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君玉容不知燕皓究竟要带她到何处,唯一知晓的就是他真的很赶,连三餐也是在马上草草解决。
君玉容大感吃不消,才一天就撑不下去,只得趴俯在他怀中昏昏
睡。
好不容易等她再度清醒,她已随着燕皓来到这座宅邸,并在他的引荐下,认识这座宅邸的主人——白儒。
“我暂时将她托付给你,还望你善加保护,不得让人伤她分毫,否则我不只饶不过伤她的人,就连你也难以幸免。”
留下这番霸道且充
恫喝威胁的叮咛后,燕皓便抛下她迳古自离去,让她决定自己去留的权利也无。
燕皓这一走便是半个多月,这期间不曾传回任何消息。
想至此,君玉容不由得幽幽地叹口气,心里牵挂着他的安危。
想起他是江湖中人,再忆起他曾被人差点废掉一只手臂,她更是寝食难安,恨不得能早
见他安然无恙的回到她身边。
就在君玉容为燕皓的安危而愁眉不展时,一名侍女快步跑向她。
“君姑娘,好消息,燕大爷已经回府,现在他在大厅里等着见你。”
闻言,君玉容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双手提起裙摆,莲足狂迈,直往大厅奔去。
她急
见燕皓一面,更焦急的想确定他的安危。
可当君玉容狂奔至大厅时,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
那是一副相当唯美的画面,男的俊、女的娇
妩媚,再瞧他们状似轻昵的窃窃私语,君玉容不
裹足不前。
不是怕打扰他们的交谈,也非畏惧坦白她对他的挂念与心焦,那是种非常复杂难懂的心情,君玉容一手捂着
,纳闷心头上那沉甸甸的窒
究竟所为何来?
她感觉
口积
着一口气,上不了也下不去,那口气就梗在她的心头上,
得她几乎啜泣出声。
一双莲足无意识的往后退,她想逃,至于在逃避些什么,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就在将想离去时,燕皓已发现了她。
“容儿,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见客?”
半个多月不见,燕皓对她的想念更深,若非时机不对,他真想紧紧的抱住她,尽情享受她樱
的甜美滋味。
见客?那娇
妩媚的女子对他来说当真只是个客人吗?瞧燕皓与她亲昵的模样,这话君玉容
不信。
但不信归不信,她仍依旧走进大厅,小口微张,却不知口口己该说些什么。
娇
妩媚的女子一见到她立即起身,那双柔媚的眼眸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啧啧,原来这位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她啊!”“他曾在你面前提过我?”君玉容有些惊诧的问道。
不解燕皓为何要在这女人面前提起她?还有,他与她都谈了些什么?关于她的话题是好是坏?
头一次,君玉容如此在意他人的眼光,只因心里的那股不服输。
“哎呀,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我叫牡丹,你若不嫌弃的话,就称我牡丹姊好了。”
角勾起一抹笑容,牡丹大方的拉起她的手,状似宠爱的拍拍她的手背。
燕皓看她拉住他女人的小手,立即
身横梗于她俩之间,不客气的从她手中夺回君玉容。
“你说话就说话,别胡乱摸她。”
“白儒,你快瞧瞧,这小子在吃醋呢!”牡丹夸张的大喊大叫,还不忘用调侃的神情逗逗早已羞红脸的君玉容。
经牡丹这一提点,君玉容直到这时候方才发现坐在椅子上始终闷不吭声的白儒,她连忙挣脱燕皓的手,走到白儒面前福了一福身“白大哥,很抱歉,方才忘了向你请安,还望你别跟玉容计较才好。”
白儒尔雅一笑“小事一件,何足挂齿。”
“我说玉容妹妹,我看你方才根本不是忘了跟白大哥请安,而是…”柔媚的水眸一溜,牡丹是不出口则已上出口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你
把白儒当成透明人,只因你眼中、心底搁的只有燕皓一人,对吧?”
见心事被人看穿,君玉容羞得恨不得找个
钻进去。
燕皓则是笑得合不拢嘴,得意的说:“容儿这样才是正常,要不,我可第一个饶不过她。”至于是怎么个饶不过法,这话不说,大伙心底也都很清楚明白。
“燕皓——”小脚一跺,君玉容一脸赧然的大叫。
她不叫还好,这一叫可使其它人忍俊不住的大笑“哈哈哈——”
听到笑声,君玉容更是羞得不敢见人。
不过,老实说,这样的气氛也算不错。
此时她方才明了,原来燕皓所
的朋友个个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白大哥是、牡丹姊也是,连这屋子里的所有仆佣都是。
这感觉真不错。
晚膳吃得宾主尽
,席间燕皓、白儒、牡丹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这三人就像隔世仇人一般,一开口就尽掀别人的馍事,直把君玉容逗得笑弯了
。
只是…君玉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纳闷的思索着,为何她总感觉那三人好似隐瞒了什么事,就怕被她知晓一般。
这感觉很奇妙,没办法用常理来解释,可她就是能感受到弥漫在他们三人之间那种说不出的奇妙氛围。
就在君玉容思索着时,突然门板上传来几声轻响。
“是谁?”都这么晚了,究竟是谁深夜来访?
“我,燕皓。”这回答很简单,语气更让人明显的感受几分霸气。
听到燕皓的声音,君玉容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燕皓这任
霸道的狂人外,还会有谁敢罔顾女子闺誉,深夜造访。
“有什么事?若不重要能否留待明
再说?”他可以恣意任
,她可不行。
更何况还是在他人的屋檐底下,她不许他如此妄为。
“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燕皓的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他不只说得霸道,甚至还用力敲着房门。
那胆大恶劣的举止,就像怕别人不知他深夜造访女人的香闺。
怕他会把事情越闹越大,君玉容认命的打开房门“恭
”他进入,再把房门关上,以防他人偷窥。
一踏入房间,燕皓二话不说,伸手紧紧抱住君玉容的纤
不放,低头攫住她的双
,热情的吻着她。
等两人都气
吁吁时,燕皓方放开怀中女人的樱
,但说什么也不让她挣离他的怀抱。
给了他一记白眼,君玉容气息不稳地问:“你来找我总不会就为了这个吻吧?”若是,他可真是胆大的让人不齿。
“这是第一个目的,至于第二个目的嘛…”神情一转,燕皓突然一脸严肃的说:“容儿,我要你先答应我,不管我待会儿提出什么条件,你都不得反抗,还得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
“这么慎重?”瞧他如此慎重,君玉容正
的说:“你先说清楚,我再斟酌情况回答。”
“不行!我要你先答应。”严肃的俊容增添几分强悍的不肯妥协。
看他如此,君玉容心里十分为难。
答应他,她怕出自己做不到,因而食言;不答应他,她对他现在想说的话又有
腹的好奇。
仔细斟酌半晌,君玉容终于点下了头,给予承诺。“好,我答应你,现在你总该开口了吧?”
“明
我将带你与牡丹一起进京,在进京的这段路程里,我要你暂时委屈当个婢女,陪侍在牡丹身旁。”这是他与白儒以及牡丹商议出来的计策,为的就是保住容儿的这条小命。
“为什么?”君玉容向来就不在乎这种小事,只不过她想知道原因是什么。
“你先别问我原因,只要乖乖照着我的话去做即可,我保证等时机成
,定会给你一个最完善的理由。”这是目前他唯一能告知她的部分,至于其它,就只有静待事情的发展。
张大一双水眸,君玉容目不转睛的直视燕皓脸上的神情,从他双眸中,她看到了他的坚持与笃定。
“好吧,我听你的,不过我希望你千万别骗我才好。”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倘若燕皓当真语骗了她,她绝对会断然离去。
“这是当然。”
“好了,既然你两个目的都已达成,那现在…”想赶人的君玉容也没想到燕皓竟再次攫住她…
直到察觉她快窒息他才放开她,一脸宽宏大量的说:“来
方长,今晚我就暂时
足于此,你早点上
,天一亮我们就要上路。”
听听,这男人说的话像样吗?
无奈君玉容心里对他有微辞,可就是拿他无可奈何,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什么?搞不清楚对象?”一听属下说出这话,那名雍容华贵的女子立即怒上眉梢,气恼这些一蠢蛋只会坏了她的大事。“说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
“呃…夫人,我与那小
人不曾见过面,自然不清楚她的长相,本以为只要锁定炽焰盟的灰影,便可查出那小
人的藏身之处,哪知灰影身边有两个女人,这么一来,属下不知该对谁下手才好。”他一脸惨白的说,就怕眼一刖这心肠狠毒的夫人会恼得要了他的小命。
“哼!我看你这颗脑袋也没啥用处,索
叫人砍了如何?”她这话说得十足狠戾,神情更是
骛,那模样看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一听主子要砍他脑袋,他吓得全身冰冷、四肢无力不说,还差点吓得
子。
“饶命?哼!我不知给过你几次机会,才不过命你去杀个女人,你便如此不济,像你这种蠢才,留你何用?”若非看他跟在她身边多年,对她也算尽忠职守,她根本连一丝丝的机会也不会给。
“属下知错,只是属下当真不知该怎么做才好。”他也怕死,也想把事情做好,只是对方太过狡猾,突然使出这招诡计让他难辨真伪,要不他又何尝愿意误事?
“蠢驴,你没听过。宁可错杀也不可错放。这话吗?”意思就是不管真伪,只要跟在灰影身边的女子上个也不准留。
闻言,他总算茅
顿开,只是他万万也没想到主子的心肠竟是这般狠毒,连无辜的女子也不放过,不
令他心惊胆战。
“是,夫人,属下知晓该怎么做了。”也就是赶尽杀绝,一个也不容错放。
“既然知晓,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算他机灵,要不这次她是绝不轻饶。
“是,夫人,属下这就去办。”
待那人离去后,她双手握得死紧,心里暗暗思量,这事若继续拖延下去,只怕她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想到攸关自己生死的大事,她不
考虑是否该就此罢手!
可当她忆起那小
人的娘亲时,她恨得直摇着头。
不!要她罢手,这辈子说什么也不可能,就算会把这条命给赔上,只要能杀得了那小
人,她也在所不惜。
同样是在赶路,可多了能言善道的牡丹,路上不只不觉无聊乏味,还常逗得君玉容开口大笑。
“牡丹姊,你真是厉害,不只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能言善道,令我佩服不已。”这夸赞君玉容说得十分诚恳,半点虚假也无。
听见她的称赞,驾车的燕皓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不只心有不服,更不敢苟同她的看法。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哼!简直就是一派胡言,牡丹那点小手段只能骗骗容儿这不曾见过大场面的小女人。
“容儿,你听见没有?你方才的那番话,可有人不怎么认同喔。”才相处几天,牡丹与君玉容亲昵的连称呼也改了。
只是她这改变使得某人很不服气更加生气。
“牡丹,‘容儿’这称呼是我专有的,你想叫也得先掂掂自己的斤两。”燕皓语气十分不悦的说。
认识这么久,直到今
,牡丹方知原来燕皓是个大醋桶,不过是个小小的称呼也侦得他拿来大作文章。
无妨,她多得是办法对付他。
佯装一脸的苦恼,牡丹双眸盈
委屈,嗓音哽咽的说:“容儿,你听听,外头那人看不得我们姊妹俩感情如此之好,不只不许我唤你容儿,还大肆批评我的不是,你说我够不够冤哪!”
“别理他。”君玉容水眸冷瞟那昂
的背影一眼,坐到牡丹的身边,亲昵的抱着她安抚“我们姊妹俩感情好,是我们自个儿的事情,牡丹姊想怎么称呼我,我全部接受,根本用不着他的同意。”
燕皓听她这么说,一止刻停下马车,转头一观
这一观可真让他妒火中烧,连忙把君玉容从牡丹的身上拉开,并严厉警告“你们说话就说话,我不许你们这样搂搂抱抱。”
他这番霸道的话,先不论牡丹有何反应,单单君玉容这关他就过不了。
“放开我!你不允许?你凭什么不许?我与牡丹姊皆是女人,反观你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对我搂搂抱抱,这才真是不被允许,懂了没?”
“你…”燕皓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就恼这女人怎那么迟钝,他冲动得差点想不顾一切吐出实情,若非心里顾虑甚多,他还真想瞧瞧这女人知晓真相后的表情。“总之,我说了算,你想与牡丹
朋友,我不反对,但绝对不许与她搂搂抱抱。”
可恶!这男人简直就是有理说不通。
他不许?他竟敢不许,好!既然如此,她就故意抱给他看,就不相信他真敢当着牡丹姊的面前对她动手动脚。
心里主意一定,君玉容突然出手用力推开燕皓。
因她动作太过突然,致使燕皓防范不及,一个不小心竟让她推开。
身子一恢复自由后,君玉容双手一展,用力抱住牡丹的身子,瞪着燕皓一脸挑衅地说:“我就是喜欢抱牡丹姊,怎样?你不服吗?”
“君——玉——容!”看她抱着牡丹不放,燕皓气得瞪大双眼,恨不得一拳将那可恶的始作俑者击毙。
眼看这两人为自己大动肝火,牡丹也不好再保持沉默,虽然软玉温香抱
怀的机会难得,可口自己这条小命更是重要。
牡丹赶紧推开君玉的身子,还不忘与她保持些距离“好啦,这样总可以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否则会误了正事。”她这话可是冲着那知晓一切来龙去脉的燕皓说的,希望这火爆
子能冷静点。
“哼!算你…”识相。这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见燕皓一脸谨慎的叮咛牡丹“有人来了,你好生保护她,我出去应敌。”
“这是当然,不用你
代,我也会做到的。”同他一样,牡丹说这话时也是一脸的谨慎。
瞧燕浩与牡丹两人变得正经严肃,一旁的君玉容听得一头雾水,又见燕皓施展轻功离去,她不
担忧地问道:“牡丹姊,现在到底发生何事?为何你与燕皓两人会这么紧张?”
就像在回答她的问题一般,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金铁
击声,仔细一听,君玉容方知他们中了埋伏。
担心燕皓性命安危,她急着想到外头瞧个仔细。
“你不能出去。”牡丹一见她想下马车,连忙伸手一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不放。
“不!我要出去,牡丹姊,求求你,让我出去看看情况。”心急如焚的她,不顾一切的恳求,更使力的挣扎着,无奈就是挣脱不开牡丹的钳制,直到这时君玉容方才发现牡丹的力道比一般女子还要来得大。
“不行!我不能放你出去。”连半点商量的余地也不止月给,牡丹一脸严肃的提醒她“难道你忘了燕皓方才对我的叮咛吗?”
这话让君玉容哑口无言。
她敛眉思索,为何燕皓会这样叮咛牡丹姊?
难道外头的那些人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也就是说,她不知在何时得罪了某些人,因此对方派人来刺杀她,而她的性命可能随时不保。
牡丹姊的出现,最主要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顺便分散敌人的注立息。倘若事情当真如她所想,那…
这一切的麻烦岂不都是因她而起的?也就是说,她拖累了两个人,一个是燕皓,另一个就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