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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夺嫡之二四
 PS:防盗章,11。3晚七点更新~~~

 何老娘精神百倍的带着何子衿去街上吃早点,待吃过早点回了家,何老娘实在憋不住,捞过何子衿搁自己跟前坐着,状似无意的对何子衿道“想当年,你祖父活着时,可是族里出了名儿的会办事的人哪。咱们族人有事,多是找你祖父的…”接着何老娘便絮絮叨叨的怀念起前些年过逝的丈夫来。

 何子衿:…

 啥叫口是心非啊,何子衿算是见识着了!

 于是,何子衿听了一肚子的“你祖父的想当年…”

 何子衿总结了一下,只要脸皮厚些,与何老娘还是相处的很愉快的。何子衿还把她的面膜事业安利到何老娘这儿来,用蛋清做面膜时顺便给何老娘抹了一回,难免被何老娘骂一回败家,何子衿又不怕骂,她十分心宽,挨两句又不会少块。而且,如何老娘这样的脾气,你认真计较,那分分钟就是自己气死自己的节奏啊。

 所以,不要当回事就好了。

 祖孙两个飞狗跳的过日子,就传来李氏生产的好消息,何老娘虽不大喜欢李氏,还是琢磨着“这得备份礼哪。”李氏不招人待见,何忻可是族中出名际广会赚钱的人,家业也置的大。于内心深处,何老娘很有些羡慕人家富贵。

 何子衿道“我娘走前早把李伯娘生产的洗三礼备好了,我叫翠儿拿给祖母看。”

 “还算周到,拿来吧,我瞧瞧。”

 待翠儿取来,何老娘见有银镯子银锁,还有衣裳料子,直说“这也忒厚重了。”

 “平时李伯娘也常给我东西啊,她可喜欢我了。”何子衿道,送东西还不是这样有来有去么。

 反正这些都是沈氏预备的,何老娘便不再说什么了,只嘀咕一句“你娘现在有铺子,可是富户啦。”这般大手笔,花的还不是他们老何家的银子。哪怕是沈氏的私房,何老娘觉着,连沈氏这个人都是他们老何家的,沈氏的私房,自然也是老何家的。

 何子衿实在无语,很实诚的对何老娘道“祖母,你也忒抠儿了些。”

 “个死丫头!”训何子衿一句,何老娘打算传授何子衿一二理家之道,说道“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以为你娘的东西以后传给谁?她现在大手大脚的撒漫出去,留给你的可不就少了。白长一张聪明脸,成天没完没了的那么些话有什么用,没心眼儿!傻蛋!”

 何子衿内心深处颇受打击:她是傻蛋?

 及至何子衿想拿几件自己的玩具送给李氏刚生的小闺女时,何老娘又说“挑一两件就算了,拿那些去做甚!就知道大手大脚,难道这不是钱买的?”

 何子衿道“我又不玩儿了。”偶尔装装倒罢了,她从不玩儿这些玩具,许多还新的呢。

 何老娘道“你不玩儿,以后你兄弟难道不玩儿?”

 兄弟?何子衿回神,笑眯眯的把玩具装好,跟何老娘道“我也给阿玄好几件啦,这几件给李伯娘生的小妹妹玩儿吧。”

 何老娘简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训这傻孙女“你傻啊,别瞎打发了,你娘以后难道就不生了?搁回去,自家存着使!”她老人家说的兄弟又不是沈玄,是她还未出世的孙子好不好!

 何子衿无语半,很认真的跟何老娘请教“那啥,祖母,我祖父活着时,您老就这么抠门儿了么?”

 何老娘院子追着何子衿骂足小半个时辰。

 李氏产女,何忻大办洗三礼,族人去了好些个不说,何忻际广,连县太爷的太太都了个脸,就别提县里其他有名望的人家了。

 于是,何老娘回家又说“你娘备的礼有些薄了,早知这样,该再添几样的。就是送玩具,也该买几样新玩具给孩子送去,旧的多拿不出手啊。”

 何子衿笑“送都送了,祖母又说这个。”她家又不是大户,各人尽各人的心,何必与别家攀比。

 何老娘喝口茶,也不管何子衿听不听的懂,径自絮叨“等你爹中了举就好了。”又道“今儿个开始考试了,不知题目难不难,文章好不好做?”

 何子衿见何老娘神不守舍的喃喃自语,感慨:果然不论古今,考生家长都一个样啊。

 就在何老娘好些天神不守舍的絮叨中,县里传来桂榜的消息,何恭果然落榜。何老娘有些失望,也不大失望,秀才都是考了五六年才中了,这举人老爷,自然更不好考。何老娘是想儿子去撞个大运,大运没撞着,也没啥,咱以后拼实力就是,还叮嘱何子衿“你爹回来不许说秋闱的事,知道不?别惹你爹烦心。”

 “知道啦!”何子衿大声应下,她根本不觉着父亲有什么烦心的,不中才正常好不好,她爹在念书上也就是个中等偏上水准。

 何老娘道“去厨下叫周婆子明天买些羊来,你爹爱吃羊。”

 何子衿道“我想吃牛。”

 “牛?哪里有牛?杀牛要坐牢的!”这年头,牛是耕作牲畜,每头牛在官府都有记录,杀牛犯法。市面儿上极少见牛,偶尔有牛卖,都是出事故死的牛或是老死病死由官府验明正身的牛才能卖牛吃。

 何子衿笑眯眯地“早上周嬷嬷跟我说的啊,东边儿集市上有牛卖,这牛是不小心跌死的,才是两岁的牛,正好吃哦。”她从来不吃病死牛或是老死牛的的。

 何老娘略一盘算,心下舍不得,黑脸道“牛贵的很,有羊吃你就知足吧。没见闹饥荒的时候,人们连观音土都吃!行啦,吃羊!”死丫头消息怎地这般灵通,以后得待周婆子,不能什么事都碎嘴的跟丫头念叨!

 不再理会何子衿,何老娘掰着手指算儿子归家的日子。

 何老娘心心念念的盼着儿子回家,也好安慰一二,谁晓得一盼四五,还没见儿子的影儿,不由心焦。倒是同去的一位姓刘的落榜秀才上门说话,笑对何老娘道“阿恭托我给您老带个信儿,让您别急,他要与弟妹脚程要慢些,估计得晚上那么一两天。”

 何老娘忙问“可是有事?”儿子不是那等贪玩儿的人,就是沈氏,也还算有分寸。知道家中有老母幼儿,怎会在外头耽搁呢?何老娘心下着急。

 刘秀才笑“好叫您老知道,可是大喜事,阿恭又要做父亲了,您老要做祖母了。弟妹有了身孕,不敢走快,故此阿恭与弟妹慢慢赶路,托我回来先跟您说一声,就是怕您着急呢。”

 何老娘立刻转急为喜,脸上的笑简直止不住“阿弥佗佛!”老天保佑媳妇有了身孕,她马上就要抱孙子了,老何家也要有后了!连忙谢过刘秀才,请刘秀才吃茶,还安慰刘秀才几句“你们都年轻,这次不成,下次再去。恭儿考秀才也考了五六年呢,我想着,考功名,文章要好,也得有运道。两样齐全了,保准能中。”再留刘秀才用饭。

 刘秀才道了谢,委婉辞饭“我这也是刚回来,家里母亲惦记着呢。怕您老着急,先来您老这边说一声。这就得回去,待您老闲了,我来给您请安。”

 何老娘忙令余嬷嬷送刘秀才出去,还送了刘秀才一篮子香梨带回家。

 刘秀才一走,何老娘眉开眼笑的跟何子衿道“丫头,你要有小兄弟了,高兴不?”

 何子衿很会给何老娘泼冷水“兴许是妹妹哩。”

 “个死个头片子,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何老娘斥何子衿一句,往地上“呸呸”两口,双手合什,面儿朝东,嘴里念念有词“小孩子家,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保佑我得一男孙,延绵我何家香火…”

 何子衿:…

 何老娘对着菩萨念叨片刻,当即立断,与刚送完刘秀才回来的余嬷嬷道“明儿咱们去芙蓉寺里烧香,好求菩萨保佑子衿她娘能给子衿添个弟弟。”又严厉叮嘱何子衿“以后不许提妹妹的话,知道不!”

 何子衿嘟嘟嘴,何老娘道“你听话,给你买好果子吃。”

 何子衿刚想说,总是弟弟弟弟的,倒叫她娘压力大。她话还没开口,何老娘已道“去跟周婆子说,买些牛来堵这馋丫头的嘴。”

 如此意外之喜,何子衿自然照单全收,她奉承何老娘两句“祖母真好,我给祖母捶肩吧。”殷勤的给何老娘敲背。何老娘得知沈氏有孕这等喜事,也不与何子衿计较,笑“以后有了弟弟,你就是做姐姐的,可得疼他。”

 “像姑妈那样呗。”

 何老娘听的喜笑颜开“对,对。”觉着没白给何子衿买牛吃,又回忆起儿女少时的趣事,絮絮叨叨的同何子衿说了半

 何子衿同何老娘拜完菩萨,直待第三天,何恭方与沈氏到了家。

 何恭是挽着沈氏的手进门的,甫进何老娘的屋,二人刚要见礼,何老娘已道“不用这些礼数了,恭儿,还不扶你媳妇坐下,可不许站着,这一路车马劳累,快歇歇。”又吩咐余嬷嬷“给子衿她娘端杏仁茶来。”接着便是一通嘘寒问暖,委实令沈氏受宠若惊。

 何子衿偷笑“祖母念叨小弟弟好几天啦。”何老娘约摸是盼孙子盼的太久了,沈氏终于有孕,何老娘也顾不得再摆婆婆排场。

 何老娘听到“小弟弟”三字就不由欢喜,觉着那二斤牛的钱没白瞎,又抱怨沈氏“你素来是个细心人,怎么这次倒大意起来。这么远的道,叫你跟着去州府,幸而祖宗保佑,不然若有个万一,可怎生是好呢。”

 一朝了身孕,沈氏自也喜悦,笑“不瞒母亲,这一二年,好几回倒险些错了误会。这回我也没入心,不料竟真的是有了。”闺女都这样大了,沈氏也盼着再生孩子,悄悄吃药调理不说,也偷偷请大夫把过脉,好几次险闹乌龙,幸而沈氏沉得住气。这些事,以前自不会叫何老娘知晓,如今有了身孕,再说说便无妨了。

 何老娘笑“还是州府风水好,你看,一去州府就有这样的好消息。”又问“几个月了,胎相可还好?”

 沈氏含笑望向丈夫,何恭笑“快三个月了,大夫说胎相稳固,只要多休息,无甚大碍。”秋闱失利啥的,早被子的怀孕之喜所取代。

 以往何老娘若是瞧见沈氏与儿子这般眉来眼去,定要心里来火的,如今沈氏有了身孕,何老娘别一番思量,暗道,还是得小夫和睦,才能多生几个孙子出来,给他们老何家旺一旺香火。这般想着,何老娘格外的和颜悦,笑“那就好,还是请平安堂张大夫过来给你媳妇把把脉,我也安心。我这里还有些燕窝,恭儿这考完了,不用再吃这个,你拿去吃,补一补身子。”

 沈氏连忙道“大夫说我身子好的,母亲留着吃吧,我这又不老又不小的,哪里用吃这样贵重物。”

 何老娘笑“不为你自己,也得为我孙子想一想。这也不是给你是,是给我孙子吃的。”

 何子衿重重的咳嗽两声,颇为不的表示“孙女还在这儿的啊!”

 一屋子人俱是笑了,何老娘笑“我这里有好果子,你想吃什么,只管开口,就是不准去贪嘴吃燕窝,你小孩子家,不能吃那些滋补的东西,当心鼻血。”还小小恐吓何子衿一回“上次你姑祖母来不是说了么,你大表叔就是吃燕窝,了半宿的鼻血呢。”

 真当她傻呢,何子衿翻白眼“姑祖母说的是大表叔吃人参炖汤吃的鼻血。”

 何老娘板起脸,不打算再跟何子衿讲理“话忒多,再不听话给你上。”

 何子衿趴在何老娘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两句,何老娘拍她股一下“知道了,忒个啰嗦。”

 何恭笑“娘同子衿真是投缘。”祖孙感情多么好啊!

 何老娘一听儿子的话,心道:儿子啥都好,就是眼神儿不好。

 沈氏: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沈氏这有了身孕,立刻成了何家一级保护对象。

 非但何老娘对沈氏芥蒂全消,只消沈氏保养好身子生下儿子,何老娘如今是什么礼数都不讲了。连陈姑妈听说沈氏有孕,也送了许多滋补的东西来。沈氏去州府,也顺道探望了小陈氏一回,带了些家乡土物给小陈氏,见着陈姑妈,又说了一回小陈氏的境况。

 陈姑妈叹“只要我的阿芳好,我情愿吃长斋供奉佛祖。”

 何老娘跟着发愁“宁家还是不同意给阿芳过继嗣子么?”

 “过继不是小事,阿芳说宁太太倒没说什么,可至今选不来孩子,还不是白说。”陈姑妈愁的跟什么似的。

 沈氏沉默片刻,道“我倒有个想头,不知当不当说。”

 陈姑妈忙道“这里哪有外人,侄媳妇有话,直说就是。”

 沈氏道“表妹年纪还不大,若是不能改嫁,如今也没嗣子,不是常法。宁家那样的大宅院,我总想着,表妹得有个依靠,这日子才好过。”

 “可不是这话么。”陈姑妈又是叹气,沈氏道“既无嗣子,表妹能依靠的就是宁太太了。要依我说,表妹如今也不要总是念佛,青灯古佛,日子不好过。表妹是做媳妇的,倒不如多孝顺婆婆。人心长,天长地久,就是看表妹这份孝心,宁家也得对她另眼相待。”

 陈姑妈道“我听阿芳说,宁太太规矩上并不严,待她也好,不令媳妇立规矩的。”做母亲的,总担心女儿在婆家受苦。知道宁太太对女儿宽仁,陈姑妈背地里还念了好几声佛。

 沈氏笑“宁太太宽仁是宁太太宽仁,可我想着,咱们小户人家尚讲究个规矩呢,何况大家大族。听说宁太太出身待人都好,宁家也是州府有名望的人家,越是这样,让表妹在宁太太跟前陪着说说话,也能学着一二不是。时间久了,非但宁太太这做婆婆的能看到表妹的孝心,就是表妹,也可跟着宁太太长些见识。人跟人,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有了情分,表妹的日子差不了。”

 陈姑妈有些犹豫,做母亲的人,舍不得女儿去立那些规矩,像丫头一样的服侍别人。可叫沈氏说,与其过青灯古佛那些没滋没味儿的日子,还不如寻些事情做。服侍宁太太怎么了,陈家为了盐引都能把小陈氏做价卖了,服侍宁太太并不丢人。就是从礼法辈份上论,小陈氏是做媳妇的,服侍婆婆也是应当。

 尤其小陈氏在宁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娘家这样,小陈氏没有依靠,更无捷径可走,唯有下些笨功夫才是上策。

 何老娘素来疼惜小陈氏,也有些舍不得,道“那岂不是太辛苦了。”

 沈氏细声慢语道“咱们族中,贤姑妈也是守寡的人,可,一则贤姑妈是在娘家这头儿守的寡,她自己有宅子有地有产业,身边有丫环婆子服侍,日子过得顺心。这话,我只在家里说。二则,贤姑妈是自己主动守的寡。表妹如今,是不能跟贤姑妈相比的,她离娘家人远,凡事就得靠她自己。母亲和姑妈都是做婆婆的人,我如今在母亲姑妈面前说这话,咱们是亲近些情分深,还是面儿上客客气气的情分深呢?”

 陈姑妈道“侄媳妇这话,也有理。等我再去州府,给阿芳念叨念叨。”总之,若能讨得宁太太心,过继的事肯定容易些。

 沈氏笑“我也只这样一说。我年纪才多大,见识也有限,姑妈定比我周全,若侥幸能帮到表妹一二,我就欢喜不尽了。”

 沈氏这样尽心,陈姑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良久方道“你是个好的,恭儿没看错人。”

 沈氏连忙谦让,在婆家人面前,即便想尽些心,也不能太心实了。

 何子衿在一畔认真听着,及至跟沈氏回屋,听沈氏道“这人哪,甭想着一步登天什么的,还是下些苦功的好。”

 何子衿眨眨眼,沈氏只以为她不懂,笑“不懂的话,先记在心里,慢慢就懂了。”

 沈氏胎相了三月,就托人给娘家捎了信儿,沈素第二就来了,还带着江氏和沈玄。一家人在何老娘屋里说话,何老娘连声对沈氏道“多抱抱你外甥,沾一沾福气。”自得知沈氏怀孕,何老娘带着何子衿去芙蓉寺烧香后,大手笔的买了六张大胖童子抱鲤鱼的画给沈氏贴屋里,让沈氏天天看,据说能保佑沈氏生儿子。

 何子衿笑话何老娘,说她提前把年画买回来了,又惹何老娘啐了一回。

 今见着沈玄,何老娘再没有不高兴的,并在内心深处觉着,都说外甥不出舅家门。何子衿这丫头片子相貌便像沈家人多些,到了他宝贝孙子这里,定也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于是,何老娘瞧着沈素都格外顺眼起来,非但亲自张罗酒菜,又留他们一家三口住下。沈素也没客气,除了探望姐姐,他原也要去同许先生请教文章。

 用过午饭,哄得沈玄睡着后,沈氏与江氏在一起说些私房话,说到长水村徐姓秀才中举的事,江氏道“相公这大半年极是发奋,我又担心若明年中不了,相公岂不失望。”

 沈氏劝她道“不看别人,就看子衿她爹,考了五六年方中秀才。阿素年轻,怕什么呢。你就是心里担忧,面儿上也不要显出来,只管照顾好他的身子。日子长的很,若遇着一点不顺心的事便自暴自弃,他也有限了。”

 “再退一万步说,咱们本就是小户人家,家里虽不是富户,也有房有地,有没有功名,日子都过得。”沈氏笑“有功名是锦上添花,没功名就跟以前一样。阿素心太活,前两年他也年轻一些,于书本上不大用心。今年他将一些琐事都交给阿山,这就很好。如今娶生子,知道上进,这本是好事,却也不要拘泥在这上头。人要看得远些,要我说,这世上比功名要紧的事多着呢。”

 江氏听沈氏劝了一回,心下方略略好些,关键是沈氏拿何恭举例,活生生的摆在跟前,江氏又想自家公公也是三十上才中的秀才。丈夫这般年纪,的确是不必急的。

 江氏笑“听姐姐一说话,我这心里就跟吃了定心丸似的。”

 沈氏笑“你什么都明白,只是太关心阿素,难免心思便重了。”

 姑嫂两个说着悄悄话,何子衿在上玩儿小表弟。这是沈家的长子,江氏把儿子养的很好,白胖白胖的,此刻,小白胖就正躺在小枕头上握着两只小手兹兹兹睡的正香,何子衿悄悄戳一下人家的胖脸,既软且。又去摸人家的小胖手…虽然她现在也是小孩子,何子衿却是喜欢孩子的,真可爱,尤其上次洗三时瞧着沈玄皱巴巴的样子,这会儿眉眼长开了,就显出俊俏模样来。

 何子衿戳一下摸一下的玩儿人家,沈玄皱巴皱巴嘴就要哭,何子衿立刻拍拍他的小身子,沈玄便巴嗒巴嗒嘴继续睡了。有趣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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