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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声名
 更尤其当旁人都猜测傅念君可能是故意韬光养晦厚积薄发之时,便更加会警醒,甚至猜疑到傅琨身上去。

 傅家这是要做什么?

 平凡低调是福气,声名赫赫从来就不是。

 傅念君太清楚这一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哥哥,我只觉得给你和爹爹带来了负累,我是不是,有自私了?”

 傅渊拧眉“我说这番话,不是要你想这个,你若觉得好,我与爹爹必然鼎力支持你,但是往后的路只会愈发艰难,若你真做了淮王妃,宫里几位主子,妯娌之间,各个都不好相处,你一定要更加小心。”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傅念君一时有些怔忡,心中的情绪自己也有些难明。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傅渊吗?

 傅念君头:“我明白的,哥哥你…也是一样。”

 傅渊负手而立,身姿拔如松,只是淡淡道:“我又不想尚公主,你尽放心吧。”

 傅念君到现在也吃不定他对钱婧华是什么观感,只道:“我觉得钱小娘子比公主更好。”

 傅渊勾了勾,只岔开话题:

 “你今也累了,早去歇息吧,宫里的比试…怕是还不算完。”

 他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自己猜出来的。

 傅念君头,才在廊下与他别过,往自己院子方向去了。

 廊灯投下的光芒照着傅渊半边脸,明暗之间,傅渊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神色却是晦暗难言,他长舒了中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

 “神仙指路之言…必须要信。”

 而从前的那个妹妹,他也必须要自己忘记。

 很多事情,不要硬求个答案才好吧。

 傅渊转过身,微微摇了摇头。

 ******

 关于傅念君的流言很快就传遍了东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乃至宫里,都在谈论这位傅家的嫡长女,而她写的那首词,也竞相被传阅。

 周毓白对于这些还算是比较平静的。

 直到自己的母亲也传唤他进宫了。

 舒皇后一直知道儿子的心思,他们百般安排,为的就是求个堂堂正正,她的儿子在人前人后惯用心计,可是唯有这件事,她明白,他是不想让傅家那个孩子受一委屈,不想让她因为些旁的不得已的原因嫁给他。

 他想给她一个风风光光。

 舒皇后面色红润,似乎心情不错,她只与周毓白道:

 “你爹爹大概快松口了,昨他与我提起,傅相家的嫡长女,让我留意一下。”

 这个意思,就是很明确了。

 皇帝记得傅念君,也很喜欢她。

 想要给她最好的抬举,莫过于将她赐婚给自己的儿子了。

 而周毓琛因为先前傅梨华那事,是决计不可能娶傅念君的,那么自然而然,周毓白与她的婚事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周毓白心下一松,但同时也挑了挑眉。

 他从舒皇后的话里听到了另一件事。

 昨夜他的皇帝爹爹歇在了移清殿?

 舒皇后继续说着:“傅相那里,还是要过问一二的,毕竟他是国之栋梁肱骨大臣,贸然赐婚,也是对傅家不敬。”

 随即她却又庆幸道:“傅相没有入枢密院倒是也好的,官家便不至于指婚起来束手束脚,你要娶傅家姑娘也算妥当,他不会疑你有旁的心思…”

 周毓白微微勾了勾,他这母亲可知道,她这轻飘飘一句话,自己是花了多少努力得到的?

 周毓白并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他只问舒皇后:

 “这比试,可还有后文?”

 舒皇后顿了顿:

 “官家正在兴头上,怕是还得比一场。”

 但凡比试,三局两胜几乎是约定俗成,她们这样的比试,虽然也非是一定要赛出个胜负来,但是也不该有头无尾,而傅念君已经名声大噪,按着舒皇后的想法,不如趁热打铁,定要叫皇帝定了心思,主动认傅念君做儿媳才是。

 不然张淑妃枕边风一吹,舒皇后也不知道皇帝会否就将这事给忘了。

 舒皇后又说着:“无论今次成事不成事,傅家小娘子往后会多往宫里来走动的…你…”

 她不赞同地望了儿子一眼:

 “你规矩些,不要失了分寸。”

 周毓白讶然,立刻便想到那晚上自己同她…

 只是他在母亲面前,都从未有失控过,他不知自己的亲娘怎会这样想自己,是否察觉到什么了?

 他怕舒皇后从此看轻了傅念君。

 “娘这是听到了什么…”

 好在舒皇后说着:“先前那一回,我第一次见她。你们就在我这里相见,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再没下次了。”

 原来是这个。

 周毓白松了口气,只是他也知道,往后他必然不会再做出和那天晚上一样的事来了,何况是宫里,他当时是考虑欠妥当了。

 他朝自己母亲应承下来:“孩儿明白了,谨遵您的教诲。”

 出了移清殿,周毓白倒是看见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影。

 “雍儿。”

 他唤了声。

 周绍雍扭过头,见到是他,也出了微微的笑意,朝周毓白这里走过来。

 “七叔今进宫了?可是去见娘娘了?”

 周毓白头“你是往哪里去?”

 周绍雍笑嘻嘻地说道:“往太后娘娘那里去,听说她昨夜有些不舒服,我爹爹特意让我进宫来请安的。”

 肃王府、徐德妃和徐太后的关系亲密,自然非其他人可比。

 周毓白望了一眼周绍雍晒地有些小麦色的脸,问道:

 “许久不见你,前几宫里内宴,也没见你过来跟我和你六叔请安,都在忙什么?懿儿最近也一直想你的。”

 周绍雍立刻换上了一副苦瓜脸,眉眼鼻子全皱在一起,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七叔啊,您老人家是不知道我有多惨啊…”

 他像是腔的话终于找到了倾泻的通道,拉着周毓白的衣角就站在人来人往的甬道之上尽情地大倒苦水。

 “…也不知道齐家那个小表叔闹哪门子脾气,你说他好好的京里不待,为何偏生要跑到军里去吃苦头,大冷天也不肯回来,太后娘娘和长公主担心,催着我去看他,真的,那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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