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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 想不明白
 从州衙门出来,苏木只觉得头大如斗,自从来到沧州之后,他好象就没顺利过。好不容易找到太康公主,结果正德的妹子就是个疯婆子;事情没办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子,还被杨同知以重婚罪免职,发配去盐司做劳役。

 这还是好的,关键是短期内自己还得在沧州呆上一段时间。如今名声尽毁,以后见了人面子上须不好看。

 走在街上,那群围观百姓还不肯散去,远远地跟在他后面,指指点点,面上又是同情又是惋惜又是鄙夷。

 苏木脸皮虽厚,还是有些经受不住。

 一想到回家之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梅娘,苏木心就有些畏惧。、

 也懒得回家,走进旁边一家酒楼,叫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饮,等到天黑,这才起身准备回家。

 就在起身这一刻,他突然想,明天就要去盐司报到,马全可在盐司做司吏。以他和自己的仇恨,只怕死自己的心都有,别的不说,随便往哪个盐场上一扔,就够他苏木喝一壶的。

 算了,与其这样被动等着,还不如先想个法子逃脱这个苦役,拖延一天算是一天。

 按说,去找关知州求情自然是最好不过。但是,刚才刚才他已经下了判词,现在回过头去,却不太妥当,总得等上几再说。

 如此看来,盐场是不能不去了。

 苏木又想起宗真,这个盐枭在这条盐路上走了一辈子,盐场那边想来也认识些人。不如找他想个法子,至少也能让他联络一下盐场的盐丁,关照关照他苏木。

 等问了位置,到了宗真的家,宗大侠却是不住摇头叹息,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梅巡检…梅大哥,盐场那边我也认识些人,都是乡里乡亲,又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且放心好了。等明你去盐司报到,确定了去哪个盐场,我就托人带话过去,叫下面的人关照你。也不用担忧,马全那鸟人若是想害你,也不容易。到时候,梅大哥你再使用些银子,也不用做活重活。不过,不是兄弟说你,咱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糟糠之气。”

 作为一个古人,苏木做出这种事情来确实有些令人不齿,宗真又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对梅巡检有了看法:梅富贵上次扣了我和连山会的弟兄居然见了钱才肯放人,这次又做出这种事来,不是好汉。

 言语之,梅巡检三字也变成了梅大哥。

 苏木心道,关我事啊,我可不是什么梅富贵。

 不过,顶替了别人的名字,就得吃这个哑巴亏。

 他心还是不乐意,说:“这事梅某另有苦衷,后宗真你就知道了。宗大侠你也别说我,当初你为了那几船盐,不也要将妹子硬给我?”

 宗真却不以为然:“人在江湖,兄弟义气为先,为了十二个弟兄的身家性命,我舍出去一个妹子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苏木这才想起古代女人的地位极低,顿时哑口无语。

 一时间,就冷了场。

 苏木久坐无趣,就要告辞。

 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礼,就道:“宗大哥,巡检司的梅巡检坏了事情,听说是你亲戚…”说着就撇了苏木一眼,大约是觉得有外人在场,不方便说话。

 宗真:“无妨,这位是梅巡检。”

 “哎哟,原来是梅老爷。”那人忙又是一拱手:“既然梅老爷在此,这事又与梅老爷相干,自要禀明。梅老爷,那马全要坏你性命。”

 “什么!”宗真一拍桌子:“霍然站了起来,马全贼子,竟然想害我梅大哥,快快说来,究竟是什么情形?”

 苏木也是一惊。

 那汉子端起桌上的茶壶就着嘴儿猛了一口气,抹了抹嘴才道:“方才我约了几个弟兄在酒楼吃酒,刚一上楼,就看到盐司军械库的几个看守进来。梅巡检、宗大哥,咱们在这条线上已经走了好多年,同盐司的差人碰了头总不太方便。就暂时回避,躲在一旁边。也是我运气不好,正好被堵在一个角落里,身不得,在那里蹲了小半个时辰。那几个公人的谈话,却是从头到尾听了个囫囵。”

 “那几人一边吃酒,一边笑着说,明天巡检司的梅巡检要被发配去军械库做看守,新人新来咋到,得好好接待什么的。”

 宗真喝道:“不对啊,马全不是要坏梅大哥性命吗,将他发配去盐场去自是最好不过,怎么反叫他去看守军械库,那可是盐司一等一的美差啊?”

 苏木也是奇怪。

 那汉子道:“我心也是奇怪,又听了到其一人问究竟怎么个好好接待,是不是打上一顿,给梅富贵一个下马威。”

 “就有一人笑着摇头,说,打一顿还是轻的,马爷说了,上次被姓梅的用滚水烫了一身燎泡,这次要将这个仇报了,得将那姓梅活活烧死在库房里才好。这次事了,马爷说了,每人有五十两好处可拿…那几人一听到有银子,顿时来了精神。又有人说,库房重地,放火烧人,若是走了水可怎么好?”

 “接着,说话那人哼了一声,水火无情,到时候自有人应承着,且干就是了。”

 “他们的声音越说越低,我也听不明白。又等了片刻,这次借机偷偷跑了出来。一想,梅老爷不是宗大哥你的亲戚吗,对咱们弟兄又有恩,就过来报信了。”

 说完,那人一抱拳:“大约就是这样了,还请梅老爷和宗大哥多多留意,别被小人给害了。”

 说完,就告辞而去。

 等那人离去,宗真一拍桌子对苏木说:“梅兄弟上次对我宗真有恩,这个恩情却不能不报。且候上片刻,宗真先去取了那马全的狗头过来,再与你饮酒。”

 苏木一把拉住他:“等等,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宗真有些愕然。

 苏木:“梅某感觉要取我性命的人只怕不是马全,背后未必没有其他人。”

 如果马全真要我苏木的命,只要买通了几个军械库的看守,等自己睡着,有的是手段,事后还叫人查不出任何伤痕。偏偏放上一把火,正如先前所说,若是走了水,事情就麻烦了。

 难道说,有人要将事情搞大?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要放火,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苏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可惜手头资料有限,一时间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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