
(万历四年正月十一
),
文龙出生于浙江杭州府钱塘县忠孝巷。祖父
玉山,原在山西经营官盐,后因生意需要,举家迁往杭州。父亲
伟,弃商从儒,纳捐为监生,娶
沈氏。沈家乃杭州望族,有“杭州甲族,以沈为最”之称。
伟与沈氏共育四子,第三子夭折,余为长子
文龙、次子
仲龙、四子
云龙。
文龙九岁时,
伟病故,其母时年二十六岁,携子依弟沈光祚居住。沈光祚是杭州名宦,万历乙末科进士,历仕开封府推官、山东布政使、顺天府尹等职[1],后
文龙从军,曾得这位母舅提携、推荐。
文龙幼时,受母家之影响,亦曾接受传统的儒家正统教育“幼从学,习经生业”,但对四书五经始终不感兴趣,而喜读兵法书“
学举子业,好孙吴兵法”,因此在重文轻武的明末,很难取得像样的功名,也因此一直未娶。直到三十多岁成为军官后,始归家完婚,娶一山西士族女子张氏为
。张氏不能生育,后又在辽
纳一妾文氏,生子
承斗。辽
被后金攻占后,文氏死于战
,
承斗被人救出,送往杭州,张氏抚之如己出。
(万历三十三年
),
文龙过继给辽东鞍山的伯父
得
为嗣子,遂只身北上,先顺道入京拜访了母舅沈光祚,被其荐于宁远伯李成梁帐下,开始了在辽东的军事生涯。当时努尔哈赤不断兼并女真各部落,辽东形势
渐紧张,
文龙对山川形势和敌情都加意考察,同年九月,参加了辽东的武举考试“列名第六”,被任命为安山百户,不久又升千总,1608年(万历三十六年),升叆
守备。
后来,以都司之职率兵援助朝鲜,逗留在辽东一带,辽东失陷后,从海路逃回,乘守备空虚杀死后金镇江的守将,向巡抚王化贞做了报告,没有告诉经略熊廷弼,由此两人开始有了怨恨。当时朝廷里掌权的人正赏识化贞,于是授职
文龙为总兵官,逐渐加升到左都督,挂起将军印,赐尚方宝剑,像内地一样在皮岛上设立军镇。
皮岛又叫东江,在登、莱沿岸的大海中,全长八十里,不生长草木,远离海岸,靠近北岸,北岸与后金界只相隔八十里的海面,他的东北海就属于朝鲜了。
纵观明代巡抚节镇登莱,袁可立是唯一从大局出发长时间有效支持
文龙的登莱巡抚。袁可立上任不到十个月,
文龙就被加秩进阶直赐尚方剑。[2]他御文龙多得牵制之功,
文龙的主要战绩和荣誉都是在这一时期取得的。
文龙在袁可立的扶持下不断被加秩晋阶,开始恃功自傲,而其时朝官对
文龙的质疑声
高。
天启三年十月,皇帝嘉奖道:“巡抚佥都御史袁可立厥治行劳哉,赐汝朱提文蟒。汝嘉而
帅骄愎不协,蛊于兵,
蒲、昌城袭报用敢献功。”
“乃
浦、昌城之捷,谓兵不
千,未
一战,不遗一矢,而使(虏)自相践踏,其被炮死者二万有余,马之走死者三万有余,止余真夷二万。公(袁可立)心颇疑之,私谓敷实而后报,不失于慎。”
“于是移檄东江,核其虚实。而
帅嫉公如仇,嗾言官寻端中之。”[5]袁可立奉旨核查他的战报和军饷,由此为
帅忌恨。这时忽然就有一个阉
宋祯汉苟合自己的几个同年东林人士宋师襄、方有度、庞尚廉等组成的利益集团利用了
文龙和袁可立的矛盾,轮番恶意攻击袁可立。以至于天启皇帝看不过去,公开打抱不平切责道:“大臣去留悉听上裁,言官论人当存大体,不必连章抟击。”
时朝中阉
横行,
派相攻者无虚
,而阉
也
除掉袁可立以剪孙督师之翼。袁可立没有意气用事,而是“力柔其(
文龙)骨”[4],劝
“臣子勿欺”“公(袁可立)故奇其(
文龙)胆智。”他认为
文龙的存在事关明金战争大局,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替代的,最后是自己选择了“功成身退”
在地震时还在向朝廷上疏请求“预筹
帅之接济”天启二年五月初二
,杨嗣昌刚上任就替袁可立向皇帝请饷道:“抚臣袁可立受命方新,请发帑金二十万安兵散民,似非得已。惟在圣明裁定,赐予若干。”
还有一些重山海轻沿海的
进朝官指责袁可立袒护
文龙道:“
文龙居海外,屡以虚言逛中朝,登莱巡抚袁可立每代为奏请。”袁可立两头受气,处境十分尴尬。
袁可立去,
文龙无人能御,导致了后来一系列悲剧事件的发生,这可能也是
文龙和当时的明廷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
文龙占居的东江,形势虽然足以牵制后金,但他本人谋略有限,每年浪费的军饷无法计算,并且只顾征招商贾,贩卖
物,名义上在援助朝鲜,实际上是妄出边
,没有军事的时候就以变卖人参、布匹为职事,有战争,也很少得到过他的功用。
工科给事中潘士闻弹劾
文龙浪费军饷滥杀俘虏的罪行,尚宝卿董茂忠请求撤了
文龙的兵,专门整治山海关、宁远的军队。兵部讨论认为不行。袁崇焕心里对
文龙不高兴,曾上书请求派部臣到
文龙处清理粮饷。
文龙讨厌有文臣在身边牵制,上书反驳,袁崇焕很不高兴。等到
文龙来拜访时,袁崇焕按宾客之礼
接他,
文龙又不谦让,袁崇焕除掉
文龙的主意更加坚决了。
矫诏被杀
到了这个时候,袁崇焕就以阅兵为名,乘船到达双岛,
文龙前来会面。袁崇焕同他设宴饮酒、行乐,每每到半夜才罢,
文龙没有觉察袁崇焕的意思。袁崇焕同他商量更改营制,设立监司,
文龙很不高兴。袁崇焕用离职返乡劝说他,
文龙回答说:“以前有这个意思,但现在只有我了解东部战事,等东部战争完毕,朝鲜衰弱,可以一举而占有。”
袁崇焕更加不高兴,就在六月五
这天邀请
文龙来观看将士们
箭,先在山上设了帷帐,命令参将谢尚政等安排身穿铠甲的士兵埋伏在帐外。
文龙来后,他手下的士兵不能进帐里来。袁崇焕说:“我明天出发,海外的事情全寄托在您身上了,请受我一拜。”
互相拜见之后,一起登上山来。袁崇焕问起他随从军官的姓名,多是姓
的。
文龙说:“这些人都是我的孙子。”袁崇焕笑了,说道:“你们在海外劳苦多
,每月禄米也只有那么一斛,说起来痛心呢,也请受我一拜,大家都为国家尽力。”这些人都叩头道谢。
此诘问
文龙几桩违令的事情,
文龙做了对抗
的辩解。袁崇焕高声喝斥他,让人扒下他的帽子和袍带,把他捆了起来,
文龙仍很倔强。袁崇焕说:“你有十二条该斩头的大罪,知道吗?按我朝祖宗定下来的制度,大将领兵在外,必须接受文官的监视。
你在这边一人**,军马钱粮都不接受核查,一该杀。大臣的罪没有比欺骗君主更大的,你送上奏章全都蒙骗,杀害投降的士兵和难民,假冒战功,二该杀。大臣没有自己的将领,有则必杀。你上书说在登州驻兵取南京易如反掌,大逆不道,三该杀。每年饷银几十万,不发给士兵,每月只散发三斗半米,侵占军粮,四该杀。擅自在皮岛开设马市,私自和外国人来往,五该杀。
部将几千人都冒称是你的同姓,副将以下都随意发给布帛上千匹,走卒、轿夫都穿着品官官服和袍带,六该杀。从宁远返回途中,劫掠商船,自己做了盗贼,七该杀。强娶民间女子,不知法纪,部下效仿,使得百姓不安于家,八该杀。驱使难民远远去帮你盗窃人参,不听从的就被饿死,岛上白骨累累,九该杀。
用车送金子到京师,拜魏忠贤为父,并在岛上雕塑他加冕冠的肖像,十该杀。铁山一战败北,丧师不计其数,却掩败为功,十一该杀。设镇八年,不能收复一寸土地,坐地观望,姑息养敌,十二该杀。”宣布完后,
文龙丧魂失魄,说不出话来,只是叩头请免他一死。
袁崇焕召他的部将来说:“
文龙这样的罪状,该不该杀他?”大家都怕得唯唯诺诺,谁敢反对?中间有称道
文龙数年劳苦的,袁崇焕训斥说:“
文龙本是一个平民百姓罢了,官做得最高,全家都得以荫封,足够报他的辛劳了,他怎么就这样悖
违逆呢!”
接着就磕头请求皇帝的旨意说:“我今天杀
文龙以整顿军纪。将领中间有和
文龙一样的,都要杀了他们。我不能成功的话,请皇上也像杀
文龙一样杀了我。”于是取下尚方宝剑在帐前把
文龙的头砍了下来。出来告诉他的将士们说:“只杀
文龙一个人,其他人都没有罪。”
这时候,
文龙麾下凶猛强悍的官兵有数万人,都怕袁崇焕的威风,没有一个敢
动的。袁崇焕命人用棺材埋了
文龙。第二天,用
酒等祭品祭奠他说:“昨天杀你,是朝廷的法律;今天我祭奠你,是出于同僚、友人的感情。”并为他落下了泪。接着分拨
文龙的士兵二万八千人为四协,任用
文龙的儿子承祚、副将陈继盛、参将徐敷奏、游击刘光祚为首领。收回
文龙的敕印、尚方宝剑,令继盛代他掌管。
又犒劳军士,传檄安抚各岛人民,全部废除了
文龙的苛政。回到镇上以后,把
文龙一事上书报告皇帝,末尾说:“
文龙作为大将,不是我可以擅自诛杀的,所以我谨席橐待罪。”当时是崇祯二年(1624)五月。庄烈帝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但想到
文龙既已死去,当时又靠着袁崇焕,所以就以赞扬的态度下诏书褒奖他。不久又传旨公开
文龙的罪行,用以稳定袁崇焕的心;
文龙埋伏在京城的爪牙,也命令法司加以搜捕。袁崇焕又上书说:“
文龙一介匹夫,不守法竟至于这种程度,是因为海外便于作
。他的部队连老带幼一起算有四万七千人,假称十万,并且中间有很多百姓,兵还不到两万,擅自设将领千人。现在不便于再设总帅,就以继盛代行其事,这样算来是方便的。”崇祯回答可以。
袁崇焕杀了
文龙,怕他的部下发动兵变,所以增加饷钱至十八万两银子。然而岛上的兵失去主帅后,渐渐地散了心,越发不可征用了。以后直至有背叛投敌的。袁崇焕上书说:“东江一镇,想牵制敌人还必须借助它。今定为两协,马军十营,步军五营,每年需饷银四十二万两,米十三万六千石。”崇祯因为兵减少粮饷增加很有点情绪,因为袁崇焕,就特别地按他的请求办了。
袁崇焕在辽东,和赵率教、祖大寿、何可纲等确定兵制,渐渐推行到登、莱、天津,等到确定东江兵制以后,合计四镇兵共十五万三千有余,马匹八万一千有余,每年耗费饷银四百八十余万两,比过去减少了一百二十万。
袁崇焕斩
文龙后,可说是为后金长驱南下解除了后顾之忧,三个月后就发生了后金兵临北京城下的“己巳之变”——后金约十万
兵绕道内蒙古,由喜峰口攻陷遵化,直迫明都北京。
世传
文龙有七封所谓的“通敌书信”,其中一封还发自于
文龙死后,但被硬说成是
文龙写的。其余数封中,有一封为汉文译成
文,
文又回译成汉文,应有很大出入。另有二封盖有“平辽大将军之印”印信,但
文龙挂印实为“征虏前将军”,而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则挂平辽将军印,故有人推测可能是私章,但也未能拿出证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