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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谈心
 顾卿晚到了庄悦娴所住的西厢房,庄悦娴正和紫云说话,见她进来,目光扫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打在顾卿晚的身上,她今穿着一件紫红色的长褙子,简单的挽着发髻,只着一紫檀木雕刻玉兰花发簪,乌发如云,亮丽的衣裳将她的脸色映衬的更好。

 气颇佳,眉眼清透,两颊绯红。

 庄悦娴的目光最后落在顾卿晚红瓣上,略凝了凝,顾卿晚脸上一热,顿时便偏了偏头。

 庄悦娴心知肚明,不由抿一笑,冲紫云吩咐道:“先摆饭吧。”

 顾卿晚已在旁边坐了下来,待紫云应声出去,庄悦娴才打趣的道:“都和好了?”

 顾卿晚却有些不好意思,折腾了这么一大场,谁知道到最后,还没逃几便又走了回头路,她抿了抿,方才垂眸点了下头。

 庄悦娴见她不好意思,掩便笑了起来,拉过顾卿晚的手,拍抚着道:“如此方好,往后有了孩子,好好过日子。顾家…你大哥是不会放弃正名的,将来不管如何,你大哥和我都是你的后盾,真要是那燕广王违背了今的承诺,到时候你再想离开,你大哥和大嫂一样帮着你!”

 顾卿晚闻言紧紧反握了庄悦娴的手,道:“大嫂…”

 庄悦娴又拍了拍她,摇头道:“一家人,甭说客套话。你只记得,不是咱们非要回去的,是他礼亲王府请你回去的,进了京城,不要觉得低人一等,虽说顾家今非昔比,可如今既你大哥回来了,便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也千万莫委屈了自己。”

 顾卿晚连连点头,依靠着庄悦娴半响,才道:“我刚离开京城没几,还没在外头呆够呢,也不想和大嫂分开,我才不要现在就跟着他回去。大嫂这些话,倒像是赶着我走一样。”

 庄悦娴失笑,道:“大嫂巴不得你不走一直陪着大嫂呢。”

 姑嫂二人正说着话,外头紫云禀报道:“夫人,姑娘,朱公公回来了。”

 庄悦娴忙令紫云将朱公公请了进来,朱公公一身风尘,精神却极好,庄悦娴笑着令他坐下,顾卿晚亲自给朱公公倒了杯茶,示意他喝了再说话。

 朱公公也不和两人虚礼,喝了半盏茶,润了喉,便道:“顾宅怎么会被烧了的?公主和大姑娘可有受惊吓?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奴就该守着公主和大姑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幸而无事儿,这若是出个什么事儿,可让老奴怎么活啊。”

 朱公公先前被顾卿晚央求着去药市上帮顾卿晚了解行情之类的事儿,还是前两接到了京城顾弦禛送来的消息和新派的人手,知道秦御追了过来,他才带着人匆匆往七星县赶,谁知道还没赶到便听到了顾家失火的事儿。

 见朱公公着急,庄悦娴安抚了两声,将这两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朱公公听闻秦御已经到了,且已先一步得到庄悦娴和顾卿晚的原谅,他略怔了下,才道:“大爷就是知道了燕广王寻过来的事儿,这才又派了十来个武艺高强又能力卓绝的暗卫过来以供差遣,暗卫还带来了大爷的一封书信。”

 朱公公言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呈给了庄悦娴,庄悦娴拆信,朱公公又道:“大爷刚发现燕广王离京便派了人过来,算起来这些人也算是和燕广王差不多同时出发的,燕广王比他们早到了起码三,想来这一路怕就没下过马。”

 顾卿晚听着朱公公的话,眼前却闪过秦御口那血模糊的伤口,也莫怪他的伤口这么些时都没愈合,就这一路颠簸奔驰的,伤口没化脓恶化都算给面子了。

 庄悦娴几下看完了顾弦禛的书信,闻言摇头笑了笑,将书信递给顾卿晚,道:“想来燕广王也是知道你大哥对他的态度,生怕你听了你大哥的话,这才没命的往这边赶路。”

 顾卿晚低头扫向信纸,顾弦禛的书信只有两页,态度却很明白。

 让顾卿晚不要被秦御的花言巧语所惑,要坚持己见,还说他所派来的人,会将她安然送出大秦,只要出了大秦,秦御就拿她没办法了。

 顾卿晚瞧着那信,有些发怔,庄悦娴却倾身过来,从她手中走了信,安抚的拍了拍顾卿晚的肩膀,道:“别听你大哥的,他是不知道这边儿的情况,心恐秦御强你回京才写这封信的。你大哥就是太心疼你,就我们从前受的委屈耿耿于怀,他和大嫂的心是一般无二的,都只望着你能过的好。若是觉得没听你大哥的话,那便和秦御好好的,这样你大哥自然只有欣慰高兴的。”

 顾卿晚闻言抬眸冲庄悦娴笑了笑,道:“我知道,便大哥生气,也是生秦御的气,我才不会替他担心呢。回头就该让大哥揍他一顿替我们出出气才好呢。”

 顾卿晚言罢,丢开此事,又问朱公公药市的事儿。

 朱公公从怀中又取出一本账目来递给顾卿晚道:“大姑娘罗列的药材,老奴都问了个遍儿,价格都记在了上头,每样也都多少采买了一些回来,只是老奴听说燕广王追了过来,便着急忙慌的带人赶了过来,药材都落在了后头,明许是就到了。”

 顾卿晚回到西厢房,刚进屋,便被一扯一拽带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秦御揽着她,目光含笑,道:“你大哥派的人追来了?大舅哥可有说什么?”

 顾卿晚闻言白了秦御一眼,道:“我大哥说让我不要听信你的花言巧语!”

 秦御“…”他出京时,顾弦禛便派人阻拦,结果被他用药都给放倒了,当时他急着出京来找顾卿晚,也没时间好好和顾弦禛解释,好好在顾弦禛面前表现,以得到顾弦禛的认可。

 无奈之下,当时就只匆匆写了一份血书,让带给顾弦禛。血书上他写的内容,大致和昨说给庄悦娴的那些话说差不多。

 那血书可是字字血泪,句句肺腑啊。结果还是没能打动顾弦禛的心,看样子,顾弦禛怕是还将那倒他那些暗卫的事儿又算了一笔新账,大舅哥对他明显半点好感都没有,秦御有点苦恼也有些头疼,苦笑着将顾卿晚又搂紧了些,道:“卿卿不会听你哥哥的吧?”

 顾卿晚当即便挑起眉梢来“秦御,你这是在挑拨我和大哥关系吗?我当然要听我大哥的了,我大哥不会害我。”

 顾卿晚说着,推开秦御便要往屋里去。秦御见她冷着脸还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大急,抓着顾卿晚的手便将她拖了回来,道:“卿卿,你可答应我原谅我的?这是要反悔?你不能这样反复无常,不能这样对我的。”

 秦御一脸焦急委屈之,顾卿晚觉得有些好笑,却故意急他,道:“我那时候被你惑了,如今看了大哥的信,还是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不能轻易就跟你回去。从前我也不是单单因为名分的原因离开王府的,如今我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秦御听她这样说,额头上便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他咬了咬后槽牙,有些怒气腾腾的瞪视着顾卿晚,捏着她双肩的大掌也不住不停加大力道,眼见顾卿晚微微拧了下眉,他才像如梦初醒一般,骤然缓下了神情,苦叹了一声。

 接着他弯便将顾卿晚给抱了起来,大步就往内室走,顾卿晚本是因让大哥失望了,心里有点不的舒服,总觉得辜负了大哥的期望一样,所以故意急下秦御,哪知道他竟真被吓住了,此刻被他抱着往屋子走,她倒有些心虚着急起来,道:“秦御,你想干嘛?你快放下我,有话咱们好好说,我可还怀着身孕呢!”

 顾卿晚觉得秦御的脾气一向不好,从前她违了他的意思,他就颇能折腾惩罚人,如今她这样出尔反尔,照着他的脾气还不知道要将她怎样呢。

 却不想,秦御将她抱进内室后便轻轻放在了靠窗罗汉上,接着他便顺手拖了一个凳,叉着双腿坐了下来,双手撑在罗汉上,将她困在他的臂膀和罗汉之间,视着她,道:“有话确实应该好好说,我们来好好谈谈,可好?”

 顾卿晚有些微怔,因紧张而微干的瓣,才道:“谈什么?”

 秦御便抬手抚了抚顾卿晚的头发,道:“你方才说,当初离开王府,不是单单因为名分?那是因为什么?”

 他从前根本就不关心她的想法,他总是一味的觉得他给她的就是最好的,总是将他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如今他这样认真而鼓励的看着她,询问她的想法,令顾卿晚心下微触,边掠过些许笑意来。

 她眸光转,道:“不瞒你,名分我确实看的很重,因为这是最基本的,在我看来,一个男人若然连名分都没法给,那旁的就更无从谈起了。只是我和你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我知道我的身份想要做你的正妃并非容易之事儿,我并非一定要当下便要你抛下你的家族利益,一切都以我为先,若然你真那样,我兴许还会觉得你不够有家庭责任感。你若真尊重我,拿我当子对待,你告诉我,你会娶我,只是需要我等时机,将利害关系都说于我听,我未必便不能体谅于你。可你却并非如此,我介意的是,你从来便没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上,你骨子里就轻看了我,不尊重我,一味的强迫威胁。”

 随着顾卿晚的话,秦御神情不由越来越着急,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打断顾卿晚,他知道,错过这次,顾卿晚可能又不愿意和他说这些心里话了。

 待顾卿晚言罢,秦御握住她的手,正容道:“卿卿,从前的事儿,我确实错了极多,我如今已经都明白了过来。往事不可追,我也不想再为过去的事儿,辩解什么,只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可好?”

 秦御期盼的锁着顾卿晚,顾卿晚凝望着他真诚带着一点担忧紧张的异色眼眸,不觉噗嗤一笑,道:“我虽是女子,但也是一言九鼎的好不好,大哥的信并不能左右我的判断,不过,我从小就听大哥的话,这回却违背了大哥的意思被你的花言巧语哄骗了,这笔账说不得我大哥还得算在你的头上,你可得小心了。”

 秦御见顾卿晚眉眼间都是狡黠之,哪里会不知方才被她逗了,不由手上用力,将顾卿晚拽的一个踉跄扑到了他的身上,她惊呼一声,秦御却已将她抱坐在腿上,重重的堵住了她的舌,惩罚的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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