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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儿的抗争,在李缘强硬且霸道的作风下,正式宣告失败。不过,她绝不是放弃,她只是在等待时机——她如此的告诉自己。

 “红儿,你说咱们明天再到城里买些绸布,裁些衣来穿,你觉得怎么样?”唐瑛状极无聊的翻看着书册,不过很显然的,她的心思全不在上头。

 “可是我们前些日子不是才刚做了件衣吗?”红儿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可是两天前才做好的。

 “哎呀,那只是个借口而已,要是不这么说,你想,缘表哥可能会让我出这石家庄一步吗?”

 都是那个石奉天惹的祸,无端的和表哥说什么有人要加害于他…真是的,那人就算要害,害得也是缘表哥,与她们这两个手无缚之力的文弱女子,可是一点儿也不相干,凭什么他们不准她们独自外出嘛!

 “说得也是。”红儿对扬州的热闹景致,倒不怎么有兴趣,不过一直待在石家庄里,久了也是会稍嫌有些气闷的。

 “就是嘛!”想到这儿,唐瑛可是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原本以为这趟和缘表哥南下,一定可以见到名闻遐迩的大侠土、要不就是恶贯盈的绿林大盗…可是到现在,不要说侠士没见到、大盗没遇着,居然让人给软在这儿不得外出,简直出起住在京城里更是不如!”

 对于唐瑛所说的,红儿不太能理解。因为她所描述的景象,好像与她知道的不同。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没能将自己原来姓啥、名何给想得十成十的清楚,可对于之前的生活,却也浮出了点蓝图。

 在那片段的记忆里,她家后头好像有个小菜园、前头还有条单脚便可跳过的小钡道…过得日子,虽没现在的奢华,不过倒却也快乐、自在。

 她想,如果这状况持续下去,要不了多久,她一定能将以前的事一并给想起了…那这是不是说,如果她想起了以前的事,便要和李缘与唐瑛分别了?

 一想到这里,她不犹豫了——她想知道,现在的红儿,在以前到底叫什么名字、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着什么样的朋友…可是,如果忆起从前,注定的只能与李缘分离…有股莫名的酸楚,便涌上心头。

 “红儿,你怎么了?脸色不大好耶。”唐瑛见她有异,关心的问。

 红儿脸色黯然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要是我恢复了记忆,可能也是咱们要分开的时候了。”

 “分开?”自从与红儿相遇后,唐瑛就从没想过与她分开的可能。“不可能的,缘表哥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她记得前不久,他还巴不得她早走早好,省得碍他眼呢。

 “因为…”这事解释起来,实在十足的困难。

 首先,红儿以为,是她爱上了缘表哥,而他只是不反对而已;再来的问题就是,缘表哥明明就是爱着红儿,可嘴巴上却死不肯承认…

 可在他们这种局外人看起来,情形绝对是颠倒的。真正的情形该是——

 李缘爱上了红儿,而红儿只是被动的接受,同时受了他的影响,以为是自己爱上了他。

 “唉呀,反正缘表哥绝对不会让你走就是了。”唐瑛索放弃解释,直接以此做为结论。“再者,你们两人早有夫之实,于情于理,他都该将你给娶进门,才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应该说是,李缘绝对不能忍受红儿嫁给别人的可能

 红儿摇摇头——

 “他若爱我,所以才留我,那自然甚好;可是,如果他只是为了要负责…我想,他大概会过得很痛苦吧?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要在一起。”爱,不是一厢情愿的占有。

 听得她这么说,唐瑛对她可是要另眼相待了。

 她说的这几句话,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参透,而红儿也不过才花了个把月的时间,便将这事看得透彻极了。

 “没错,红儿,就是这么一回事。”

 自从缘表哥在红儿“面前”宣布她爱上他之后,红儿便开始有了细微的转变,初期还不觉得哪里不同,可几过前几她的“自主抗行动”后,这改变可是显著得很。

 “缘表哥以前被女人给宠坏了,所以对女人都不懂得珍惜!”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明明就是爱上红儿,却要硬掰成红儿爱上他。“你可别成了那些女人之一啊。”

 听到这儿,原本为着可能到来的离别而伤感的红儿,不笑开了嘴。

 “瑛姐姐真爱开玩笑,我可没她们那般的能耐呢!”

 她忆起那石奉天不知哪筋不对劲,来了堆千金小姐,同时还找来李缘作陪时,那些千金们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所做的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例如说,地面明明平得连个细都没有,而那些千金们却能以被地面的细绊到脚为由,不论是站在李缘的左边、右边,全都往他的方向倒。

 再譬如,天空很明显的被乌云给遮住,同时还起了阵不小的风,那些千金们也能说是不酷暑,不脚步躏跚,在李缘跟前中了暑,而非得他搀扶不可。

 “哈哈哈,说得也是啊。”显然的,唐瑛也同时的想起那些千金们,为了博得李缘的注意力所做的一些个愚蠢至极的事。“我们的身体好像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才对。”

 在凉亭里乘凉也能中暑?这等功力,绝非等闲之辈做得出来的。

 “对了,红儿,等会儿你回房时,顺道帮我问问缘表哥,明天能不能陪我们出去买东西。”

 虽然唐瑛心里清楚,成功的机会不大,不过她还是要试。

 红儿看看外头的天色,的确也快到了落西山的时间,也该是她回房“接”李缘的时候了。

 辞别了唐瑛,红儿便以十分悠闲的速度,自唐瑛所住的厅院,缓缓的步向前为她与李缘的寝房。

 就在她经过后院时,她发现墙头似乎有个人影潜了进来,可当她要再看个清楚时,那人影早就不见踪影。

 “咦?该不会是我今天棋下得大久,以至于看走了眼?”她喃喃地说着,不过脚下可没停着。

 带着些疑问,她摸了摸挽成坠马髻的头发,偏了偏头,又多看了那个地方一眼,确定什么也没有后,才说:

 “果然是我眼花了!”

 说得也是,最近石奉天特地加派人手,以确定石家庄内的安全,应该不会有如此大胆的贼儿在太阳尚未下山之际,翻墙进来行窃的。

 终于她放弃了深究,赶紧加快脚步朝目的地前进。

 才刚踏进寝房外的小花园时,她便看到李缘那拔、高大的身躯,正不耐烦的来回走动,由这情形看来,他显然回来已经有一会儿了。

 红儿瞧见这阵仗,知道自己又少不了一顿训。

 想到这儿,她就不要叹口气——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可他却像是管犯人似的,限制她这儿、不准她那儿的…

 换个方向想,也许他是关心她吧?想到这儿,就连她自己也不要笑了起来——哪有人的关心是这样的。

 可说他讨厌她呢?应该也不会。如果他真的讨厌她,那么他应该连见都不想见她才对,可事实却是只要他回来找不到她,便会劳师动众的派人来找她。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他不讨厌她吧。

 做完了绝对会被他训话的心理准备后,她深了口气,正打算大步上前,好接这必然的结果之际,她看到一个身着灰布短衣的男人,手持大刀由另一个方向慢慢朝李缘接近!

 不假思索的,红儿扯开喉嘴咙以最大的声音尖叫道——

 “有贼啊!”?

 这声音不单提醒了李缘与石家庄的人,同时也让那个贼有了警觉。就见他提着大刀,在几个起落间便跃进到她面前,并且恶狠狠的对她说:

 “你这臭婆娘,竟然坏了大爷的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的架式大有“我杀不到正主儿,就拿你这个配角来充数。”

 生死关头之际,红儿当然不会心存侥幸的以为,他会善心大发的放过她,急中生智下,她对着这贼偷的背后大喊:

 “缘,快来救我啊!”那人见她这么一喊,举起大刀快速的旋身,却发现李缘离他还有十尺之遥,这才发现被她给骗了。

 可这么一耽搁,李缘早已利用这机会进,让他再也没有机会回头去解决红儿了。

 红儿利用这个机会,死命的往前跑,想要到外头去求救兵。

 话说那贼偷与李缘对上三招后,知道自己一时三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可又不甘心自个儿被那女娃儿给骗了,一气之下,他以左脚脚尖挑起地上的大石块,使了个巧劲,这石块便直直的朝红儿跑的方向飞去。

 就在红儿奋力前冲的时候,那石块不偏不倚的打中她的后背,她只觉口一闷,接着整个人便失控的朝前扑了过去,前额正巧撞上了小径旁的云石,竟因此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李缘得知这贼儿的用意,要飞身去阻止时,已然慢了一步,红儿已经倒卧在血泊之中。

 此时的他,已被纯然的忿怒给占据,嗜血的望在他的口打转、肃杀的眼神教人看了不寒而。

 “万大海,你做了一件蠢事!”他冷冷的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仿佛他说的只是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算你这个小子识相,知道大爷我叫万大海!”

 万大海虽然慑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但是在敌人面前,他是绝不可能会示弱。

 “如果,你没伤了她,或许还有些许活命的机会——”他的鹰眼发出仿佛要将他给撕成碎片的光芒。“不过,现在你等着和阎王老爷打交道吧。”

 语毕,手上的剑立即而出,整个人一跃而起,团手于,朝万大海的膻中直击而入,顿时万大海双腿离地,身子打横飞出,而后萎坐于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你…你究竟是谁…”万大海手掩口,发现自己脉象大,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见得能救活他。

 李缘冷哼一声:

 “你还不够格知道。”

 这时,石家庄的护卫已经将万大海给团团围住,受了重伤又被重重人墙给围住的万大海,自知自己是在劫难逃,于是抓起手边的大刀,往颈子一刎,顿时气绝身亡。

 李缘此时早已赶到昏不醒的红儿身边,他小心翼翼、当她是个稀世奇珍般的抱在怀里,纵使他已经心如麻,但是还是强自镇定的对随后赶来的石奉天说:

 “马上将全扬州城最高明的丈夫给我找来!”

 其实这事不待他代,石奉天在见到倒地不起的红儿后,便已经要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素有妙手回的公孙大夫自城南给请来。

 “李兄,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他看到红儿额前有个怵目惊心的伤口,此刻正汩汩的出鲜血。“李兄,咱们先将红儿抱回寝房,先找个人来替她包扎要紧啊。”

 他看得出来李缘的外表虽然镇定如常,但是他的眼神早已了他心里的慌乱。

 李缘抱着红儿倏地站了起来,一语不发、神情漠然的走向寝房。

 看他这付模样,石奉天不叹了口气,而后代下人赶紧准备金创药——现在,能拿主意的只剩他了,李缘此刻怕是什么也不能想了。

 “来人,四人一组、五组一班,两个时辰换班一次,务必要加紧守护,绝不能再有这种情形发生!”

 下完命令后,他衣袖一挥,随后也跟着李缘进了内房。

 ?

 自红儿那遭万大海袭击昏,已经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来,石奉天几乎请来了整个扬州城的大夫,却没有任何一位能肯定、且确切的说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期间,李缘几乎是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的身旁,无论是谁来劝都无效,他依旧固执的守在她的畔,寸步不离。

 “史道安,你最好向老天保佑红儿没事,要不然李老大不诛你九族那才有鬼!”

 石奉天见到这景况,不为祸首史道安的身家性命感到忧心忡忡啊。

 “石大哥,”唐瑛这时端着一锅补汤走了进来,低声的问着:“怎么样,红儿有没有起?”

 “还不是那样。”石奉天无奈的说:“大夫都说,最严重的是内伤,她的头部应该只是皮伤而已…内伤现在倒好治,她一直昏不醒才麻烦啊。”

 “是啊,”她担忧的看着李缘。“要是红儿再不醒过来,缘表哥怕也要倒下去了。”

 “唉…”石奉天听她这么一说,也只能以长叹来抒发心中的感慨啊。

 之前呢,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爱着红儿,这下可好了,就算他承认,红儿也不见得醒得过来了。

 “唉,”唐瑛也被他给感染,跟着也叹了口气。“现在,只希望红儿能早醒来了。”

 上回红儿自马上坠下,足足昏睡了三,这会儿还不知道她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醒过来啊。

 唐瑛端着补汤,走到李缘身边。

 “缘表哥,这是我找人给你炖的补汤,你趁热快喝了吧。”

 其实,现在她最担心的应该要算是他了。

 红儿虽然昏不醒,但还是会照大夫的指示,定时的给她喂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可她这个表哥呢,自从红儿昏了过去之后,便像失了魂似的,不吃不喝、不说不笑,一个劲儿的守在她边…

 如果情况乐观些,她肯定会说,这叫天谴。谁叫缘表哥之前负了众多女人的真心,今才会落得为一名女子失魂落魄。

 可见着他这付模样,她实在没那个心情去讥笑他了。

 “拿走,我不喝。”李缘哑着声,要唐瑛将补汤给端走。

 “缘表哥!”不行了,就算是要找人打昏他才能将他从红儿畔拉走,她也会做的。“你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她义正辞严的说:“你这么做,对红儿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反而会将自己的身体给搞坏,要是红儿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同意你做这种近乎自的傻事的!”

 “再说,真正幕后的主使者还没抓到,你要是这么倒下去的话,岂不是称了主使者的心,不但是没帮到红儿,还让主使者称心如意——你这么做,是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她讨厌被说教,更讨当个说教的人,可是没法子,现在是紧急时刻,总得有人点醒他才行。

 “是啊,李兄,瑛姑娘说得没错,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的保重身体啊。”石奉天也加入了道德劝说的阵容易行列。

 就在众人忙着劝李缘去休息之际,红儿就在这时,毫无预警的醒了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脸色也相当的苍白,同时额头上里伤口的布条也还在原位。

 李缘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即握住她的手——

 “红儿,你终于醒了。”

 “红儿?”没料到她听到这名字时,皱了皱眉头。“什么红儿?我叫易莲啊!”众人一阵错愕。

 “呃,红儿…不,我是说,易莲,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唐瑛清了清喉咙开口问道。

 当她的眼睛对上红儿…不,应该说是易莲时,她心头便有股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因为,易莲的眼神与她当初落马昏苏醒后,简直是一模一样了。

 果不其然,易莲缓缓的摇了摇头。

 “那他呢?”唐瑛不抱任何希望的指着握住易莲的手的李缘。

 看着与自己如此接近的陌生男子,不知怎地,易莲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悸动。

 他冀望的神情,似乎是在要她说她认识他…虽然,她也很想答应他的要求…可是,她真的不认识他啊。

 于是,她又摇了摇点。

 “天啊,她居然忘了…”石奉天站在所有人的后头,掩额苦思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第一回是忘了自己事情,现在自己的事情想起来了,却把我们这些人给忘了…”

 易莲看着他们,疑惑的问:

 “你的意思是,我认识你们?”

 唐瑛与石奉天相视苦笑,而后用力的点头。

 “你竟然敢忘了我!”

 三天苦苦的守候,早将李缘给到了极限,好不容在等到她醒了过来后,得到的竟然是这种答案,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

 “我…我…”易莲像个小媳妇似的往后缩。“我又不是故意的,要是想得起来,我也不会问你们嘛。”

 “是啊,缘表哥,易莲说得没错、说得没错。”唐瑛连忙上前打圆场。“还有表哥,你别忘了,她才刚醒,身体还虚弱得很,你得…”

 李缘这时才惊觉到这个事实,静默了好一会儿后才问:

 “你说,你叫易莲?”

 易莲虽然对他方才失控的行为十分不解,但是她还是合作的点头,心里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再问一次她已经说过的事情。

 “家住哪儿?”

 “东郊的水牛村。”

 “那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爹是村里的私塾老师。”

 李缘了然的点了点头,对于她之所以识字、还能背诗一事,总算心中有了个明白。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石奉天说:

 “你派些人将她的父母接过来。”

 “接过来?”石奉天不解的蹙起眉头,不明白李缘心中打的主意。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这个女婿当然也得拜见岳父、岳母。”

 “你是说?”石奉天讶异的张大口,久久都合不起来。

 “没错。”李缘神情依旧,不像是才刚决定了人生大事般的模样。

 当红儿——易莲因伤倒地,躺卧在血泊之中时,他才惊觉,他根本不能没有她。

 之前,之所以强硬、霸道的要求她一定要在他回来的时候待在房里,是因为他想一回来便见到她;说她爱上自己,是因为他已经先行一步爱上她,却因为面子问题,而不肯放下身段,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诸如此类的事太多、太多了,而一切,就因为他的自尊。

 但是,当她毫无反应的倒在血泊中时,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论是他的自尊、朝廷的事、陶亭四君子的比试…与易莲相比,所有的事都不重要了。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她健健康康的站在她面前,再像从前一样,就算是她当他的面反抗他也无妨,他只要她好好的在他面前。

 石奉天听着他的话,拉着李缘走到房外,直到没有人听得到他俩的谈话时才放手。

 “老大,你在想些什么啊?”

 “你说呢?”

 “我说,我还能怎么说!”石奉天没好气的回道:“喂,老大,我可警告你哦,人家易莲看来也算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好姑娘,你已经将她给吃干抹净,这回还要找她父母来,要是不给他们点代的话,你可是天理难容!”

 “我找他们来,就是要给他们点代。”李缘坚定的说着。

 石奉天听完这答案呵呵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会派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给找来。”

 他心里盘算了下时间,应该用不到一旬才对。

 “老大,我还有个建议,您不妨听听。”

 李缘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也不说是听还不听。

 不过,石奉天将他的沉默当成同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反正你与易莲呢,也没什么可歌可泣的爱情事绩,我们也都知道她根本是屈服在你的yin威下才同意——她是爱你的‘事实’,想想反正她都已经将从前的事给忘了,你不如重新开始追求她,以真挚的情意的感动她,以成就一对神仙美眷。”

 “石奉天,你话还真不是普通的多。”李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哈,这个嘛…没法子,谁叫我是商人。”石奉天耸肩,不以为意。

 虽然李缘嘴上是这么说他,但是他不得不承认,石奉天说得的确没错。

 他与易莲在相遇之初的情形是怪了点,再加以后的情形,他的确有必要重新开始追求她——

 这次,他一定要让她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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