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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来到雾乡已整整一个礼拜,她决定忘掉所有的烦恼去拜访阿鲁巴,试试看能否说服他或其它人带路勘查,自从大前天她告诉婶婶那些话,叔叔似乎比以前更衰弱些,她记得那天叔叔并不当它一回事,怎幺一下子——?还有她成天没有看到维明哥,大概是去我布雅娜吧!灵捷想。至于大象仍未出现,所以她没有去阿珍家找于梅芳。她之所以决定去找阿鲁巴,无非是想找件有意义的事情做,而不是一天到晚被围困在烦恼中。

 她穿上一套轻便舒适的衣服,然后把头发束成马尾形走出山庄外。此时正是破晓时分,云蒸霞蔚-为好看。

 灵婕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又蹲下去把鞋带系紧些,耳际却响起呼唤她的声音,她顺着方向抬头望过去,朦胧的近处有个人影冲出未消散的晨雾中,使她不敢确定那个人是谁,她渐渐的移动脚步靠近他。

 暮然,她看清是大前天于梅芳要找的大象,他的手里提着旅行箱,自皙的脸孔因为奔跑而泛出红润的光泽。

 “大象,你来这里作什幺?”她故作震惊的说。

 “我——是来度假的,你吗?”大象随她走向?家山庄内说。

 “当然!你知道于梅芳找你吗?”灵捷说。

 “她——找过你,现在人呢?”大象推了一下眼镜说。

 “住在阿珍家里。你是真的来度假吗?”

 大象登记好房间后,灵婕把钥匙交给他说:“这是203房间的,你先去休息吧!”

 “你要出去?”大象开口说。

 灵捷不想和他划清朋友和陌生人的界限,但是情势所迫,她硬生生的吐出一个字:“嗯!”“我陪你去。”大象自告奋勇的说。他看出灵捷有些犹豫不决又说:“我不累,这个行李先放这儿。”

 “大象——我是去找人,可能要费很大的力气噢!”灵婕婉转的说,但是大象已经先她几步走出去,她只有跟上前去。

 “梅芳都把事情告诉你吧!你是担心我看不开才避免和我多谈?”大象挑明话题说。

 “这七天你都到那去?”灵捷问。

 “我住在朋友那儿,我猜想你在这里可能会遇上麻烦,所以才来这里协助你,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至于梅芳那儿别告诉她我来了!她太任,就让她去干等。”

 “可是你舅舅他。”灵捷为难的说。

 “舅舅那儿我自然会告诉他,你放心好了。”大象真诚的说:“我知道你很关心他的工作,但是卫洛青太骄傲不会让你手管,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至于我回不回去,诚如你所说的,我必须考虑一下,才能去面对你的问题。”

 “大象。”灵婕被他所感动的说:“我不知道该怎幺说才好。”

 这些天,她的精神不济又无法向人倾吐,此刻不紧握住大象的手。

 他们一同找到下村的一家平房民舍,除了前面的道路外,周围全是一畦畦的稻田,有位老妇正领着四个大孩子在大门外的空地上编东西。他们走过去问她,才晓得她是阿鲁巴的子,并且得知她的丈夫在屋里。

 在这光线不足的瓦屋内,阿鲁巴正斜倚在木板着老烟斗,他的头发花白疏稀,额上刻划着岁月留下痕迹的皱纹,但是从他的姿态里可以看出此人身手敏捷,不似一般上年纪的人有着佝偻的背脊和颓靡的样子。

 阿鲁巴见到他们进来,立刻请示他们坐在近处的椅子上。

 “阿鲁巴先生,我想请您帮忙。”灵捷开门见山的说。

 阿鲁巴完一口烟,阻止她说下去:“你是想替卫教授说情,对不起!事关个人清白我不能帮你这个忙。”

 灵捷机警的说:“不是的!我以个人的身份,想请你带我去勘查卫教授不曾去过的。”

 “灵捷,这怎幺可能?”大象口说。

 “这位是——”阿鲁巴锐利的目光盯着大象说。

 “我叫项国庭,是她的朋友。”大象解释说。

 “既使你来也没用,我个人心有余而力不足。”阿鲁巴说。

 “那麻烦您是否可以介绍其它人帮我忙。”她说。

 阿鲁巴摇头后,离开他们一会儿,大象立刻说:“这样不是太危险吗?我们根本无法辨认这些高山峻岭的地形,万一——”“只要阿鲁巴同意,我不怕任何危险,如果你不去我赞成。”灵捷固执的说。

 “不行!我陪你比较安全。”大象同样固执的说。

 “你犯不着——,”灵捷未说完活,阿鲁巴已经回来。

 “这份地图上我都标示去过和没去的地方,这是我唯一能帮你的忙。”阿鲁巴了一口烟吐出后又说:“不过,这件事你作不来,卫教授同样有份地图,但是有些危险不是一人的力量可排除的。”

 “谢谢你,阿鲁巴我会小心的。”

 阿鲁巴似乎不愿和他们多谈,急想使他们早早离开。

 灵捷曾想到那个居中挑拨阿鲁巴的人,可能就是开始造谣的人,既然他不便或不肯留他们多谈,他们只有离开这儿。

 一路上,大象劝她放弃这个念头,她考虑过这个问题非一人所为,但是考古的工作已点燃她的浓厚兴趣,再说她已决定的事任何都无法改变。

 “大象,什幺都别说!我只是去搜寻线索,并不是真的要找到什幺,而且我喜欢这项冒险活动或者参与工作。”

 他们回到?家山庄,灵捷坚定的告诉大象说。

 “好吧!你刚已经和我争论半天,我现在只说一句话,必须由我陪你一块去。”大象说。

 灵婕没说话,她想等大象休息的时候,再溜出来找比较容易的路线搜寻。

 她和大象在柜台处分别,并且订下晚上一同散步。她心中不断的在盘算的目标,而漫不经心的答应他。

 准备好现成的登山用具,她选择往仙去的方向,在地图上是靠近仙不远的右边位置,因为大半的路程很,所以她不担心自己的体力消耗,就怕大象会发现她的秘密。

 她抄快捷方式离开?家山庄,然后很快的走到仙来,里面仍是一片深黝漆黑的可怕。她跋山涉水的奔走渐渐感到很吃力,于是坐在一块草丛中的石头上,俯视来处仙的附近,须臾间她看见卡娜和陈百利往这个方向走来。

 陈百利的脸色冷峻,似乎命令卡娜什幺,而卡娜的表情很为难,不知为什幺他们又离开往回走。

 灵捷没有考虑什幺,只觉得他们怪怪的,好象有什幺不愉快的事干扰他们。她待体力恢复后,又继续照地图的指针前往,约莫半公里的路程,她发现前面的峭壁上有个不太明显的,按照位置应该是她要我的目标。

 壁面长许多的厥草和矮树,她卸下登山用具拿出干粮以补充体力,再把绳索拿出来准备登上去,其中的矮灌木是她最得力的支柱,灵捷借着它的力量才有办法上去。等到爬上口时,她作了几口深呼吸才平缓气声,再定神去观察里面。

 里不深,光线可以照遍每个角落,显然有人来过这里,地上剩有残余的灰烬,看来自己是白费力气。但是她毫不在意一无所获,兴趣和信心一直支持着她。

 她顺着矮树生长的方向与排列轻松的爬下来,这得完全归功于经常运动和登山的结果。她休息了一会,然后整理装备才离开这里。

 当她回到?家山庄的时候已夜幕低垂,为了避免正面碰见大象,她偷偷的溜回房间,然后匆匆沐浴一番,才到谊厅和大象见面。

 “你迟到一个钟头,是去找?”大象感的问。

 “没有啊!”灵捷心虚的说。

 “不然你不会这个时候来,告诉我有什幺发现没?”大象关心的问她。

 “你都知道了有什幺好说。”她有些生气的说。

 他们一块走到外面的泉池,灵婕又说:“费了大半天的力气什幺都没有,那面峭壁上的早就有人去过了。”

 “你不可再单独去,我刚才真担心你会出事。”大象关怀的告诫她说。

 “我经常爬山不会有事的。”灵捷嫣然一笑的说:“下次我答应由你陪好吧!”

 “这样我就放心啦!”大象微笑地说。

 这时,维明一脸焦虑不安的走过来,问灵捷说:“我到处在找你,你看到过布雅娜吗?”

 “没有,只有三天前的早上我去找过她。你是知道的。”

 灵捷直觉站起来说:“出了什幺事?”

 “我也是那天见过她就一直没去找她,我忙着谈生意没空去,今天卡娜告诉我她不见了!她从没有放着小梅不管出去这幺久,我真是担心死了。”维明说。

 “你找过卫洛青那儿吗?”灵捷问。

 “岂止找过,我去找人帮忙找看看。”维明边走边对灵捷说:“小梅和卡娜现在山庄里,麻烦你照顾一下。”

 大象上前问她:“布雅娜失踪了?”

 “我们进去再谈吧!”她简略地说。

 他们一道走进私用客厅里,小梅和卡娜挤坐在一个角落上。

 “阿姨。”小梅立即跑过来,两行泪水仍未干地喊。

 “这是小梅。”她低声地告诉大象,然后对小梅说:“叫项叔叔。”

 小梅小声地喊他,又跑回卡娜身边。

 “卡娜,到底怎幺回事?”灵捷问。

 “那天卫教授离开不久,太太对我说要出去一下就没回来过。”卡娜怯怯地说。

 “布雅娜有没有待什幺?”她问。

 卡娜看着她摇摇头,继而又说:“她好象忘了说什幺——然后去追卫教授。”

 “卫教授那天对太太说什幺?”灵捷紧追着问。

 “好象——他们吵了一架——我不知道是为什幺?”

 灵捷看到卡娜一副为难,突然想起今天碰见她和陈百利,便说:“今天你带陈百利去仙附近是想找布雅娜?”

 卡娜有些吃惊的点头,又说:“?小姐,你怎幺会去那儿?”

 “我刚好去找,看到你们在仙那儿。”灵婕说。

 卡娜似乎回避她的眼光,灵捷又问:“你们发现什幺没?”“没有。”卡娜很迅速地回答她。

 “你好象不太愿意和他去的样子?”灵捷不明白当时他们的神情而问。

 “我——是怕真的出事!一直不肯找太太的东西。”

 “不会出事的!”灵捷安慰卡娜说。

 “灵捷,布雅娜既然去找卫教授,怎幺可能去爬山呢?”

 大象口问。

 “卫教授告诉?先生他没再见过太太,或许太太心情不好去散散心。”卡娜解释的说:“村长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立刻调遣人手去帮忙找。”

 “陈百利这幺做很合理,这里山林特别多,人很容易就失的。”灵捷想起阿珍说的话而分析说,同时她尽量不去想卫洛青和布雅娜失踪到底有没关连?

 “你自己都这幺说,下回可别单独跑去哦!”大象提醒地说。

 “?小姐,你是想考古?”卡娜的表情似乎很担心的说:“你这样做会很危险的,深山里。”

 “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地图和目标不会失的。”灵婕不在意地说:“或许布雅娜到哪个地方玩!我们不该疑神疑鬼的。”

 “但愿如此!”大象说。

 “大象,麻烦你在这儿一下,我出去一会儿。”灵捷神色忧郁地告诉他。

 她实在待不下去,如果布雅娜真的出事,卫洛青和她都推卸不了责任,虽然她没有怎幺样,但是布雅娜可能为她说出的话烦心而…,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去找卫洛青问个明白不可!她怕大象有什幺反应,很快的走到山庄的大门口来。

 正巧卫洛青刚好要进来,冤家路窄两人分外眼红。

 “那天你们到底谈些什幺?”灵捷怒气冲冲地说。

 “小梅在这里吗,我想见她。”卫洛青疾视她说。

 “你不要左支右吾的搪我。”她抬高声音说。

 来往的旅客全望向他们看,卫洛青拉她到外面谈说:“我可警告你,不管你在想什幺!布雅娜的事,我是在你那个亲爱的堂哥那儿得知。”

 “你找小梅作什幺?”她冷冷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想见她。”他不客气地回答。

 “她在这里很好,不用你来心,”灵捷口而出说:“你当真没再见到布雅娜?说得具体点,你们有没有一块离开?”

 “你们堂兄妹可真有默契啊!我的答案一样‘没有’。”卫洛青讽刺地说。

 “你——简直可恶!”灵捷又冷静下来说:“你知道布雅娜和维明哥要结婚的事?”

 “我当然知道。”卫洛青玩世不恭地说。

 “是三天前我离开她家后告诉你的?”灵捷咄咄人地问。

 “哈!你认为我把她藏起来是为了她快结婚?笑话。”卫洛青不客气地说:“你很清楚那天是为你起了点小争执,我知布雅娜的个性,她决不会为这件事想不开,何况她的佳期已近,她没有理由离开这儿。”

 “除非——她遇上歹徒。”灵捷深具其意地看他说。

 “你还是不相信我?真是天大的冤枉,我不会为她去犯罪的,再说我知道这事以后,和陈百利十来个人去找过。”

 “谁知道你安什幺心?”她想相信他,却又不得不这幺说,但是语气已没有刚才强硬。

 “灵捷,别再为别人拉远我们的感情好不好?”卫洛青放缓口气的说:“你一直怀疑我对你的感情,那天庆典之夜我只答应布雅娜跳舞,谁知——我们不要再为她。”

 “现在她人失踪了,你就把箭头指向我对吗?”灵捷冷硬的回答。

 “唉!我要怎幺说你才相信,我一直怕重蹈覆辙,所以很慎重的处理我们的感情,这一年来。”卫洛青不理她的指责,企图解释地说。

 “你怕伤害自己,根本没有考虑到我,现在你说这些有什幺用?布雅娜人都失踪了。”灵捷激动地淌下泪来。

 卫洛青正要说话时,大象走向他们而来,且察觉出灵捷在哭,立刻问:“灵捷,你怎幺啦?”

 她急忙掉头过去没说话。

 大象不客气地转向卫洛青说:“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是那个曾一度向灵捷求婚的项国庭对不对?”卫洛青挑眉地说。

 灵捷傻住地站在那儿。大象却恼怒地说:“好哇!卫洛青,是你欺负她。”

 他毫不分说的上前揪住卫洛青的衣服,企图挥拳揍人却扑个空,当大象再度出手时,两人扭打在一起。

 灵捷急急地要他们放手,却不为他们所听。由于大象的文质彬彬比不上魁梧奇伟的卫洛青,片刻被打得鼻青脸肿,眼镜掉落在一旁。卫洛青放开他时,灵捷除了找寻大象的眼镜,又急忙跑去看大象的伤势如何?

 所幸镜片没摔破,大象本人除了左颊红肿外,没有太严重的伤痕,灵捷一时气愤地对卫洛青说:“都是你惹的祸,你给我滚,滚。”

 “我是不该来!再见。”

 说完,卫洛青冷冷地掉头走开。

 “大象,我陪你先回房里搽药。”灵捷试图补救卫洛青的过失说。

 大象抚摸一下脸颊,慢慢地和灵捷走回?家山庄。还好刚才他们站的位置偏僻,否则必定惊动山庄内的旅客们观看。灵捷边走边想。

 回到房门口时,大象歉然地说:“对不起,我太冲动——当时我觉得他实在欠揍,你为他。”

 “别提它了!大象。”灵婕扶他进房黯然地说。

 “骂走他对你不是太——何况是我先动手。”大象自知理亏地说。

 “我不在乎。”灵捷忍痛地说:“我去拿药。”

 隔一会,她拿着药膏走进他的房里,替大象抹上左颊。

 大象又说:“你很爱他,我知道,我看到你被他气哭,又恨他不该不珍惜到手的幸福,抱歉,我。”

 “我不怪你这幺想,或许是没缘吧!”灵捷心痛地说:“你好好休息,我得下去陪小梅她们。”

 关上大象的房门,不听使唤的眼泪又淌下来,灵婕赶忙把它擦干,快步的通过柜台的地方,然后走到私用客厅里,这时?维明已经坐在里面。

 “卡娜回去吧!这里由我和小婕照顾她。”

 卡娜默默的看维明一眼,然后点点头离开。

 “怎幺样啦!维明哥?”她关心的问。

 “问也问过,找也找过,就是不知道她去哪儿?”维明颓丧的说。

 小梅趴在维明的身上睡着了,灵捷轻轻地问:“通知警方没?”

 “每年失踪人口太多,我想大伙都很帮忙,一直没去警察局。”维明痛苦地说:“布雅娜绝不可能离开雾乡的。”

 “现在怎幺办呢?”灵婕担心的看着小梅。

 “你先带她去睡吧!其它的事不用担心。”

 10

 第二天早上,灵婕带着小梅去找堂哥,?维明却已经出去了。

 小梅吵着要出去,灵婕只好陪她去走走,当她们过甬道时,婶婶叫住灵捷,焦急的对她说:“怎幺办?怎幺办?你叔叔这回是真的生病了。”

 “婶婶,叔叔他。”灵捷继而对小梅说:“小梅,你到那边玩啊!阿姨待会来找你。”

 她用手指对面一块草坪,小梅顺从的过去,以为她要和她玩捉藏。

 “昨晚你叔叔喝醉酒,我以为他在胡说八道,后来才知道他说他没生病,是要你来骗我们的…”

 “婶婶,怎幺回事,您刚不是说叔叔他生病了。”灵捷被搞糊涂地问。

 “我是说他现在得的是心病,他骗你什幺瘤的是想引起我们的注意,他不想让布雅娜得逞才这幺做。他还说…小捷,怎幺办?他说布雅娜的失踪和他有关。”婶婶掏出手帕哭起来说。

 “婶!别哭嘛!叔叔喜欢开玩笑,就像他对我说生病这事是一样的。”灵捷安慰她说,并且扶婶进客厅内。

 婶婶坐在椅上,边用手帕擦泪边说:“他说他那天派人再找布雅娜谈判,谁知却发生——到现在那个人还没回来告诉他谈得怎幺样,昨天他一个人在房里喝闷酒,如今他不想再干涉维明的事,可是——灵捷你去劝劝他。”

 “这怎幺能怪叔叔哩!叔叔现在哪儿?”灵捷很担心的说。

 “我把他锁在房里,他说要告诉维明这件事。”婶婶止泪地说“这件事根本不能让他知道。”

 婶婶边说边带着灵捷到他们的卧室,她听见叔叔在里面破口大骂,责怪婶婶把他锁在房间里。

 门打开后,叔叔大概见到侄女来,没有再继续地骂下去,反而发呆似的坐在椅子上。灵捷解释地说:“叔叔,布雅娜不会有事的,而且这件事怎幺能怪你呢,如果布雅娜真的是为了想不开去自杀,她以前就会这幺做,您考虑太多了!至于是不是那个人绑架走他,到现在还没有个定论,就算绑走她又不是您支使的,您不必负什幺责任的。”

 灵婕虽然说这些是想安慰叔叔,可是自己却不信服自己的说法,她比较担心布雅娜会跑去自杀将不利于叔叔。

 “我叫阿福去试探她,可是阿福却没回来,布雅娜又失踪,我——怎幺对维明待?对自己的良心待。”叔叔颇懊悔地说。

 “小捷说的对,布雅娜不会有事的,你只要不告诉维明,没人会让他知道的。”婶婶一旁劝慰说。

 “可是阿福、布雅娜会说。”叔叔固执地说叔叔的话又把她糊涂了!灵捷不知道该怎幺去劝服叔叔,婶婶又说:“他们不会挑拨离间的,你放心好了!我拜托你别再找维明的麻烦啦!这孩子连觉都睡不好,你这幺一说会出纰漏的。”

 叔叔似乎很满意婶婶说的活,嚷着说:“我不会去的!你把我锁在房里我才真的会去。”

 “好!是我怒你。”婶婶赔罪地说。

 灵捷想这回终于没事了!转身走到门口时,叔叔说:“小捷,叔叔那天说的话不算数,你别挂在心上啊!”“不会的。”灵捷善解人意的笑着说。

 她离开叔婶他们,才想起甬道旁边的草坪上,如果小梅找不到她会…,灵捷急忙的跑去找她,小梅早已不在那里,会不会是躲在山村里?灵捷想。可是她找了半天就是没看见小梅,对了!小梅说要出去玩,可能是跑到外面——但是外面这幺大她会去哪儿?

 灵捷跑到外面去。咦!那不是小梅吗?她坐在泉池旁玩水,让灵捷着实的放松了一口气。

 “小梅,你跑来这里干什幺?”她走到小梅身边,尽量减少责备的意味。

 “阿姨,我在等你嘛!”小梅放下接水的双手说。

 “小梅,你该在里面等阿姨才对啊!”灵捷说。

 “我以为你要和我玩捉藏嘛!”小梅嘟着嘴说。

 “小梅,阿姨现在陪你玩好不好?”灵捷不想扫兴地说。

 “好哇!小梅不要在这里玩,我带阿姨去个地方。”

 小梅硬拖着她往一条从未走过的方向而去,那条路径既不通向街上,也不往吊桥处走,更不经?家山庄后面山坡地的小路,而是绕过几户农舍的外围,走入一片长参差不齐的野草中。

 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旷野,前面有数棵高大的杉、柏树,尽管目及的地方没有黑暗森的感觉,但是一切太过于平静得可怕,就好象她们踏入一个非人的世界一样,灵捷头一次有这种感觉。

 “小梅,我们回去另外找别的地方好不好?”

 灵捷真后悔一开始盲目的跟着她走。

 “阿姨,我们到那边去找妈妈。”小梅用小指头指着前面,声音有些沙哑的说。

 忽然几只怪鸟的沙嗓音划破了寂静的大地,灵捷回头仍可看见一点农舍的影子,镇静地说:“乖!小梅听阿姨的话,?叔叔会担心我们跑出来的。”

 “我不要回去,我要妈妈。”小梅甩开灵捷的手,往前一直跑着说。

 灵捷好几次抓到她,却让她机警的溜掉,就这样追跑半个时辰,她看见前面的小梅爬到一座山坡上,路的两旁立着笔直的扁柏和松木。

 “阿姨快来看!”小梅回头对她说。

 灵捷看不出前面有什幺好看的,白茫茫的一片和早晨的浓雾没什幺两样,但是她担心小梅安全,赶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她吓了一跳!她和小梅站在山坡上时,灵捷发现下面的湖色和周围的地形,与幽灵湖的完全相似!只是这里的怪石更像月世界般,又同国画中的皴石法般——总之她仍看不见对面的岸边情形。难道它就是幽灵湖吗?灵捷猜想可能是被环山所围绕的温泉湖吧!

 “阿姨!前面有路可以下去。”小梅这回很乖巧的牵住灵捷的手说。

 灵捷牵着小梅顺寻一条往下走的羊肠小道,然后来到一块接近水面的平台岩石上。

 “妈妈好久不让我来,她一定是自己偷跑来这里。”小梅自顾自说。

 “不可以说!”灵捷叱责地说,她想到布雅娜会不会在这里自杀?她打了一阵哆嗦。

 “妈妈一定是来陪小玉啦!”小悔哭着说。

 “小悔,你不要再说了。”灵婕制止她说下去,继而冷静地说:“小玉是谁?”

 “小玉是小凡的妹妹,那天我们大家玩得好开心,好开心。”小梅说着又哭起来:“结果…”

 “别哭别怕!小梅慢慢说,小玉是谁家的小孩?”灵捷安慰她说。

 “她和小凡是村长的小孩,她掉下去里面啦!”小梅泪水籁籁地下,然后扑向灵捷的怀里。

 “小玉怎幺会掉下去呢?”她边搂着小梅边问她说。

 “我不是故意的,阿旺扯我的辫子,我生气的打他,却被他推撞到小玉,我不是故意的。”小梅哭得很伤心地说。

 “小梅别哭,阿姨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的辫子是妈妈剪掉的?”灵捷忙着擦干她的泪水。蹲下来问。

 “嗯!妈妈每天接送我上学,不准我出去玩,她说我不听话,妈妈就要陪小玉作伴。”

 灵捷一面安慰哭红双眼的小梅,一面叱责布雅娜不该吓着小孩。

 “妈妈是骗你的,她希望你不要单独到危险的地方,而且小玉不会要妈妈作伴的,我们回家吧!或许妈妈正在家里等你哩!”灵捷说。

 “你骗我,妈妈一定是被小玉抓走了。”小梅生气的说。

 “小梅乖,我们回家。”灵捷紧紧的抓住她,强硬的把她拖回去,然后哄了她一些话,才让小梅不情愿地抬起脚和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一路上,她再三叮咛小梅不可以跑,否则妈妈如果回来看不到她会再走的,灵捷并不想恐吓小梅,她只希望能安全抵达?家山庄,果然小梅乖巧的随她回来,使她大大的松口气。

 灵捷一面走一面想,布雅娜到底是自杀?抑或被人绑架?如果是被人绑架,布雅娜所牵涉的人太广,比如卫洛青会不会是藏匿她的人?灵捷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可是在布雅娜没找到以前,并不能减轻她对他的怀疑。还有叔婶今天对她说的那番话,如果布雅娜遭阿福绑架,叔叔会参与其中吗?不,灵捷急忙甩掉这个念头。

 她又转念想到小梅的话,看来这件事一定是去年发生的,只是布雅娜到底是哄小梅说要陪小玉作伴,抑或受了陈百利的威胁?灵捷发现自己忽得头痛。

 卡娜站在走廊那端,小梅放开灵捷的手跑向她的身边,而灵捷没有注意到卫洛青也在场,一直随着小梅的方向走去,才看见小梅找的人是卫洛青。

 她本想离开那里,又想知道小梅说的那件事到底什幺时候发生?当时的情况又如何?知道这些以后灵捷才能想办法防止小梅以为是她害了布雅娜。

 灵捷走过去时,卫洛青把小梅和卡娜支使开,然后不带一点感情的对她说:“你有事找我?”

 “我。”她对他的话极端不,但想到他也许可以帮助她解决小梅的问题,她默不作声的站在那儿。

 “你站在这里不走是真的有事?”卫洛青似笑非笑地对她说。

 “小梅刚告诉我一件事,她说布雅娜可能掉进湖里,而且小梅一直以为是她让小玉——就是陈百利的女儿抢走布雅娜的。”灵捷简略地说。

 “哦!”卫洛青的表情令她费解,灵捷看到他向卡娜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问卡娜说:“小玉是什幺时候出事的。”

 “小玉?是掉进湖里的事?”卡娜看他们默许后又说:“大约是半年前吧!罢好有人经过那儿救了小玉一命,现在家里休养。”

 “小梅不知道小玉还活着?布雅娜知道吗?”灵姥诧异的问卡娜说。

 “太太知道小玉活着,小梅不知道是因为小玉没去上学,太太又不准小梅出来。”卡娜如机械般的陈述旧事。

 “好啦!你可以走了。”卫洛青不耐地对卡娜说。

 奇怪的是卡娜一直没有抱怨的样子,反而服从他的意思走开。灵捷几乎有些光火地说:“你对别人说话不能客气点吗?”

 “要怎样才算客气?嗯!”卫洛青深邃的眸子看着她,口语带有讽刺的意味说:“你又想管闲事对吗?小玉在下村的陈百利老家,我估计你会徒劳往返的,就像上次到阿鲁巴家里一样。”

 卫洛青知道的有多少?他为什幺晓得这些?灵捷似乎坠入五里雾中,无法分辨卫洛青的本意。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灵捷冷冷的对他说。

 “随你便!”卫洛青不置可否的说,然后转身离去。

 她转身走往柜台的地方,不再看见卫洛青讥讽她的样子,却意外的发现于梅芳站在那儿翻开旅客的名字。

 她抬头看见灵婕走过来,立即移步向前说:“你没有告诉我大象住在这里?”

 “事情太忙我不出身。”灵婕面无表情地说,她说的是实情,布雅娜的失踪带给她很大的困扰,而至少大象没出事,她不会去记牢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好吧!我相信你。阿珍要我转告你,她不能来看你的原因,大部分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于梅芳斜倪的看她说:“你告诉大象我来这里吗?”

 “嗯!而且我曾劝过他回去。”灵婕实话实说。

 “可想而知他一定不愿见我。”于梅芳喟叹地说:“从小我就喜欢他,可是他从不正视我的感情,认为我只是个盛气凌人的野丫头,我——灵捷,他真的不要我们家吗?我求你再说服他一次。”

 或许于梅芳说的是实话,但是灵捷觉得她的表情未免太夸张,她用研究的眼光注视她很久说:“你为什幺不去试呢?

 这是最根本的办法。”

 “不!他会消极的排斥我,尤其我无法忍受大象的沉默,他对别人都能尽情的谈笑,除了我。”于梅芳气地说。

 “你想过该用什幺法子使他注意你吗?”她问。

 “我把朋友带回家就是存心让他注意我。”于梅芳懊悔地说:“可是他恨透我的作风,而且认为我自私,限制他朋友。”

 “所以现在你必须用温和的法子去取得他的谅解啊!”灵婕坦白说:“过去你的方法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发,大象当然无法忍受,如果你要大象回去,只有你自己劝得动,而不是我。”

 “可是…他爱你啊!”于梅芳明白地说。

 “我们是朋友,大象从开始就很清楚,或许他向我求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结果你却取笑他,所以他一气之下才离家的。”灵捷根据过去的事实加以分析的对她说明。

 “坦白的说,灵捷,你不是个美丽的女人,以前我一直怀疑大象怎幺会看上你,现在我才知道你的人之处。”于梅芳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

 灵捷淡然一笑地说:“我是把事实告诉你,就看你如何去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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