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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这么个理由
 周毓白的人歇在城外十几里一个傍山的小村庄,租住了一所宅子。

 周毓白在这里休息了一夜,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

 听到京里来人送药,周毓白也只是浅浅地点点头,吩咐榻边的单昀:

 “是江埕来了么?让他进来见我,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话音刚落,槅扇却被推开,裹挟着微微带着漉漉寒意的夜风。

 单昀下意识将眸光不客气地扫过去,谁敢这样不召而入?

 槅扇很快又合上。

 郭巡正笑嘻嘻地正站在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身后。

 单昀仔细瞧了瞧,这小厮怎么这般眼,想了一想,不是傅念君又是谁?

 周毓白也愣住了,随即拧眉咳嗽了起来。

 郭巡还是贼兮兮地笑,说着:“郎君,你的‘药’来了啊。”

 一语双关。

 周毓白却无暇顾及他,只是看着眼前的人,目光专注,傅念君也微微向前挪了挪步子,一双眼睛闪闪发光地瞧着他。

 郭巡在自己的意识里自己的胳膊,然后朝单昀使了个眼色。

 意思是,没看见这两位眼里容不得别人了,还不快走。

 单昀也是尴尬了一下,然后贴着墙挪到了门边,和郭巡一起识相地消失了。

 傅念君走到周毓白榻前,半蹲下身子,目光与他平视,终于问出了自己在心头沉甸甸的一句话:

 “你受伤了,痛不痛?”

 周毓白微笑着摇摇头,他的眸很淡,却比眸更淡,整个人苍白地不像话。

 傅念君心酸楚,分别了还不到一个月,他却成了这个样子。

 周毓白抬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颊,淡笑道:“一点都不痛的。”

 看到她之后,就更不痛了。

 “撒谎。”傅念君的脸靠在他掌心,只觉得他的掌心冰凉凉的,一般失血过多的人都会这么冷,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她的目光从他的脸开始,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急切道:“你伤了哪里?严重不严重,还是让我看看吧…”

 周毓白拉住自己的衾被,只握了她冰凉的指尖放到被子里暖和一下,责怪她:

 “你为什么不多穿几件衣服,手这样凉,他们的马车里没放火炉是不是?”

 她念着他,他却念着她。

 傅念君叹了口气,不搭理他的问话,固执道:“七郎,你听话,让我看看伤。”

 周毓白还是不想让她担心,说:“一处在肩膀,一处在左下腹,都是剑伤,没事的,都敷了药包扎着,你要我解开?”

 傅念君当然不会这么要求他,只是嘀咕:

 “你怎么不用个侍女在身边,郭巡他们枝大叶的,怎么照料你的伤?”

 “我用不惯女子。”

 他坦白:

 “这倒也不是为了讨好你,天生不大喜欢罢了。”

 他对女子的想法一向都很淡,甚至不喜欢异的亲近,天生如此。

 傅念君,是他这辈子唯一的例外。

 傅念君握住了他的手,一个一个地看他的手指,秀眉就没有松开过。

 “为什么不进城去,是怕人追杀么?进城有御医,有良药,总好过在这里…”

 周毓白眉目舒展了些,说着:“我不想进城的理由…因为若让爹爹和阿娘知道了,你我的婚期必然要耽搁。”

 傅念君愣住了,他竟然是为了这么个理由!

 他疯了不成!

 她佯装生气道:“太胡闹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婚期就算耽搁就耽搁吧,总归我也不会跑掉,你、你这样…”

 她突然不知怎么,眼眶有点红了。

 她担心了他好几,他却这样任

 “抱歉。”周毓白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额头“是我让你担心了,但是念君,我真的不想等了,这点伤,我原来不想让你知道的,不过是了点血,我还没这么弱。”

 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她多想,只安心备嫁准备做淮王妃就是。

 哪知道张九承他们这样办事不力,不仅没瞒住,还把人送到了自己跟前来。

 她这次还会不会原谅自己呢?

 周毓白是有点忐忑的。

 傅念君也不敢真的和生病的人置气,起身去替他倒了杯热茶来让他捧在手心里。

 “先暖暖手吧,你好好和我说,你是怎样受伤的,现在情况要紧吗?七郎,你不要瞒我,你说过的,只要我问,你都会坦白告诉我。”

 周毓白捧着茶杯朝她眨眨眼,似乎是在有意博取她的怜惜。

 “你不信我说的?觉得我隐瞒伤势了?”

 傅念君瞥开眼睛,才不要被他惑,瓮声瓮气地说:

 “我怎么知道你…”

 周毓白故意轻声咳嗽了几声,仿佛很费力的样子,她忙又转回头,过来替他拿走了杯子顺气。

 “你看,我若真的伤势严重,一定是不会想着隐瞒,而是取消婚事啊。”周毓白对她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一过门就做寡妇呢?”

 傅念君去捂他的嘴“呸”了声道:

 “疯了不成,这样的话也要讲!”

 他拉下她的手说:“我对你从来都坦白的,念君,我是真的想快点娶你,我身上的伤势没有什么…张九承他怎么和你说的,你怎么这样害怕?”

 傅念君听他这样说,脸上不自觉又飞上了两朵红霞。

 “我、我也不是,特别害怕的…”

 支支吾吾的,软糯糯的声音让人分神。

 周毓白知道,关心则,她这一回确实是方寸大了。

 这都要怪自己。

 他凝神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穿着小厮的衣服,乌黑的秀发藏在青布小帽里。

 周毓白想也没想,就探手过去把她的帽子扯了去,让她一头秀发披散倾泻下来,灯火照耀下,他瞧着这画面,才觉得这是上天对病人的莫大恩赐。

 傅念君侧首拢着头发,嗔怪他:“你做什么…”

 他笑道:“好久没见你了,有点想你。”

 傅念君听他这么说,连耳朵儿也红起来,可她一向是不甘示弱的,便接口道:

 “只是有点?我可是…非常想你…”

 她说完就又觉得这句话有点太不害臊了,要去捂他的耳朵,说着:“你没听见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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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点糖,结婚应该快了,我快要被唾沫淹死了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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