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希望
伍飞云只觉得自己的脸哄的一声,一下子红了,不但是脸红了,甚至是连脖子都红了。她多想现在就直接的离开,可是她的脚却好像是被订在了地上一样,连半分都没有办法移动了。
而身后那个清朗的声音却接着说:“我并不懂医,可是却也听过,神农为了救天下众生的性命而去勇敢的尝百草,而你身为医者,难道不知道很多事情是要自己亲自去尝一尝才能知道效用的吗?就好像是现在开的方子,你定然是要知道效果才能下笔的对吧。”
伍飞云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她甚至已经觉得
气都
不过来了,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尝一尝呢?”
在丁五郎的话音落了很久之后,一直没有动的伍飞云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了,她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尝什么呢?”
“孔雀豆。”丁五郎缓缓的说着。
伍飞云身子重重的抖了一下,然后她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丁五郎,却在那模模糊糊的阴影中看见了一张坚毅而率直的脸。
而后,伍飞云就立刻转回了身子,再也不管丁五郎有没有说话,直接就快步的离去了。
可是她的心里面却掀起了喧天巨
,她的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当年背过的医书。“红豆,又名赤豆、红饭豆、米赤豆、孔雀豆、相思格。
平、味苦、有小毒。
平、味苦、有小毒。
平、味苦、有小毒。
平、味苦、有小毒,有小毒,有小毒…”
可是往日里用来背医书就能安稳下来的心情却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她只能翻来覆去的在心里说着,红豆有小毒。可是越说,便越是心
起来,她想医书上果然是没有说错的,这个红豆就是有小毒,不不不,其实是有大毒的,不然的话,她可不会像是现在这般。
跟伍飞云这一晚上魂不守舍,食不知味比起来,丁小桥可算是放开了肚子吃。想起来去年过年的时候,她因为料理家事和企业里面的事情,简直累得连夜都没有守就直接睡过去了。
当时她心里一直骂着莫思归是王八蛋,怎么能连过年都不回来呢?
可是一转眼,到了现在,到了今年。莫思归就在隔壁的桌子,她虽然背着他,可是他能听到他的声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特别的馨香,让她的心莫名的就踏实了起来。
似乎只要有他坐在那里,她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看她,转过头去,就看见莫思归也正好转过头来,他望着自己笑了笑,端起了手里的酒杯朝着自己敬了敬,她也笑了起来,举起了自己的酒杯也冲着莫思归一举,接下去,两个人却好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将杯子里面的酒就直接倒进了嘴里面。
女眷这边的桌子上,这酒是今年丁小楼今年用收下来的卖不掉品相不好的梨子酿制的,酒精度不高,又香甜可口,最是适合女子饮用的。丁小桥原来还不知道丁小楼有这样的手艺,尝过之后,大叫好喝,便
着丁小楼今年继续酿造,不但要酿造,而且还要大大的酿造,多多的酿造。
丁小楼还能不知道丁小桥的主意,当下就答应了。
现在这一坛子的梨子酒是丁小楼专门留下的,最是上品和美味。丁小桥将那香甜却带着淡淡酒气的梨子酒倒入了口中之后,那香甜的味道顺着她的舌尖就滑进了她的胃里面。
一瞬间,胃里面似乎着了火,烧得她面颊酡红,眉目含
。
那一天的除夕,孩子们都玩得很晚,院子里的爆竹和烟花一直都在响着,都在亮着,将这本来就热闹的夜空,映
得更加璀璨夺目起来。
坐在院子里的丁小桥抬头看着那漫天的烟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甜就这样溢了出来。
忽然一把伞就挡在了她的头上,她转身回去一看,却看见了莫思归正站在那里冲着她淡淡的笑着。他的眸子真是美好,跟星河一般,洒
了细碎的光芒。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氅,一头墨发好像是瀑布一样垂在了他的
前和背后,仿佛是缎子一样散发着柔软的光泽。
而他的手修长和白皙,握着那翠竹做成的伞杆上,美丽的好像是用上等的羊脂白玉的雕刻而成的一般。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长大了,而她也长大了。
丁小桥望着莫思归,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
一般,
漾开来,莫思归垂下了头,他那乌黑的发就这样扫到了丁小桥的脸颊上,
得她
的,她眯起了眼睛问道:“你今年在我身边吗?”
“我在。”莫思归望着丁小桥,她似乎已经醉了,
目的
,
角带着妩媚的笑容,勾得他心里似乎一下子就烧起了一把火,怎么也灭不了。
“那么明年,你在我身边吗?”
“我在。”莫思归伸出了手,轻轻的抚摸着丁小桥那酡红的脸庞,她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从小时候开始,她自己不知道,可是却已经散发出了致命的风情和
惑力,她用这些毫不在意的风情编制成了一张绵绵密密的大网,将他的人,他的心,他都未来全部都给套住了,连挣脱都做不到,只能这样心甘情愿的沉沦下去。
在看着丁小桥此时此刻娇憨的笑容的时候,莫思归忽然就想起有一个人曾经问他,你用自己的未来用自己的人生全部去
换一个女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愚不可及吗?当时他说不会,可是心里却并不确定。
而现在,他看着这张笑脸的时候,他却想在心里再次回答那个人,不会,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愚蠢,他甚至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因为,无论多少的钱,无论多少的权势,都比不过她的笑容。
春风再美,都比不上你的笑。
“那以后的每年,你都会在我的身边吗?”
“我在,一直都在。”莫思归终于垂下了头去,他轻轻的将
印在了那两片娇美如同鲜花一样的嘴
上,辗转碾去。
初五的时候,丁云儿终于得了空,她跑了出来,找了丁小桥。而丁小桥也知道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空,于是也不耽误,便带着丁云儿去看了那两处放在,在看完之后,丁云儿立刻爽快的决定要街面上的那个院子。
当下就签了文书,并且付了一些定钱请掮客去知府里面换了公文过来,不过是一天的工夫,那房子就成了丁云儿的私产了。
丁云儿结果了掮客拿过来的钥匙,便立刻兴冲冲的就拉着丁小桥去那房子里面了。她手里拿着钥匙,另一只手里则拿着锁头,可是她的手却抖得厉害,凑到了那锁眼的边上半天都没有
进去。
丁小桥握着她的手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丁云儿深深的
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她转脸看着丁小桥笑得灿烂得
着人眼都疼了:“小桥,我心里高兴,我这一辈子活到了现在就没有哪一天,哪一刻像是今天这般高兴的。”
丁云儿眼睛便
了,可是因为在过年,她不敢哭出来,怕给新的一年带来霉运,连忙扬起了头,生生的将眼泪
了回去,她说:“小桥,你知道吗?我原来从来都不敢想象,我还能活得像是一个人样,是你跟我说的,女人可以这么活,就算是我这个人人都看不起的老姑娘,也是可以这么活的。”
丁小桥紧紧的拉着丁云儿的手,晃了晃,又晃了晃,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不出来。不是她不想说,而是真的说不出来,丁小桥此时此刻
口里面砰砰砰的跳动的心脏好像不安分的将要跳出来一样。
丁云儿再一次试了试,虽然那这一次她的手还是抖得厉害,但是最后成功将那道锁给打开了。
随着那落锁的声音,丁小桥仿佛听见了,那长久以来一直锁在丁云儿身上,心上的一把枷锁被打开了。
丁云儿扶着那门,望着里面的院子,虽然因为长久没有人住而有点
破旧,可是,在丁云儿看来,那扑面而来的
气息都似乎好像要变成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扑面而来,将她包围将她击倒,将她炸得挫骨扬灰。
那天丁小桥回到了丁家得时候,心情也是好得不得了的,虽然,丁小桥自己手下的房子很多,她做得生意很大,可是,她觉得这些跟丁云儿那间小小的旧旧的院子比起啦,是同样的。
这是承载着,在这个时代属于不屈服命运女人的全部希望。
“小姐,今天又有几户人家差人来问,这聚百味要什么开业呢?还问接受不接受预定了呢?”白芷又抱着几张名帖进来了,她脸上的神色焦急,又惴惴不安,好像生怕丁小桥又把钱往外面推一般。
丁小桥只用看了白芷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笑着说:“你去看看窦掌柜有没有回来了?”
“回来了回来了,我早就打听过了。”白芷连忙回答。
“那就让他去回话,便说,我们初七准时开张,可以接受预定了。”
听得这话,白芷几乎是欢呼着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