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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断无关系
 而这愣神的众人之中,那两个被齐昭若捏地快散架的少年显得尤为可怜兮兮,心里头不由自主埋怨,难怪要捏我们,就是撞你头上了嘛。

 齐昭若闻言也是呆了呆,随即竟是不小心一呛。

 他这辈子能被这样呛到的次数还真是一个手指数的过来。

 傅念君再也忍不住,恶狠狠的眸光杀了过去,那矮小的年轻男子被盯得一缩。

 原来他就是当跟着焦天弘混的那一帮人中的一个,在正月十六那晚的时候去找过傅念君的麻烦。

 因为见过,自然就认得了。

 他原本就是与齐昭若与焦天弘都有往来,自认也算不上两边倒的墙头草,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焦天弘被张淑妃扔出去后,齐昭若只被圣上亲自叫进宫呵斥了几句。

 名目是“友不慎。”

 至于那“不慎”的朋友焦天弘自然是被毫无再翻案的可能判了刑。

 当今圣上是个怕麻烦的人,邠国长公主这个亲妹妹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齐昭若下狱,就一照着三餐对他哭诉,这回焦天弘认证物证俱全,完全是贩运私煤的主谋,圣上甚至比邠国长公主还开心。

 毕竟若这外甥死了,那亲妹妹怕是要着他哭上许多年了。

 有如此机会,他自然能甩锅快一点就快一点。

 原本焦天弘恐怕得判个死刑,倒是他命大,赶上过世太祖皇帝的冥诞将至,御史台上书替他请命,为周家祖宗布德,只说缓些再行刑。

 这一缓,就有些名头了,许多死囚缓个一二十年也是常理,不过那焦天弘如今已被发配边疆,一二十年也是回不来的了。

 焦天弘的父亲焦太尉也被圣上下令申斥并降职,如今正是缩着尾巴不敢出门见人。

 任谁都能看出来,焦家是被张淑妃彻底放弃了。

 在这种情形下,从前齐昭若和焦天弘的共同朋友们会如何站队,已毋庸置疑。

 那矮小的年轻人心里头也正庆幸,齐昭若自堕马后子大变,也不再与他们计较这些事,不然以他以往的个性,非得折辱报复自己一番不可,如何还能像今天这样,与自己同榻嬉笑。

 他因心中惶惶,一直就存着几分讨好齐昭若的心思。如今他见了这当得罪过的傅二娘子,自然心里也更有些害怕。

 而且齐昭若的脸色比在茶坊时更不好看。

 瞧这阵势,小两口吵架呢?

 不然傅二娘子怎么会这般生气?

 他定了定神,着傅念君杀人的眼神突然膛,在心中暗下了一番决议。

 “傅二娘子,元月十六我们得罪了您,请你万勿见怪啊!”

 竟是长揖到底。

 傅念君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家伙就是当跟着焦天弘作威作福的狗腿子之一。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这狗腿却又俯着身子朝齐昭若方向道:“齐大郎,当也是个误会,那焦天弘因与你龃龉而迁怒傅二娘子,实属不该,我见了却未阻拦,这是我大大的错。”

 傅念君差点气笑了。

 对她冒犯了却要和齐昭若道歉?

 她额头上难道写了“齐昭若所属”几个大字吗?

 众人看着傅念君与齐昭若的目光也又变了变,比适才更加暧昧。

 齐昭若拧眉,知道面前这人不过是个势利小人,此时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言语,心中更是不喜,正要开口说几句,却见傅念君一步跨上,对那人道:

 “郎君可是眼睛有毛病?”

 那人愣了愣,直起身子,呆呆地回道:“无…”

 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那么耳朵有毛病?”

 她追问。

 “也无…”

 “那就是脑子有毛病了吧。”

 傅念君用极自然的表情说着。

 对方大怒,可是一瞥见齐昭若黑如锅底的脸色,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傅念君说:“焦天弘胡言语,你便也要跟着胡言语吗?齐郎君今偶然帮我寻到了妹妹,附近见到的人多了,你可要去问一问?这样我便多谢了齐郎君两句,可是如此?”

 她的眼神朝齐昭若望过去,齐昭若缓缓地点点头。

 傅念君又转回头:“就是这样而已,很简单的一件事。可你话中之言却让我听不明白了,我与齐郎君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不过多说几句话,就让你胡乱揣测至如此地步吗?说得我们昔日有些不可见人的情一般,这臆测可有证据?”

 “也…也不是,不过是、是听焦天弘说过…”

 那人不由自主吓得倒退半步,背心里出了冷汗。

 只能完全推给焦天弘这个替罪羊。

 天啊,他本来想在齐昭若面前挣个脸面的,这回是马拍马腿上了?

 “焦天弘说?”傅念君嗤笑一声:“他是罪人身份,他说的话你也信,那就是不信给他定罪的大理寺诸位大人了?”

 谁敢说是?

 众人一时都不敢言语了。

 “你这小娘子也太狂妄…”

 有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嘀咕。

 傅念君扫了他一眼,依然不动声地说道:“是啊,我作为傅相嫡长女,早就有了个臭不可闻的之名,何惧又添个狂妄之名呢?”

 她只是粲然一笑。

 回头指着齐昭若道:“这是我第一次说,却也是最后一次说,我与齐郎君,没有半点不可见人的关系,若是诸位还要妄加揣测,欺负我软的话…”

 那就怎样?

 众人竖起耳朵等着她放狠话。

 一般小娘子们名声遭污,都是什么反应呢?

 以死相?力争清白?

 傅念君却笑出森森白牙“那我就嫁给他。”

 齐昭若:“…”众人:“…”两个丫头也是齐刷刷目瞪口呆。

 傅念君望着他们冷道:“相信以傅相之势相,几位家中都不敢不赞同吧?”

 那几位郎君浑身都抖了抖,听说傅相疼女儿到没原则来着…

 “想来那新郎官也该是心大宽宏,愿娶个旁人的‘相好’回去做正。”

 她云淡风轻地说着,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感。

 这话是带了的讽刺之意。

 谁真的愿意做现成的乌带绿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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