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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一哭二闹(为寿司晴加更)
 回到凌寒院天都已经黑了,秦御换了身衣裳往秋院给礼亲王妃问安。顾卿晚也自行进了净房,她没有秦御的本事。

 把人身上的血放光,身上想不沾一点血腥都是能的。她不过用利刃划拉了刘惠佳两下,身上手上便沾了血污,虽然在马车上清洗过一遍,可顾卿晚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泡在浴桶里,顾卿晚的心思却还在今发生的事上打转,眼前浮现当顾家的一幕幕,她将头埋进水中,半响才从水中冒出头,大口息着。

 新鲜的空气蜂拥而入,她觉得头脑清醒了很多,水珠沿着黑藻般的青丝,白玉般的脸颊往下坠落,顾卿晚抬手抚了下脸,睁开明眸。

 从前她觉得是本主欠了她的,若非本主寻死一样的毁容,她也不可能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本主的什么仇恨,跟她半钱的关系都没有。她也不想参与其中,只想尽快找到回去的路,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父母身边去。

 可如今顾卿晚却发现事情远没她想的那样简单,随着时间,她和这身体越来越融合,顾家的一切像真实的在她身上发生过一样,那么清晰,那么深刻,那么令她情绪激动。

 且她像陷入了泥潭,越想要身,却越是身不得。刘家已经被她惊动了,刘家知道她回来了,会有什么动作?

 就像是一个漩涡,她已经涉足其间,顾卿晚预感,自己会越陷越深,身不由己。命运的转盘已经推动,刘家不会放过她,她也不可能再放任刘家,往后还会牵扯出什么势力来,顾卿晚不清楚。

 可她知道,除了主动击,她已经没了退缩的路。

 顾卿晚低下头,抬手看向腕间。这些时,她每都在手腕上涂抹脂粉遮掩那朵玉莲花胎记,遮过之后又带了手镯,便连秦御都没发现这鬼东西。

 此刻了水,脂粉散开,那朵莲花胎记沐水,愈发蓝的妖,顾卿晚抚着那层层花瓣,眸光微闪。

 它没将她带回去是因为时机不到,还是她真的已经回不去了?虽然不想做这样打算,虽然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放弃寻找回去的路,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也许她真的该想想如何在这古代立足了。

 顾卿晚从净房出来时,就见夏正带着文晴文雨在收拾衣柜,将秦御的衣裳从衣柜中取了出来,腾出地方来,倒将她今在金缕楼置办的几件衣裳往里头放。

 顾卿晚脚步顿住,略怔了下,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夏回过头来,冲顾卿晚福了福身,却是笑着道:“卿晚姑娘,这都是二爷吩咐的,让奴婢们将衣柜腾出一半来给姑娘用,二爷待姑娘可真是好呢。”

 顾卿晚闻言抬手抚了抚额,秦御那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真让丫鬟将她的衣裳和他的混在一起挂。

 这么不成规矩的事儿,也就秦御能想的出来。若是传出去,顾卿晚觉得就算礼亲王妃不找她谈话,礼亲王府的其她侧妃小妾们也得寻她的麻烦。

 “还是将衣裳送到我的西厢去吧。”顾卿晚言罢,几个丫鬟面面相觑,却站着没动。

 夏笑了笑,道:“卿晚姑娘,二爷的吩咐一向不容人质疑的,既然二爷这么说了,卿晚姑娘便莫为难奴婢几个了。”

 她言罢,拾起衣裳又往衣柜里摆放起来。

 顾卿晚“…”好吧,是她傻了。这些丫鬟怎么可能违背秦御的意思,却听她的呢。本来还想自己亲自过去动手的,顾卿晚走了两步,瞧着丫鬟忙碌的身影却心思微转,没再多说什么。

 她转了脚步到了边,刚坐下,兔兔便从上蹿到了她的腿上,快又贪恋的在顾卿晚腿上来回的打滚卖萌。

 见顾卿晚的长发垂落着,又伸出爪子,勾着她的头发当线团玩。顾卿晚瞧着兔兔快的模样,顿时心头烦闷倒去了大半,趁着它没将自己的头发成一团糟,忙将兔兔捧到了手心,着它圆圆的金脑袋,道:“你没跟着你主子去秋院啊?”

 兔兔顿时耷拉了小脑袋,冲着顾卿晚可怜巴巴的吱吱叫了两声,接着便蔫不拉几的坐在了顾卿晚的掌心,搭搭的耸起小肩膀来。

 顾卿晚“…”秦御是个狠心又记仇的主子,从外头回府的头一,顾卿晚留宿秋院,兔兔没及时给主子通风报信,便遭受了记恨。

 前些天对它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兔兔贪恋顾卿晚的花,这些时也不怎么搭理求不的主子,整里就赖在秋院陪伴顾卿晚,从前都是跟着秦御睡,可这些天连夜里都窝在秋院。

 结果这两顾卿晚回到了秋院,和秦御如胶似漆的,兔兔发现,主子对它,却全然没有对女人的温柔和宽容。

 它的苦日子来了,秦御竟然不准它再近他的身,一副你既然翅膀硬了,有本事就别再跟着爷的意思,只要它一近身,便被秦御丢飞出去。

 兔兔这两都在忙着哄主子,跟在秦御身边,各种扮可怜,只可惜效果不佳,被丢飞出去一次又一次,闹的兔兔这会子还腿软。

 偏这两顾卿晚格外忙碌,竟也没顾得上小东西,都没发现兔兔和秦御的这种状态。

 今出门,秦御就没带着兔兔,兔兔深深的受了伤害,小东西觉得自己需要转换下思路,故此这会子趁着秦御不在,赶忙的跑出来讨好顾卿晚,准备曲线救国,试试迂回路线。

 顾卿晚见兔兔这样眨了眨眼,小东西这明显是有问题嘛,她冲夏三个吩咐道:“衣服我一会子自己挂吧,劳烦你们了。”

 夏三个早就瞧见了顾卿晚和兔兔的互动,当真是一个个都掉了眼珠子。

 兔兔有多傲娇难接近,她们太知道了,简直比秦御还高冷傲慢,可如今竟然在顾卿晚的掌心又是打滚撒娇,又是泣求爱的,这是幻觉吗?

 一定是幻觉!

 顾卿晚的声音传来,三人才如梦初醒,大抵是这个要求不违背秦御的命令,也可能是兔兔的反应对三人造成了震撼打击,三人这次倒是听话的很,放下衣裳便退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顾卿晚踢掉鞋,趴在上将兔兔放在枕头上,问它道:“别哭了,都没眼泪呢,装的一点都不像。”

 兔兔闻声抬起脑袋来,圆眼睛瞪着顾卿晚,无辜的又晃了晃头,又讨好的蹭顾卿晚的掌心,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

 顾卿晚便笑了,道:“让我猜猜,你这样子明显是受了委屈啊。能给你这贼东西委屈受的只有你那主子了吧,他给你委屈受是因为你又惹着他了?”

 兔兔心道,哪里是它惹了主子,分明是主子自从有了女人,越来越情绪化了,且也没从前那么爱它了。

 一个人的喜爱果然是有限的吗,主子的爱越来越多的分给了他的女人,所以它越来越可怜了。

 兔兔仰头望天,有些忧伤。

 顾卿晚被它思考人生的模样闹的直笑,点了点兔兔的脑袋,道:“看来我是猜对了,想让我替你求情啊,这样的话,就先给本姑娘跳个扭股舞吧。”

 兔兔闻言看向顾卿晚,扭股舞?这么毁形象的舞,它才不跳呢。

 眼前女人,抢了主子的喜爱,它还是因为陪她才招惹了主子,她替它求情竟然还要条件。

 兔兔表示很生气,墨猴也是有尊严的。它股一扭,顿时留给顾卿晚一个高冷的背影。

 瞧着这样生闷气的兔兔,顾卿晚角越翘越高,心道当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宠物,兔兔这样子和秦御板着脸等人哄的模样还真有些像。

 顾卿晚戳了戳兔兔的后背,妥协道:“好了,不跳扭股舞我也无条件帮你,谁让我最爱兔兔呢。”

 兔兔闻声顿时蹦了起来,转过身,金光一闪蹿到顾卿晚的颈窝边又蹭又亲的。

 秦御并没在秋院中呆多久,他回来时,顾卿晚真坐在桌边用糕点。时下古人都是天擦黑就休息了,故此每都只有两餐,寻常百姓最多半下午饿了啃点干粮充饥。只像礼亲王府这种富贵人家,夜里不惜用烛火,歇的略晚一些,又不缺吃食,便多了晚膳。

 不过富贵人家更讲究养生,虽有晚膳,吃的其实很少,一桌子饭菜多是摆设。今顾卿晚一下午便跟着秦御出去,也没用晚膳,这会子便有些饿的厉害。

 秦御进来见她已经解决了一碟子糕点,不由笑道:“吃这么多,卿卿莫不是准备夜里和爷闹到很晚,故此养蓄锐吧?”

 他声音微暗,异色眼眸中人火热似笑非笑盯过来,顾卿晚便一下子想到了马车上未完的事儿来,脸庞微红,却挑眉道:“看来殿下是没断啊。”

 言罢,她也似笑非笑的扫了眼秦御的身下,那么窘的事情被顾卿晚再度提起,秦御脸上微沉,哼了一声,道:“断没断,卿卿一会子便知道!”

 他说着进去净房了,待人出来,已经清理过,身上换了件淡紫的常服,松松散散的穿着,连上系带都没系,出宽阔结实的膛和似贲发无限力量的腹肌来。

 下头绸绝对是刻意的,挂的有些低,走动迈步间,几滴水珠沿着富有光泽的刚硬膛,一路滚过窄,终于滑到了人鱼线,再往令人脸红心跳的深处渗透。

 绸薄,颜色素淡,被水珠晕变得微透,随着他迈着长腿近,某处好似薄雾后走来一头黑乎乎的怪兽,随时都会冲破雾气,显出狰狞的面容。

 顾卿晚倏忽闪开了视线,就闻秦御低笑了一声,接着眼前便多了一堵墙,他站在她和太师椅之前,俯下身来,道:“卿卿可曾见过打铁?”

 顾卿晚愕了下,不解的抬眸看他,就见秦御异色眼眸转着妖火一般,道:“那铁子总是越经捶打才越是坚硬火热,捶打淬炼才能将寻常的铁锻造成稀世宝剑,一出鞘便所向披靡,捅的敌人丢盔卸甲…爷的宝剑经了卿卿的锤炼,必是一样的道理,卿卿不想试试?”

 他说什么打铁,顾卿晚只以为他在说什么正经事,谁知道这胚竟然…将氓话说的这样一本正经,反倒愈发让人受不住脸红心跳,浑身难耐。

 顾卿晚使劲往后缩着身子,整个人都快陷进了太师椅中,好在这时候兔兔出来救场,从顾卿晚的背后跳出来就往秦御的身上跳。

 秦御原就恼兔兔,这会子小东西还跑出来碍事,当即手一抬,精准无误的就捏住了兔兔的尾巴,随意一挥手,一道金光闪过,兔兔化作一道抛物线撞在了隔间的珠帘上,好在小东西反应快,死死抱着一珠帘,打了两下晃,接着像是没了力气,小身子沿着珠串滚落下去。

 终于从珠帘上掉在地上,四肢一瘫,眼睛一翻,没了动静。

 顾卿晚立马尖叫一声推开秦御,跳下太师椅就过去从地上捧起了兔兔,见小东西半点反应也没有,立时便瞪着水漾的眼眸幽怨的看向了秦御,道:“怪不得这两都不见兔兔,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它的。它不就是在秋院多陪了我两吗,你便这般的容不下它,我看殿下容不下的不是兔兔,心里真气的是我吧?”

 她言罢,竟然滚出两道珠泪来,跺了跺脚,道:“殿下如此容不下我们,我们走便是,殿下也犯不着这样杀给猴看…不对,杀猴给人看!”

 顾卿晚挂着眼泪,转身就决绝的往外走。

 秦御顿时都愕的傻住了,他就不明白了,方才不还好好的,这又是闹的什么?

 眼见顾卿晚都要走出去了,秦御才忙大步上前,一般拉住了顾卿晚,哄着道:“哭什么?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爷就是和兔兔玩了一下,怎么就…”

 “你那是和兔兔玩闹吗?分明是想要它的命,兔兔一个小东西,你犯不着这么大的气,我看殿下这就是冲着我来的,就因为前些时我在秋院多呆了,殿下这会子便要秋后算账了!是我连累了兔兔,这里既然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我们回厢房去便是,殿下又拦我做什么,你放开,放开我!”顾卿晚又是搭,又是挣扎的,简直将女人一哭二闹,胡搅蛮的形象上演到了极致。

 秦御“…”他有点不清楚状况,只是见顾卿晚方才还好好的,这会子却伤心成这般,便本能顺着她的话,道:“好了好了,爷何时要和你秋后算账了?爷心里哪敢生你的气,算爷错了,往后不丢兔兔了,这总不是杀猴给人看了吧?行了,快别哭了,仔细明儿眼睛疼。”

 顾卿晚闻言这才抬起泪水涟涟的眼眸来,咬盯着秦御,道:“当真?”

 秦御抚了抚她挂了泪的脸颊,道:“当真,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顾卿晚鼻子,眼泪立马没了半点踪迹,扬眉道:“那你跟兔兔道歉,我便相信你是真不恼我的。”

 秦御“…”他就不明白了,他恼了兔兔,怎么就让这女人非牵扯上什么杀猴儆人呢,眼见顾卿晚戳了几下,她的掌心兔兔悠悠然转醒,秦御觉得有些头大起来。

 顾卿晚却睁着水润的眼眸看向他,一副不道歉就是骗人的,不道歉我就哭,不道歉我就带着兔兔回厢房的模样,秦御,冲兔兔牵起一个不怎么友好的笑,抬手抚了下兔兔的脑袋,道:“好了,方才是爷错了。”

 装晕的兔兔简直是大开眼界,目瞪口呆的看向顾卿晚,顾卿晚不动声冲兔兔眨了个眼,换来兔兔崇拜火热的眼神。

 “二爷,宋宁回来了,二爷现在要见他吗?”

 外头传来夏的声音,顾卿晚双眸一亮,她知道宋宁是去办刘惠佳的事儿,心中惦记着钥匙的事儿,忙要往外跑。

 秦御一把拉出了她,瞪她一眼,道:“穿成这样子往哪儿跑,等着!”

 他言罢,迈步往外走,走了两步,似有些狐疑又有些担心,又回头看来,道:“爷没恼你,你莫再胡思想。”

 顾卿晚忙冲秦御出嫣然的笑容来,道:“我知道了,殿下快去,我等殿下的好消息。”

 她笑的一朵花般,秦御只觉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拧了拧眉,笼了下衣裳,系着带,大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却听身后传来顾卿晚的声音,道:“殿下且等等。”

 秦御回头,就见顾卿晚跑过去拿了一件玄的披风来,他略怔了下。那女人已到了近前,将披风搭在他肩头,又转到了前头来仔细系着前带子,道:“外头夜了,殿下刚沐浴,披上吧。”

 灯影下,她眉目温柔,垂落的睫羽下像是盛着三月烟波,潋滟动人。

 秦御目光微动,抚了抚她的长发,这才迈步而去。也就一盏茶时候秦御便回来了,顾卿晚忙盯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秦御手中拿着的宝石花冠。

 她长松一口气,迫不及待的过去接过来细细打量翻开,眼见那钥匙还镶嵌在花冠上,神情松缓了下来。

 秦御已袍坐在了八仙桌旁,道:“看来刘家并不知道这宝石花冠的用处,花冠就丢在刘二闺房的箱笼里,宋宁没费多少气力便寻到了。”

 顾卿晚仔细瞧着花冠,一眼便看出,这花冠并没被妥善保管,上头甚至掉落了两颗宝石,镂空的花枝上的玉石也磕掉了一点,一瞧就是丢弃多了。

 她神情微冷,有些人从来眼红别人的东西,磨着到了手却又不好好的对待,这种人真是令人厌恶啊。

 “殿下帮忙看看,这个钥匙好像是镶嵌在上面的,如何能完好的下来啊?”将花冠递给秦御,顾卿晚也在八仙桌旁落座,还乖巧的给秦御倒了杯水,推到了他的面前。

 秦御瞧她一眼,拿过花冠摸索研究,却张了张嘴,道:“过来喂爷。”

 顾卿晚忙又站起身来,刚过去,秦御就叉开腿将她拽坐进了怀里。嗅着她身上的幽幽暖荷香,神情却专注的扫视那花冠。顾卿晚心里着急,自然什么都由着他,乖觉的端着茶盏送到了秦御边。

 秦御微微昂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却蓦然扭头,一下子擒住了顾卿晚的瓣,又将齿间的茶水强行灌进了顾卿晚的口中。

 顾卿晚唔唔两声,拍着秦御的肩头,正想让他认真点,就听一声轻微的啪声响起。

 顾卿晚忙推开秦御,就见那厮勾用舌尖了下薄边儿的水渍,抬起手来,两指间已然捏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钥匙。

 他那样子魅惑又得意,一副等顾卿晚奖赏的模样,顾卿晚也确实双眸一亮,夺过钥匙顺便在秦御脸上重重亲了一口,道:“就知道殿下最厉害!”

 言罢,却是跳下秦御的膝盖,忙着跑到了边,从枕边抱过当铺取出的黄花梨盒子来,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试探着将钥匙送进了锁孔中。

 果然,钥匙是配套的,随着顾卿晚手指轻轻一旋,咔嚓一声,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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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寿司晴 送了1颗钻石99朵鲜花、阮阮826 送了9朵鲜花、我心凤赢 送了9朵鲜花,美妞们周末愉快,为了早更,周末六点起码字,我好敬业呀!哈哈,今天的文还晚上不见不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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